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車後,胡靈峰讓譚香和譚龍、譚虎先回去,自己去見見路邊的馮教授。
馮教授見到胡靈峰過來,連忙丟掉手中的煙頭,見面就對胡靈峰哀求道:「胡大師,胡大師救我……」
「馮教授你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胡靈峰愣愣得看著哆哆嗦嗦的馮教授,伸手把他扶到路邊的一塊岩石上坐好。
馮教授緊緊抓著胡靈峰的手,異常激動的說道:「胡大師啊,你的那個小別墅鬧鬼了,真的鬧鬼了。那些草,那些草也都枯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看著馮教授那無助的眼神,胡靈峰皺了皺眉頭,說:「馮教授你先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馮教授搖搖了頭,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前兩天,我這不是在休假嗎,老闆一大早打電話給我說,山上別墅中失蹤了兩個保安,而且還有人說見到鬼了,老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趕到山上去瞭解情況,卻發現那些草全部枯死了,山上的保安也跑的不剩幾個了……」
「這事……這事你們沒報警嗎?」胡靈峰問。
馮教授微微一愣,搖了搖頭說:「胡大師,要,要報警嗎?」
胡靈峰眼睛一瞪說道:「當然要報警了,現在是人員失蹤,你不報警會耽誤事的。」
馮教授嚥了咽吐沫,對著胡靈峰說道:「那,那胡大師你幫不幫我找人?」
「幫,當然幫了。不過你最好打聽話給上次那個叫陳龍的警察,他好說話,也好辦事。」胡靈峰說完之後站起來說道:「馮教授你先回去吧,我先回去洗個澡,隨後我就過去。」
聽胡靈峰這麼說,馮教授急也沒辦法,只得先報警,趕回了山頂小別墅。
胡靈峰回去洗了把澡,換了套乾淨衣服。又取出黃紙硃砂,畫了幾張厲害的辟邪靈符,等到靈符風乾之後,胡靈峰收好靈符放進口袋。這才乘著電梯來到三樓夜總會中。
此時正值正午,吃飯時間快到,夜總會中正是空閒的時候。三樓的電梯口正鬼鬼祟祟的躲藏著兩個人,這倆人正是譚龍和譚虎,他們見了胡靈峰連忙示意胡靈峰不要吱聲,好像在偷聽什麼似的。胡靈峰瞄了一眼吧檯,發現譚香正在和那個小璐談話,想必也就是譚香在為譚龍問事。
只聽譚香一個勁的追問著,而那小璐就是不表態,急得譚香哇哇直轉。
胡靈峰本來是想找譚龍和自己一起去那小別墅,可這當口人家正在為婚姻大事忙碌呢,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交譚龍去小別墅,再如果出點什麼意外的話,那自己這罪名可就大了。思來想去,胡靈峰決定一人前往山頂小別墅。
胡靈峰獨自一人叫了一輛出租車,向著楊公堤路趕去。
下車後,胡靈峰恰巧遇上了趕來辦案的陳龍他們,於是一行數人一起向著小別墅趕去。路上陳龍向胡靈峰瞭解情況,胡靈峰將自己知道和陳龍說了一下,陳龍這才知道胡靈峰也是個不知情的人。
到了現場後,陳龍帶著一隊警察開始查案,胡靈峰則站在那枯草地旁。
這草整片枯黃萎縮,蔫了……
不知何時,馮教授悄無聲息的站到了胡靈峰的身邊……胡靈峰微微一怔後,說:「馮教授,叫人挖地尋根吧,這個季節的草絕對不會枯死的,除非草根爛掉了。」
馮教授點了點頭,讓自己新帶上來的一幫民工開始挖地,但只能挖一塊,還有兩塊不可以動,防止這枯草再生。
挖地的過程中,胡靈峰又問及保安失蹤的情況……
馮教授手指著正在接受陳龍詢問的那個保安隊長劉洪剛說:「這事你問他吧,我不是很清楚。」
胡靈峰從劉洪剛那裡瞭解到,昨天夜裡倆個保安去解小便,結果人就一去未回,沒有絲毫聲息的消失了。不過剩餘的保安都聽到了沙沙聲響,應該還是蟒蛇作怪。不過,讓胡靈峰有點奇怪的是,如果是蟒蛇襲人,人沒有理由一聲不吭就消失了的,這裡面應該另有蹊蹺。
陳龍他們搜索檢查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特殊情況。
胡靈峰又走到先前那個井邊看了看,只見井邊被數根手腕粗的鋼筋架子固定,十幾根鋼筋作成了尖矛狀直指井中,防止井中會有蟒蛇竄出。如此陣勢,不說是蟒蛇,就是汽車過來也非得給你戳成篩子不可。
看著這個設置堅固的鋼筋架子,胡靈峰看了一眼身邊的馮教授問道:「這個框架是什麼時候做的?」
馮教授回答道:「已經好幾天了,那晚出現過白色蟐蟒之後,第二天這個架子就做好了的。」
這時,陳龍走過來問道:「胡師父,有什麼發現沒?」
「沒有,應該不是蟐蟒所為。」胡靈峰搖了搖頭,心中突然一驚念道:「難道,難道是狐狸精幹的!?」
「狐狸精!」陳龍嚇了一跳,四周張望了下,朝著胡靈峰問道:「胡師父,你說,這裡有狐狸精?這,這不大可能吧?」
胡靈峰沒有回應陳龍,而是對著劉洪剛問道:「劉隊長,當天你的倆個保安是在什麼地方方便的?」
劉洪剛轉身指著不遠處山坡處的一棵槐樹,說道:「正常,大伙都在那兒方便。」
胡靈峰邁步走了過去,看了看那裡的地形後,胡靈峰發現這裡有一股奇怪的,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味。於是,胡靈峰叫了一聲:「大伙過來聞聞,這是什麼味?」
眾人一聽,都是一怔。眾人心想這不就是尿嗎?還聞聞……
只有陳龍和保安隊長劉洪剛過來聞了下,不過倆人都沒聞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挖地的民工喊道:「老闆,見底了,挖到岩石了。」
胡靈峰和眾人一起跑了過去,看到兩米多深的泥土下是一塊白色的巨大岩石,那些草根都腐爛成了黑色,軟綿綿的冒著臭氣堆積在一處,就和糞便相差無幾。
拿起一把鐵鍬,胡靈峰跳到岩石上,清理完岩石上的碎泥土之後,眾人這才發現,這塊巨大的岩石板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布了很多小孔,彷彿蜂巢一般。
從草地的坑中爬上來後,胡靈峰對馮教授說:「繼續清理,把岩石上的泥土全部清理乾淨,再弄點水來……」
馮教授二話沒說,吩咐眾人照辦。
不一會兒,一塊三米見方、兩米多深的正方體大坑被清理了出來。一盆井水澆在正方體岩石上之後,水流頓時將岩石上的蜂巢滲透貫通。十幾盆水下去,這塊巨大的石板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來。
這塊巨大的岩石是人工製成的,上面密密麻麻的蜂巢狀小孔就是最好的證明,胡靈峰又拿棍子重重的敲擊了幾下岩石,發現這塊巨大的岩石是空的。至於下面有什麼,眾人都是很想知道,可是眾人又無從下手。
不時的,蜂巢的洞孔中串出陣陣奇怪的聲響,彷彿是風吹縫隙引發的聲音……
胡靈峰閉目凝神站在方坑的上方,一會兒之後,胡靈峰突然睜開了眼,欣喜的說道:「這下面有洞,而且這洞很大。說不定,說不定洞中會有寶藏……」
就在剛才,胡靈峰從蜂巢般的小孔中嗅到了蟐蟒特有的氣息,而且這洞孔中的氣息很強烈,應該是一條或數條非常大的蟐蟒,不排除就是蟐蟒王的可能,而且洞中還有一絲正常人很難察覺的「嘶嘶」聲,這聲音胡靈峰非常的熟悉,所以胡靈峰初步斷定,這下面必然藏著蟐蟒無疑。
對付蟐蟒,非一記之力所能抗衡的。這次胡靈峰也學乖了,他為了讓眾人一起幫忙對付這個蟐蟒,故意不說明裡面有什麼,只是說洞中可能會有寶藏,讓大家自己去遐想,現在的人大多數都貪財,他們會替自己想辦法打開這個洞口的。等到洞口打開,那蟐蟒自然也就成了眾人要對付的對象了,如果再以寶藏誘導,說不定還能招來軍隊挖取寶藏,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寶藏一說,眾人的心理頓時沸騰了起來,就連那垂頭喪氣的馮教授也興奮了起來,他連忙掏出手機,將這裡的最新發現添油加醋的上報給公司老總。身為警察的陳龍隊長也站不住了,他當即讓手下藉著有危險之名,驅散民工,封鎖現場,同時請求支援。
見到眾人的反應,胡靈峰在心裡暗暗偷笑,「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還是多動點小聰明比較划算,嘿嘿……」
巨型石板無法開啟,看著也是白白讓費時間……
胡靈峰想起那倆個保安,還有自己先前答應狐三狐四幫忙它們解開銀圈的事,雖然時間托的久了一些,但應該還不算遲吧!
邱德彪的老婆嚴葵花在被抓時,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她說想解開密咒,做夢。三天之內,我一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面這段話是有一定玄機的,嚴葵花生為養狐人,自然知道那刻有密咒的銀圈具有著什麼樣可怕的魔力,而三天之期也早過去了,狐三狐四根本就不是先前胡靈峰見到的狐三狐四了,它們現在變得無比獸性,銀圈正在改變它們的品性,使得它們變得無比凶殘狂暴。只要七天時間一到,那狐三狐四就會忍受不住銀圈給予它們的折磨,而不得不去救那嚴葵花,因為這是它們求生的唯一方法。
今天,剛好就是第六天!等到了夜晚也就到了第七天了……
嚴葵花所說的三天之期到了之時,所幸胡靈峰並不在那狐三狐四身邊,而倒霉的自然就是那些陪它們左右的黃鼠狼了。不過,也就在昨天夜裡,狂暴症狀突現的狐三狐四抓走了兩個保安……
胡靈峰坐在一塊岩石上靜坐,一隻全身花白的黃鼠狼朝他跑了過來……
聽到輕微的沙沙聲,胡靈峰猛睜開了眼,當胡靈峰看到那只全身花白的黃鼠狼之時……胡靈峰的眉頭頓時舒展了開來,他急忙叫了一聲陳龍,隨即跟在黃鼠狼身後朝山嶺之中跑去。這只全身花白的黃鼠狼就是先前在這裡領著數千隻黃鼠狼和白色蟐蟒大戰的那只黃鼠狼的頭領。
陳龍很警覺,他見胡靈峰快速向山嶺中跑去,急忙叫上五六個人,一起尾隨胡靈峰追了出去。那馮教授沒有動,他死死的守著「寶藏」,不敢動彈分毫。唯有保安隊長劉洪剛擔心手下兄弟們的安全,和風似的朝著胡靈峰追了過去。
耳邊風聲沙沙作響,胡靈峰緊跟著那只全身花白的黃鼠狼跑了十來分鐘後,在一個凹下去的谷低停了下來。
一聲聲刺耳的尖叫夾雜著陣陣邪風在山谷中「上躥下跳」,兩隻白狐正在追咬到處亂竄的黃鼠狼,它們一身潔白的皮毛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有些地方已經暗紅髮臭,顯然那是幾天前的鮮血了。
隨即,那只引胡靈峰過來的黃鼠狼,又跳到了一塊草皮上,不停的尖叫著……
意識到有情況,胡靈峰急忙跑了過去,掀開大片的樹葉一看,竟然是兩個昏迷不醒的保安,想必是這只全身花白的黃鼠狼藏起了這倆個保安,不過它的同類卻正在遭受白狐傷害。
這時,劉洪剛跑了過來,陳龍他們也跑了過來,眾人一起抬出兩個保安,劉洪剛探了探倆個保安的呼吸,欣喜的叫道:「我的兄弟還活著,他們還活著……」
然而,此時的胡靈峰卻跟著全身花白色的黃鼠狼,朝著那兩隻白狐發瘋的跑去。胡靈峰手中各持一張符咒,邊跑邊大聲喊道:「狐三狐四快快住手……」
兩隻白狐聽到胡靈峰的聲音後,猛的一轉身,餓虎撲食一般朝著胡靈峰撲了過來。胡靈峰被兩隻白狐凶狠的氣勢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就跑……它們怎麼瘋了?難道在怪我救它們救的遲了嗎?不過,看它們的氣勢好像是真的瘋了似的。
見到如此情景,陳龍和他五個屬下一起掏出電警棍,向著胡靈峰這邊靠攏了過來。那兩隻白狐正處於神志不清的發瘋狀態,它們見了人撲上來就咬,符咒對它們根本就不起作用,因為兩隻白狐是用嘴咬人的……
不過,幸運的是,有陳龍他們一行在,眾警察用電警棍電暈了兩隻瘋了一般的白狐,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胡靈峰盡力躲閃避讓倆只白狐的撕咬,可是手背還是不幸掛綵了。陳龍替胡靈峰包紮了一下傷口,被白狐咬到了手背的感覺可不好受,連皮帶肉的被活生生地扯下了一塊,疼痛鑽心的胡靈峰實在很是鬱悶,他不知兩隻白狐為何變成這樣,還以為是幫兩隻白狐解開銀圈遲了的緣故……還好兩隻白狐已被電警棍擊暈,而且兩隻白狐還被陳龍他們用腰帶將其五花大綁在了木棍上,就差一根橫木,否則就變成耶穌受刑的十字架了。
以胡靈峰掛綵為代價,一行人救回了兩個保安,也將罪魁禍首「抓捕歸案」。
胡靈峰很感激的蹲在地上,對著那只全身花白的黃鼠狼說了聲謝謝……
回到小別墅之後,按照林振東所說,胡靈峰取來一些污穢之物塗在了那個銀圈之上,那銀圈上的梵文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胡靈峰又請大伙幫忙找到剪刀,鉗子等物品,終於如願以償的將銀圈摘除。
銀圈一除,兩隻白狐身上的煞氣頓時消散,它們身上的皮毛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發生了變化,由先前的倒豎直立轉變為順滑,那些血色也快速消散,血紅的皮毛轉眼之間恢復成了先前的潔白。
不過,胡靈峰的手臂卻越來越疼痛難忍,彷彿千萬隻毒蟻蛆蟲在撕咬身體一般,不但疼,還很癢。
小別墅的二樓
實在忍受不住疼痛酥癢的折磨,胡靈峰一邊解手臂上包紮著的布條,一邊急促的問道:「誰有水?誰有水?」
見到胡靈峰的動作,在二樓的五六個警察,還有劉洪剛、馮教授,大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眾人都知道胡靈峰被白狐咬了一口,雖然白狐不是毒蛇,但從胡靈峰的反應來看,眾人的心理頓時糾結了起來。
那桌子上的白狐微微一動,桌子旁邊幾人嚇得急忙散退,兩個警察竟然拿出電警棍要電那動彈的一隻白狐……
「別電它們了……」胡靈峰看到了那個警察的行為,急忙喊了一句後,又對陳龍快速說道:「陳大哥,快點幫我解開布條,我疼死了……」
陳龍看了一眼胡靈峰那肯定的眼神,拿起桌子上的剪刀,一邊剪那布條一邊急急的說道:「馮教授,你們這裡有沒有酒精什麼的?胡師父肯定是細菌感染,需要酒精殺毒。」
「酒精……好像,好像沒有!」馮教授回答後又說:「要不,要不快上醫院吧?」
這時,那劉洪剛一扭頭跑進了另一個房間,拿著兩瓶紅星二鍋頭跑了過來……
再看胡靈峰的手臂,已經開始潰爛。暗黑色的傷口由先前的硬幣大,快速的擴散了一倍,而且傷口還在嘔心的冒著泡泡,靜靜一聽還可以聽到細微的「啪啪」聲,那正是泡泡爆炸時發出的聲響。
見到如此嘔心慎人的一幕在自己手臂上出現,胡靈峰心中頓生一股強烈的厭惡,雞皮疙瘩滿佈全身的胡靈峰,迅速接過劉洪剛遞送過來的紅星二鍋頭,「嘩嘩」的倒在傷口上,可是,傷口的表層似乎被麻木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傷口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啪啪」聲也是愈來愈響……
傷口不能再擴散了,胡靈峰牙一咬,急聲問道:「誰有刀?快給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