. 萬籟寂靜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黑龍江後勤車隊七小隊就駐紮於小溪旁邊,營帳外面是一層稀薄的禪欄,,這也是沒有辦法,被襲擊的次數多了,不小心一點也不行了啊!
呼嘯的西北風將營帳中的呼嚕聲給壓了下去,同時也將營帳中一切微小的聲息全部掩蓋了過去.一陣西西梭梭的腳步聲也掩蓋在西北風的咆哮之下,幾條人影鬼鬼祟祟的摸出了營帳的守護範圍,在營帳的西北角方向整整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等到了十幾條迅疾的黑衣身影的到來.
兩伙人會合之後,立刻就分散開來,向著營帳內各個方向撲去.
這時一組黑衣人來到了一兩滿載的糧車旁邊,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右手搖了搖,他手上的一點火星立刻就亮了起來,政黨他準備將手上的火折子仍向糧車之時,異變突生,一抹寒光自糧車後面陰影處伸出,迅疾的摸向了準備點火黑衣人的脖子!
"啊,中計了!!!"
隨即,整個營帳燈火通明,喊殺聲震天!
"嘿嘿,抓住了,少爺,抓住了!"郭七興沖沖的跑進了郭進的書房,高興的對郭進叫道.
郭進連忙搶過了郭七右手上的信紙,迅速的瀏覽了一遍,這才產長的鬆了一口七,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終於把這些傢伙都挖出來了!"
郭七連連點頭:"是啊,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這伙金國的高手都是從西夏那邊入境的,還有那些和他們合夥的護衛也真是太可惡了點,也不想想當初是誰給了他們一條生路,這還沒幾天呢,就翻臉不認人拉!"說到最後,臉上甚是憤憤不平.
郭進心中一驚,暗怪自己實在太過粗心了,看來自己對這些南宋移民們實在太過寬容,而這些傢伙們又太過不爭氣,惹得大家都心中不滿,郭七這小子是在提醒自己呢,看來是要上一些措施了.
想到這裡,郭進整了整臉色,滿臉嚴肅的說道:"恩,是該給這些人提個醒了,不然以後更難管理!"
郭七連連點頭附和.
見此情景,郭進也不由得心中暗歎,看來這些南宋移民們是不能慣的,這一慣,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這下可好,惹犯眾怒了吧?真真是幾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不過感歎歸感歎,措施還是要上的,他想了想,下定決心道:"恩,那就把這些和金國奸細內外勾結的傢伙,和他們的佳人一起編入勞改營,讓他們隨著我們的人去探索興安嶺以外的那些荒土吧."
郭七吃了一驚,心中暗暗發寒,原本他只是想提醒一下少爺注意點,別被不兒罕山下那群蒙古大人們抓住什麼把柄就好,至於幾個跳樑小丑,說真的,還真沒怎麼放在他的心上,怎麼的,做為黑龍江的高層之一,最大的情報頭子,還真沒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只不過,沒想到少爺這麼狠而已!
"恩,如果他們有小孩的話,只要小孩沒滿十五歲,就把小孩留下來吧."還沒等郭七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郭進這才繼續吩咐道.
郭七連忙點頭應承了下來.
為什麼郭七覺得郭進這次下了狠手呢,原因無他,就是這個探索大山背面荒原的任務太過凶險了!說得再直白一點吧,那純粹是去尋死!
這就是郭進一直在秘密進行的探索西伯利亞的道路和地形.至叢郭進回來以後,這件事就在郭進的授意下秘密在進行了,在更北方的小數民族的幫助下不停的向西伯利亞的深處探索,這也是為了留一條後路,多一層保險的意思,這還關係到郭進心中的一個龐大的計劃!
以中古時代蒙古的科技水平,探索西伯利亞是十分危險的,如果不是草原人民的身體足夠強壯,耐寒能力足夠驚人,而郭進又弄來了足夠的御寒物資的話,幾乎可以說是有去無回啊,不過就算是這樣,奉賢還是很大,除了郭進秘密收服的更北方的那些少數民族的生還率好一點之外,郭進從黑龍江派去的人馬十個人中能活下來五個就已經很不錯了!也難怪郭七會在心中暗驚郭進的心狠!
就在這時,大廳外面突然傳來了護衛們大聲的暗示:"見過公主,見過幾位小少爺"
郭進一聽,滿臉的嚴肅頓時不見了蹤影,滿臉笑意的往向了門口。郭七更是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啊爹,啊爹"(暈,入鄉隨俗,同志們可不要罵俺呀)這時兩道稚嫩的歡快童聲從屋外傳來,隨聲而至的是兩個一大一小不足五歲的小男孩衝進了書房,他們正是郭進的兩個親生兒子四歲大的郭守仁和兩歲大的郭守義,兩張充滿歡喜的臉旁給原本嚴肅的書房帶來了滿屋的陽光.
而隨著這兩個小子身後的就是郭進同母異父的三個小兄弟阿大,阿二和阿三,然後,就是郭進的賢內助,一智嚷,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三女兒__阿刺海別吉!
公元1215年5月的某一天(正是被盡忠元帥拋棄後的處*女天)當一縷陽光照耀到中都城城牆時,人心惶惶的百姓們強顏歡笑大開城門,打出白旗敲鑼打鼓列隊向蒙古軍請降。蒙古軍指揮契丹人石抹明安對百姓慰藉一番,進城接收一切,同時准許蒙古兵帶軍糧進城賣給老百姓,百姓很感激。他遣使向正在桓州涼徑避暑的成吉思汗報捷,可汗拜他為「太保」,封他為「國公」,任命他「監管蒙兀漢軍兵馬都元帥,守中都。」還特派了三位特使趕赴中都專門負責清理府庫財產。
金朝中都降將巴結討好這三位特使向他們獻上了織金物和珍寶古玩等禮物,其中兩位樂呵呵地就接受了,另一位婉言拒絕了。拒絕收禮的這哥們兒不是別人正是胡丞相。後來可汗問胡丞相為何拒收禮物,小胡回答道:「從法律上來講,在攻下城堡之前,無論是一針一線都是屬於金朝皇帝的。現在,我們佔領了它,一切東西就都屬於成吉思汗的了。怎麼可以將屬於可汗的東西偷偷摸摸地送人呢?所以我什麼東西都沒拿!」於是可汗更加器重他,同時批評了另兩位專員。
可汗命令把紫禁城裡的好東西一樣也不剩全拉回草原去。然後跟據領導吃肉小兵喝湯的指導想,大手一揮:將士們辛苦了,允許你們在城裡搶掠三天。
金朝宗廟慘遭踐踏,金朝皇帝祖宗八輩的牌位砸碎後被扔到了茅廁糞坑裡。城中吏民死傷無數,金宣宗拋棄的妃嬪宮娥被蒙古士兵當成個寶樂呵呵地抱回草原好好疼愛去了。宮室、商舖、民居遭亂兵搶劫焚燒,大火月餘不息。一年之後,來訪的外國大使描述中都城的街道「因為人體的油脂而滑溜難行」,他們還記載著「在城牆外屹立著一整座骨頭山」,由於成吉思汗在中都實行的毀滅和屠殺政策使他那令人生畏的名聲遠播。
在中都城,成吉思汗除了得到了許多珍寶之外,還得到了一個無價之寶——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是契丹貴族的後裔,他的八輩子祖宗是遼朝東丹王突欲(他是突欲的八世孫),他老子耶律履在金章宗時位極尚書左丞(副宰相)。他老子除了很會當大官之外,也很注重強身健體,還很精通相面算命。耶律履花甲之年(60高齡)喜得貴子,他就給兒子算了一卦,預言說這小子是我們家的千里駒也,他日必成偉器,而且會被異國重用。老大爺文化修養很高,他根據《左傳》「楚雖有才,晉實用之」的典故,給他兒子起了一個相當有水平的名字——名「楚材」,字「晉卿」。
如此看來,貌似老大爺真的是算卦技術超級一流,掐指一算早已預料到金朝必亡,而自己的兒子會成為異國的名臣。
實際上,這只不過是修史者為元初名臣耶律楚材降蒙辯護而已,故意將他投靠蒙古寫成是天命安排。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老爹只不過是感慨說契丹族的後裔為女真人所有——遼材金用。身為金朝鼎盛時期宰相的老大爺是不可能預見到幾十年後金朝會滅亡,他小子會被蒙古人重用——遼材蒙用。
總而言之,他的名字起得相當有水平,可謂妙手偶得。既包含了歷史文化內涵又結合了當時國情實際,還巧合地預見了未來社會形勢,順帶激起了後世人們的爭議。
楚材3歲的時候他爹死了,由他媽媽楊氏教他學習。他很喜歡博覽群書,旁通天文、地理、律歷、術數、佛學、道學、醫學、占卜之說,而且下筆成文、文采飛揚。
依照金朝規定,宰相的兒子可以免試出任省掾。1206年,26歲的楚材主動放棄了靠他那已經安息了23年的老子出任省掾的特權,參加了科舉考試。金章宗依照考試程序將考生召來連問了好幾個疑難刑獄案例,一起去的17位應試者都被難倒了,只有楚材鎮定自若對答如流,於是憑真才實學被任命為省掾。
在他25歲時,中都被圍,丞相完顏承暉選拔他為尚書省左右司員外郎留守中都。在中都被圍期間,他滿眼都是戰亂不息生靈塗炭,可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卻根本無力改變現狀,於是他拜萬松老人為師皈依佛教,每天燒香拜佛打坐誦經,企圖從釋迦牟尼大師那兒尋找精神慰藉以忘卻自己正置身於悲慘世界。
暗夜籠罩下的中都城,戰馬嘶鳴,刀劍鈧鏹,垂死者的呻吟,婦孺們的慘號,加之在城中各處無情肆虐的烈火飛煙,將這做華北一繁華都會化做了修羅世界,人間煉獄。
整座城市中,唯一還不曾遭受戰火荼毒的只有位於西山龍泉寺。此時,那位被郭寶玉評價為人中龍鳳的耶律楚材正站在寺廟的致高點舍利寶塔的頂樓,駐足憑欄,以一種悲愴與憤恨雜揉的目光凝視著眼前這片慘遭蹂躪的土地。
他身處的這座寶塔內,供奉著佛祖釋尊寂滅後留下的佛牙舍利子——佛家的無上聖物。此寶從天竺流傳至西域,由南北朝時代發大願力西行求法的名僧法顯大師輾轉帶回,此後常駐於中原大地,歷經朝代更疊,終為前代建都於北京的契丹人所獲。篤信佛法的丞相耶律仁先的母親燕國太夫人鄭氏,遂在西山建此龍泉寺,並建下這一座八角十層的磚塔供奉此寶。可以說,這裡凝聚著那位崇尚和平、仁愛的佛陀的精魂,卻目睹了這人世間屈指可數的殺戮與毀滅。
可以想像,像耶律楚材這樣一位虔誠的佛教信徒居然處身於這精神世界的聖地之中,來面對這一幕繁榮文明被無情摧殘,生靈如牛羊般任人屠戮的慘劇,他的心情會是何等痛苦悲涼。每當城中有撕心裂肺的哀呼或建築物頹然傾倒的轟鳴傳入他的耳鼓,他的面部肌肉就會產生一陣痙攣,表面的鎮靜也只是為了壓抑內心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的波濤。
忽然,寺院大門方向傳來了一陣騷動,楚材隱隱聽到有人在用蒙古話叫罵著,他心中一動,輕輕的說了兩個字:來了!便轉身大步行下塔去。方出塔門,迎面正遇到了本寺的一位僧人慌慌張張得跑過來。他一見楚材,連忙叫著他的別號說道:湛然居士,前門有些韃子由一漢人引著,口口聲聲說他們的大汗要招見你,想來必無善意,方丈大師要我來通知你,快從後門逃走吧。
楚材神色鎮定得說道:多謝方丈大師的盛情,但我不能逃。我若逃了,韃子必然遷怒於本寺,到時殺害僧眾,毀棄佛寶,楚材豈非成了佛門罪人?佛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待我去會會這些兇徒!
說罷,他略無猶豫,大步向前,行至寺門前用蒙古語大聲喝道:休得為難僧眾,你們要找的耶律楚材在此!
洞開的寺門前,松明火把照如白晝,百餘名全副武裝的蒙古軍整齊列立,為首一將盔甲鮮明,看容貌卻有些面善,楚材一時記不得在哪裡見過。那將卻面帶微笑,迎上前來拱拳拱手道:晉卿兄別來無恙?
郭兄?怎麼會是你?你真得降了蒙古人?耶律楚才認出了郭寶玉。
成吉思汗一代雄主,方興未艾,伐暴金以拯天下,正是我輩一心盼望的明主。大汗求賢若渴,聞晉卿兄之大才,便特命小弟前來相請。郭寶玉道。
嘿嘿!暴金!雄主!楚材冷笑道,蒙古之暴更勝於金,還奢談什麼拯天下?他們的行徑比之盜匪和兇手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我耶律楚材豈能與這等殘暴之人為伍?!
晉卿兄慎言!郭寶玉面色陡變。
怕什麼!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何懼哉?耶律楚材氣勢凜然,厲聲喝問道,他不是要見我嗎?好!我倒要看看這個殺人魔王長得什麼樣!
這……晉卿兄若是這種見法,那還是不見的好。郭寶玉沉吟道。
耶律楚材神情肅然得遙望山下,火勢已漸漸燒近,喊殺聲也顯得愈發清晰。他大聲道:我這一去,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求能救這一方百姓,為這百年京華留下一線生機,雖粉身碎骨,又有何憾!走吧,不要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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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州,蒙古軍的大營。
駐蹕於此的成吉思已經得到了中都落城與完顏福興自盡這兩個消息。在他印象裡,這位死守孤城長達一年之久的老將是一位才能出眾,人品貴重的良才。雖然他多次拒絕了自己的勸降,卻唯其如此方顯出他那可敬可佩的忠貞品格。因此,他曾傳令於木華黎等人,城破後勿必要將這位忠勇的老人平安得帶到自己面前,即使他不投降,也不想傷害他的性命。
福興的自盡使得成吉思汗聯想到另外一位人物——乃蠻老將可克薛兀撒卜剌黑。雙方年紀相當,品格亦有諸多相似之處,包括為自己準備的退場方式,都是如出一轍。這是一種怎樣的思維呢?為何會引導他們面不改色地走向死亡呢?既便刃斷弓折,就必須走上這樣一條絕路嗎?成吉思汗自問無意將這兩位老將逼迫至死,而這種情況實是平生所不多見的。
較之福興之死,中都城中的大火卻並不能打動成吉思汗的心。也許是他在初生之際就遭遇過火災吧,反而對火的顏色沒有太多的好奇之心。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那火有著怎樣的顏色,引燃建築之後又會發出何種聲音。但是,他依舊沒有枉駕一觀戰果的打算,只是派遣汪古兒、阿兒孩與失乞忽都忽這三個人代表自己去接收金廷府庫裡的珍寶,即金銀珠寶以及郭寶玉和明安口中反覆提及的人才。
現在他手上急需的,就是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