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月高懸,四周灑滿了一天的星斗。
金風玉露奢華的大廳內,就只剩下楚仲他們一家人,這屋中剛剛死了人,而且還是楚天賜親手擊斃的,但奈何包括戰冰雪在內,都是膽大包天之輩,沒有一人在乎這點小事,也不在乎神武公爵是否會來報仇。
「兩個丫頭,你們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天星山莊,把鳳舞接出來,然後就回夏洛。」
楚仲在得知通天劍派的陰謀後,心中雖然非常吃驚,但肯定不會因為對方是通天劍派而害怕。
雖然他知道天星山莊會有通天劍派的高手坐鎮,而且極有可能是神劫期強者,甚至不止一人!
但他會害怕麼?顯然不會。
這種強大的自信心是建立在自身強大的基礎上,他現在也度過了小天劫,是當世少有的強者,而且還有著天賦神通,尋常神劫期修煉者,絕不是他的敵手。
況且,陳飛燕也有著魂天巔峰的修為,恰好只需要一場戰鬥,就能打破這層屏障,然後度小天劫,一舉也成為神劫期強者。
這次去天星山莊搶人,楚仲就是想一石三鳥。
第一當然是救出公孫鳳舞,讓她遠離異修界的黑暗爭鬥,雖然她是先天水靈之體,只是既然不願意嫁給王易,楚仲就有義務幫助她脫離苦海。
其次就是讓陳飛燕體驗一次真正的戰鬥是什麼樣子,早日突破現在的桎梏,進階神劫期。
第三,就是單純的破壞通天劍派的這樁美事,楚仲對林峰和通天劍派,從來都沒有好感。
雖然,林峰曾與楚狂徒是朋友,但就是這人,竟然為了自己宗派的利益,不惜與其餘六人聯手,狙殺自己昔日的好友。
如林峰這樣利益至上的人,不配做自己父親的朋友!
……
「嘻嘻,吃得好飽喔。」戰冰雪拿著雪白的手絹,輕輕擦拭著嘴角,眼睛一眨一眨地,說道:「大哥,我若估計不錯,一會那凌動就會來報仇了。」
「血親復仇,合情合理,我等著他。」楚仲淡然一笑,「他若敢來,我會給凌動一個交代。」
「那我們去睡覺啦,你們慢慢打架吧。」
陳飛燕和戰冰雪手挽著手,翩翩然地離開大廳,去後院客棧休息去了,頓時,這大廳之中,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楚仲領著弟弟和徒弟不離開,就是在等凌動的報復,他殺了凌動的親孫子,這神武公爵勢必不會罷休。
只是因為從金風玉露傳出凌動老將軍親孫子被殺的消息,這酒樓就一直空空如也,沒有哪個閒人敢過來湊熱鬧。
笑話,凌老爺子一旦震怒起來,那可是要血流千里,誰敢在這個時候招惹昔日殺人如麻的神武公爵?
安靜的酒樓裡,只有他們三人。
但,眨眼間,就是半個時辰過去,這位天鳳國的神武公爵竟然沒有來,街上半點動靜都沒有。
楚仲這時明白了。
這位天鳳國神武公爵的心機和城府,要遠遠超乎楚仲的想像,他也沒有想到這老人能如此的隱忍,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子被人殺死而無動於衷。
凌動,要遠比黃氏商行的黃偉行要可怕得多。
「呵呵,看來凌動今晚是不會來了,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帶你們大鬧天星山莊,救出鳳舞姑娘。」
「好耶。」
兩個小傢伙聽到可以打架,臉上立馬露出興奮的表情。
……
海京城東北的一座府邸,正是天鳳國不敗戰神,神武公爵凌動居住的地方。
凌動體型魁梧,長得極其健碩,雖然已經快七十歲了,但精神和體格卻一直很好,民間傳言這凌老爺子嗜女如命,無女不歡,只妻妾就有近百人。
說也奇怪,凌動有近百妻妾,但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孫子;十多年前,兒子就染了重病死了,只留下了當時還年幼的凌龍。
這唯一的寶貝孫子,可以說是凌動的命根子,而凌動的過分溺愛,也養成了凌動囂張跋扈的性格。
前幾年,凌龍膽大包天,**了爺爺的一房小妾,豈料凌動非但沒有怪罪孫子,反而把自己的小妾送給了凌龍。
這也導致了凌龍行事越發乖張、跋扈;這幾年在海京城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因為凌動的緣故,沒有哪個官員敢治他得罪。
凌府大廳中。
凌動頹喪地坐在太師椅上,他滿臉絕望地看著孫子的屍體,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幾十歲,眼角和前額上突出了深密的皺紋。
幾個時辰之前,自己的孫子還是生龍活虎的模樣,可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種巨大的落差,幾乎擊垮了凌動。
大廳的一角,站著凌府的十數名供奉。
這十幾人之中,絕大多數都有著金丹期修為,其中最厲害的一人甚至是斷葬期修為。
「凌老,我已經派人查探過了,殺害少爺的兇手還在金風玉露,我們兄弟現在就去把他們抓來,給小少爺陪葬。」
一名金丹期修為的男子眼中冒著寒光,甕聲甕氣地喝道。
凌動頹喪地神色,終於見了一絲起色,他面孔微微抽搐著,目光慢慢地從孫子屍體上移開,緩緩地抬起頭,這一瞬間,一抹讓人心悸的寒芒從他臉上顯現出來,擺擺手,聲音嘶啞地說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我們這些人還不是那人的對手?這怎麼可能?郁兄有斷葬期修為,再加上我們十人,哪怕是王超殿下,也未必我們的對手。」
擁有金丹期修為的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我們的確不是對手,人數再多也沒用。」這時,始終站在凌動身邊一位中年男子,面色平靜地開口道。
「這……?」
其餘十幾人,面色齊齊大變。
「郁兄,難道您也不是那年輕人的對手麼?您可是斷葬巔峰的修為吶,」這些修煉者臉上,都露出不信的神情。
「郁卒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你們現在若去金風玉露尋仇,只會平白丟掉性命。」凌動瞇著眼睛,雙拳情不自禁地緊握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滔天的仇恨和怨氣,「你們可知那人是誰麼?」
「請凌老告知。」
凌動面色猙獰,慘笑道:「他是炎煉國的國師,楚仲。」
「絲絲……!」
凌動話音未落,倒吸涼氣的聲音,接連響起。
「居然…居然是那個男人,被譽為異修界年輕一代最強者的楚仲,曾斬斷房神機一臂和誅殺了血魔喬易,我們這些人,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這些人雖然是凌府的供奉,但大都是異修界中人,對於這個如日中天的名字,誰也不陌生。
當一群修為只有金丹期的修煉者知道對方是楚仲後,臉上不由全都露出無奈和一絲驚懼。
沒有辦法,楚仲現在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了,而且這名聲沒有半分虛假,完全是一場場慘烈的戰鬥積累起來的。
凌動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簾,心中不住地冷笑著:自己這群手下確實厲害,在凡塵俗世之中都是無敵的存在,不過這九荒大陸還要異修界的存在,這群低階修煉者在異修界中,無疑只是螻蟻似的存在。
他絕不會指望這群供奉去對付楚仲,那除了白白送死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效果,要想為自己的孫兒報仇,凌動就必須選擇與真正的強者合作。
「龍兒已死,老夫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有了,縱使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或者通天的權利又怎麼樣?這能換回龍兒的性命麼?楚仲小兒,老夫知道你本領通天,我想要殺你絕無可能,但你殺了我的孫子,哪怕我拼盡最後一絲氣力,也要把你拖進地獄,讓你為我的龍兒陪葬。」
「喀嚓!」
凌動心中無聲地咆哮著,蒼老的臉上全都是猙獰的殺意,一聲脆響,太師椅的扶手被他硬生生掰斷了。
「老大人,您可要保重身體,只有您才能領到我們為小少爺報仇,」站在他身邊的郁卒表情一黯,連說道。
其實。
凌龍在外面是為非作歹,喪盡了天良,但他對家裡人都極好,尤其是這些供奉,凌龍把他們當兄弟一樣看待,所以當凌龍被殺死後,這些供奉才會如此震怒,要不惜一切代價格殺楚仲幾人。
一啄一飲,這天意原本就很荒唐,楚仲也沒有想到,只是殺了一個為非作歹的紈褲子弟,卻讓一群修煉者把他當做了死敵。
凌動輕輕咳嗽一聲,慘笑道:「我的身體再好又能怎樣?我的龍兒能活過來麼?郁卒,你陪我去一趟王府吧。」
「老大人是要去找王爺?」郁卒口中的王爺,自然是通天劍派的弟子王超。
凌動臉上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機,冷冷道:「現在想要殺死楚仲,只有借助王超和他背後的勢力,只要他們能夠為我報仇,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好吧!」郁卒沉默半晌,說道。
「哼!」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凌動身上釋放出來,他猛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用無盡的仇恨聲音嘶吼道:「楚仲,老夫今日立下血誓,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我等願意追隨老大人左右,誓殺楚仲!」
十幾道血柱從這些人手腕中噴出,這群供奉,全都立下了血誓,這一生要拼盡全力,誅殺楚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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