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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東征西討 第二十一章 智勇雙全 文 / 鬥氣刃

.    蒙古騎兵快速的騎上戰馬,興高采烈的離開火場。轉移到另外一條山溝裡。這裡是上風頭,無論是濃煙還是烈火都影響不到這裡。速不台和拖雷以及另外幾名千戶都來到山頂上,遠遠的眺望烏沙堡中的動靜。

    只見,此時的烏沙堡城門緊閉。城上戰旗密佈,雖然人數看不清楚。但是大概還是能看出城上的守衛兵力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速不台有些懊惱的看著遠處的烏沙堡。「沒聽殿下的話,莽撞的打了這一仗。現在敵人有了準備。要想速戰速決恐怕就難了。」

    拖雷微笑著看了速不台一眼說道:「將軍不必把小事放在心上。烏沙堡早晚是我們的。我有一個計策,要是行的通的話今天晚上應該就可以拿下烏沙堡。」速不台一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什麼,今天晚上。殿下,你不是在說胡話吧。咱們手下現在只剩下三千人了。而且是清一色的騎兵,沒帶攻城的器械,連爬城的梯子都沒有。你是準備叫我們拿腦袋去撞城牆嗎。」拖雷聽後哈哈大笑說道:「漢人有句話叫『稍安無躁』,將軍既然不信那咱們不妨就打個賭。看看今天晚上我的運氣怎麼樣。」

    速不台一聽把大腿一拍說道:「好,就打賭。我要是輸了,速不台今生今世都跟隨殿下,願為牛馬供您驅策,決不反悔。」「哎呀,將軍言重了。現在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叫兵士們抓緊時間吃乾糧,補充體力。等一會兒我把計劃說出來。咱們照計劃行事。」「好。」

    兩個時辰之後,烏沙堡城上守衛的金軍突然看到遠處的點起了無數的火把。在火把照應下一支蒙古騎兵迅疾的展開了隊伍,向烏沙堡衝來。守衛的兵士嚇的大叫:「大人,大人。蒙古韃子開始攻城了。」

    他這麼一叫立刻就在城上引起了一片騷動。因為剛剛結束的這場戰鬥,實在是過於驚心動魄了,過於慘烈了。五千精銳騎兵出擊,回來的卻只有不到一千人。而且是丟盔棄甲狼狽逃竄。這實在是金朝歷史上絕少有的慘敗戰例。

    敵軍的戰士不僅作戰勇敢,技術嫻熟。更要命的是他們的指揮也是變化多端,神鬼難測。這支邊防部隊過去也曾經數次深入草原和蒙古軍作戰,但那時侯感覺他們是只知道正面硬拚的軍隊。

    憑借超人的體力和精準的箭法戰鬥。而對於戰術,戰法一套則是毫無概念。因此在那個時侯,金軍仍然可以憑借良好的組織,排成整齊的隊型。利用整體的優勢來抵消個體的劣勢。但是現在,這種優勢卻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向是只知道死打硬拚的蒙古人,居然給自己設起圈套來了。這在過去實在是不敢想像。

    以蒙古軍的超人體能再加上一個精明的頭腦,會發生什麼後果呢。這個前景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溧啊。」「傳我的命令,叫弟兄守好自己的位置,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出擊。」「是。」傳令兵應聲前去傳令。

    金軍指揮官用手扶著垛口向遠處籠罩在夜色中的群山望去,只見遠處火把照耀,彷彿是天空中的星斗。數下來,總有兩三千隻火把。他和蒙古軍在白天交過手,知道蒙古軍的兵力不多。這兩三千人應該就是蒙古軍的全部主力了。

    忽然只聽蒙古軍的隊伍中一聲號令,那些火把立刻就快速的移動起來,直向烏沙堡衝來。

    「什麼。」金軍指揮官激動的瞪大了眼睛。「就這樣展開騎兵衝鋒了。這不是找死嗎?」他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白天設下那麼巧妙埋伏的對手,怎麼會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呢。

    首先,烏沙堡前是一條斜坡,兩邊是懸崖峭壁。形成了一條天然的甬道,在這裡騎兵根本展不開隊型。其次,金朝在咽喉要道上設下了飛鎖暗箭。只要機關發動,就是神仙也要被射成刺蝟。

    而蒙古軍好像是對這個豪無準備。還是象白天一樣的用密集隊型衝鋒。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呢。指揮官在心裡這樣的問著自己。可是這卻是一個叫他百思不解的難題。但是不管結論是什麼,蒙古軍確實作出了一個叫他意想不到的選擇。

    很快蒙古軍衝鋒的部隊就觸發了飛鎖暗箭。三十盤飛鎖暗箭放出了飛蝗一般密集的箭雨。儘管是在黑暗中看不清下面的情況。但是,飛箭射中人體的聲音,以及戰馬的嘶鳴聲卻是清晰可變。

    經過一段攢射以後,飛鎖暗箭耗光了,長箭停止了發射。蒙古軍也轉身逃回了出發的地方。金朝指揮官望著那遠去的蒙古軍,能夠清楚的看出他們的人數和進攻的時候相比已經少了不少。通過目測,他們的兵力至少減少了兩成。

    金軍指揮官叫過傳令兵說道:「快,叫人給飛鎖暗箭重新裝填,另外再檢查一下戰場。」「是。」傳令兵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很快從城牆上垂下了幾根長繩,金軍兵士背著箭囊從繩子上爬下去,順著密道爬上山腰,給飛鎖暗箭重新裝上了飛箭。

    不一會兒的工夫,幾十名金軍幹完了活,又順著繩子爬回了城上。這一切金軍指揮官一直都在看著。直到他們都上了城牆,吩咐手下人說道:「叫一個過來,我要問話。」「是。」手下的隨從答應一聲,向那夥人走去,不一會兒帶過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兵士。

    「你叫什麼名字?」指揮官面向著城下,緩緩的說道。「回大人,小的叫郭七。」「郭七。」指揮官回頭看了看這個年輕人,雖然跪在那裡,但是可以看的出來個子應該不矮。長相雖然談不上漂亮,但也說不上難看,而奇怪的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兵卒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竟然凜然不懼,一雙眼睛直直的望向自己,全然沒有普通士兵,那種對上委瑣或者是獻媚的表情。

    而他通過這雙眼睛看到的竟然是精明和睿智。不知道為什麼,指揮官從一眼開始就對這個小兵抱有好感。因為他能夠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穩重感。而這種感覺甚至傳染給了自己這個身經百戰的將軍。

    「要是好好調教,幾年之後應該是個人才。」指揮官在心裡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歎。「哪的人?」指揮官問到。「陝西。」「陝西?」「是,京兆府帶管,鍾南山的人。」「是嗎,那可是個好地方。傳說有帝王氣呀。」指揮官說道。

    「多謝大人。」士兵說道,那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不卑不亢。在指揮官聽來覺得渾身舒服。

    「下面的情況怎麼樣?」指揮官用手向下面一指說道。「回大人,蒙古軍損失了幾百人,看的出他們對襲擊毫無準備,屍體都是成列倒下的。顯然在遭到襲擊時衝在前面的先鋒應該是全數被殲滅了。」

    「好。」指揮官滿意的點一點頭,又接著問到:「那飛箭都裝好了嗎?」「是,飛鎖暗箭都準備完畢,敵人再來管叫他有來無回。」「好,你們作的不錯。」指揮官點點頭深表讚許。回頭對手下說道:「賞他五貫錢。安排他們好好休息。」「是。」隨從答應一聲引領著上城的金軍向城下走去。

    此後的一夜平安無事,城上金軍的警惕性也放鬆了不少。人人都想著,蒙古軍晚上吃了硬虧,絕不敢在冒險攻城了。說不定已經連夜退走了也說不定。因為蒙古人一向都是來去如風,從來不打既搶不到財寶,又損兵折將的消耗戰的。

    但是,他們想錯了,就在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城上的金軍發現蒙古軍又一次的開始集結了。兵士們立刻大叫:「大家準備,蒙古韃子又來了。」不一會兒,蒙軍就展開隊型向城門展開了衝鋒。

    「喂,你們這些沒有腦子的野蠻人,難道不知道我們飛鎖暗箭的厲害嗎。今天你們就要全部死在這兒。」城上的金軍瘋狂的大叫。他們對自己法寶的信任已經到了迷信的地步了。全城所有的人都擠到了城牆上,等著看蒙古軍人仰馬翻的好戲。

    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著,只見,蒙古鐵騎離城還有五里,進入峽谷了,還有三里,領頭衝鋒的那個蒙古大漢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正是昨天的那個蒙古軍將領,他的箭法當真是出神入化,把金軍射的心驚膽戰。

    只是可惜昨天差一點就能消滅他了。不過,沒關係今天他是再劫難逃了。距離城門還有兩千步,飛鎖暗箭該發射了。『哎,怎麼回事。』城上的金軍人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那百試百靈的飛箭竟然沒有發射。

    就在眾人一楞的剎那間。一個金兵瘋了一般跑上城頭,跑到指揮官面前,顧不得行禮就喊到:「大人,不好了蒙古奸細把城門打開了。」「什麼。」金朝指揮官聽到這個消息,彷彿是被人猛擊了一拳似的,在瞬間呆在了那裡。

    但是他們畢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了。短暫的停頓之後,他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形式,已經到了危急的最後時刻,一丁點兒的延誤都會使全城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他抽出腰刀發瘋一般的嚎叫到:「弟兄們,拼了。」

    城上的金軍也終於清醒過來了,拿起手邊的一切武器叫到:「拼了,拼了。」一起衝下城牆。最先衝下城牆的指揮官,也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只見在敞開著的城門口,幾十個身穿金軍服裝的人在四下裡散立著。中間站著一個年輕人,卻原來就是昨天晚上自己召見的那個人。

    金軍指揮官看到這裡,把牙咬的咯咯直響,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說道:「好手段。」就一舉刀想那個少年衝去,但是他又看到了有生以來想都沒想過的的奇跡。只見那個少年人雙手報肩,全然沒有把這些兇猛而至的金軍放在眼裡。而在他身後,在城門口,那些昨晚被射死的蒙軍屍體竟然一個個又活了過來,從身子下邊抽出暗藏的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了城門。

    在他們的身後,是滾滾而來的蒙古鐵騎。看到這裡金軍指揮官的心中明白,現在已經是大事以去。烏沙堡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但是他並不肯就此放棄,咬著牙,發著狠。雙手輪刀向拖雷砍去。拖雷閃身躲開這一刀,伸腳在對方的腳踝上一勾,向內輕輕的一用力。右手在他的腋下一推。這員金將只覺得,身子被兩股大力,前後夾攻。下盤被人狠狠的向前拉,上盤則被人向後推。立刻就失去了平衡,一跤跌倒在地。

    他剛想再爬起來。卻不料被對方一腳踩在前胸上。儘管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卻也動彈不得。這員金將氣的大叫:「喂,蒙古狗趕快殺了爺爺。不然老爺我必報今天之仇。」

    那個蒙古少年卻不怒反樂了。「哈哈,那倒是好的緊,我今日一次和人動手打架。竟然打敗了一個大英雄。你有這樣的志氣那是很好。不如我這就放了你,咱們也不要說什麼有仇沒仇的。日後如果有緣相見就算是交個朋友。你看怎麼樣。」

    這員金將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什麼,什麼你一個蒙古人要和我一個金朝人做朋友。」「不錯,朋友,聽你的口音你應該是漢人吧。」「不錯,在下是河北人士。」「請問兄台尊姓大名。」「好說,在下有個小小的名號叫——『鎮河間』史天澤。」

    「史天澤。承上天之恩澤。果然是好名字。但不知老兄既然是漢人,又為什麼要替女真人賣命呢。」「咳,說來話長。金國侵佔中原日久。到今天也有近百年了,我們漢族百姓,要想求取個功名富貴無外文武兩途。當今皇上是女真人,使用的朝中大臣也都是女真一族,其他的還有契丹,西域等等胡人。漢族百姓要想靠仕途發跡實在是千難萬難。在下家中薄有微產,自幼喜歡刀槍棍棒。長到十八歲上習承了祖宗的恩德,當了一個小小的百戶。十幾年下來才有了今日的職位。」

    拖雷靜靜的聽他說著,等他說完才發話說到:「如此看來,兄台與那金朝廷也並不是一顆心呀。」「正是,那些女真的猛安謀克都駐紮在內地,每天喝酒泡妞的享受。而駐紮邊關這樣的苦活,累活,玩命活卻是我們漢人的。女真一個兵士的糧米就夠全家豐衣足食的,而我們漢人一個兵士卻連肚子都吃不飽。說起來也真他娘的窩囊。」

    「正是呀,兄台說的正是。當今天下即將大亂,遼東有契丹族起事,山東反了一個紅襖軍。兄台要是能返回家鄉招募義軍,日後蒙古要是得了天下,兄台決不失高官厚祿。」幾句話說得史天澤確實有些動心了。

    但是眼前這件大事實在是非同小可,自己要是下了決心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因此,他雙目怔怔的望著拖雷,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的話倒是有道理。但是畢竟空口無憑,這件事要是一旦幹起來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如果日後蒙古不認賬那怎麼辦呢。」

    拖雷輕輕一笑,刷的一下解開了外衣,露出了裡面的黃腰帶,說道:「小弟是蒙古大汗的四個兒子,有這黃腰帶為證。」

    史天澤也在邊關上駐守了多年,十分清楚成吉思汗雖然妻妾無數,但是真正被稱為王子的只有大妃所生的四個兒子,他們為了章顯自己的特殊身份,都在腰中繫了明黃色的腰帶。明黃是皇帝的專用色,而成吉思汗就是這草原上的太陽。

    所以他的四大王子才有資格繫上這象徵太陽的黃腰帶。他趕忙躬身施禮說道:「小人史天澤拜見大蒙古國王子殿下。」拖雷微微一笑說道:「將軍不必多禮,小弟本不願表露身份。但兄台既然不放心,那小弟現在就代表蒙古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在河北起兵成事,蒙古國君臣必然要竭誠歡迎你。長生天在上拖雷決不食言。」

    「那好,拖雷殿下,咱們就一言為定。史天澤信的過你,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壓給你了。」說完,帶上幾個親隨轉身就走。

    此時,烏沙堡中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速不台帶著騎兵把堡中的金兵趕的雞飛狗跳。不一會兒工夫,就把他們趕到了一起。高聲斷喝說道:「放下兵器的可以免死。」

    看金軍還沒有繳械投降的意思,就又大喝一聲說道:「快快放下兵器。「其他的蒙古兵將也都跟著喊到:「放下兵器,降者免死。」被圍在一起的金軍互相面面相覷。終於其中的漢人先走了出來,拋下了兵器,接著是契丹人,朝鮮人.

    他們可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能堅持到現在投降已經很對得起以前的老大了,他們可沒有必要和以前的老大一起血染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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