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要想讓丘處機解除誤會,只要表明了他和莫愁古墓派弟子的身份便可以了,以古墓派、全真教兩派的曖昧緣源,丘處機也不會為難他們的。
只是郭進在心裡還有著另一層的打算。練武之人都有一個通病,總想找個對手來一試身手,以驗證自己的實力。在古墓當中時,因為郭進的內力太歸特殊,(先天真氣的破壞力太大)為了避免破壞古墓的建築,林輕衣也只能刻意壓制內力與他對練。
要知道高手都是內外兼修的,要想將武功發揮到極致,就對招式和內力的契合度要求極高,林輕衣壓制了內力,招式的諸多精妙更是頗受妨礙,與之對戰,他所得的作戰經驗就極為有限得很。
而丘處機就完全不同了,先不說他是真正的身經百戰,對全真派的招式的精研程度,更是林衣輕所不能比的,郭進按照自己的領悟力,將古墓派和全真教的武功嘗試著取長補短,融合在一起,驗證是否真的有效,正好缺了丘處機這塊試金石。
打定了主意後,郭進當下就對丘處機的質問,微微一笑不予作答。他的身子突然一震,旋展全真金雁功,一個騰躍來回,就從亭外松樹上取了兩截圓滑的三尺直枝,拋給了丘處機一截。
他這樣做除了想展露幾手高明的輕功外,還以可藉著全真金雁功之名,來抵消丘處機的敵意,怎麼說他對丘處機的為人,還是蠻佩服的,他也不想刀劍無眼傷了和氣。又能讓丘處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樂意出手一試他的身手和師傳。
果不其然,見了郭進施展的金雁功,丘處機略一猶豫後,便接過了郭進示以友善的松枝,他輕身一路來到了亭外的空地上,準備一探郭進的武功。
見郭進拱手以示,煩請賜教後,丘處機也不客氣,示意他這晚輩出手先攻。虛晃一招起手禮,當下兩人就交上了手,起初丘處機恃長輩之尊,只守不攻。接了幾招便被郭進似是全真劍法,又暗含專克全真劍法劍理的招失,搞得束手束腳狼狽不已。
考慮到了再這樣下去,反而有可能丟了大面子之後,丘處機也就不好再繼續的擺長輩之尊,開始漸展所學與郭進有來有往地互攻起來。
與電視、電影或是小說裡常看到的對戰兩人對攻之時,都要不停地喊出招式名稱來,唯恐對方不知道你下一招的赦赦威名不同,郭進和丘處機除了松枝相擊和足尖頓地的沉悶之聲外,倒沒有其它的聲響發出。
在郭進看來,一邊出招一邊大聲喊著招式,只能說明兩種狀況,一是喜歡擺譜,二是武功練得不熟,要靠喊出招名來幫忙回想招式。要知道,高明的武功哪個不是苦練出來的,就拿他來說吧,為參悟一個招式的精妙之處,他不得不將此招練了個百遍、千遍,甚至是數萬遍,早將招式練到了一個本能的境地。
而在與人對戰時,或攻或守,哪還會想得是哪個招式名啊,只是依著本能覺得就該如此。這就像是解答數學題一樣,類似的題目做了幾十道之後,再遇上時你便不會再想著,為什麼要這樣解答,而是本能地認為就是應該這麼解答。
武學之根本,不過是速度和力量兩項而已,技巧和準確說到底,只是對速度和力量的優化配置。郭進和丘處機兩人又不是什麼生死大敵,沒必要硬拚內力,爭個你死我活的。
在招式的技巧上,郭進不如丘處機熟練,但憑著古墓派專克全真教武學的特性,在這一點上他們誰也耐何不了誰。經過了一番華麗的招式比拚之後,兩人比試的方向,就移到了比拚速度上來了。
在內力的單位時間流通量上,郭進遠不如已修煉了幾十年的丘處機,但在質量上卻要遠遠高出,再加上他融合了全真教、古墓派、九陰真經三者的輕功心法,卻是要比丘處機高明上不少,每每丘處機憑藉著內力突然暴發的速度急攻過來時,他都會以更高明的輕功閃過。
論內力的可持續性,丘處機的內力深厚,卻仍未進入先天之境,郭進經脈中流通的內力不足,但因為都是先天真氣,雖是能源源不絕,不間斷的補給給經脈,卻是後勁十足,如果他能維持著不敗幾天幾夜,最後的勝利者一定就是他了。
當然,如果拚命的話,憑藉著血戰刀法的酷烈與霸道,丘處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過這又不是生死相博,沒有必要做得那麼決。
察覺到了單憑劍法和身法,是戰郭進不下的,丘處機連忙轉變了策略,此時身經百戰的優勢開始發揮出來了作用,未拿劍的左手、遊走的兩腳、頭、肘、背、肩、臀一一似是不經意地演變成對戰的武器了,搞得郭進分外的狼狽,幾次都被他的陰招擊中了,還好他也未下死手,不然郭進可能早就受傷了。
不過郭進此時的收穫亦是不少,雖然挨了好幾下暗招,痛得他暗暗直娘,但依葫蘆畫瓢,他也有樣學樣的,慢慢的也懂得同時借用左手施展九陰神爪來抵擋幾下。
可惜這畢竟不是左右互搏,左右手同時施招很是容易自亂陣腳,左手做為輔助的攻擊,在什麼時候用,時機的把握非常的重要,在這點上郭進承認是遠不如丘處機的。當然,丘處機全身上下都可為武器的作戰方式,也為他與人對戰的法門開了一扇窗戶。
待右手打累了,郭進又將松技換到了左手上,要知道他在前世時可是個左撇子,用左手比右手更快一分,這下子就讓不明所以的丘處機吃了幾下虧,算是扳回了一點劣勢。與丘處機打得盡興,又不用擔心生死,以前很多的突發奇想,或不方便在林衣輕身上施展的擒拿或是掌爪功夫,都讓郭進一一盡情的施展了出來,打到興處,還如癡如瘋地大喊大叫幾聲以示淋漓痛快。
此時的丘處機也早忘了顧忌自己長輩的身份,在心裡只是覺得棋逢對手,痛快之極,下手也是越來越重、越來越陰,好幾次下手都沒分什麼輕重,打得郭進疵牙裂嘴的痛叫不已。
兩人從清晨一直打到了烈陽當空,郭進十年來的所學,算是一一在丘處機的身上驗證過了一遍,很多以前難解的武學問題又在激戰中悟通,招式的體悟大有精進不說,與內力的配合亦是更加默契了。
受傷的身體激發了體內先天真氣的自動護主功能,竟讓郭進的抗打擊能力一時大增,倒是和丘處機鬥了個旗鼓相當。
當然,這種貌似高手的假相是在丘處機和他,都未存使用殺手的情況下才能一時保持得住的。叫停他們兩人打鬥的是尹志平,只因此時郭進和丘處機的衣裳襤褸,春光洩露,顧及到了有莫愁這個女性在場,情況甚是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