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糧並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為了提高消息的準確力,尹余親自送來了情報。
「我們剛才去看了他們運糧隊,發現他們竟然有五千人之多。」尹余有點焦急,冷傲的臉上露出了汗水,這五千人絕對是天南官軍當中的精英,他們賞金公會只有一千人,若是硬碰硬的上,不會討好。
閔禪也不答話,自顧自地問道:「看來張龍早就料到獸疆會派出精英去搶他們的軍糧,但是,我們是衝著軍糧去的,他們人越多越容易混亂,趁亂打劫卻是王道。」
賞金獵手們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領袖有著不知名的信任感,尹余也一樣,拿出剛才偵查時,簡單畫出的地圖道:「以我的估算,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們會在這個地方安營紮寨,畢竟晚上不利於運糧。」
「童組長在那邊埋伏陷阱沒?」閔禪道。
「童式已經過去了,但是估計只能簡單的佈置陷阱。還有若是夜晚與他們戰鬥,我們逃不了好,因為賞金獵手的夜戰能力並不高。」尹余補充道。
閔禪笑道:「放心吧,我會讓大家在一個明亮的場景進行戰鬥的,別忘了我可是一個法士。」
彭濤依舊拿著他的那個酒壺,在後面半吊著,「你不僅是一個法士,還是一個強大的法士。」
夜幕很快降臨,天南官軍的運糧隊顯然沒有發現善於隱蹤的賞金獵手們,他們在尹余判斷的地方,安營紮寨。沒有風聲鶴唳,到處充滿著一股涼意。賞金獵手們調整著呼吸,與天地融於一體。
「閔會長你過來了?」童式從前面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佈置陷阱弄得他十分狼狽。
「辛苦了!」閔禪對憨厚的童式十分看重,因為他看似粗魯,卻能將每一件事都能完成到無可挑剔。
「只能盡力了,對方肯定為了防止被偷襲研究過這片地形,我們很費力的完成了一百多個陷阱,希望能為等會的劫糧有幫助。」
閔禪點頭道:「你帶著兄弟們下去歇息吧,等會戰場上,你們的任務是將任何一個死去或者重傷的同伴帶離戰場,不能讓賞金公會的任何標誌留在現場。」
「這很難啊!」不是難,而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童式傻眼了,這時他情願去戰場上與那些敵人以命換命。
「盡力吧,沒有完成,我也不會怪你的。」閔禪帶著一臉壞笑走到前面。
「這場戰鬥你確定要讓我獨自行動?沒有我的保護,你有了三長兩短怎麼辦?」彭濤笑道。
閔禪鄭重道:「據我估計,對方在大型陷阱那邊吃了暗虧,因為法士過於薄弱,一般的運糧隊絕對不會擁有這麼大的陣勢。對方這五千人裡面肯定有一批法士,有的實力應該在我之上,如果我們直接加入戰場,會讓獸疆那邊完全處於被動。」
「那你確定,我能搞得定那些法士!」彭濤笑道。
閔禪一臉真誠地望著彭濤道:「我相信你能搞得定,在西川五虎之中,你雖然排局幫末,但是卻是最強大的人。與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更讓我瞭解了這一點,誰也不知道你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彭濤不再多言,背轉了身體,甩著手中的酒壺,道:「既然你這麼相信我,我就去試一下吧,若是我能夠活著回來,可以要求加薪嗎?那一億帝國幣,已經被花了不少了啊。」
閔禪笑道:「你還是想想如果你不能成功歸來,應該退多少錢給我吧。」
彭濤開始動了,身影在黑夜的保護下變成了根本看不清的殘影。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開始估算自己的實力,計算自己能否成功地殺死那些該死的法士,然後腆著臉皮回去跟閔禪要加薪加酬。
毫無花哨,也毫無累贅的幾個閃躍,彭濤開始在對方的營帳邊尋找目標,對方的巡邏隊沒放在他的眼裡,他擔心的是那些該死的法士會不會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設置幾個預警法術。
粗中應該有細,彭濤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目標營帳,在外面可以聽見裡面的幾個法士在喝酒聊天。彭濤小心地拆除了對方的陷阱,挑開了一個口子,望裡面望去。
「真是**啊!」在這秦川帝國一等一的軍營裡,怕只有這些高高在上的法士才能夠處之泰然的享受這種肉與肉的纏綿。
彭濤被眼前的香艷景色給震撼了,平常或者會喝一口小酒,細品一番,但是這時拍了拍胸口,壓住撲通撲通的小心,開始冷靜地籌算下面的計劃。彭濤是一個聰明決定的賞金獵手,賞金公會很多事宜都是在他的主意下操辦的,聰明的人與聰明的人在一起,有時候會成為敵人,但更多的時候會惺惺相惜。就如他和閔禪。
「真是應了那句士為知己者死了!」彭濤吸了一口氣,絕妙地跳到了營帳的頂上,估算了方位,站在那個最強法士的正上方,拔出了腰間的骨刀。
好久沒有像這樣特別的想殺死一個人了,彭濤望著天空,似乎不想想起,那個培養他成為最頂尖殺手的地方。
鮮血讓人麻木,疼痛讓人忘記痛苦。
快!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天花頂上直接竄到了肉與肉之間,讓場內所有人分不清那是人還是妖。
很快!血像美艷的禮花綻放在明亮的營帳上,割裂皮肉的聲音遠遠超過了人因疼痛而發出的嘶鳴聲。
非常快!這一刻人就像狗一樣被屠宰著,光溜溜的身體失去了活力,奢靡的酒味與爛泥般的人肉味,在骨刀的屠戮下迅速蔓延開來。
數十個呼吸之間,彭濤收起了骨刀,這是殺手應當具備的實力,暴起殺人,流暢、簡單、迅速,這些法士如果能夠有一人保持絕對的清醒或者警醒,都不會被自己殺得這麼乾淨。
「這是一些強大的法士,卻又是一些脆弱的武者。」沒有防禦術保護的大修士與普通人沒有區別,誰又會在做那些趣事雅事的時候,開個防禦術呢?
「真是個簡單的活兒!」彭濤不打算讓閔禪給自己加工資了。其實,不是這些法士太過於脆弱,而是彭濤真的很強。
擦乾淨骨刀上的血,盤算著自己還需要趕快回去給閔禪報告這裡的情況,這時外面已經開始混亂了。
「tmd,真是個料事如神的傢伙,連我殺死這些法士的時間都掐好了。」彭濤輕捷地躍到了營帳頂上,外面已經在一級光明之術的照耀下,亮如白晝。看著下面混亂的官兵們,彭濤歎了口氣,那個精明如妖的少年在為自己逃生創造絕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