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因果,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仙法,卻是如同張翽這等武修仙也沒有辦法感觸到的天機,但是現在卻在吳道子的手中展現出來了。
重生九劍乃是母星神器,萬法仙宗的鎮山之寶。
第一重,升仙機,只要有在在此等招術之下,只要不是蠢笨之人,稍有靈氣,便可以醍醐灌頂,直接衝破肉身的束縛,達到真仙的境界。第二重,殺仙機,真仙以下實力的高手,只要開動這一重,便能徹底絞殺,瞬間灰飛煙滅。第三重,奪仙機,只要對方實力不強,便可以用此劍,奪用對方的仙力與法術,鬼斧神工。第四重,測因果,算計天下因果,到處未來發展之因緣,從而判斷天下大爭。第五重,改因果,利用此劍可以篡改因果,讓因果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變化。第六重,斬因果,這算是上乘法術,一旦使出來可以遮蔽天眼,將一切因果全部斬殺。重生九劍,傳說共有九重,但是在現下這種情況下,以吳道子帝仙之能,卻也只參破到斬因果這個境界,不過已經是母星公認的四大強人之一。
斬因果,練到至境,那就是斬殺人生的前生後世。卻見吳道子眼中金光一閃,重生九劍如同有了感應一般,九劍當中的第一把,沖天而已,帶著一道光芒之間衝向了許戈的眉心。
許戈卻也知道吳道子此招厲害,心中冷靜無比,半扭著身姿,卻是想躲過,同時鬼之矛勢如破竹,卻是妄圖攻擊。
吳道子冷笑一聲道:「當真不知死活,這等情況下,還想妄圖翻盤。」
原本斬殺因果的劍光,此刻卻是如同一根四扭的光線,瞬間將許戈纏繞在了一起。一時之間,許戈只感到自己腦袋裡面空空如也。
「夢幻泡影,虛無幻境。是此生有恨,還是來生有愛,都在虛妄中變成鏡花水月。愛恨情仇,本非人之本性,有了牽扯不斷的愛,才有了割捨不了的恨。情與仇,也雙關,如果沒有情之牽念,彼此之間不過陌路,何談仇恨淵源。此生我斬斷你的因果,萬千世界,你將獨自一人上路,無牽無掛,了無痕!」、
就在許戈迷茫的這一刻,意識之海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虛幻之音。
「蕭蕭鬼迷之音,梵天七界皆破迷茫,若今生前世,不過霧中花,縹緲不可捉摸,而鏡中水月,因果之緣也還需天定之,萬世天道,豈由爾等多定!」
鬼神的一聲清唱如同靡靡之音在意識之海當中清唱起來,卻讓許戈為之感到一陣神清氣爽。他能夠感到天空中飄落了一滴淡淡的粉沙,似乎經歷了千百年的結果,在瞭解了此中的冤孽。
這一粒沙竟然迷惘我千百年啊,許戈也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歎,而對面的吳道子卻是臉色未變,因為他發現,許戈竟然在斬因果之間,卻有了更長足的進步。如果一個人在戰鬥中能夠晉級的話,那並不難,但是在戰鬥當中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屏障,卻是有些讓人感歎。
許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知道自己卻是在境界上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一直以來,許戈的實力發展一直是能力大於境界,也就是身上的力量始終超過境界的水平,這樣可以保證自己在同階之中無敵,但是同時卻又不能將他自己的力量最大能力的發揮。但是通過剛才吳道子斬因果的緣故,許戈的心境彷彿一瞬間經歷了千百世,看上去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是心境已經蒼老無比。
許戈望向遠處,鬼兵與那些萬法仙宗的弟子們已經交戰在了一起,鬼兵雖然處在弱勢,但是那些仙人的損傷也很大。
「你手執顛覆天道之劍,卻是沒有領悟天道之理。」許戈將自己現下最想說出的話,講了出來。對面的吳道子卻是心中一陣,重生九劍是逆天存在的神器,而許戈說自己沒有領悟天道,卻是說出了關鍵,每次使用重生九劍,不過是借用它的威能卻是並沒有發揮自身的力量,而讓重生九劍成為一個工具。
吳道子心中雖驚,但是臉上卻笑道:「爾等一小輩,口氣卻是狂妄至極,剛才斬因果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我今日就算殺不死你也要讓你受個重傷。」
這時候,卻見許戈兩眼翻出了一道白光,一個來自異界的聲音,開始喧囂起來。「狂妄之輩,汝一凡人爾,也敢在吾等面前充強。」
就在這一瞬間,鬼神強奪了許戈的身體。鬼神感受到許戈在變強,所以他已有考慮,原本這個靈體只是作為他的借用之所,所以只是打著用用而已的心思,但是許戈逐漸地展現出了強大的潛力,所以鬼神已經有了更深遠的考慮,至少此刻不能夠將這個身體在一個帝仙的面前便銷毀。
鬼神再次通過意識之海,搶佔了許戈的身體,只見一道幽光籠罩著許戈的身體,他手中的透明的鬼之矛,已經變成了血腥的紅色。這已經完全出乎了吳道子的意料,不過倒也沒有將他嚇退,提起了手中的重生九劍,展開七星連綴之步伐,提著仙元便展開了攻擊。
另一邊兩個帝仙級別的戰鬥也在激烈地展開著,張翽與莫一心如同龍虎一般撕咬在一起,從一開始的技巧之爭,轉變到現在已經是力量之爭。
莫一心心中震驚無比,因為他沒有想到,張翽看似枯朽的身體裡面,竟然潛藏著那般恐怖的實力,每一次與之衝撞在一起,都感到體內的龍元之力被壓制。
不過他心中的鬥志卻是被完全激發了起來,在他身上已經慢慢地生長出了一根根晶瑩發亮的金色鎧甲,讓張翽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張翽揮舞著拳頭在莫一心的身上肆虐而過,深深地歎道:「竟然長出了龍之逆鱗,看來天下能夠擋得住你的人,會少了。」
莫一心豪爽的笑道:「張前輩你過獎了,你不是正擋在我的面前嗎,而且我現在卻是沒有辦法將你盡快地打倒。」
兩個人的交談之間,宛如春風,但是彼此之間的爭鬥卻是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莫一心因為身上長了龍鱗鎧甲,戰鬥力不只翻了一番,因此在與張翽的硬碰之中,卻是逐漸的站在了上風。不過張翽顯然還有絕技留在手中,只見他身上的紫色電光在不斷地爆出火花,而手中的力量竟然按照一個固定的增幅在加強,給莫一心施加了很大的壓力。
卡擦,張翽這一次的增幅不再像之前那般固定,突然暴增了數倍,而速度也變化了起來,卻是讓莫一心感到有些錯愕,嗖,下一刻,張翽的手掌搓成了道,已經送到了莫一心的脖頸邊。
轟,彷彿兩道大山衝撞在了一起,發出了震天的響聲,兩人旁邊的碎石頓時飛舞起來,將整個戰場平湊成了一個巨大的爛石漩渦。
過了許久,風平浪靜,卻見莫一心一身龍鱗竟然在剛才的交接之下,被轟得稀爛,而張翽顯然也並不好受,只見他白色的鬍鬚沾染了一些紅色的血液,原本乾淨整潔的衣衫,卻是有些凌亂。
「哈哈哈!」張翽笑得有些爽快,「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受過傷了,沒想到受傷的感覺這麼爽!」
電光交錯,張翽身形暴漲,原本看似乾涸的身體肌肉開始滋生起來,兩三個呼吸之間,張翽如同當年任恆一樣,引出了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