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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3 這些年這些事 文 / 七來

    見秦漢這麼說,水琉璃所有的擔憂盡去,一時歡天喜地,像一個小姑娘般嬌憨的拍掌歡呼。秦漢說的所有話,她都會相信的。哪怕是吹牛,她也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真牛。精明的水掌教,在秦漢跟前智商會直線下降。

    見她這麼開心,秦漢心頭也是一陣歡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愛的人開心更有意義的事了。哪怕是他一次次的修習,一直努力提升修為,最終的目的,也是源於此處。

    「看來我很快就能去仙界找師傅了。」水琉璃喜孜孜的道。

    「嗯!」秦漢點點頭。

    「老公,你在阿修羅界,一定發生了許多事情吧,跟我講講好嗎,人家雖然沒有陪著你闖蕩阿修羅界,心裡卻好奇羨慕的緊呢。」水琉璃柔聲道。

    秦漢點點頭,當下從甫一到達阿修羅界,碰到的極寒極熱環境講起。一直到隱藏起來的大魔阿修羅王,修羅墳場,阿修羅四王和夢夜叉王,最後到絞盡腦汁對付自己的阿修羅皇,細細訴說,難免添油加醋一番。聽的水琉璃時而歡喜,時而銀牙暗咬,時而嬌軀顫抖,時而一臉殺機。末了,水琉璃恨聲道:「這些狗賊,真該死!他們怎麼就那麼費盡心機的對付你呢?天下對付你的壞人,怎麼沒有死光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秦漢感慨道。

    水琉璃攥緊小拳頭,一臉恨意。過了許久,她才鬆開手,溫柔一笑,「老公,你不在的這一百多年裡,發生了好些事。」

    「什麼事?」秦漢道。

    「我先挑好的。」水琉璃微微一頓,柔聲道:「你交給我的初南妹子,修為已經達到元神二重,她恢復以前的記憶了。現在就在我們琉璃福地呢。」

    秦漢面色一喜。被小斑算計的初南,總算是重見天日了。對初南,他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這是自己來到五行大世界後,第一個給自己尊嚴,第一個給自己溫暖的女子。而且,還是無論前世與今生,第一份初戀。

    「至於望月疏影,她已經回水月洞天了,畫聖前輩走後,她繼任了掌教。水月洞天在她的帶領下,也是很不錯的。當然,比不過咱們琉璃福地。你當初不是說了嗎,要讓我們琉璃福地成為天下第一大宗門。現在,可沒一個人敢惹我們琉璃福地。老公,你知道嗎,現在全天下的修士,可都以你為榜樣呢,你在他們的心中,是真正的神。」水琉璃得意的道。

    「琉璃夫人果然厲害!」秦漢舉著大拇指讚歎道。回來的短暫光景裡,他也三三兩兩聽到旁人對自己的談論,心頭本來大惑不解,哥怎麼一下子就成偶像級人物了?不想,竟是這可愛老婆做的。

    「疏影妹子可是掛念你的很哦。時不時就來我們琉璃福地一趟,在你的大黃峰上怔怔出神。有一次,差點還跟易秋眉打起來。」水琉璃笑意盈盈。

    「怎麼會打架呢?」秦漢微微一愣。

    「易家妹子天性霸道,而現在又有了依仗。這些年來,哪裡都不去,賴在我們琉璃福地了,而且就住在大黃峰上。她跟南宮語冰向來勾心鬥角,一個想趕另一個走,獨霸你的大黃峰,兩個妹子都是鬼靈精,誰也不上鉤。紫丹羅想去大黃峰看一看,都被她們趕走了。疏影妹子經常來,她們看在眼裡,怒在心裡。結果,南宮妹子唆使易秋眉出手,結果鬼靈精似的易秋眉,這次居然中招了,反正兩個姑娘在大黃峰上吵了一架,驚動了好些人。」想到這裡,水琉璃的眼裡露出笑意。

    「她能有什麼依仗?」秦漢皺眉道。想當初初次見面,易秋眉眼睛都不眨就毒死店夥計,真不愧有毒女稱號。又在太虛仙府,差點害死自己。他最煩的就是這個腦殘妞了,居然悄悄的強暴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被玷污,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毒神易青天前輩,七十多年前,得道飛昇了。」水琉璃眼裡露出歡喜的光,續道:「臨飛昇前,他向我傳音說,他在仙界等你,還要你好生照顧他的寶貝女兒。」

    「易前輩果然了不起!」秦漢由衷讚歎,話鋒一轉,「就是生的這個女兒,腦袋有些不清楚。」對這幾位前輩,他打心眼裡尊敬和感激。毒神易青天傳授他的毒之道,對諸天萬物詳細剖解分析。若非他的道法,自己絕對不可能破除造化啟元不死靈陣,達到如今的成就。

    見秦漢這麼說,水琉璃掩嘴一笑,又道:「還有呢。刀神虛前輩和劍神華前輩,這些年來一直在一起在一起,相互印證交流,兩人同時得悟,於十六年前,也一起飛昇仙界去了。至於剩下的前輩,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他們是否坐了死關。」

    秦漢面色又是一喜。這些前輩取得的成就越高,他自然越高興。當下神念一掃。以他如今下界最巔峰的修為,很快就探查到琴仙、拳祖的下落,兩人都在遊歷潛修,不曾坐死關,心頭又是一安。旋即疑惑道:「邪王和指神前輩呢?」

    水琉璃秀美微微一蹙,並未回答秦漢的問題,而是笑道:「老公,你如今這麼厲害,聽說阿修羅界的美女數之不盡,這一次有沒有帶兩個回來啊?」

    「這……」秦漢登時一愣,旋即訕訕一笑,慚愧的道:「帶了三個,在仙靈虛空中。」

    「你啊……」水琉璃白了他一眼,見秦漢面露難色,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連忙道:「老公,我不會怪你的。你這麼好,別的女子喜歡也理所當然。就像易家妹子她們,我一點我不嫉妒,也不生氣。如果你只給了我,別的女子該多麼傷心啊,我可不能這麼自私。更何況,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心照顧你。倘若只有我一個,總有錯過漏過的地方。」

    「天底下的女子要都是你這樣,該多好啊!」秦漢馬上說出了心裡話,歎道:「可惜,她們一個個都要人老命。」

    「哼!你還想把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收過來啊!」水琉璃不滿的噘了噘小嘴,她嘴上說的輕鬆,心底的芥蒂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只是在對秦漢熱切的愛前,也便消失了。

    「不會!不會!」秦漢心知說錯了話,連忙道:「有你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尤其是你。」

    「老公,我不管以後還會有幾個妹妹,但是你得答應我,我要當大,最大的那個。」水琉璃撒嬌道。

    「嗯!嗯!你一直都是最大的!」秦漢忙不迭的答應,這麼好的老婆提出這麼簡單的要求,要是還不答應,那自己就該遭天雷劈了。

    「嗯,既然是大的話,那就把那三個妹妹叫出來,先給我過目一下。」水琉璃登時來了興頭,一邊說著,一邊爬起來穿好了衣服。

    衣服都穿了……可見琉璃寶貝是來真格的了。秦漢心念一動,將風飄影姐妹和綺羅從仙靈虛空帶出來。水琉璃微微低呼一聲。阿修羅族天生的藍眼睛和藍頭髮,長在這三個女子身上,是那麼漂亮。她又是好奇,又是羨慕。對水琉璃來說,眼前的三女,是外國人。

    「哇,這是哪裡啊,好漂亮啊!」風飄衣一臉迷醉的道。三女也都是一副好奇之色。這樣的美景,在阿修羅界是極為罕有的。她們說的是阿修羅語,水琉璃自然聽不明白。秦漢心中一動,向三女神念中注入一道靈識,是關於五行大世界文字和語言。

    片刻後,三女都通曉過來。秦漢道:「這是我的家鄉五行大世界,先前跟你們說過的,以後就用五行大世界的語言和大家說話。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原配老婆,水琉璃。額……你們當然也是,不過我們五行大世界的老婆,是分大小的。她大,你們小。嗯……就是這樣!」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裡虛的要命。但沒辦法,水琉璃方自提出要當大,琉璃寶貝的要求,他怎麼忍心拒絕呢?就算小小的傷害一下三女,也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三女聽他這麼說,連大姐風飄影的眼神都微微一緊,一起盯著秦漢看了半響,還是聰慧的風飄衣懂事,向水琉璃襝衽為禮,嬌聲道:「見過大姐。」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她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阿修羅界的妻室,也是有大小之別的,她們自然知曉。尤其是風飄衣,打心底裡害怕秦漢,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好,這傢伙就要將自己打入他經常叫囂的那什麼冷宮。

    應該很冷吧?不行,我要暖!

    綺羅也趕緊行禮了。風飄影略微一猶豫,見秦漢的眼裡帶著希冀的光,登時心頭一軟,咬咬牙,也行了一禮。

    這一刻,秦漢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這是自從認識風飄衣以來,她做過的做正確做合心意的事情。

    「胡說什麼啊,什麼大不大小不小的,以後我們都是好姐妹了,可別再來這一套。」等風飄影也行了禮,水琉璃終於發話了。她的心裡還是有自己小九九的。秦漢看在眼裡,愈發知道了琉璃老婆的底線,心忖這大夫人的位置,一定得是她的,否則天都要塌下來。

    四女很快就開始聊起了天,轉眼間竟像認識多年的姐妹一般熱情,倒是把秦漢晾在了一邊。看的秦漢暗自咂舌,心想女人得多麼虛偽啊,明明心中還有芥蒂,卻能偽裝的這麼好。嗯……女人心海底針女人是老虎,這些至理名言,說的果然不錯。

    等四女聯絡完感情,水琉璃的目光這才落到秦漢身上,示威一般挽起秦漢的臂膀,柔聲道:「老公,跟你說兩件不好的事情,你要冷靜一些。」

    「嗯。」秦漢點點頭。方才問起邪王和指神的下落時,水琉璃岔開話題,他就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先說邪王前輩。他有一個愛徒,名叫軒轅西蒙。這麼多年來,一直非常孝順懂事。然而,就在五十多年前,他騙邪王前輩回到一指崖,下了毒,然後施展秘法,將邪王前輩的一身修為盡數掠奪。邪王前輩已然身死。而他,修為甚至超過了邪王前輩,我幾次想報仇,也沒辦法。聽說琴仙和拳祖前輩,與之惡戰過一場,聯手也奈何不了他。後來探查了一番才知道,這個軒轅西蒙,是地底血魔一族的魔子,藏身在邪王前輩身旁,就是為了用血魔吞噬功,攫取邪王前輩的修為。」水琉璃面色一整道。

    「彭!」憤怒的秦漢一掌拍出,地面登時出現一道長達數十丈的裂縫,怒喝道:「軒轅西蒙這狗東西,偽裝的也太深沉!」

    這些前輩,對秦漢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個個都恩重如山。

    這個軒轅西蒙,秦漢當初見過一面,當時頗為此人的風度心折,他動不動便說『美酒佳人,賞心樂事』,尤其是提到邪王時,他眼裡出現的那抹驕傲,曾經令秦漢深深感觸。而就是這個人,居然親手害死了邪王。

    心計不可謂不深沉,手段不可謂不毒辣!

    「這狗賊,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秦漢一臉殺機,低聲嘶吼。他身負師恩,最痛恨的,便是這等欺師滅祖的混蛋!

    「嗯!」水琉璃深深點頭,「他之所以不敢動我們琉璃福地,只怕也是因為你的緣故。」

    秦漢眼裡殺機湧動,又想到指神葉隱千尋,忙問道:「指神前輩呢?」

    「老公,葉隱青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一百多年前,你離開的那一天,她也跟著消失了。」水琉璃秀眉一皺道。

    「嗯,我當初剛離開琉璃福地,被她在半路上攔截下來,她聽到了我跟你說的話,非要跟去。沒辦法,我就帶著去了。」秦漢赧然道,心底又有些虛了。

    水琉璃搖搖頭,示意沒事。接著,拿出一枚明錄珠,遞給秦漢道:「指神前輩,六年前感悟到天劫降臨,不想最後出了岔子,在天劫中隕落了。這是他臨死前,留給你的明錄珠,你看看吧。」

    「指神前輩死了?」

    秦漢身軀劇顫,一臉難以置信之色。遙想當初那偉岸的男子,在混元一氣宗傳授自己指點江山之道,將妖界皇者打的落花流水,何等英雄氣概。又將他於指之一道所學,盡數傳授給自己。不想,這等人物,居然會死在天劫之下!

    這是秦漢第一次痛恨天劫,以及所謂的規則!

    許久,秦漢才平復下來心神,向明錄珠內輸入一道法力,裡面並沒有人影,只有一個虛弱的聲音,正是指神,分明已然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聲音顫抖,斷斷續續,語氣裡帶著深深的愧疚,歎道:「我這一生,做的錯事不多,但那一件,卻是我心中永遠的痛苦,也正是因為她,我在渡劫時被魔障入體,丟掉了性命。」

    「她是我的妻子,青冥的母親。我與她成親,只是為了她的九陰之體。她明知如此,仍然與我結合。除了新婚之夜與她圓房,取了她的元陰後,我便再沒有理會過她。我一直以為,修仙之人,是不可以有七情六慾的。即便明知她深愛著我,也一直在躲避,吝嗇到連一個笑臉,一次見面都不曾施捨給她。她是凡人,壽命就只有那麼幾十年。即便是在她含恨而死的時候,我仍然不曾照看過她。我擔心她影響我的修習,連她的骨灰,也埋到遠離我的地方。哎……我葉隱千尋一生就做了這一件令我悔恨終身的事,自她去後,我便時常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一直到渡天劫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我是愛她的,很愛恨愛。只是,我對她又那麼絕情。這是上蒼在懲罰我。我雖然身死,卻毫無怨言,也算是解脫了。」

    「秦漢,我就青冥這麼一個女兒,我看的出來,她心底是喜歡你的。否則你對她不敬的時候,她也不會忍讓下來。如今青冥父母都不在了,往後的日子,就要你去照顧了。這孩子外表冷,心眼卻熱,你要多忍讓些。我也知道,因為她的母親,這些年來她心底一直在怨恨我……她若不問我的下落,你就別說了,那說明她沒有原諒我。倘若她問起來,你便告訴她,她的父親葉隱千尋,錯了!」

    「啪!」

    手心的明錄珠突然破碎,秦漢愣在當地,心頭百念嘈雜,感慨萬千,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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