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浩自己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他完全進入了物我皆忘的境地,淡淡的陰寒之氣好像長了眼睛般從他身體的每一處毛孔往裡鑽。
當那股神秘的氣息與劉宇浩體內至陽至剛的真氣接觸到一起,馬上就會形成一股強大的熱流直奔丹田深處。
劉宇浩毫不在乎,近乎貪婪的吸收著那股神秘氣息。
在緬甸的時候他曾經吸收過一塊火玉的靈氣,雖然使他的內家修煉達到了三花聚頂的境地,可那畢竟是他在利用異能強行吸收催動,哪會像現在這樣有一種四體通泰的感覺來的舒服。
八錦異能之術重複做著陰陽大周天循環,劉宇浩沉烽靜柝,全心全意的吸收著那股神秘氣息,努力讓它與自己的真氣融合。
現在在劉宇浩的體內其實就像有一個超級強悍的火爐在燃燒,異能強行吸收來的火玉能力與寒玉相互衝撞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
隨著劉宇浩吸收的神秘氣息越來越多,那種劇烈無比的衝撞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震撼
直到最後,劉宇浩閉著的眼睛不自然的跳了幾下,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臉上卻反而露出心神俱醉之色。
陰陽合,而萬物生;陰陽融,而太極成!
火玉至剛而寒玉至陰,兩者原本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可劉宇浩卻因為以前經歷過了一段機緣巧合,受過磨難後幸運地吸收了大量匯聚天地精華的純淨靈氣,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八錦異能之術輔助,居然能奇跡般將兩者糅合到一起納為己用。
不得不說,普天下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也就只有劉宇浩這個怪胎。
丹田好比是一座水庫,而兩股陰陽之氣則如同兩條溪流般源源不斷地將純淨的溪水注入到水庫中,久而久之,總有一個極限。
當丹田內恐怖的能力集聚到了一定限度,劉宇浩竟也慢慢有點撐不住了。
強大無比的能力彷彿根本沒有盡頭,也不管劉宇浩是否還能接受得了,反正是一個勁地不停歇增長著,大有阻攔不住的趨勢。
劉宇浩臉色開始漸漸漲紅,他一次又一次的引導著丹田內兩股氣息衝擊自己的奇經八脈,如果有人現在看到劉宇浩的情形肯定會嚇一大跳。
在劉宇浩的臉上,分明有一道明顯的分界線,左邊的臉色紅潤如嬰孩般嬌嫩,可右邊臉色卻蒼白如紙,毛孔上結著一層淡淡的冰霜。
只怕再沒有人能夠經受起體內有冰火兩重天似的折磨。
陡然,劉宇浩口中發出一聲「嘶」的輕響。
那聲音並不是因為痛苦而發出,仔細聽倒是能察覺出劉宇浩臉上表情是很舒服的樣子。
隨即,沒過多久,剛才出現在劉宇浩臉上的左右陰陽臉的模樣也消失的無形,漸漸恢復到了原先的顏色。
「好險!」
劉宇浩睜開眼睛,眸子中驀然閃掠過一道驚世駭俗的冷芒,心中暗暗道了一聲僥倖。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又忘了在門口設置陣法以做障礙就直接修習上乘心法的確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
且不說會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僅是寒玉小碗散發出來的那股冰冷徹骨的陰氣就足以致使普通人當場身亡。
還好小妮子和李璐梅從小就生活在頂級豪門裡,也習慣了輕易不去書房打擾男人做事的生活方式,如果換做一般女人,劉宇浩當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劉宇浩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釋放出異能想查看一下書房外是否有什麼事情發生,可剛一催動真氣,他的眼中馬上帶出絲狂喜的神色。
異能再次進步了!
劉宇浩的心臟很不爭氣的跳動了幾下,他實在沒想到吸收寒玉的靈氣居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好處。
他現在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異能好像又進了一步,雖然還沒有突破進入五氣朝元的境地,但已經相當接近了,好像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紙,只要劉宇浩努力,隨時都有可能越過三花聚頂,達到修習內力者夢想的五氣朝元,
看來,今天除了行為有一絲絲小冒險外,劉宇浩的意外收穫還是很多的。
要知道,三花聚頂已經很難有人達到了,五氣朝元更是難上加難,深深印在劉宇浩腦中的鹿皮圖譜中亦有記載,前一個修習內家功夫達到五氣朝元境界的人三百年前就已經仙逝。
由此可見,異能給劉宇浩帶來了多少意想不到的驚喜。
如果不是因為怕驚動了小妮子她們,劉宇浩現在簡直就想蹦起來高呼長嘯一聲,以此舒解自己內心深處的暢快。
現在的劉宇浩似乎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無處不充滿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如果讓他再次面對那黃金鯊,劉宇浩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三五招之內就把它制服,再不會像上次那樣灰頭土臉。
「咚、咚咚」
書房外忽然再次傳來很有節奏的敲門聲,把劉宇浩重新拉回到現實的世界。
劉宇浩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知道敲門的依然是籐軼,衝著門口回應了一聲,「又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在籐軼沒進門之前,劉宇浩走過去,順手將桌子上那溫潤縝密的寒玉小碗收了起來。倒不是寒玉小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只不過劉宇浩不想太多人知道它的存在。
而且,劉宇浩心裡也有點納悶。
上次在緬甸的時候吸收完火玉,那塊殷紅的石頭便馬上呈現出死灰般的色澤,別說靈潤的光澤了,整個石頭上灰不啦嘰難看的要死。
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劉宇浩明明是已經吸收了大量的神秘氣息,但那寒玉小碗卻依舊光澤如脂,摸之靈泉應手而出,潤澤通透的色澤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劉宇浩希望在以後能從不斷的摸索中找到答案。
寒玉小碗入手,劉宇浩感覺到的不再是冰寒異常的味道,卻生出一種莫名的涼沁沁,雖然不是讓人感覺很舒服,但寒玉小碗卻似乎生出了一種息息相通的靈性,奇妙地與劉宇浩的奇經八脈匯融到了一起。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以至於劉宇浩眼中帶著一絲訝異瞥了那小碗一下。
「劉哥,剛才我敲門怎麼沒見你應聲?」
籐軼笑著推開門,身子卻禁不住愣在了那裡。
劉宇浩感覺到了籐軼神色變化,問道:「怎麼?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畢竟是異能剛剛有了進步,劉宇浩還沒來得及去照照鏡子,所以會難免心虛一些。
籐軼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惋惜,指著桌子上白灰似的碎渣,說道:「劉哥,你這可是敗家呀!」
「我呸!這」
究竟這什麼,劉宇浩也說不上來。
人家籐軼說的有道理嘛!好端端的一盞琉璃甘露碗就這麼被劉宇浩弄的支離破碎,還不讓人說敗家?
劉宇浩笑著擺了擺手不再解釋,反正怎麼解釋籐軼也不會明白他現在心中的那份雀躍,「怎麼又突然過來了?剛才你有敲門嗎?可能是我看書看著迷了沒有聽到。」
籐軼從身後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盒子,笑著說道:「劉哥,你今天是出不成海了。」
劉宇浩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問道:「怎麼,又出了什麼事麼?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你自己打開了看不就知道了。」
籐軼把盒子放到桌上,然後轉身從門外取回掃把抹布開始麻利的打掃起桌子上的衛生。
「臭小子,跟我還裝神弄鬼。」
劉宇浩笑著走過去,將籐軼放到桌子上的盒子打開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盒子裡的東西,立刻呆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這籐軼,這枚綠度母牙牌是誰送來的?」
劉宇浩驚聲問道。
籐軼放下手中抹布,說道:「還能有誰,是咱們的鄰居唄!」
「胡說,咱們這裡四面都是海,那裡來的什麼鄰居。」
劉宇浩沒好氣的瞪了籐軼一眼,又接著說道:「再說了,就算是有鄰居,怕是也不會送這麼好的綠度母牙牌當作禮物吧。」
「這是象牙雕件嗎?很精緻呢,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剛才沒認出來。」
籐軼低頭打掃著衛生,並沒把劉宇浩的話放在心裡,心不在焉地問道:「對了劉哥,什麼是綠度母?說來聽聽吧。」
劉宇浩笑著解釋,「綠度母在漢地古稱為多羅菩薩,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之一。」
「不就是觀音菩薩嘛,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籐軼聽說那牙牌上雕刻的是觀音菩薩,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瞥了一眼。
劉宇浩笑道:「綠度母是一位救世大菩薩,她坐在白色的蓮花座上,依其本誓,是觀世音菩薩因慈悲天下眾生,傷心時掉下眼淚的變化身,所以是最慈悲的象徵。」
在《度母本源記》說,觀音菩薩在無量劫前,已普救了無數眾生,可是有一天,菩薩用她的慧眼觀察六道,發現受苦的眾生並未減少,頓生憂悲,雙眼流出眼淚,眼淚變成了蓮花,蓮花又變成了綠度母,接著又變出了二十一尊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