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有一千個不滿一萬個不願意,但高翔科還是一直守到籐軼他們的船都不見了影子才悻悻的準備離開。《》.
天知道這些瘋子會不會在岸邊留一兩個觀察哨?
高翔科儘管也不相信自己的這個想法,但下意識中他還是左右看了一圈。
驚心動魄的一晚呀,高翔科發誓,等以後自己發財了再也不見那些見鬼的緬甸人了,娘地,差點沒吧爺們的尿嚇出來。
「老闆!」黑暗中一個影子朝高翔科走了過來大聲喊著。
高翔科猛地被這麼一嚇,褲襠裡頓時有了溫熱的感覺,呃天都亮了怎麼還是尿了呢?
等看清楚了喊自己的人是一個卡車司機後高翔科勃然大怒,吼道:「老子草你娘呀,黑燈瞎火的你不會走近了再喊。」
卡車司機很委曲的說道:「老闆,我喊你之前拍過你的肩膀的。」
高翔科鼻子都氣歪了,惡狠狠的說道:「那也要再離近點。」
「呃那啥」
卡車司機毫不猶豫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怪異的看著高翔科,心說:「你他娘才是個變態佬呢,再離近點?暴你菊花嗎?」
「走吧走吧,咱們現在就趕回京城去。」
折騰了整個晚上,高翔科幾乎要虛脫了,有氣無力的指揮著七八輛卡車跟在第一輛後面,而自己則把車子丟給了一個學徒,跑到車後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籐哥,咱們的這一船毛料怎麼沒給那個高翔科裝車呢?」
魏鍾不解的看著一船的「石頭」,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這些破爛東西能賣出那麼高的價錢,跟打漁比起來,這簡直就是暴利嘛。
籐軼呵呵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這船上裝的都是真正的翡翠原石,而給那個慫包的就是真的破石頭了,有好處咱們為什麼不自己留下來。」
「自己留下來?你不怕被劉先生罵嗎?」
魏鍾詫異的看著籐軼,草,這小子膽也太大了點吧,居然把劉先生的話都當作耳旁風。
直到現在為止,魏鍾始終無法忘卻那天在緬甸的時候劉宇浩冷冷的一瞥,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所以劉宇浩不管說什麼魏鍾都不敢違背的。
籐軼撇了撇嘴,笑道:「就咱們那個老闆?其實他壓根就沒想把好處給那個慫貨,我只不過是幫老闆做了他沒說的事而已,怕什麼。」
「牛,你真牛!」
魏鍾由衷的佩服籐軼的膽量,這事要是放到他身上,反正是不敢這樣做的。
籐軼笑著拍了拍魏鐘的肩膀,道:「以後你就知道劉哥的脾氣了,其實他那個人挺不錯的,對兄弟們一點架子都沒有,有時候我都以為他才是我真的大哥了呢。」
「呃原來是這樣啊。」
魏鍾一臉茫然,腦子卻走了神,想起自己的姐夫了,姐姐這快一年來的生活過的實在是太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先生才能鬆口讓李漢兵回來。
畢竟自己和他也算是一家人了,魏鍾也希望李漢兵能夠改邪歸正,早早回家做一個好丈夫、好男人。
籐軼抿了抿嘴大手一揮,朝塔台喊道:「弟兄們,回航!」
靜寂的大海上,十幾艘拖網船保持著整齊的隊形在外面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報告連長,敵人已經撤離。」
籐軼剛從船上下來,黑處竄出一個影子來跑到籐軼面前匯報著。
「我早就不是什麼連長了,以後就叫我籐哥吧。」籐軼笑著擺手說道。
那影子正了正身子,道:「是,小籐哥。」
「嗯?籐哥怎麼變成了小籐哥了?」
籐軼好奇的看著那個跟自己一起待了四五年的戰士。
小戰士臉紅了一下,訥訥的說道:「營長在你前面說了,以後讓我們喊他籐哥,所以你就只能是小籐哥了。」
哈哈哈哈
籐軼和魏鍾四目相對,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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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光不安的在自己的小院裡來回走動著一刻也不能靜下來。
李虎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我說老宋,你能不能安靜一會?都把我的頭給轉暈了。」
宋元光焦急的看了一下天色,都已經日落黃昏了,就算是白天卡車不能進京,但這會高翔科也應該打個電話回來了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老李,你說老高會不會?」
李虎鄙夷的瞪了宋元光一眼,道:「我和老高認識這些多年了,他不是那種人,再等等吧,可能很快就會回來的。」
兩個可憐的人脖子都伸長了也沒盼到高翔科的電話,那半大小老頭現在正躺在卡車裡呼呼大睡呢,一整天都沒有醒過來怎麼會想得起給他們打電話呢。
終於等到天黑了下來,車隊也緩緩地駛進了城裡。
「老李,老宋,我把毛料帶回來了。」
高翔科興奮的從車子上跳了下來,那個卡車司機算是徹底跟他記仇了,一直等到車快要到的時候才把他喊醒,完了以後連一句解釋也欠奉。
不過本著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原則,高翔科居然破天荒的沒跟那個司機計較,還樂呵呵的給大伙發了一通香煙。
宋元光聽到高翔科的聲音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小院裡跑了出來,眼淚汪汪的說道:「老高,這次幸苦你了。」
咳咳,其實宋元光的潛台詞是準備說,老子以為你帶上錢跑路了呢。
高翔科活了大半輩子了當然能猜到宋元光心裡在想什麼,冷笑一聲,說道:「那個香港佬明天就要來了,抓緊時間卸車吧。」
既然說了是卸車,那就說明毛料已經買回來了,宋元光欣喜的看了眼排起老長隊伍的卡車,高興的招呼福來翡翠的夥計們:「大家都過來幫忙卸車啊!」
老闆有錢賺就意味著自己也能分紅喝一小口湯了,夥計們一個個興奮的紅光滿面笑著跑了過來。
「老老闆」
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夥計已經在福來翡翠工作了六年多了,對翡翠原石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可當他掀開卡車上的篷布後呆住了,隨即失聲大喊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小東?」
正在和高翔科說笑的宋元光心裡一咯登,一種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小東這個人他還是很瞭解的,是個很穩重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事的話,他不可能會是那種表現。
小東訥訥的看著宋元光,道:「老闆,您,您自己過來看吧,我」
高翔科皺了皺眉和李虎對視了一眼,還不等宋元光過去,他自己先往卡車那邊跑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是這樣的?」
高翔科第一個看到了卡車裡的那些毛料,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沒跌倒下去。
車上面哪裡是毛料呀,只要眼睛正常一點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滿車裝的都是破石頭,最垃圾的那種,拉去建築工地別人估計都要皺眉。
「高翔科,你他娘在外面幹的好事。」
宋元光暴怒了,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高翔科,明明大家是對這次寄予了很大希望想大賺一筆的,可現在宋元光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誰能想到,高翔科居然給拉回來了幾車破石頭,這怎麼能賣給人家香港佬呢?真當別人是傻子看不出來麼?
高翔科比宋元光更吃驚,心中狂震,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石頭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
七千六百萬呀,這怎麼可能呢?花了七千六百萬怎麼會換回一大堆破石頭呢?高翔科自己也懵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慢慢黑下來了,李虎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一把一樣揪的生疼,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絕望之色。
「高翔科,你今天一定要給老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宋元光的臉色慘白,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剛才高翔科一回來就已經說明白了,這批「毛料」是用了七千六百萬買回來的,現在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的石頭,誰能接受這個現實?
高翔科怨毒的瞪了一眼宋元光,怒道:「你大叫個求啊,嗓門大就能把毛料找回來嗎?」
「可,可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這可是七千六百萬呀,沒了錢你讓我拿什麼去還那些高利貸?」
宋元光被這隻眼眸一瞪,他只覺得渾身一麻,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剎那間遊遍全身。
高翔科被高利貸三個字嚇得打了個哆嗦,渾身的血液都彷彿瞬間凝固了。
是呀,沒了錢拿什麼去還高利貸?好像借錢的時候,自己也在借據上簽了字的,高利貸那些人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他們會放過我嗎?
「不行,我要去天津找那個狗日緬甸佬。」
高翔科像發了瘋一般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頭衝進自己的車裡。
那些把「毛料」運到京城的卡車司機不幹了,紛紛圍了上來把高翔科攔了下來,道:「不行啊老闆,你還沒付給我們車錢呢,現在你可不能走。」
「我靠,那狗崽子們連車錢都沒給老子付?」
高翔科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一雙眸子變得冰冷陰森,很快面頰也猙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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