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都在這?怪不得我說到處找人都找不到呢。」
翁海笑著撓了撓頭,他沒想到翁雪雁說是去阿歷克江那邊,怎麼轉了個身就又跑劉宇浩這屋了。
屋子裡除了翁雪雁以外還有耿教授和另外幾個賭礦專家都在場,把本來就非常狹小的空間堵了個水洩不通。
劉宇浩坐在最裡面靠床的位置,抬眼一看原來是翁海來了,就招了招手笑笑,道:「你來的剛剛好,我這幾天琢磨了幾個新的雕刻技巧,給你們一人琢了個玩意,你來了就剛好拿回去,也免得我再跑路了。」
翁海大喜,眸子裡閃過一道異彩,笑著說道:「嘿嘿,我就知道劉哥有了好事不會忘記我。」
說完,翁海也顧不得自己大少爺的體面了,用力扭動著肥胖的身子在幾個賭礦專家中拚命往前擠。
「翁海,別胡鬧!」
翁雪雁俏臉非常難看,咬著櫻唇冷若寒霜,盡力在克制內心深處的那股無名之火,冷冷的瞪了翁海一眼。
女人的心思非常奇妙,不曉得怎麼著就會受傷,翁海很無語的看了一眼妹子,聳聳肩找個地方先坐了下來。
「剛才不還好好的嘛!」翁海耷拉個臉很小聲的嘀咕著。
根據以往的經驗,翁海知道現在去招惹翁雪雁是會死的很難看的,所以,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壓低,低到妹子聽不到為止。
喜怒無常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專利。
你也可以認為那種行為是一種驕橫跋扈的表現,當然了,亦能叫蠻不講理,通俗一點講,就是大小姐脾氣了。
像翁雪雁這樣集天地之靈氣,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美女,多多少少在小的時候都會被家裡人慣出毛病的。
耿學把玩著手裡劉宇浩送的那件小玩意淡淡一笑,道:「沒想到劉先生還有這種雅興,看來以前咱的交流還是有些不夠呀。」
草,何止是有些不夠?是很不夠好吧。
劉宇浩在心裡鄙視了一下耿學,臉上卻帶著濃濃的笑意,道:「耿老師太客氣了,我們這些晚輩要跟你學的東西還很多。」
整整七天時間,劉宇浩什麼事都沒幹,一直都躲在自己屋子裡睡覺。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順手用撿來的共生石琢了一套玉瓶,以梅蘭竹菊為題,每樣雕了兩件,分別送給耿學這幾個賭礦專家。
劉宇浩將玉瓶的四種不同形制以掛件形式雕琢。形制古樸穩重、簡潔大方,線條剛勁而不失秀美,梅蘭竹菊四君子的圖案配飾,小巧雅致,極富古韻,整套掛件寓意祥和,可守一生平安。
這些個賭礦專家可都是玩玉的行家,儘管劉宇浩雕琢的是玉料旁邊的共生石,但他們拿到手中,看一眼雕工便知道其價值了。
開始耿學還以為劉宇浩是因為心生膽怯,怕找不到礦脈用自己高價買回來的物件討好自己呢,可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是劉宇浩自己雕的,這可讓他大吃一驚。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現在大家一人手裡一個雕件拿著,原本要來一起質問劉宇浩的話題卻沒人願意開口了,大家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乾坐著閒聊。
「劉先生以前是在哪所學校讀的考古?」
耿學一向自視甚高,今天要不是因為劉宇浩送給他這個雕件的原因,恐怕還是不會主動和劉宇浩說話的。
劉宇浩微微一笑,道:「從上大學一直到研究生畢業都是在北大的。」
「北大?」耿學愣了愣,又笑道:「那劉先生知不知道齊驥齊老爺子,齊老先生可是我國考古界的泰斗呢,說起來,我和齊老還有些淵源,我的老師和他以師兄弟相稱。」
說到自己老師和齊驥老爺子以師兄弟相稱的時候,耿學臉上露出了微微得意之色,好像自己也跟齊老爺子有著莫大的關聯似的,臉上陡然有光。
劉宇浩正了正色,站起身子微微欠身,道:「謝謝耿教授,我就是齊老師的弟子。」
不管在任何時候,劉宇浩都是秉承聖人教誨,在別人稱讚或是提及自己的長輩時都規規矩矩的站起來。
「你,你是齊老的弟子?」耿學怔了怔,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劉宇浩。
翁海搶著笑道:「耿教授,劉哥可是齊老爺子的入室弟子呢。」
耿學:「」
這叫整的什麼事啊!
剛很牛叉的表示了自己貌似齊老爺子的師侄兒,一秒鐘不到,人家齊老爺子的入室弟子就站到了自己面前。
耿學老臉一紅,羞得像秋天裡的柿子一樣。
還好沒說別的什麼過火的話,要不然今天這老臉就要丟盡了。
耿學的表情已經是這樣了,那就更別提剩下的那幾個賭礦專家了,每個人臉上均露出駭然之色,重新打量了劉宇浩起來。
「咳咳咳老師現在年事已高,所以很少在外面了,我也是老師決定退休之前才跟了老師學習了幾年。」
劉宇浩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連連咳嗽幾聲解釋著。
可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讓那些人的目光更怪異了。
老人家耋耄之年收錄的弟子?
靠,那豈不是傳一生之所學的關門弟子麼?這個劉宇浩也太牛了點吧!
劉宇浩皺了皺眉,把剛才自己說的話擱心裡一琢磨頓時大叫不好!壞了,這不是顯擺嘛!
頓時,劉宇浩屁股下面像是長了草,感覺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劉宇浩,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礦脈?」
翁雪雁黛眉都擰到了一起,明明是這些人喊她過來質問這傢伙的,可沒想到幾個小玩意就收買了過去,現在竟然都和這小子套起了近乎來,想把人氣瘋嗎?
耿學幾位賭礦專家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幾人過來的目的,立即訕訕一笑,坐直了身子,臉色悄悄的變嚴肅了起來。
劉宇浩皺皺眉,淡淡的掃了翁雪雁一眼,道:「翁大小姐,這件事好像是我和翁海之間的交易,跟你們翁家無關吧?」
「別,你們倆說話歸說話,千萬可別把我也拉進來!」
翁海嚇了一跳,連忙擺手。
靠,不把自己先擇巴乾淨了等會火燒到自己屁股上就不好玩了。
不管是兄弟也好,還是兄妹也罷,反正翁海打定主意不參合他們倆人的事,所以這個時候躲得越遠越好。
「怎麼不關你的事?合同我都立好了,你現在還想反悔?」
劉宇浩沒好氣的瞪了翁海一眼。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一時半會就想讓翁海從一個紈褲子弟變成實幹家那也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就趁這幾天修身養性的時間寫了一份玉礦股份的合約,等找到玉脈以後再正式和翁海簽署協議。
翁雪雁冷哼了一聲,道:「哼,連玉苗都還沒見到了,就急著立協議。」
能忍耐劉宇浩七天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線了,再這樣下去她也不可能一味的退讓下去,找不到玉苗的話,關閉玉礦是遲早的事。
劉宇浩在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搖著頭淡淡說道:「確定玉礦的方位是我的事,找不找得的玉苗是你的事,別什麼都賴在我頭上好不好?」
「你我,我現在就通知阿歷克江收工,明天下山。」
翁雪雁氣得小臉煞白嬌軀亂顫,用手指著劉宇浩用力點了點。
當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無視,那種感覺叫失落;反而言之,如果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無視,而且是一個很漂亮很優秀的女人被男人無視,那種失落的感覺就要幾近於慍怒了。
翁雪雁現在就是處於慍和怒的邊緣。
曾幾何時翁大總裁受過這樣的冷遇?劉宇浩那小子也太不懂得憐花惜玉了,耿學在心理暗暗的搖了搖頭。
劉宇浩淡淡一笑站了起來,手扶著桌子,身子微微向前傾,一字一句的說道:「明天,如果明天還不能找到礦脈,我自己就打著背包下山,不用翁大小姐趕我走。」
翁雪雁一愣,半信半疑的看著劉宇浩,道:「真的嗎?你確定是明天?」
「不確定!」
劉宇浩很老實的搖了搖頭,又道:「我要是知道明天一定能找到礦脈,那前幾天就讓大伙睡覺養精神了,幹嘛找的那麼幸苦?」
其實劉宇浩在計劃裡是昨天就能找到礦脈的,可沒想到那些采玉的工人們在取坑洞的時候走偏了,直到現在也沒挖到玉苗。
劉宇浩心裡也急呀,可他卻又拿不出辦法來,只能乾瞪眼看著。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指定礦脈的方位是自己的事,找到玉礦是翁家的事,劉宇浩總不能赤膊上陣去掏坑洞吧?
再說了,那麼多的工人奮戰七天都沒找到礦脈,自己一上去就找到了,這事以後怎麼跟別人解釋?
那可是價值幾百個億的大型和田玉礦啊!他不想早一天開採麼?
翁雪雁的小鼻頭和眼眶都是紅紅的,白皙的額前飄散著幾縷青絲,飽滿的酥胸上下起伏,要不是看在劉宇浩一臉的誠懇上,她幾乎要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出礦了,找到礦脈了大小姐!」
正當翁雪雁嘴唇掀了掀要說什麼的時候,阿歷克江邊吼邊跑的朝劉宇浩他們這邊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