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哥一直打心眼裡看不起馬運生這種無勇無謀的酒囊飯袋,但現在馬運生的利用價值還很高,所以也不好真的就橫眉冷眼訓斥。
「三兒,你覺得如果你一下子賺到幾百億,甚至上千億美金,姨夫會不會對你另眼相看呢。」
表哥笑瞇瞇地開始對馬運生淳淳善誘起來。
「上,上千億。」
馬運生的腦袋一下子懵了,身子像觸電般挺了起來,看向表哥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
三公子好歹也是見過錢的人,但上千億,還是美金,他真沒見過,別說馬氏集團現在沒有那麼雄厚的資產,即便是有,在這個階段馬嘉也不會讓他掌管那麼大一筆數目的資金。
想到這裡,馬運生苦笑搖搖頭,道:「表哥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就算咱們這次成功兼併泛南洋珠寶也不過能拿到五百億美金,離一千億還差得遠呢。」
而且,馬運生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畢竟泛南洋珠寶是趙義金的,人家會不會同意分給咱們五百億美金,到時候還得兩說。
表哥淡淡一笑,眸中射出一抹果決,說道:「三兒,你覺得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呃表哥,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馬運生愣了愣,但立刻福臨心至般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被那上千億的美金誘惑的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表哥站了起來輕輕一拍馬運生的肩膀,正色道:「三兒,如果姨夫不在的話,你最多能調動多少資金。」
「八百,不,兩千億吧。」
不知不覺中,馬運生已經被表哥侃成了乖寶寶,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了。
馬氏雖然這些年攢了些底子,但所有資產加到一起也不過八百多萬美金而已,但馬運生知道馬嘉手裡有一筆價值千億的巨款。
那筆巨款是青幫前段時間轉到馬嘉名下的,具體做什麼用他不知道,可馬運生知道,調用巨款的本票現在就躺在馬嘉書房的保險櫃裡,而且,他還知道保險櫃密碼,如果再向銀行拆借的話,馬運生的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弄到兩千億美金。
表哥聽到馬運生說竟能湊集兩千億美金巨款的時候眼睛猛地一瞇,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當一抹異樣的潮紅浮現在表哥臉龐時,表哥終於按捺不住了,狠狠一拳砸在沙發背上,說道:「三兒,現在有一筆大富貴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什麼大富貴,表哥,我,我說兩千億只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
說話的時候馬運生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其實他剛才話音一落就已經後悔了,但說都說出口了,在表哥面前,他還真沒勇氣收回剛才的話。
表哥靠近玻璃幕牆,再次瞥了一眼賭場大廳裡的劉宇浩,冷笑一聲,道:「三兒,這個人非常有錢,兩千億對他來說只是毛毛雨,但對我們來說卻意義重大,敢不敢拿這筆富貴就看你一念之間了。」
馬運生被表哥露出的陰騭表情嚇了一跳,艱難地吞嚥下一口唾沫,神差鬼使道:「怎,怎麼拿。」
表哥笑了,他知道馬運生這次是真動心了,便也不再磨嘰,說道:「那人不是喜歡玩嗎,我們可以請尤文斯先生陪他玩嘛,至於賭金方面,我想下面這位先生應該不會被兩千億美金嚇跑。」
一股熱血陡然衝向馬運生的頭頂。
表哥口中的尤文斯先生是號稱東南亞賭王的存在,而且那位賭王和馬家的關係非常好,只要劉宇浩同意應戰,馬運生覺得他有能力說服尤文斯先生參加賭局。
兩千億美金呀。
只要尤文斯先生答應幫忙贏得那兩千億美金,除去佣金外,馬運生和表哥兩人最少可以分得一千六百億美金以上。
那是什麼概念。
一時間馬運生自己也算不清了,但迷迷糊糊中他還能分辨出,那些錢足足是現在馬氏集團所有資產總和的兩倍。
想到這些,馬運生覺得現在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泡在了春.藥中激盪,那種刺激到極致的感覺使他腎上腺激素瞬間猛增到一個前所未有的膨脹點。
「可是,可是」
突然,馬運生腦袋裡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所有的激情在瞬間又被撲滅了了,苦著臉說道:「表哥,萬一那個劉宇浩不跟咱們玩怎麼辦。」
除非哪個人腦袋秀逗了,要不然,誰也不會在一場賭局裡下兩千億美金的賭本。
就算劉宇浩是「土豪」,馬運生也覺得自己無法說服人家答應自己。
表哥搖搖頭,道:「他會的,一定會。」
「你怎麼知道。」
馬運生沒好氣地撇撇嘴,飛快掃了一眼自信滿滿的表哥,言語間多少有些埋怨。
說實話,現在心情最難受的就要數馬運生了,這種情況,就好比乾柴已經被烈火點燃,卻有人跑過來在上面撒了泡尿;又好比男人和女人已經清潔光溜開始滾床單,可正要到關鍵時刻,女人穿起衣服說不想幹了。
你想急死哥呀。
這事,擱誰身上不得氣的發瘋。
看著馬運生患得患失的樣子,表哥心裡冷笑,卻好整以暇先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輕輕抿了兩口,才說道:「三兒,你讓人把劉宇浩叫上來,我敢保證,只要他看見我,一定會答應和尤文斯先生的賭局。」
馬運生聽到表哥這話,臉色立即就變了,一種幸福滿滿的激動讓他幾乎要跳起來在表哥臉上親一口,迫不及待抓起對講機,說道:「王永,讓,讓那個賭術高手上來,哦,記得跟人家客氣點。」
王永就是剛才進來匯報賭場異樣的彪形大漢,儘管馬運生現在已經興奮的想大喊大叫,但他仍沒忘記要王永記得以禮待人。
人家是財神爺嘛,總得享受點特殊照顧不是。
「劉哥,我估摸那個馬運生壓根就不在這兒,要不咱們走吧。」
眼見著籐軼手裡的籌碼已經快拿不下了,可劉宇浩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他能不抱怨麼。
劉宇浩呵呵一笑,道:「想走,你覺得咱們現在還走得了嗎。」
「呃」
籐軼回頭一看,無奈地摸摸鼻子,臉上也露出一絲苦笑。
還別說,現在他們想走,真的不可能,現在,整個賭場裡的人都暫時停止了手裡的遊戲,全部集中到劉宇浩的這個賭桌上來了。
裡三層、外三層,那叫一個圍得水洩不通。
為啥。
說起這事,也只能怪劉哥的賭術實在太彪悍了,進門的時候,劉宇浩讓籐軼去換了一枚「綠毛龜」,可就是這個最小的籌碼,不到一小時時間,劉宇浩愣把它變成了七百多萬美金。
出了這種怪事,大家能不把劉宇浩團團圍住嘛。
能親眼目睹什麼叫「賭神」,好歹今後吹牛的時候也有資本呀,要知道,可不是誰都有那個榮幸親眼目睹一個人能在賭場裡連贏三十二把,卻沒被抓到出老千的動作。
可當初,為換那枚綠毛龜,籐軼還被換籌碼的美女狠狠鄙視了一番呢。
沒別的,只因為「綠毛龜」是賭場裡面值最小的籌碼,所謂「綠毛龜」,就是賭場裡對五美金籌碼的別稱。
你想呀,帥到掉渣的兩位帥哥到賭場裡玩,美女當然看著養眼,可倆帥哥卻只換了一枚面值最小的籌碼,人家負責換籌碼的美女能不噴你一臉麼。
但一個多小時後,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就連負責換籌碼的美女也丟下手中的動作跑了過來,籐軼剛才就瞧見那美女還一個勁地朝他拋媚眼呢,全然沒有了剛才噁心到家的鄙視嘴臉。
「讓讓,大家請讓一下。」
王永帶著幾個兄弟拚命才擠到前面,先是沖劉宇浩鞠了一個躬,然後才很客氣地說道:「這位先生,我們老闆想請您去貴賓房一聚,您看」
劉宇浩淡淡一笑,道:「老闆,是馬運生嗎。」
「呃,是的先生。」
王永神色一滯,臉上多了幾分警惕。
「那好吧,前面帶路。」
劉宇浩笑了笑,丟掉手中的籌碼示意王永前面帶路。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會擺架子等著馬運生親自來請他,但現在他不會那樣做了,有句話不是那麼說嗎,低調才是永恆的裝13嘛,以劉宇浩現在的身份,絕對不會讓一個打工仔為難。
不過,走了幾步劉宇浩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從賭桌裡隨便拿出一張面值最大的籌碼扔給荷官,笑道:「兄弟,剛才難為你了,這是你的酬勞。」
已經被劉宇浩彪悍賭術嚇得渾身汗濕透了的荷官接過籌碼一看頓時眼睛都凸出來了,我的天,這位賭術出神入化的先生出手就打賞了十萬美金。
「謝謝先生,謝謝您。」
荷官顧不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一個勁點頭致謝。
「先生請。」
本來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鄙夷的王永掃了一眼籌碼,頓時臉上神色就變了,不管是說話還是身體語言中竟帶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