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正的羊脂玉可以說少之又少,市面上很難見到,即使有,也僅限「圈內」流轉,並且價格奇高。
據劉宇浩所知道的,現在每克羊脂玉已高達3萬元左右,並且也絕非有錢就能夠得到的,因為羊脂玉的主人大都「不差錢」,想成功轉讓到手,還得看轉出方是否情願。
所以,剛才因為自己的大意而損失了那麼多的寶貝,劉宇浩簡直心痛的直滴血,在這一刀切下去的時候,劉宇浩是完全挨著玉肉的邊的,不讓精鋼砂輪對一丁點玉造成損傷。
特別是在聽了程新說的10公斤整體羊脂玉就能稱得上是國寶級的珍稀之物,劉宇浩更是把自己恨得一頭的包。
當然,劉宇浩也知道近年來,市場上出現了一種俄料,因多有黑色的外皮,業內稱為黑皮料。這類料子中的一部分幾乎能與和田玉羊脂玉相媲美。
一時間成為玩家追捧的對象,價格也扶搖直上,公斤價從幾萬漲到了目前的七八十萬,且仍沒有「剎車」的意思。
看來,在和田羊脂玉越來越稀缺的情況下,黑皮料作為能夠滿足人們「羊脂欲」的料子,也不失為一種替代與補充。
但那畢竟只是在人們因為買不到真正的羊脂玉時暫時給自己的一種滿足需求,當真正的羊脂玉出現在市場上的時候,是沒有那個傻到取俄料而棄國家千年古文明的。
「程叔,有事麼?」
依巴克一直皺著眉看劉宇浩解石,直到程新拍著他的肩膀喊了他好幾聲才回過頭來。
程新神情略略有點尷尬,撓著頭笑道:「依巴克啊,叔想求你件事成不?」
「程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有事你就說唄,跟我這還求什麼的。」
依巴克笑了,從小只要是父母不在家的時候依巴克就是在程新家住的,現在程新反過來給自己說好話,依巴克一時半會的還真接受不了。
而且,依巴克可不認為自己在什麼地方能幫到程新。
程新呵呵一笑,少有的像個孩子般舔了舔嘴唇,道:「依巴克,你一會就幫幫叔,讓劉老弟賣一些羊脂玉給叔,行不?」
依巴克很是詫異的瞧了程新一眼,幫程新點起一顆煙來,豎起大拇指道:「程叔,這招你也能想得出來,你自己想買劉哥的東西可以自己跟他說啊,怎麼能讓我幫你代勞呢。」
程新老臉一紅,笑道:「這不是叔剛收了人家一個億,轉眼又要想把東西買回來,叔也嫌丟人的慌呀。」
依巴克捂著嘴哈哈大笑了起來。
程新有點怒,面帶微寒,道:「臭小子,連你也笑話你叔。」
依巴克聳聳肩膀,道:「程叔,我可不是想故意笑話你,再說了,就算是笑話,那不也是把我爸爸一起笑進來了。」
程新一想也是的,當初自己也考慮過是不是把那塊玉料解開,可依巴克的父親一百個不同意,說是等以後和田玉料漲到一定的程度了再找個合適的價位賣掉。
可現在看來,人家翡翠聖手的名頭真不是虛得的,自己把寶貝留在身邊三十多年都不敢動手解開。
劉宇浩才來多久?頂多也就一個多小時吧,結果人家不但買下了自己的玉料,還當場解了個大漲。
怨不得別人都說,賭石不止賭的是運氣,還要賭膽量。
「反正你幫不幫叔吧,你就給個話。」
程新這回是賴上依巴克了,連自己是長輩的老臉都不要了,他那哪是商量個事?簡直是威脅嘛。
依巴克笑道:「程叔,能不能解出玉還兩說呢,等解開以後再看吧,如果真能解出了羊脂玉,我就幫您試試看,但話要說在頭裡,我可不打包票哦。」
「行!只要你幫叔說話就行,成不成不怨你。」
程新像個得了玩具的小孩子般咧著嘴笑開了,他忘了,那些羊脂玉本來不用買就完全是他自己的了。
「程叔,你說劉哥那玉料裡面還能解出玉來麼?」
開了一會玩笑,依巴克的眉頭再次蹙到一起,他的目光就始終沒離開過玉料上的那層濃濃的糖色皮子。
程新也看出來了依巴克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笑著道:「依巴克,你是不是擔心糖皮子的玉料裡解不出來羊脂玉?」
依巴克很老實的點點頭,他是土生土長的新疆人,而且一家人都是采玉的,從小他也沒聽說過糖皮子的玉料裡能解出羊脂玉來啊。
程新搖搖頭,說道:「重皮不重玉,這是南北通病,北方更甚於南方。可你怎麼也學會了那些狗屁理論。」
依巴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他也知道,事實就擺在眼前,那糖皮子下的玉料裡就已經解出了羊脂玉,這可不是哪個專家說點什麼就能解釋其原因的。
其實,之所以有很多人重皮不重玉是由於他們自己本身不能辨料,只好憑借皮張來肯定是否為子料,最終墮入盲目,沉迷於皮張,反而忽視了玉質本身。
比如說,很多人一般偏好滿皮或大紅皮的件頭,這樣的皮張如果加上沒毛病的好玉種價錢是奇高的,他們就專挑玉質雜混色澤黑青的,認為物美價廉,花三四百元錢就買了這麼高級的紅皮玉器。
姑且不論這皮張是真是假,或是人工加色,就算全是真皮,沒有好的玉種,那是一點戲都沒有的。
玉器行的人背後戲稱這些專買皮的人為「空子」,大概是說他們尚沒有入門的意思吧。
喀喇一聲
劉宇浩終於解完了這一刀,因為是怕傷到玉肉,所以劉宇浩也一直把異能處於釋放狀態,時間久了也同樣的滿頭大汗。
「依巴克,快過去幫忙去。」
程新比較老練,他怕依巴克孩子氣太重直接跑過去看切面了,所以特意在後面提醒了一下依巴克。
哪知道人家依巴克可不笨蛋,早就把水龍準備好了,一等劉宇浩切完玉料,依巴克的水龍就衝著切面噴了過去。
一塊重達幾噸的玉料顯然是不能用盆子接水去沖的,要真是那樣的話,估計到天黑以後都解不完這塊料子。
劉宇浩關掉解石機的電源,也顧不上水會不會濺到自己身上,直接走到一處切面前拿出強光手電仔細看了起來。
「情況怎麼樣劉哥?」
等劉宇浩看完,依巴克一臉微笑的問道,其實他早就想過去看上一眼了,只不過他的年紀小,周圍有那麼多的人都沒圍上來,他覺得自己就那樣過去實在是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那些人都還是他父親認識的朋友,他就更不會在這些個長輩們面前做一些出格的事了。
劉宇浩呵呵一笑,把手中的強光手電遞給依巴克,道:「你自己看看。」
依巴克對看玉也是有一點研究的,拿著強光手電往自己發現的石層最薄的位置打了上去,頓時,一抹白皙無暇、油潤細膩,色澤純正潤若凝脂的羊脂玉出現在了眼前。
「漲,漲了,劉哥,又大漲了!」
依巴克神色駭然的看著劉宇浩,要知道,他剛才看到的那羊脂玉顯露的直徑已經達到接近一米半了。
我勒了個去的!
這是什麼概念?就只算玉料裡的羊脂玉只有這一米半,而根據最初那個切面上羊脂玉的厚度來估計,這塊玉料中的羊脂玉已經達到上百公斤了。
依巴克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滿眼都是小星星了。
周圍的那些人只是聽到依巴克說劉宇浩這一刀又解漲了,無比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因為劉宇浩要保護那些羊脂玉不受到精鋼砂輪的損傷,所以切出來以後大家看到的依然是灰白的石層。
要是他們知道這塊玉料中的羊脂玉已經可以估計到上百公斤,不知道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鎮定,反正依巴克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了,需要雙手摀住強光手電才能保證它不會掉在地上。
劉宇浩微微一笑,道:「依巴克,幫我把玉料固定好,爭取再解兩刀能把羊脂玉解出來。」
現在他倒沒有最初的那種激動了,可能是多次的解石經歷,也可能是因為連神石種那樣的傳世翡翠都解出來過的原因,劉宇浩現在的心情已經趨於平靜。
「嗯!好咧!」
依巴克拚命的點著頭,最開始的時候依巴克還能把劉宇浩當作那種亦師亦友的朋友來對待。
可現在,他已經完全被劉宇浩徹底征服了,估計這會劉宇浩就算要他跪下來磕倆頭拜師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的。
茲茲茲
再次固定好玉料以後,劉宇浩一刻時間也沒有耽誤,直接切下了第三刀。
羊脂玉那種渾厚油亮,溫潤如凝脂的質感已經讓劉宇浩陶醉了,劉宇浩甚至感覺,每一小塊羊脂玉就是一個孩子的未來,就是一個即將失學的孩子的希望。
在為這些個孩子們奮鬥的時候,劉宇浩是永遠不會感覺到疲憊的。
第四刀
第五刀解完!
其實在第四刀切完的時候周圍的人就已經開始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了,可一直沒有想通是為什麼。
但現在不用想了,一大堆膩如羊油的物體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瞠目結舌的瞪大眼睛,很多人在瞬間就已經明白了,原來,他們大家一起鑒證了一次羊脂玉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