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6日~
老人接過支票看了眼數額,臉色先是驚訝,隨後就變成了驚喜,猛然間他想到了什麼,馬上轉過頭看著劉宇浩,臉上又變的有些發苦。
顯然,餘輝老夫妻倆根本就沒想到最初四十萬賣給別人都被嫌棄的一套老家俱竟然在這裡給出了他們做夢都沒想過的天價。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可是一份天大的人情啊!
雙手哆哆嗦嗦的捧著那支票半晌,老人還是一咬牙走到劉宇浩面前,小心問道:「先生,您是不是再看看這支票?」
「怎麼?有問題嗎老人家?」
劉宇浩愣了愣,接過支票來,仔細看了每個細節,沒錯啊,是自己經常用的那種現金支票。
「老人家,這支票有什麼問題您不懂嗎?不過不要緊,這是現金支票,您出了門就可以去銀行兌現的。」
還以為是老人家不知道支票怎麼用,劉宇浩耐心的解釋道。
餘輝老人搖了搖頭,道:「先生,咱們說好了的是四十萬,可現在上面寫的是一百萬,您看這錢是不是弄錯了?」
「啊是這樣啊。」劉宇浩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
不過,劉宇浩不是那種處事高調的人,想了想,便笑著說道:「老人家,剛才你們回去拿小方幾的時候我又找專家看了那兩把椅子的,專家說椅子加上方幾值一百萬,所以,這才是最後決定給您二老的價格。」
「真的這麼值錢?」餘輝老人有點不相信,滿臉錯愕的看著老伴。
老伴王招弟又怎麼可能知道古董的價值,只能非常迷茫的搖搖頭,可劉宇浩說的一百萬她卻是聽的真真兒的。
這可是一百萬啊!
有了這一百萬不就能到醫院去治病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最後沒治好病,起碼自己走了以後也不用再的老伴的生計問題了吧?
天上忽然掉下來一塊餡餅砸到了兩位奔波大半生的老人,重生的幸福感讓他們有點無所適從了,眼眶中溢出渾濁的淚水。
劉宇浩笑了笑,扶著老人道:「老人家,病可是耽誤不得的,您還是趕緊帶著阿姨去醫院吧。」
「好,好我們老倆口這回是遇到了好人呀!」餘輝老人頓時老淚縱橫,兩腿一軟就要往下跪。
這可把劉宇浩嚇壞了,連忙側過身子拉住老人身子不讓他身體再往下沉,「老人家,您只是拿了您該得的錢,沒必要感謝誰。」
本來劉宇浩是想再多給老夫妻一點錢的,可他也有想過,真的給了老夫妻很多錢的話,對他們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而且,單就這一套明代雞血檀家俱來說,一百萬也是市場上的一個合理價格。
在古玩愛好者的眼裡,只有他們喜歡的物件才是值錢的寶貝,如果他們並不喜歡這一類收藏品的話,也就無所謂三五倍的價格差了。
千恩萬謝之後,餘輝老人終於明白自己是遇上好人,又是鞠躬又是感謝,直到劉宇浩解釋的口乾舌燥才帶著老伴離開。
剛把餘輝老倆口送到門外,籐軼一臉焦急的從走廊的盡頭走了過來。
劉宇浩愣了愣,他知道籐軼的個性,如果不是很嚴重的問題,籐軼不可能在沒得到自己的應許情況下擅自來到周錫這個樓層的。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籐軼?」劉宇浩問道。
籐軼點點頭,緊鎖的眉頭不見一點舒展,道:「劉哥,那姐妹倆出事了。」
「姐妹倆?什麼姐妹倆?」
籐軼突然這麼一說,一時之間劉宇浩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這一大早上的自己怎麼就和什麼姐妹倆扯上了關係了呢?
「劉哥,你怎麼忘了,我是說雲桃和雲梅兩姐妹啊!」籐軼愣愣的說道。
頓時,劉宇浩有了一種弱爆了的感覺,拍拍腦門道:「哦,你說的是她們倆人兒呀!」
「不是她們倆還能有誰?」籐軼撇撇嘴小聲嘀咕道。
「不是」
劉宇浩忽然愣住了,轉向籐軼疑惑的問道:「她們倆不是一直住在你姑媽家的嗎?怎麼會出事呢?」
籐軼的臉上先是微微一紅,繼而窘迫的抽搐了一下,道:「劉哥,事說起來有點複雜,等會咱們路上慢慢說吧,現在過去。」
「那就抓點緊吧,一會我還要去秦大哥那裡辦事。」
劉宇浩邊走邊點頭說著,他知道籐軼平時很少會這麼嚴肅的和自己說話的,而且還他的臉色,雲桃她們兩姐妹怕是惹的禍還不小。
「打工?雲桃和雲梅兩人去汽車城打工了?」
「是啊,她們沒打電話告訴你嗎?」
「呃我這幾天事有點多,把之前說要給她們找工作的事忘了。」
「」
路上,籐軼把事情的大致經過簡略的給劉宇浩講了一遍,聽說雲桃姐妹倆居然閒不住自己跑出去打工的消息,劉宇浩不禁心中生出一絲愧意。
當初可是自己害的人家姐妹倆丟了工作,又惹惱了侯笑天一行人,最後不得不背井離鄉跟著自己來到京城的。
如果今天雲桃兩姐妹受了什麼委屈的話,劉宇浩是無論如何不能輕易就原諒自己的。怎麼就把該辦的事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呢?
劉宇浩不停地在心裡自責著,同時也不斷催促籐軼能不能把車再開快一點。
籐軼呵呵一笑,道:「劉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我已經讓兄弟們提前過去處理了,相信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會辦事了。」
劉宇浩這才注意到,平時跟著自己很緊的那輛暗保車今天沒有出現,這才鬆了一口氣。
悍馬在一處十字路口劃了個優美的弧線,穩穩地退下來,籐軼熟練的拉起手剎熄火,嘿嘿一笑,道:「這都不還是劉哥你的功勞!」
劉宇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他非常喜歡自己和籐軼之間的這種沒有隔閡的感覺。
兩人穿過售車大廳,直奔事發地點而去。沒走多遠,籐軼先看到了自己幫劉宇浩請的那幾個暗敝弟,於是便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問道:「怎麼樣?沒出亂子吧?」
「放心吧籐哥,有我們哥仨在呢。」
為首的一個面龐黝黑的漢子淡淡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籐軼點點頭,看了眼雲桃,道:「劉哥來了。」
雲桃嬌軀一顫,眼圈頓時紅了,想起半個多小時之前姐妹倆受到的屈辱,一向堅強的姑娘差點失聲痛哭起來。
正在這時,卻見劉宇浩裹著黑色的大衣掀開皮門簾從外面走了進來。
京城最近大幅度降溫,門被打開的瞬間,一股冷颼颼的寒風夾雜著厲聲呼嘯撲面而來,看著劉宇浩飄逸高大的身影,雲桃略顯憔悴的俏臉上悄然浮起一團淡淡的紅暈。
「對不起,我來晚了。」
劉宇浩走到雲桃面前歉意的笑了笑,寒風將他的一縷頭髮吹落在高挺的鼻樑處,英朗堅毅的面孔微微發紅,不經意間便在雲桃的心裡蕩起一抹漣漪。
「沒,董事長,我們沒事咧,麻煩您又跑一趟真對不起。」
雲桃漲紅著臉,緊緊地攥緊著粉嫩的小拳頭,心頭竟然莫名其妙地噗噗直跳起來。
劉宇浩那雙清朗的眸子在大廳裡尋梭了一遍,最後落在還微微腫脹的雲梅嬌嫩的小臉上,不用問,那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就已經告訴劉宇浩,雲梅是被人摑了耳光的。
「打人的是誰?」
劉宇浩冷冷的看了籐軼旁邊的那個漢子一眼問道。
「走,走了。」
那漢子也算是見過血的人了,可乍一和劉宇浩眼神相撞的一刻,他居然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突突。
乖乖!天底下還有這麼寒徹透骨的目光?
劉宇浩眉頭緊蹙擰成了一團,神色不善的說道:「籐軼。」
「到!」忽然間,籐軼好像找到了衝鋒之前的那種感覺,朗聲應到。
「你現在就去把人給我找出來。」
也不容分說,劉宇浩揮了揮手,做了個猛然向下一砍的手勢,然後走到兩姐妹身邊,柔聲道:「走吧,咱們回家。」
雲梅哇的一聲,頓時哭成了淚人。
「這,這是怎麼了,我說錯話了麼?」
劉宇浩尷尬的搓了搓手,他能感受到雲梅那小丫頭現在就如同受了傷的小獸一般,非常敏感,但可悲的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撫平那顆受了傷的心啊。
「不是的董事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
雲梅幾乎是撲進劉宇浩懷裡的,一邊哭,瘦弱的小身子還一邊不停的微微顫抖著,好像心裡有說不完的委屈和傷痛似得。
開始的時候劉宇浩被嚇了一跳,可感受到懷裡那人兒的悲哀,劉宇浩久久沒有說話,鼻子居然也沒由來的一酸。
恍惚間,劉宇浩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看到雲梅淒慘的笑了一下。
開始劉宇浩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沒想到接下來,雲梅竟然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這才讓劉宇浩驚覺。
「梅子,你怎麼了?」
雲桃也發現了不對勁,驚恐的叫出聲來。
劉宇浩心頭一震,連忙釋放出異能到雲梅體內,待他看出雲梅身體並無什麼大礙後才舒了一口氣,安慰雲桃道:「沒事,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