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鋼鐵之心
【熱烈祝賀,中國隊成為全世界全球第一支備戰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的球隊!】
電視頻道一個談話類節目裡挺水靈的主持人妹紙跟嘉賓聊天時,帶著一絲嘲弄和無奈,訴說著光棍節國足對陣伊拉克的生死戰。
躺在病床上,空氣中還瀰漫著難聞的消毒水氣味,張浩翔嘴角浮起了一絲蒼涼的淡薄笑容。作為一個從小就喜歡足球,熱愛踢球的少年,每當聽到這種話題,張浩翔比別人更感憋屈。
三天前,國足對陣伊拉克,號稱生死之戰的比賽,結果是中國隊被轟殺至渣,衝擊世界盃的美好而遠大的理想再次崩潰,全國上下的球迷怒了,大家都在反思一個問題,中國足球的未來在哪裡?
有人質疑足協,有人質疑場上球員,還有人則質疑現如今的教育。
興許是華夏足協的那群大佬們也意識到,在這麼下去中國足球要徹底完蛋了。
於是,就舉行了一場華中五省高校足球聯賽,每省兩支球隊,雙回淘汰制。三天前是這場五省高校聯賽的決賽,
今年不過十八歲的張浩翔,通過努力和球隊闖進了決賽圈。張浩翔記得那是十一月份的一天,陽光挺明媚的。但儘管如此,可那天也只有六千人到場觀看這場比賽。
沒辦法,高三的時光多麼金貴,誰特麼蛋疼乳酸用備戰高考的時間踢球或者來看球?
那天比賽順利,雖然只是一群高中生的比賽,球技腳法和職業球員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可那天張浩翔發揮極佳,自己身居前腰位置,在他穿花繞樹一般的傳球指揮下,球隊逐步控制了比賽的節奏。
上半場即將結束的時候,張浩翔右邊路助攻,幫助球隊獲得一分。可下半場剛開始,張浩翔一次帶球長途奔襲的途中,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臟一頓,心口的一陣刺痛傳遞全身,球不但丟了,自己整個人也摔倒在了草皮上。
事後張浩翔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昏迷的張浩翔睜開眼後比賽已經結束,自己所在的球隊最終被逆轉,輸掉了比賽。
「別擔心,據說明年或許還有這樣的比賽。就算沒有,上了大學,你還怕少了球踢不成?」坐在病床邊,張浩翔的父親削著蘋果,安慰著自己兒子。
「是啊,明年還有機會。可又有多少個四年?」張浩翔閉著眼睛,語氣無奈:「爸,檢查結果下來了嗎?」
聽到檢查結果,父親明顯神情有些複雜,他揉了揉眉毛:「檢查結果啊啊,還沒有,你也別著急,不會有事的。」
真的沒事?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球場上暈倒前一刻的張浩翔最清楚不過,自己八成身體出了問題,而且很可能影響到自己以後是否能繼續踢球!
其實比賽前,張浩翔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對頭,一場比賽下來,張浩翔總會感覺到胸口悶悶的,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有些時候情況嚴重了喘氣都成問題。
而暈倒的那一刻,張浩翔更是感到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堅持著跑下去完全是憑借自己對勝利的渴望。當張浩翔身體幾乎崩潰,耳朵甚至出現了短暫的耳鳴時,他甚至約可聽到心臟急促的跳動聲。而自己暈倒的那一刻,張浩翔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臟出現了驟停!
如果自己的身體真有很嚴重的病痛,那就意味著,恐怕以後自己再也無法踢球了!
可是,五歲那年看巴西對陣法國的巔峰決賽後,張浩翔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讓全世界瘋狂的運動——足球。
所以一直以來,張浩翔都想成為一個職業球員,縱橫綠茵場!
可現在,自己躺在病床上,自己的心臟孱弱無比,甚至以後奔跑都成問題。
「好好地養病,等病好了,爸帶你去看米蘭的比賽!你不是一直想去現場看他們的比賽嗎?等高考完了,爸就帶你去歐洲,去法國,去看國際米蘭的比賽!」
「爸、、、」看著情緒挺高的父親安慰自己,張浩翔鼻頭感到酸酸的,心中更是一暖,緩緩地道。
「咋了?」老張坐在椅子上,四十不惑的年紀,一笑眼角出現了皺紋。
「爸爸,米蘭在意大利,不在法國。」
老張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就去意大利!」
張浩翔家不算富裕,出國看一場球賽是一筆挺大的開銷。
「我出去抽根煙,你自己看會電視。」煙癮比較大的老張說著,把病房電視的遙控器放在床邊,自己走出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張浩翔感到有些口渴,打開旁邊櫃子的抽屜找水喝,卻突然看到一張白紙。上面龍飛鳳舞顯然出自醫生之手。
而上面寫著的一行字,引起了張浩翔的注意:「陣發性心房心動供血不足。」
隨後的一系列的醫囑完全可以用四個字形容:不治之症!
這是一種罕見的心臟疾病,高負荷的運動是能讓張浩翔心臟出現瞬間的驟停!也就是說,他不可能讓自己再像從前那樣踢球了!
十八歲的張浩翔,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球員夢想,和無數次兒時自己夢到的場景。什麼成為職業球員,站在歐冠之巔一瞬間化作烏有,夢想也碎了一地。
看著窗外那些逐漸發黃的樹葉,似乎和自己一樣,即將從枝頭隕落。想起自己摯愛的足球,還有兒時到現在都一直銘記於心的理想。張浩翔苦笑一聲,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他昏昏睡去。
……
「騷年,不要想不開嘛,人生還是很美好的!」
黑暗之中,張浩翔聽到了一個挺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人影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面容。
「這是哪?你是誰?」張浩翔心想道。
「介紹一下,我是你的幽魂,而在通常情況下我是很平穩的寄生于于你的身體裡。但一個人如果經歷了巨大打擊和不甘之後,人的幽魂興許會爆發出核彈大小的威力,所以,恭喜你啊騷年。你心中對於足球的執著,喚醒了哥。」
張浩翔聽得一愣愣的,因為著一些實在是太玄幻了。
那人影笑道道:「身為一個無生命形態的幽魂,我不可能在陽間呆太長的時間,但還是可以替你做點事情的。所以,有什麼願望跟我談談吧,保不齊我能滿足你。」
張浩翔一瞬間想到了阿拉丁的神燈,又想到了無數的開頭,可張浩翔卻脫口而出:「我想成為一個足球運動員!這你也能滿足我?」
「足球運動員?呵呵,騷年,如果我說我能給你,但你得付出極大的代價,你願意嗎?」背影挺神秘的說道。
張浩翔不假思索,鑒定的回答道:「願意。」
「那好,騷年,鑒於你的心臟已經報廢,哥免費再送你一顆心臟。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這顆心臟並不完美!它更像是一顆殘缺的鋼鐵發動機,當然你必須通過後天努力去改善它,它也可以幫助你再次奔跑起來,但超負荷的運動也很可能讓你的生命受到威脅。我這麼說,你還願意要這顆心臟嗎?」
自己的『幽魂』的聲音,像極了西方神話裡面的誘惑別人幽魂交易的惡魔,帶著一絲嘲弄的邪邪笑意,誘惑著張浩翔說道。
「願意!」張浩翔依舊不假思索堅定的道。
「矮油,騷年,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偏執。那既然如此,哥就滿足你的願望。同時,哥在附送你一個菜鳥大禮包,送你回到你暈倒的比賽那天,這也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了!記住,把握好那天的比賽,也許就是你完成夢想的關鍵!」
轟!
整個世界彷彿發生了大爆炸,一瞬間的白光籠罩在張浩翔身上,世界從黑暗變得模糊,最後變得清晰無比。
一瞬間,張浩翔彷彿重生一般,站在軟軟的草皮上,零星六千人的小球場卻也有著吶喊聲。
如夢初醒,張浩翔不敢相信,遊魂居然真的把自己送到了三天前的那比賽日!
「張浩翔!傳球啊!記住你的位置!」
球場邊胖教練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手舞足蹈的他拖動著臃腫的身體,看上去是一副挺不和諧的畫面。教練的身後,是自己所在高中的拉拉隊,自己班上的同學都來了!關係好的,關係不好的!大家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嗓子裡呼喊著自己的名字,手中是倣傚職業聯賽,連夜趕製用來加油助威的圍巾和旗幟!
熱情,整個六千人的球場,卻異常爆發出了萬人的熱情!這一切,都是因為足球!
張浩翔看著周圍一切,還有腳下牢牢控制著自己心愛的足球,激動的雙眼有些濕潤模糊
抬起似乎一個世紀沒有跑動的腿腳,觸碰球的那一剎那,張浩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果真得到了改善!
皮球觸碰腳面,劃過草皮,像是正中把心的利箭,張浩翔精準無誤的將球直塞到了距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同伴球員腳下。
張浩翔再次奔跑起來!那顆心臟也隨之運動起來,血液沸騰,熱血傳遞全身,十一月份的天氣,卻讓張浩翔感到彷彿置身盛夏!
皮球幾經傳遞,中前場參與進攻的球員如同一支小樂團,在張浩翔這個指揮棒的指揮下,節奏控制的幾乎完美。
在張浩翔的調度的進攻節奏下,在中場的對方球員疲於奔命,體力消耗極大。可張浩翔所在的球隊,卻依舊有條不紊的進攻,防守,組織著。
終於距離比賽即將結束的時候,一次致命的進攻再次打響,同伴球員在中場中圈附近,給出了一個挺完美的長傳之後,整個只有六千人的球場瞬間凝固了聲音。
皮球在半空中劃過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張浩翔卻距離皮球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同隊的前鋒則被對方後衛絲絲盯著,分身乏術!關鍵時刻,張浩翔提速奔跑起來,耳邊寂靜,周圍風景迅速掠過,身披著白色球衣的張浩翔像是一顆流星一般砸進了防守密集的禁區。
皮球告訴下落,張浩翔張開雙臂停球,如同翱翔的鷹隼,皮球如同滴入海綿的水珠,死死的被張浩翔停在胸口。感受著自己『幽魂』送給自己的心臟,張浩翔感到耳目清明,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接球後,張浩翔動作連貫,將皮球牢牢的控制在自己身體範圍內!
而這時,對方的兩個後衛終於反應過來上前逼搶。而這時,張浩翔已經調整好了姿勢,半空中,右腳凌空橫掃!
蓬的一聲!球鞋碰撞皮球的悶響聲過後,皮球如同星墜一般,快而有力直逼網窩!
凌空大腳抽射,對方守門員不只是因為速度太快來不及撲救,還是因為力量太大不敢撲救,眼睜睜的看著皮球砸進球門!
2:0!
看台上張浩翔的同學,老師,朋友,一瞬間爆發了!大家都在享受著那一球的震撼和視覺上的衝擊!
張浩翔看著那砸進球網的皮球,將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均勻有力的跳動!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這種感覺、、、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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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的同時,六千人看台的角落裡,一個褐髮碧眼的老外,把整場的一幕幕盡收眼底。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球砸進網窩,中年人嘴巴微微張開,表情露出一絲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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