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的名字,現在可是如日中天,不論是異修界或者普通國家的帝王,都鮮有不知道的。
燕煙雨看向楚仲的目光,又多了一些別的東西,試探著問道:「可是東海新晉霸主,巫潛國的皇帝李桐?」
「嗯,」楚仲笑了笑,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你們似乎都聽說過他?東海上的事情,你們也有瞭解?」
燕煙雨苦笑道:「並非我們有意瞭解他,而是李桐如今的名氣,確實太大了。」
楚仲笑道:「是麼?哈哈,那真是太好啦,這小子算是混出頭了。」
楊劍的目光有些古怪,遲疑地問道:「我聽說巫潛國有一位奇人,能與李桐稱兄道弟,甚至李桐都要稱他為大哥,只是近年那位奇人卻不知所蹤,難道……難道他們口中的那位奇人就是少爺?」
楚仲並不避嫌,點頭笑道:「我在東海苦修多年,李桐是我很好的一位兄弟,我出山歷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幫助李桐復國,至於他現在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聲音一頓,忽的眨眼笑道:
「你們或許不知道,李桐也是紫薇龍氣相中的帝王,天生的王者,不過他走的是霸者路線,與隨風不同。」
燕煙雨恍然,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他的軍隊所向披靡,這幾個月,東海已有數十個小國甘願稱臣,巫潛國已經成為東海上最龐大的國家,只是李桐的野心似乎並沒有停下,如今的東海,嘖,可真是狼煙四起,一片混亂啊。」
李光澤卻不關心東海上的局勢,聞言便笑了,「是屬下多慮啦,少爺連李桐這樣的霸者都能掌控,那麼掌握戰隨風,應該也不成問題罷?」
楚仲淡淡一笑,道:「我和他們都是兄弟,沒有孰高孰低的問題,不過我還是相信隨風的,他當了皇帝之後,絕不會忘本。」
李光澤呵呵一笑,略過這個話題,瞇著眼睛低聲道:「老皇帝的確是想立太子了,而且他病情日益加重,當活不過一個月。」
「李叔叔,你沒有用真元幫他續命麼?」
李光澤搖搖頭,歎道:「他自己活夠了,我三番五次想幫他續命,卻都被拒絕了,呵呵,昨日他還問我,這些皇子之中,哪一位能夠繼承皇位。」
燕煙雨笑道:「看來他很信任你。」
李光澤淡淡笑道:「戰英雄一輩子就只相信兩個人,一人是我,一人是袁文龍,嘿嘿,若是讓他知道真相,估計會死不瞑目的。」
楚仲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忍。
「呵呵,叔叔心中似乎蠻內疚的。」
李光澤撇嘴一笑,歎道:「有一點吧,畢竟我跟他也是幾十年的朋友了,他對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卻是一直利用他,現在戰英雄馬上就要死了,我心中的確……有一絲不忍和內疚。」
楊劍冷冷地看著李光澤,輕聲道:「光澤,請記住自己的身份。」
楚仲微笑著擺擺手,道:「楊叔叔不必職責李叔叔,這是人之常情,我們並非草木,焉能無情,若真的做到太上忘情,那麼這生活,未免也太單調了。」
楊劍心中怦然一震,目光下意識望向燕煙雨,而此時,燕煙雨的目光也看向他,兩人目中在空中交匯,心中同時起了一絲漣漪,又都匆忙扭過頭去。
楚仲和李光澤看在眼裡,互相對視一笑。
這對冤家心中明明都有對方,只是因為抹不開面子,一直冷面相對幾十年,也該是時候和解了。
「光澤,你繼續說。」
楊劍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頭,乾咳一聲,老臉悄悄一紅,連忙把話題移開。
李光澤似笑非笑一聲,接著道:「戰英雄雖然年紀老邁,但他的智慧和心計,的確非常厲害,這夏洛城中的所有事情,他能不知道?他能不明白?」
「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他都看在了眼裡,十日後的壽辰,必定有我們始料不及的事情出現,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戰隨風,靜觀其變。」
燕煙雨皺眉道:「不做一點準備麼?」
李光澤罕見的眨眨眼,笑道:「對付喬易,污蔑墨門,策劃須彌佛門和墨門之間的暗戰,這些……還不算準備麼?」
「只怕他們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楊劍冷笑道:「只要他們彼此的摩擦越來越大,這對我們就有利,畢竟我們玄陰魔宮一直在暗,加上袁文龍和光澤的推波助瀾,這場皇權之爭,我們有八分把握獲勝。」
李光澤贊同道:「呵呵,我已經不在意誰登上皇位了,我們佔據了這麼多先機,若還打不贏這場仗,日後也不用想著跟七大宗門抗爭了。」
楚仲微微一笑,道:「嘿,李叔叔現在關心的可是怎麼全面控制炎煉國,當戰隨風登上皇位之後,如何應付接下來的暗戰麼?」
「嗯,知我者,還是少爺。」
燕煙雨和楊劍都笑了。
他們有信心讓戰隨風登上皇位,然後全面控制炎煉國,但這些並不是主要目的,拿到傳說中的『聖帝寶藏』,才是這次的主要任務。
只要得到聖帝寶藏,憑著玄陰魔宮數萬年積攢的實力,足以力壓群雄,讓七大宗門俯稱臣,甘願承認玄陰魔宮是道門第一宗派。
這……才是所有玄陰魔宮弟子的夢想。
當然,楚仲還有另一個願望,那就是成為異修界的無冕之王,光明正大的救出自己的父親。
滾滾紅塵我要主沉浮,蒼茫大地我必定乾坤。
楚仲,有這個決心和毅力。
他們四人在溫暖如春的房間內商量秘事時,距離夏洛城二十里的官道上,卻緩緩有一人走來。
不知何時,晴朗的夜空被大塊的烏雲覆蓋。
雪花,悄無聲息的飄落下來。
初時,雪花還像小雨點一般,淅淅瀝瀝,但轉眼間,卻變成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不多時,整個天地都變成蒼茫一片,形成一幅天幕雪簾。
一位身穿鮮艷大紅袍的中年人,出現在漫天大雪中,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跨出的距離不會過半米。
他神情蕭索,右臉上有一塊猙獰的刀疤,後背上,卻有一把漆黑如墨的鐮刀,鐮刀極長,足有一人多高。
他的雙手始終握成拳頭,手指關節異常蒼白,比雪還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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