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戈休息了幾日,閔禪卻是沒有消息,北陵郡那邊卻是收來了兩封信,一封是水韻大嬸的,一封是白衣的。
水韻大嬸在信中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許戈快點回北陵郡。許戈看出了幾分意思,從水韻的角度來看,許戈總是留在陝東郡卻是不好,畢竟只是聯盟關係,如果陝東郡倒戈一擊,將許戈扣為人質,那麼局勢的話又將向天元官軍那邊倒過去來。
白衣的文字很細膩,也就是講一些最近她的趣聞,一年之後才得知他的消息總是很高興。許戈能夠從字裡行間看出白衣的情思。
歎了一口氣,許戈將信放下,這時李思之卻是走了進來。
「這封信是催你回去的吧?」李思之清清淡淡,臉上帶著點微笑,倒是與平常不一般。
許戈也回報一笑:「沒錯,恐怕李家主也希望趕快走吧。」
「沒錯,你回去一則可以讓水韻七帝放心,我們並不是向要壓下你做什麼人質,另外,現在北陵郡那邊情況並不太好,現在看來,昊天軍準備有所動彈了。一旦昊天軍出來,那麼唯一能夠牽制的就是北陵郡,你也知道,現在西川郡在崔山的壓制下,只是能夠勉強支撐而已。」
許戈道:「若是我回去的話,北陵恐怕也不會一個人的加入有什麼巨大的改變吧。」
李思之笑道:「這你就錯了,就在你呆在上古戰場的那段時間,水韻七帝已經將繼承人之位傳於你了。」
許戈沉思來片刻,「現在我應該稱你為東王才對吧。」他在李家幾日,已經知道,四大郡已經稱王的事情,也就是說,水韻將繼承人之位給許戈,那麼許戈就是以後的北王。
「呵呵,若是你不覺得彆扭的話,為倒是不會介意。」李思之並不討厭這個玩笑。
許戈道:「我什麼時候走比較好?」
李思之道:「越快越好吧,如果你回去來,北陵郡氣勢絕對大盛。而且據我對你的調查,昊天軍的林茵殿下似乎還是與你有交集的。」
許戈苦笑道:「沒想到你們對我這麼瞭解。」
「因為你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所以各方渠道已經將你的身世以及亂七八糟的情緣全部搞清楚了。許兄,你現在絕對是跺跺腳就能震天的人物了。」
許戈聽出了李思之話外似乎還有那麼一層意思,「跟我的身世沒什麼太大關係吧。」
李思之有點愣神,「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
許戈道:「知道啊,我從來沒想隱瞞過啊,我來自於無窮沙漠,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是魔道神話,錢無痕將我帶出沙漠的。」
李思之歎了一口氣:「你確定你的父母都死了嗎,你的父親?」
許戈聽到父親,猛然坐起,「難道你們有我父親的消息。」從很小的時候,許戈就聽母親說,父親為了追求權力,所以離他們母子而去,多年不曾回來,想必已經死在了戰場上的某處,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相信,父親已經死了,這時候從李思之口中似乎聽出了父親的消息,所以他非常敏感很快就便反應過來。
李思之緩緩道:「看來你真不知道,你的父親乃是當今亞馬大陸羅斯國的國王梵贏。」
許戈沉默了片刻,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興高采烈,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成功了。」
李思之繼續說道:「如今昊天軍正與羅斯國合力圖霸西丁國,所以只要你一到北陵郡,北陵便可以藉著你是梵贏之子的事實,讓昊天軍暫時罷手,雖然在政治上,親情不過是一個附庸,但是卻能看得出來,梵贏對你還是很重視的,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找你的下落。而且這麼多年,為了你的母親,竟然沒有再娶。」
許戈有點淒慘地一笑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不過北陵郡會不會借隔海的羅斯國之力,還不一定。」
李思之雖然不知道許戈心中怎麼想,但是也猜出了一些。
在許戈的心中,他如果知道自己的父親變成了一個乞丐或許還高興一點,因為至少乞丐沒辦法及時地回到他和母親身邊,這是能原諒的,但是對方現在是一國之主,而任由他和母親自生自滅那麼多年,所以他不能夠原諒。
第二日,許戈便與李思之辭行離開來陝東郡……
「郭佳你回來了?」白衣大家府的大總管,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自己或許最信任的弟子。
郭佳渾身籠罩在一種夢幻之中,道:「師傅,是的,我回來了。」
「是不是離開了弒神閣,連規矩都忘記了,這裡還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叛徒禁止回來,否則格殺勿論。
郭佳低聲道:「我沒有忘記,其實,徒兒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弒神閣。」
大總管閉眼沉思了片刻,道:「我相信你並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來才回來的,說吧,你究竟是想幹什麼,在你死之前,我或許可以聽下你的願望,免得你白白送死了。」
郭佳哪裡還聽不出大總管口中的那點情分,眼中有點熱淚緩緩溢了出來:「徒兒是回來了,而且從來沒有離開過。」
大總管怒吼道:「就算我相信你,但是你的行動破壞了弒神閣的規矩。」
「我願意受罰!」
「一隻手?」
「是的一隻手!」
一道亮光閃過,鮮血飛溢,郭佳沒有哼出一聲,硬氣地望著自己血湧的左臂。
「老田就放他進來吧。」瀟灑的白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遠處的閣樓上,雖然很遠,但是聲音很清晰地傳入了兩人的耳朵。
「你任務結束了?」白先生問道。
「是的,結束了!」郭佳對白先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點不會感到吃驚,如果自己一直藏在靈溶不出來,恐怕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動向,但是一旦出來,所有弒神閣的眼線都會集中在他的身上。
白先生道:「我們可以猜到你在那裡等待多年的緣由,所以不怪你,但是你如果想要再進組織必須要付出代價,這是規矩。」
「我願意接受規矩。」
白先生道:「你用你的行動讓我們相信了你的心。弒神閣以後就交給你了,雖然你丟掉了個肩膀,但是我知道,你絕對還是這幫兄弟裡面最強的。」
郭佳有點驚訝,「白先生,您這是!」
白先生笑道:「弒神閣總歸是要交給你們這些新人的,多年前,為一直就想將這重任交給你,雖然你離開組織多年,但是卻讓我看到了更加強大的你。組織有了適合的接班人,我當然得交接了,當然,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郭佳道:「我能知道您要去做什麼嗎?」
白先生收了一口氣,道:「我要去做一件準備了幾十年的事情,去找唐染!」
郭佳從白先生眼中看出了一種固執,一種視死如歸的固執。
「那麼白衣小姐該怎麼辦呢?」
「正是為了白衣,所以為一定要去!」
白先生和唐染是有故事的人,所以當他知道任恆要與唐染決一死戰的時候,他不會退縮,因為唐染必定是要死在自己手中的。
白先生望向白衣的臥室,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練琴吧,歎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從閣樓上走了兩步,緩緩地落到了遠處。這個中年人,被人譽為神不知鬼不覺最強殺手的白先生,全身籠罩著一層神秘的氣息。
田總管望著白先生的背影,知道他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儘管他武功高絕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