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疑惑的看了毛週一眼,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海叔知道毛周不是那種會說謊話的人,所以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了,劉宇浩不是已經把我給開除了嗎?為什麼又讓毛周來給我帶話呢?他究竟想幹什麼?
「我阿海都混到這種地步了,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嗎?」
海叔心裡暗忖了片刻,板著臉問毛周:「他要你來跟我說什麼?」
毛周心說:「俺這兄弟莫非是神仙?連這老頭會說什麼都事先猜到了?」但這些心裡話毛周是不會告訴海叔的。《》.
笑了笑,毛周拿出一個文件夾遞到海叔面前,說道:「海叔,你自己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海叔畢竟是老謀深算慣了的人,心中冷笑了一下,暗道:「劉宇浩能對我安好心?還不是想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好讓我吃個啞巴虧算了?」
其實海叔現在心裡恨的不止是劉宇浩一個人,他同時也恨那些平時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工人,更恨自己那個「沒骨氣」的兒子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沒有出頭幫自己說一句話。
但下意識裡海叔還是接過了毛周遞來的那個文件夾,等海叔看清楚了文件夾中的東西後,頓時眼睛珠子往外鼓起,愣在了那裡。
毛周笑了笑,說道:「海叔,俺兄弟還說了,前兩年邵氏因為那個花花公子邵琦不務正業把原先的賭石專家都氣跑了,你現在可是成了他公司在香港聘請的第一位賭石專家了。」
海叔使勁搖了搖腦袋,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可劉宇浩明明是當作那麼多人的面把自己趕出了公司,但現在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毛周也不管海叔能不能理解劉宇浩的心思,接著說道:「俺兄弟還說了,年薪什麼的都不是問題,而且還因為你是第一個加入浩怡珠寶的賭石專家,公司特意為你提供了一套別墅作為獎勵,房屋合同和鑰匙都在文件夾裡面的一個小袋子裡。」
海叔驚愕的把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果然如毛周說的那樣,一個用密封的袋子裡放著一份房屋合同,鑰匙也靜靜的躺在裡面。
「劉老闆」
海叔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動著,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可以說他一生的榮耀都在剛才劉宇浩當作眾人的一番話中給無形的摧毀了。
但神奇的是,過了半個小時,劉宇浩又重新給他設定了一個新的光環,而這個光環是每一個解石師傅都夢寐以求的。
要知道,在賭石界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賭石專家那個神奇的光環而奮鬥了一生都未能如願以償呢,可海叔竟然在短短半個多小時的大起大落後得到了,這怎麼讓他能不激動?
毛周道:「海叔,你以後每個月來一次解石場就可以了,但公司那邊你每天都要和程總去匯報,相信這個你是知道規矩的,俺兄弟說,今後半年時間,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盡力維護程總在公司裡的權威。」
「知道,我知道!請老闆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到好的。」
海叔忙不迭的點頭,他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夢想有一天能夠跨入邵氏珠寶大廈了,可沒想到這個心願一直等到邵氏沒落都沒實現。
現在劉宇浩幫他圓了這個夢,不管他再提什麼要求海叔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的。更何況,海叔現在對劉宇浩的敬畏是真正發自內心深處的。
見識了劉宇浩在高記賭石以後,海叔深信,只要有劉宇浩在浩怡珠寶一天,他也有可能搭上順風車成為香港賭石界的一代傳奇人物,對這樣一個人的要求海叔怎麼會拒絕呢?
「老闆,戚總找到咱們這來了。」
以前跟著邵琦混的那些保安全部都被毛周清退了,現在留下來負責安保的是解石場以前的小工,但這些人都在許諾加薪的範圍內,所以只要是劉宇浩的事,他們都搶著來匯報。
「戚總?哪個戚總?哦你請他去辦公室等,我馬上就過去。」
劉宇浩和工人們忙了一整夜才整理了一半的庫房,還有二十多車毛料沒安置好呢,這會正在頭痛,所以乍一聽戚總居然沒會過來是誰,後來才想起那小伙子說的應該是戚康才連忙笑著安排。
又和聶志交待了一會,劉宇浩才匆匆趕往辦公室,邊走邊想:「唐老爺子也太逗了吧,怎麼會想出讓戚康來當這個說客!」
其實,在前天晚上的時候劉宇浩就已經知道了唐家也有人參加邵琦開出的賭盤了,可最讓他驚訝的是程蔥蔥居然告訴自己,唐家是以抵押了百分之八的公司股份的方式參與進來的。
這就讓劉宇浩百思不得其解了,難道說最近唐家很缺錢要用這種手段增添點進賬嗎?不會,劉宇浩當時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唐氏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捂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用這種不打自招的愚蠢辦法呢,唐老爺子再傻也不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戚哥,稀客,稀客呀!」
劉宇浩人還沒到就已經笑著招呼起戚康來了,其實劉宇浩對戚康一直是很佩服的,這個人為人低調但處事果斷絕決。
周生珠寶這些年在他的苦心經營下風生水起,等大家把注意力對準他的時候,戚康已經讓自己的公司不動聲色的坐穩了香港珠寶界老大的位置。
「劉老弟,嘿嘿,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今天找到你無論如何你要給我個面子。」戚康笑著站了起來,一張口就開門見山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不過他這也是無奈之舉。
戚康對劉宇浩太瞭解了,這小子滑不溜手的,現在不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推得乾乾淨淨,到時候白跑一趟不是冤枉死了。
劉宇浩笑著說道:「戚哥,你還別說,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想去找你的。」
「哦!」戚康一怔,但看了一下劉宇浩那種狼外婆般的眼《》道:「劉老弟,我今天是受人所托」
劉宇浩立即嘿嘿乾笑一生打斷了戚康後面的話,道:「戚哥,我知道你最喜歡普洱茶,昨天我內地的朋友特意幫我弄了一塊明代的茶餅,正好你來了就免得我再跑這一趟了,要不,咱們先打開品品?」
「待到春風二三月,石爐敲火試新茶。」
歷來茶詩不算多,而魏時敏的這兩句還算得上比較美。看到這兩句,彷彿聞到一股清幽的茶香,沁入心脾。
普洱茶來自雲南,有「爺爺的茶,孫子賣」的俗語,在三千多年前武王伐紂時期,已經有人把普洱茶獻給了周武王。
宋明時期,是中原逐漸認識普洱茶的時期,並且在國家社會經濟貿易中開始扮演重要的角色,清朝中期,普洱茶到達第一個鼎盛時期,當時的普洱茶好茶價格可以達到黃金的兩倍!
但到了今天,真正的普洱茶卻是有價無市假茶橫行,根本沒地方去買,前幾年在京城的一次慈善拍賣會上,一筒七子餅普洱茶竟拍出了160萬元的天價。
「那還不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一聽到劉宇浩說有上等的普洱戚康雙眼不禁猛地一亮,腦子裡掠過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馬幫在崇山峻嶺中的身影,耳邊迴響的是叮咚叮呼的馬鈴聲。
「呃」劉宇浩摸了摸鼻子笑道:「戚哥,那麼珍貴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帶到這裡來呢,都在酒店裡幫你存著呢。」
「好哇,你還認我是哥哥呢,弄了半天是專門逗我的饞蟲的。」戚康失望的目光一淡,笑著說道。
「哪能呢!」劉宇浩笑著說道:「我騙誰也不會騙到自家哥哥頭上啊,要是戚哥你現在就想要,我現在就派人去取過來。」
雖然剛才是劉宇浩故意岔開話題的,但送給戚康普洱茶的事卻是真事。
在知道了戚康特別中意普洱茶後,劉宇浩專門給在滇邊任職的賀旭東去了個電話,花了六十多萬才得到了一餅正宗的普洱,昨天才被沈國派專人送抵香港,這不,還來不及給戚康送去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不、不、不!」
戚康連著擺手說了三個不,隨即正色道:「劉兄弟,其實你也能猜到我今天來的真實目的,所以我想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看實在是繞不過去這個話題了,劉宇浩苦著臉說道:「戚哥,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現在香港的浩怡珠寶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瑪桑達將軍和你那個表弟都佔著股份呢,我怎麼能因為私人感情作出讓別人唾棄的事呢?」
戚康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劉宇浩說的是實在話,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如果劉宇浩連這點都做不到他戚康也不會只因為他有高人一等的賭石眼光就和他交朋友了。
想了一會戚康還是說道:「劉兄弟,你知不知道,為了那件事唐老爺子幾乎只剩下半條命了,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唐家上下都急成了一鍋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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