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水」是衡量翡翠質量優劣的關鍵之一,
它是指翡翠質地的粗細、透明度強弱,上品為老,次者為新,冰種,比玻璃種略顯渾濁一點,但也是屬於高檔品種,
冰種的特徵是外層表面的光澤非常好,半透明至透明,質地細膩溫潤鍵之一,它是指翡翠質地的粗細、透明度強弱,上品為老,次者為新,碧綠亮綠,給人冰清玉瑩的感覺,
儘管陳恆臉上的表情變化並不大,可他那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卻把陳恆此時此刻的內心複雜給出賣了個無疑,
五個億,陳恆自己就有,
可陳恆自問,若是讓他自己出資賭這塊毛料,他未必會肯,
倒不是陳恆膽兒小,實在是因為賭石行當裡幾乎就沒有賭大毛料賭漲過的先例,即便有少數實力頗為雄厚的珠寶公司賭過大型毛料,但事後都三緘其口,從來不告訴外界賭石的最後結果,
可今天,這塊賭石的賭漲,直接顛覆了陳恆大半輩子的經驗,
陳恆為人謹慎,少語,更是很少「出糗」,但這一次卻被籐軼看了個清楚,
「陳總,又不是玻璃種,值得這麼激動麼。」
籐軼覺得陳恆那模樣非常好笑,忍不住上前調侃了起來,在籐軼記憶裡,劉哥賭石好像就沒有賭垮過,所以這一次他也習以為常,並強烈認為,只要賭漲的不是玻璃種就不是大漲,
陳恆收起恍惚的神情,深吸一口氣苦笑道:「籐軼兄弟,雖然玻璃種是最好的品種,但不一定玻璃種就會比冰種的翡翠價值高。」
「為什麼。」
籐軼愣了愣,下意識的撓了撓後腦勺,在他感覺,只有玻璃種才是翡翠中的上品,而其他最多都是普通貨色而已,陳恆再怎麼也是大珠寶商,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呢,
陳恆笑著解釋,道:「比如說一塊無色的玻璃種掛件可能只要幾萬塊,但是一塊滿綠的冰種價錢會高出幾倍甚至幾十倍不等,所以來衡量他們的價值也不能光從他的種來看。」
「陳總,你不是開玩笑吧。」
籐軼這回是真呆了,張大嘴巴一臉不解的看著陳恆,眼中滿是迷茫,
「我還能騙你不成。」
陳恆笑著搖搖頭,又偷偷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閉目養神的劉宇浩,不由心中大是欽佩,
要知道,地上那塊百來公斤的翡翠明料琢成手鐲和花件就已經能收回五億的成本了,可人家劉宇浩居然還能一臉淡然,好像這件事從頭到尾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僅此一點,陳恆就自歎不如,
倘若劉宇浩知道了陳恆此刻的想法非得笑的人仰馬翻不可,他哪裡就真的是心如止水,剛才他之所以會靜靜的坐在那裡是因為他正釋放異能查看賭石內部的裂綹呢,
正所謂「十寶九有裂」,
翡翠最忌諱的就是裂綹,裂綹太多,就會大大地影響翡翠的價值,但沒有一點裂綹的翡翠幾乎不可能存在,所謂的無裂綹只能是相對而言,
好比大力解下來的這塊冰種秧苗綠翡翠,雖然外行人一眼看上去好像無裂無綹,可如果是行家,就一定會在裡面找到端倪,
真正沒有任何裂綹存在的翡翠種水一旦上了冰種,絕對是高端收藏級的存在,其價值也高的嚇人,絕非一般人能夠擁有,
但翡翠作為緻密的集合體,在長期的地質變動過程中出現裂綹很難避免,不過,這些裂綹對劉宇浩這種琢玉高手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玉雕技法中,有一項工藝叫做藏綹,就是專門用在針對翡翠內部的裂綹上的,浩怡珠寶現有的高級工藝師不包括劉宇浩在內,至少五個人能輕易解決裂綹的難題,
雕刻的意義在於把多餘的部分去掉,只要去掉的部分合乎整體的需要,那麼雕去裂綹與雕去完好玉肉並無任何差別,對雕件的價值應當無影響,
藏綹則表示綹還有部分在,只是被掩飾而看不出或不易看出,如合理並且是原生已復合的綹,適當扣減價值即可,
儘管裂綹的問題可以在後期的雕琢中解決,但畢竟會浪費一部分翡翠,這是劉宇浩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隨著緬甸翡翠資源的日益枯竭,在不遠的將來,作為高端翡翠的玻璃種和滿色冰種原料肯定會越來越少,既然得到了這麼大一塊高端翡翠原料,劉宇浩就要盡量減少損失,讓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不然,八錦異能之術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義,
「老闆,我看咱們也別擦石浪費時間了,就從這個地方開始按照手鐲料的規格一點點往下解開吧。」
大力可不管劉宇浩在想什麼,興沖沖嚷嚷起來,剛才解漲的那股子興奮勁兒現在還在他體內沸騰著,被晾了半天,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陳恆也有點期待的瞥了劉宇浩一眼,
如果說以前,讓陳恆跟著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劉宇浩干,那是因為打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主意;但從今天開始,他是從心眼裡開始佩服劉宇浩的賭石能力了,
人家那翡翠聖手的名頭須不是假的,
前腳花了五個億,還沒過幾天就已經賺回來了,而且還是冰山一角,三十多噸的賭石才切了一小片兒而已,接下來能解漲多少倍,陳恆不知道,但根據目前的情況看,前景可不是一般的樂觀,
更重要的是,在此以前,有誰解漲過這麼大塊的翡翠原石,
起碼,在陳恆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
雖然劉宇浩一再囑咐三年內不許把這件事對外宣佈,可紙終究包不住火,三年以後呢,一想到三年以後人們羨慕的目光,陳恆身上就有一種使不完的勁兒向外衝,
揚名立萬呀,
或許陳恆沒劉宇浩想的遠,但男子漢大丈夫哪一個不想百年之後能在世上留下些屬於自己的痕跡呢,
一想到自己參與瞭解漲目前為止最大一塊翡翠原石的消息三年後會傳到賭石行那些同行耳中,陳恆的血壓再次升高了幾個點,呼吸也急促了許多,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其他人艷羨的目光,
「大家一起動手,但一定要按照我劃好的線解石。」
不大一會的功夫劉宇浩已經把整個賭石內部的裂綹分佈看了個清清楚楚,等他再站起來的時候,臉色平靜,身子卻飛快地穿梭與腳手架間,短短幾分鐘就為毛料重新劃好了線,
「這」
陳恆父子倆目瞪口呆的站在兩三層樓高的毛料下面嚇得面色慘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媽呀,電影裡飛簷走壁的功夫居然是真的。」
好半天,大力終於揉了揉眼睛,興奮的回頭大吼了一聲,
陳恆沒好氣地瞪了大力一眼,恨聲道:「你媽死了快二十年了,你小子就不能行行好別老是有事沒事喊她。」
「噗哧。」
一直在旁邊沒有發言的籐軼終於還是沒忍住,差點笑岔了氣,
這父子倆,可真真的活寶一對兒,
其實陳恆也是看傻了才會說出剛才那些話來,直到劉宇浩笑吟吟走到他面前,陳恆的心還在不停的「噗通、噗通」亂跳,
如果在今天以前有人當著陳恆的面說什麼諸如輕功、武術之類的話,陳恆只會譏誚一笑,道一聲屁話,可現在他不得不信,這個世界上,什麼神奇的事都會發生,
一時間,陳恆感覺自己怎麼像是在做一場夢,可夢境卻無比真實,
「陳總,陳總,你怎麼了。」
劉宇浩輕笑一聲,他也知道他剛才那樣做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點,可陳恆父子的桀驁也是出了名的,劉宇浩既然要「蟄伏」就必須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展現給這對活寶父子看,要不然,沈國可拿他們沒辦法,
當然,劉宇浩也不怕陳恆父子會告訴別人今天自己看到的一切,如果陳恆父子真的那麼傻,什麼都不顧的說出去,
「什麼什麼,飛簷走壁。」
「還能憑空躍起三層樓那麼高,有沒有搞錯。」
別人不但不會相信,一准還會把他們倆人當二貨撂倒一邊,
真有那一天,熱鬧就大嘍,
「解石,咱們繼續解石。」
陳恆終於回過神來,勉強擠出幾分難看的笑容,重新握起油鋸,慢慢的走向毛料,
接下來發生的事實讓陳恆父子暫時忘記了剛才那詭異一幕,雖然每次切開的翡翠原石都有差異,甚至有些明料上面的裂綹慘不忍睹,但在他們眼裡,那些絕對是財富,若是被實力小一點的珠寶公司得到,別人甚至會把那些滿色的冰種秧苗綠翡翠當作鎮店之寶封存起來,
整整一天過去了,劉宇浩四人除了吃飯和簡單的休息以外幾乎沒有停止過解石,可很無奈的是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其他三人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巨無霸賭石卻只解開了不到三分之一,
「老闆,這一次賭石是我這輩子都沒想過的大漲啊。」
看著堆滿庫房的翡翠明料,陳恆舔了舔乾枯的嘴唇,疲憊之中帶著幾分難以抑制的興奮,
毛料究竟解漲了多少倍陳恆已經記不清了,但一想到這麼大一塊史無前例的賭石在自己手中賭漲,他還是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