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合計的好好的,收拾了龍尊,讓他接受如生死符這般豬狗不如的生活,再將之煉化後斬殺。旋即仗劍疾行八萬里,將當初對付水皇的另外九人一併了結。可惜事與願違,強大的龍尊,還不是現在的秦漢所能對付。
剩下的九人,自然也是如此。
秦漢只得暫時打消報仇的念想,一門心思想著提升修為。在龍尊的領域下,他無法施展法則,也無法施展陣法,雖然能施展月亮神力,但如今的月亮神力並不渾厚,威力有限。秦祥林又去騷擾小嬋了,身為尊貴的遠古神獸,幾乎用不著去進行枯燥的修習。
方自變成人形的水白虎在仙靈虛空靜坐調息。由器靈到人的蛻變,無疑是逆天的行止,自然遭受規則的懲罰。水白虎體內的傷勢,至少得個把月的光景才能恢復。
龍尊已經不知去向,先前龍尊的仙皇領域,引來整個龍尊城的震驚。城池上下亂成一團。母親身死,父親下落不明,兩個小公主從未有過的惶恐,那些曾經被她們玩弄的婢女和侍衛,不敢明面上動手,卻在暗地裡下絆子逆襲。
「大哥哥,告訴我,我母親是不是你殺的,你是不是還要殺我父親。你接近我們,是不是就是為了對付我的父母?」秦漢一掌將一個正要對她們不利的護衛劈死在當地。龍彩兒雙目珠淚盈然,略微有些稚嫩的嬌軀在止不住的顫抖。
「不要問那麼多,跟你們沒關係。」秦漢冷冷道。
「你這個騙子!」龍若兒咬牙切齒的說著,本來如亮晶晶的星辰一般的眸子,一片黯淡。她喃喃的罵著秦漢,片刻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嘶聲痛哭。秦漢聽在耳裡,心頭又是一陣自責。仇敵只是龍尊一人,的確不該這麼對付無辜的少女。
「想報仇嗎?」秦漢輕聲道。
「我要殺了你!」龍彩兒尖叫一聲,猛的撲向秦漢,又撕又咬。片刻間淚水沾滿了秦漢的前胸。秦漢紋絲不動,一任她近乎瘋狂的發洩。待她們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才輕聲道:「跟在我身邊,我給你們報仇的機會,不過只有一次。如果你們能殺的了我,算我倒霉。如果沒有殺死,那你們就跟在我身邊,我們一直在一起,如何?」
龍彩兒和龍若兒對視一眼,都露出矛盾之色。片刻後,龍若兒冷笑道:「以我們這樣的修為,怎麼殺的死你,你又在騙我!」
「你們可以提升修為啊!我身上有很多仙丹,保你們有足夠的丹藥。等你們自認為有對付我的能力時,再向我出手,如何?」秦漢淡淡道。如今龍尊下落不明,這兩個姑娘立時失去了依仗,她們哪裡懂得生活的艱辛和世道的險惡,一旦放任她們離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害。
兩姐妹思忖良久,終於咬牙點頭答應下來。秦漢給了她們一萬枚仙丹,旋即送入仙靈虛空。心頭終於有些安寧。其時天色漸暗,天際間泛起一片微微的兩色。那是月兔將升。秦漢心念一動,登上龍尊府內最高建築,靜靜等候。
龍尊府的最高建築,自然是整個龍尊城最高的。建築的高低,往往與主人的身份成正比。
待到月華初上,秦漢立時靜坐,必須吸納。月亮神力的壯大,能同時強化時間倒退法則。轉眼間一夜過去,月華消失在天際。秦漢睜開眼睛,心底暗歎。卻是在這一夜的吸收中,月亮神力的增加極少。而且,在吸收過程中,無法使用無量無極大吸收術。
倘若按照這樣的速度,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令體內的月亮神力達到圓滿。而除此之外,唯一的方法便是服用月神丹。月神丹只有十枚,又有保命的玄妙功效,秦漢委實捨不得用。這樣的東西留在身上,說不定某一天就有大用。
秦漢的目光落在月神丹上,心裡糾結著到底該不該服用,眼睛突然一亮,看到了空間手鐲內的神之骸骨。按照小嬋的說法,只要打敗神殘留的意志,便能吸納神生前對神力的大部分心得與領悟。想到這裡,秦漢心念一動,進入仙靈虛空。
他此時已經領悟到時間靜止法則,也不用像以前那般進入小界天,而是自己施展了一個。
「是誰?」
就在秦漢往神之骸骨上小心的輸入一道月亮神力時,一個蒼勁的聲音陡然傳來。秦漢周圍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一團能量狀的人形緩緩現出形跡,極為巨大,好似遮擋了大半個天空。他的眼神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漠,等閒之事,絕不能讓他出現任何波動。
「神之意志?」秦漢暗道。旋即面色一肅,沉聲道:「偉大的神,我知道您已經隕落,唯獨剩下殘留的意志。晚輩懇請您將毀滅系的神力傳予晚輩!」
「哈哈哈哈……笑話!本神為什麼要傳給你這個黃口小兒?你以為掌握一點月亮神力,就有與本神討價還價的資本嗎?」神之意志狂笑一聲,森然道:「你想得到本神的傳承,很簡單,只要你打敗本神,毀滅之力的心得與感悟,自然會落到你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便來吧!」秦漢低喝一聲。話音方落,神之意志又是一陣狂笑,冷喝道:「好一個狂妄的小兒。見了本神之意志,居然不拜,竟揚言讓本神出手。很好!本神便叫你這個凡人看看,什麼是神之意志!」
在神的眼裡,仙人也是凡人,這並不出奇。
也沒見神之意志有任何動作,好像連嘴皮子都沒動一下,秦漢的全身陡然如墜冰窟。旋即他分明察覺到,自己的元神與靈魂,如遭大錘轟擊,上面的光華居然飛快的黯淡下去。旋即,頭痛如裂之感這才襲來。
一轉眼的功夫,在秦漢的意念中如一日般漫長。神之意志已經令他身陷死地。
「滾!」秦祥林怒吼一聲,化為巨大的飛馬,乍然出現,前蹄一伸,一團碩大的金色火焰轟然激射向當空能量狀的神之意志。
神之意志宛如一團潑出去的水花,就那麼溢散開來。轉眼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聽他冷冷的道:「你以為神之意志,是那麼好對付的嗎?若非本神手下留情,哪裡還有他的命在?身為神,我讓他死,他就必須死。不錯嘛,居然有一頭遠古神獸參戰,還是簽訂從屬契約的坐騎,倒是有點兒意思。」
秦祥林分明感覺到老大危急的境地。嘴裡的火焰接連噴出,一團團碩大的金色烈焰在仙靈虛空內轟然席捲,天地間一片熾熱。能量狀的神之意志飛快的躲閃,看來連他都不敢被烈焰攻擊到。趁著這一個空當,全身麻木的秦漢終於緩緩恢復了知覺。
「小白馬,我知道你很強,但這是神之意志的考驗,你不要逼我。只要此人能扛的住,我自然樂意將領悟體會傳給他。倘若他扛不住,只能身死。你如果非要這麼破壞,我只能在一念之間,將之斬殺!」神之意志怒道。
「想殺我老大?別說你是神,就算主神和規則之神,都不行!」秦祥林怒吼道:「我老大掌握著十大神力,先前已經得到月神的傳承,你將神力給他,沒有錯。倘若不給,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秦漢睜開雙眼,只覺全身虛浮,腳步不穩,體內的法力竟運轉不了分毫。本想以神器問冥一舉建功,卻哪裡還有氣力。
「十大神力?笑話!小白馬,你可是尊貴的遠古神獸,切勿說出與你的身份不符的混賬話來。哼!原來他當真擁有月亮神力!擁有一系神力,又去謀求旁的神力,如此貪婪的賤種,我豈能容他?滾吧!看在你們簽訂了從屬契約的份上,我也不殺他,令他成為凡人,永生不得修習神力。」神之意志怒吼道。
「我以雷神之名,降下懲罰,讓眼前的修士,經脈盡毀,成為凡人。」神之意志淡淡的說著,一股恐怖的氣息,宛如無數隱形的尖刀,蓄好了勢,就要朝秦漢激射而去,籠罩著他的肉身,他的元神以及靈魂。
「老鬼,你敢!」大驚失色的秦祥林,身體直接如電般朝神之意志撞去。然而神之意志何等強大,一念之間,便能斬殺所有神以下的存在。秦祥林又是溢散開來。而秦漢的身體,已然出現了細微的顫動。
「毀滅道的雷神嗎?你真該死。」便在此時,一個充滿威嚴而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您……您……您是……」神之意志的身影在劇烈顫抖,嘴巴好似被什麼東西塞住一般,震驚而難以置信。旋即,能量狀的神之意志,化為一團烏黑的氣流,瞬間消失。那具神之骸骨,突然直立起來,眼裡露出兩團藍汪汪的光芒。
秦漢全身汗流如漿,身體兀自在不斷的顫抖。許久後,他的眼神終於恢復了些許亮色,意識也在此時漸漸清晰起來。想到方纔那股從未體驗過的恐怖感覺,心頭一陣後怕。那一瞬間,無論是身體,抑或是思維與靈魂,全部像被冰封一般,陷入絕對的靜止。
自己完全處於對方的掌控之中,無論是身體,或者是思維的能力。秦漢甚至分明的察覺到,倘若對方願意,自己便能在瞬間成為比小渡化之道渡化過還要忠誠的奴隸,甚至自己身體的某部分,會直接變成別的東西,或者直接消失。
「這便是神之意志與威能嗎?控制著一切,想要斬殺神以下的人,無論何等修為,只消心念一動或者動動嘴,便能達到?」秦漢心有餘悸的忖道。他方才處在完全麻木狀態,根本不知道救自己的是那個威嚴的聲音。
「幸運的凡人,你將得到毀滅之力一系,雷神的傳承。」便在此時,神之骸骨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