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南邵,南霸天也感覺到了劉宇浩那笑聲中的不善和譏誚之意。
呃好像不大對勁呀!
無法淡定了!
再也無法淡定下去了!
覺得心裡慌慌的南邵一下子臉色青慘慘的,更顧不得什麼尊嚴和面子問題,連忙追上正笑嘻嘻朝外走的劉宇浩,問道:「劉宇浩你站住。」
劉宇浩微微一愣,回過頭來,略顯詫異的笑道:「南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你」
南邵雙眉微微一揚,但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略有些激憤的情緒,說道:「你跟我說實話,剛才你最後一張競標單究竟填了多少錢?」
靠,哥們為什麼要告訴你!
劉宇浩更是驚訝,不過他倒也沒想著要一直瞞下去,直截了當的說道:「兩億!」
那還好!
這說明自己的的有可能是多餘的。
南邵知道,到了劉宇浩這個境界的富豪輕易是不說謊的,事關名譽之事他們怎麼著也要先顧著自己的面子不是?
「還有什麼事嗎南先生?」
劉宇浩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南邵心裡感覺怪怪的,但又不好當場發作,跟在劉宇浩身後走了十來步又問道:「劉先生,你覺得那塊黑烏砂賭漲的幾率有多大呢?」
這就是不恥下問了!
南邵並不覺得丟人,在賭石的眼光上,他的確不如劉宇浩,這已經是事實證明過了的,反正毛料已經到手,能從劉宇浩口中逃出點話來等於事先給自己一個安慰。
劉宇浩腳下並沒有汪的意思,微微一笑攤開雙手說道:「賭漲的可能性非場。」
什麼!
「你說什麼?」
南邵感覺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好歹沒吐出血來,神色緊張地看著劉宇浩幾乎要暈倒了。
劉宇浩神情已經開始嚴肅了起來,扭過頭來說道:「我一直都是這麼說的,那塊毛料很難解漲,即便是擦出的那點缽種也未必就是完整的,有可能內部會出現很多裂綹也說不定喲!」
公盤已經結束了,為了保證毛料的安全,士兵們開始往外驅趕人群,劉宇浩壓根就不想被人趕著走,說完話就點頭笑笑直接揚長而去。
「父親」
南邵的眼睛裡,露出又是驚懼又是憤怒又是絕望的神色。
南霸天的緊張一點也不亞於南邵,但事已至此,後悔藥可沒地方去買,為了求證心中所想,南霸天也不得不放下一直被自己端的十足的長輩架子加快腳步朝外面走去。
「劉先生請留步!」
電光火石之間,南霸天就已經悄無聲息的追上了劉宇浩,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南老也有事?」
劉宇浩暗生警惕,提前將異能釋放出來能量灌注於全身,如果南霸天膽敢在這裡發難,劉宇浩不介意讓他也吃個悶虧。
從南霸天身上的氣息劉宇浩可以斷定,這個南霸天的確是修煉了密宗心法的,但時間很短,只是剛剛開始的樣子,他本人以前可能是修煉的道家純正內力,所以還沒表現出陰煞之氣逼人的情況。
南霸天對自己煉氣化神的境界很是自得,當然不會在乎一個連真氣都沒表現的劉宇浩,按耐住性子拱手說道:「既然劉先生也認為那塊賭石賭漲的可能性非場,為什麼你還要出價兩億去參與競投呢?」
劉宇浩撇嘴一笑,說道:「南老,這個問題剛才南先生已經問了,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狂妄小子!
南霸天眼中閃過一道陰厲之色,正要拿住劉宇浩的手腕,誰知道劉宇浩很巧妙的閃了一下身子,硬是讓南霸天摸不著頭腦的愣了一下。
人呢?怎麼不見了?
「南老,既然是你問,我倒是可以再說一次。」
聲音是從南霸天身後發出來的,當劉宇浩說話的時候,南霸天沒由來的脊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他是怎麼突然到了自己身後?
南霸天不知道。
站在南霸天身後的南邵也沒看明白。
但一股非常霸道的氣息忽然從劉宇浩身上散出,壓的南霸天幾乎要喘不過來氣。
內家高手!
直到此刻,南霸天才驚魂甫定,一臉呆滯的看著劉宇浩。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劉宇浩不經意間露的一手把南霸天嚇呆了,那股純正的內家功力可不是南霸天這個層級的人能扛得住的,還能站在這裡聽劉宇浩說話已經是萬幸,換了別人自己恐怕早就被一掌拍死了。
要知道,修煉內家功夫的人彼此之間是有不成文的規矩的,那就是修煉者不得輕易對凡夫俗子出手。
在沒搞清楚劉宇浩是否有能力對抗自己的時候突然出手暗襲,南霸天已經翻了忌諱。
好在劉宇浩是那種半路出家的異類,並不懂這其間的門道,要不然他也不會還和顏悅色的站在這跟南霸天說話了。
「南老,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一直沒說過那毛料能賭漲,而且,我還說過,我競投那塊黑烏砂其實是因為發現自己多出了很多閒錢,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劉宇浩說完就再也一聲不吭,轉身向外走去。
已經知道劉宇浩是內家功夫修煉者的南霸天壓根就不敢阻攔。
靠,都不是一個層級的攔個毛線呀!
人家剛才沒出手懲治自己但不代表現在也不會出手。
這樣一個恐怖存在的人若是惱了後果怎樣,南霸天心裡明白的很。
要不是前段時間偶遇到了一個叫拓拓木的人,又從拓拓木那裡學到了一些迅速突破的法門,南霸天還不知道要在煉精化氣的境界裡待上多少年呢。
剛剛有所突破的南霸天可不想被一個高出自己很多的內家高手一掌拍出老遠。
那是會要命地!
南邵幾乎已經完全崩浪,劉宇浩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莫非是失心瘋了?
麻辣隔壁地,有這樣逗人玩的嘛!
什麼叫做發現閒錢多出很多?
有閒錢就了不起呀?就能拿著錢當擦屁股紙來逗著別人玩嗎?
「我要殺了這個王八蛋。」
南邵大喝一聲,就要衝出去,好歹被南霸天死活拉住。
「為什麼,為什麼要攔著我?」
南邵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南家的人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而且,這也不是南霸天一向的作風呀。
南霸天苦笑的搖搖頭,說道:「咱們鬥不過他。」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讓南邵徹底顛覆了自己對世界的認知。
什麼叫鬥不過他?
自己的父親可從來都沒說過類似於這樣的話呀。
可現在就真的說了。
南邵張大了嘴,呼呼喘息,眼珠子在血紅的眼眶內骨碌碌亂轉。
被慫!
自己和父親兩人被劉宇浩狠狠地慫一次。
南邵的心別提有多痛恨劉宇浩了,先是當著上萬人的面五次賭漲,明明該是自己標王出彩,可劉宇浩硬是把風頭搶了去。
後來更是離譜。
劉宇浩居然毫不顧忌的和自己的未婚妻在一個房間裡待了整晚。
好嘛!
綠油油的一頂帽子南邵很無辜的戴上了。
這還沒完,好不容易南邵才緩過勁來準備在暗標結束的當天大博一把,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再次跳進了劉宇浩為自己準備好的坑裡。
這個坑很深!
南邵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從坑裡爬出來。
兩億歐元的損失啊!誰能理解此時此刻南家父子的沮喪心情?
打個比方說吧。
在劉宇浩沒有表示出自己對那塊黑烏砂很失望之前,南邵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撿了個寶貝,愛不釋手欣喜若狂。
可沒想到,才過了幾分鐘剛撿到寶貝的南邵發現,自己手裡的東西不僅不是寶貝,而且還是一泡臭不可聞的狗屎。
這讓南家大少爺情何以堪呀!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更讓南邵接受不了的是,那泡臭不可聞的狗屎自己還不能扔掉,並且還要捧在手裡一直等到其他人都參觀完了以後他自己才有處理權。
我了個去的!
一想到很快自己的醜事就會成為最大的笑話,南邵的心就沒由來的一緊,直到抽搐的臉色發白。
南家最大的依仗就是珠寶業,他們是沒有勇氣丟掉翡翠這一塊大肥肉的,若是南邵父子兩人現在就放棄公盤所有的競標單跑路的話,緬甸軍政方盛怒之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最輕的後果是南家永遠也甭想涉及到珠寶業內,更不會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向南家提供珠寶原料。
沒有了經濟來源南家還是南家嗎?
那樣的南家和路邊的死狗又有什麼分別呢?
可就這樣憑空讓南邵拿出兩億五千萬歐元來買一塊根本不會解漲的翡翠原石,他不肉疼才怪呢。
劉宇浩,一切都是因為劉宇浩才引起的。
想到這些,南邵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氣急敗壞地低聲怒吼:「劉宇浩,此仇不報我南邵誓不為人!」
「你小聲點行不?」
南霸天嚇壞了,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
不知道劉宇浩是什麼人倒也罷了,現在知道劉宇浩竟然是超出自己數倍的內家高手,南霸天也不敢輕易去得罪。
南家還有沒有機會翻身南霸天不知道,但他現在已經開始琢磨是不是該把手中的那七件國寶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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