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成千上萬個男男女女手拉著手,接踵比肩地擠在一起熱舞,場面還是蠻壯觀的,想來少數民族向來為中原的腐儒們譏諷民風開放、恬不知恥,估計也與這種舉民同樂的盛事大有關聯吧。幾曲過後,來來回回也是跳那幾招擺腿聳肩的動作,郭進直看得都有些煩悶,想想後世的勁歌熱舞,那才叫激動人心、動人心魄呢。
還好這群男女洩了一番熱情,盡興告一段落後,似乎是約好般結群下了場,中間場地就為之一空,鐵木真起身環視一周,雙手輕壓,安靜的指示從鐵木真身邊擴散開來,不多時場面頓感一默。週遭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鐵木真,目光期待中帶點狂熱。
「下面哲別和郭進師徒攜手要為大家獻上一曲!」鐵木真難得文縐縐一回,威嚴的聲音傳開後,很多人為之一愣,還以為大汗要做什麼重要指示呢,沒想到只是這樣的小事,可大家依舊有些不明白,也不敢隨意喧嘩歡呼。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郭進抱著「火不思」,仰闊步地走向場中。倒是跟在他兩邊的哲別師父和被我硬拉上的母親(接過來的)在這種場面下頗有些驚慌失措,一個不時的往四周瞧上幾眼,一個緊張地低著頭急走著碎步。
為什麼要多拉上兩個人呢?猜猜,呵呵,沒錯,郭進想演唱的就是那《吉祥三寶》。以他前世高中英語都過不了的語言天賦,要說學會拗口的蒙古語那更是天方夜譚。只是在2oo5年眾多媒體鋪天蓋地的轟炸宣傳下,外加《吉祥三寶》詞意簡單易記,曲調朗朗上口,前世蒙語他不會唱,但中文版就簡單多了,現在他只不過是將中文版再還原成蒙語版而已,依著唱法曲調再譜出樂曲,**成相似亦不是什麼難事。
《吉祥三寶》是一家三口人合唱的,母親李萍是現成的,江南女子聲音輕柔,唱起蒙語來別有一番風味。父親的角色找老爺子不太合適,其他人想當他父親,他還瞧不上眼呢,勉強湊和著就只能找上哲別師父,以他那沉穩厚重的嗓音唱起歌來到也豪邁十足。
剛開始母親依著中原的婦道,又是寡婦人家,怎麼說也不肯參與。還好這幾年都是郭進努力的在養家餬口,拿主意,說話頗有份量,又軟纏硬磨,終於讓母親答應了下來,至於哲別師父啊,郭進一句男人大丈夫還怕這個,就激得他入了套。郭進這樣做當然不是有預謀地想將李萍、哲別湊成一對,緣分的事情是強求不來的,郭進也只是想讓在跟在他身邊,真正關心他的人生活能過得輕鬆快樂一點罷了。
雖然佔據了這個時代的軀體,但郭進的思想還是後世之人的想法,這一世唯一與他有關聯的,便是真心對他好的人,這一點上倒和楊過頗有共識。對郭進來說,金國南宋的人,不管是哪一個民族的,就算一夕間全讓人殺光了,那也不關他屁事。至於所謂的忠君愛國,等他有了實力再說這些也不遲!
呵呵,說遠了。經過初期的緊張之後,待他們三人在中間安排好的三輪木車上坐定,郭進熟練地彈起「火不思」,(以前泡馬子的時候學過)一段前奏流淌之後,便響起了郭進清翠的童音,有了他前面的鋪墊,待輪到母親和哲別師父時兩人就放鬆了心情,也開口唱出自己的韻味來。現在的草原民歌,不管是從歌詞還是曲詞又哪能和後世中西合壁後的音樂相比。
從剛唱完場面的沉靜,到幾息後狂潮海嘯般的歡呼喝采聲中,郭進不禁深有感觸:當萬眾矚目的明星的資味真是太棒了。這時的不禁有些惡趣味地想,待鐵木真統一草原後,他再奏上一曲《草原上升起永不落的太陽》,那樣的情景也許會很有意思!
郭進和母親、哲別師父回到原位置,那些恢復了興致的男男女女們又紛紛上場載歌載舞起來,幸好這裡是蒙古,哲別雖然客竄了一回郭進的父親,倒沒人覺得有曖昧緋聞什麼的,就算有,也沒人有那份閒心去多管閒事,畢竟若真有男歡女愛也不過他人的私事。
這樣的吃吃喝喝要一直持續到午夜,那些興致不減的青年男女們,可能還會留下來一起耍『沙哈『守歲)。郭進看得有些無趣,竟然開始有點懷念以前被視為「雞肋」的春節聯歡晚會來了。正想得有點出神的時候呢,一人卻在他的肩上急拍了一下。郭進吃了一驚,急忙在心中警醒不可大意。他側過身來一看,卻原來是拖雷這小子,不由得心中大恨,要不是因為還要抱上這小子的大腿,他早就一個耳光扇過去了。是,他現在不得不裝孫子,但常常被這麼個小屁孩打攪,也是橫讓人惱火的。
可還沒等郭進開口問話呢,拖雷就興沖沖拉著他的手,逕直往鐵木真那邊走去。每法,郭進現在還得罪不起這傢伙,只得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待到了鐵木真桌前停下,拖雷突然認真地正聲叫到:「父汗、母后,我想在你們面前,以「長生天」為證,與郭進結拜為安答!」雖說與拖雷結拜早在郭進的計劃當中,原以為,兩人在私下裡,撮杯黃土,喊幾聲生死與共就可以了,沒想到拖雷會在這種場合下,這麼正式的提出結義。要不是拖雷還是個小屁孩,這種形式見家長的把戲還真會讓他懷疑拖雷對他是不是有什麼不軌之心,想到這就忍不住一身惡寒。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識趣,倒是也省去了郭進不少的手腳。畢竟兩人的身份差距擺在那裡,郭進想和拖雷捆綁在一起,結拜是唯一的選擇。如今見此情景,郭進不由得對拖雷這小屁孩大生好感,就連剛才的不快也忘得一乾二淨。
今天是全部落共慶年節,所有的將領都會將正式的家眷(有的侍妾只能呆在帳蓬裡)帶在身邊,坐在鐵木真右手邊的便是他的原配妻子孛兒帖,雖說歲月不饒人,草原的風霜更易摧人老,但端莊的面容上依稀可見年輕時草原第一美女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