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地下走出來的楊威不也一樣嗎?那時只要他願意,他可以用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方式過完這一輩子。擁有大量糧食的他可以換幾百個美女,組建一個大後宮,可以用糧食換取任何常人認為很奢侈的物品……只要他隱藏得足夠好。
可為什麼他沒有做?他救了自己兄弟還不行,要收留上萬的難民?
還不是要給人類一個希望,要給自己一個希望!
算是反思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楊威感覺心裡有些明悟,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一聲輕叫「隊長,二姐她們來了。」猛回頭,是那個長相很奶的帥哥。
腦子裡反應了一會兒,楊威才明白奶哥的話,急忙轉頭向來的路上瞧去,看到陳文芳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
冰,二姐她們來了。」楊威他彎腰拍拍劉冰的肩膀說。
知道了。」擦擦臉,劉冰站了起來,指指在墓場左側的一座廢墟說:「那裡有鐵鍬,你帶人拿出來,我去看位置,準備挖墓。」
說話時她一直不看楊威的臉,一說完便迅速的向墓場走去。
楊威蠕動了兩下嘴巴,喊了兩個人向那片廢墟跑去。
這是一棟倒塌的居民樓,鐵鍬被藏在最高一層的陽台裡。
等拿出來後,劉冰已經找好了地方,她指著地下說:「來這裡。」
楊威抱著三四把鐵鍬帶著其他人跑了過去,劉冰從他手中拿出一把,用手柄戳在地上向外側畫了一條直線,說道:「以這條線為頂,隔一尺挖一個深一米長兩米三的墓。」
不是吧,我們只有這麼點人。楊威感覺事情有點強人所難,幸好劉冰看出了他的心思,搶先一步說:「先挖著,等下二姐肯定會派人來的。」
想一想劉冰說的很對,就算陳文芳想將自己等人當牛一樣使喚,但也不至於一口氣用成死牛,這種明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絕對會派人來的。
這樣他也放了心了,命令其他人將屍體背過來,已經在身邊的幾個人立刻挖掘開了。
陳文芳此時也來到了墓場前,她看了眼石碑後才向楊威這裡走來。
她還是不放心這次的計劃,怕楊威這群人出什麼問題,才特意跑過來,順便給他們送來食物和水。
楊威一是有表現的心思,二是確實被劉冰說的話挑動了下心弦,所以干的很起勁兒,手中的鐵鍬就跟飛一樣,上下翻滾著,但是,他忘記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
巧陳文芳停在他不遠處,楊威嘴中輕哼一聲,手中的鐵鍬立刻不動了,雙手也猛地捂在了腰上。
「居然在這個時候扭了腰……我頂你個肺!」楊威心中很不滿的叫著,看到陳文芳向這裡看了過來,他只好面帶笑容的伸手繼續去拿鐵鍬,那表情,可真是就是奧斯卡影帝來了也模仿不出來。
幸好,在這種地方陳文芳並無意看他笑話,揮揮手,這個女人說:「休息下,吃點東西再繼續,等下會有其他人過來,爭取在傍晚前挖好,那時候她們隸屬的幾個分隊都會來人送她們的。」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人高聲談論,也沒人露出一絲其他表情,都是默默的面無表情的吃著分到手裡的飯團。
楊威想的比其他人多得多,他進入蝶舞會的計劃算是初步完成目標了,但想要瞭解關乎蝶舞會生存的一些東西還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覺得自己還需要表現一下。
湊到陳文芳身邊,他想了想問道:「那些鹽得過濾吧。」
陳文芳點點頭然,我已經安排人去準備了。」
「這件事情我們就可以做得了。」楊威極力表現著。
眨巴了下眼睛,陳文芳搖搖頭說:「我們有自己的科學家,這種事情,還是他們專業些。」
楊威眼珠子暗暗一轉,已經想到蝶舞會肯定有自己的研發組,要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裝備,只是不知道他們專長研究什麼。
也許是心有所繫,陳文芳並沒有注意楊威的表情變化,她繼續說:「你的任務就是給這些姐妹以後的房間弄得舒適些,大家都在看著。」
楊威猛地轉頭看向陳文芳,她此刻站了起來,走向刻滿人名的大石碑。
之所以猜不到,是因為已知的東西太少,這並非說楊威分析不出來,此刻聽了陳文芳的話他感覺明白為什麼會讓自己這些男人來安排陣亡的女兵們了。
楊威心跳不禁快了許多,他三下五除二把飯團塞進嘴裡,站起來拍拍**後面的土大喊道:「弟兄們,都好好加把勁兒,把我們的同胞安葬好。」
一群人裡基本沒有人明白楊威的心思,不過在他的催促下,速度確實快了不少。
等陳文芳若有所想的撫摸了一遍石碑轉身回來時,已經有四個墓坑初具其形了。
陳文芳知道楊威是明白了,她感覺可以叫其他人來了。
與劉冰打了下招呼,讓她看好這裡,陳文芳領著護衛離開了。
楊威不敢鬆懈,繼續一馬當先的清理著自己負責的墓坑,要求大家一定要修的平整些,要認真負責。
這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裡罵他有病,可誰也不敢反抗,挖墓的行動到也進行的順利,劉冰在一旁看得直點頭。
這會兒陳文芳正做著動員大會,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宣佈蝶舞會的新制度,她只是想讓這些姐妹們在潛意識裡產生,男人們也是可以接受的念頭。
這並不簡單,尤其是一開始經過梅若華的大力渲染女權至上思想後,不過必須要這麼做,再建難也要。
這種迫切從這次行動中就可以看出來,那些游散勢力裡有幾個女人,大部分都是男的,如果只是一味吸收女性成員,不用等核後綜合症大爆發,蝶舞會的人就死絕了。
將鼻樑上的眼睛挪了挪,陳文芳看著有些不忿的姐妹們,她們是不願意讓男人骯髒的手碰自己的夥伴的。
「大家都累了,很多事情我們不需要搶著去完成,因為有其他勞動力,男人們雖然骯髒,不過他們很有力氣,我們不懂得利用,那豈非是浪費嗎,違背我們盡量享受的原則嗎。」陳文芳臉上掛著微笑說著,盡量找一些大家可以接受的理由。
因為陳文芳在組織裡的威信,沒有人反駁什麼,但不少人臉上仍帶著不滿的神色,這是不可避免的。
陳文芳沒想一次性解決,能這樣她已經很欣慰了。
讓大家都收拾好東西,然後分出有隊員死亡的小隊,隨後她率領大家向墓場走去。
墓場其實距離基地並不遠,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開口的**,把力氣都放到了雙腳上,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也可能是楊威等人的幹勁兒感染了眾人,女兵們臉上的不滿逐漸淡去,只是看著躺在地上的戰友,眼帶濕光。
隨著新來的一批男奴的加入,墓坑很快挖好了,一共九十七個,並沒有這麼多屍體,有的只是一些可以代表其人的物品,一把小刀,一個木雕,甚至是一張紙……
這次蝶舞會損失十分慘重,死者中除了正式成員外還有三位戰鬥素質極高的隊長。
隨著陳文芳將在原有基礎上進行修改的悼詞念完,所有人脫下了帽子,低頭站在一排新挖的墓**前。
「請逝者安息。」陳文芳悲愴的語言收尾,楊威等人抬著各自負責的屍體,緩緩的放進墓裡,她生前的戰友一一排隊,灑下了一鐵鍬土。
楊威心頭滋味萬千,面上的黯淡沒有一絲偽裝,死的都是自己的同類,近了說,都是華夏人說,都是地球上的生命,大難來臨,倖存者本就不多,可是就是這些殘剩的倖存者卻爭來斗去,殘酷的世界殘酷的現實。
這次沒讓他們再動手,女兵們自主的用自己的行動對這些戰友進行了送別——將墓填平。
整個墓地,若不是那些被翻出的土的顏色與其他地方有差異,或許不會有人想到,這裡埋葬著一些在於命運抗爭的人,無論她們做得是對是錯,追根究底,只是為了生存,雖然顯得很瘋狂,但是他們與楊威一樣,都在與命運爭鬥著,她們敗了,可是卻給後人留下了無窮的動力。
陳文芳讓人在中心的石碑上刻著人名,同時命令將多餘的土堆積到石碑四周。
等做完這一切,才命令大家會基地。
在基地裡楊威再沒有看到梅若華,而他的男兵隊則被安排到一個幾百平米的大型地下倉庫裡。
在命令眾人收拾房間後,楊威被傳令兵叫了出來,由人帶著來到一間教室一樣的房間。
這感覺很像香港電影裡警察們的資料播放室,也就是有幾排椅子,半圓形圍著一個大幻燈片播放屏。
這裡絕對是個軍事基地之類的東西!以前根本不曾到達過這個位置,只是在男奴區行走的楊威立刻對蝶舞會的前身定了性,要不然太多東西說不通了。
陳文芳當然不會解釋什麼,站在屏幕前的她一直在講桌上翻看著什麼東西。
「報告,楊威隊長帶到。」傳令兵的叫聲讓陳文芳翻動的手微頓,她點點頭說:「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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