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鈴風鈴,無風有聲,豈不怪哉?
既然有靈附於風鈴之上,胡靈峰也不猶豫,今個可是有備而來,所以胡靈峰果斷出手的以符咒封印之,也好防患於未然,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一招得手,胡靈峰連忙運功提氣,一股靈氣衝開玄關耳通,又一股靈力迅速運轉到眉心部位,天目如撥雲見日,頓時把這室內邪物看得一清二楚……
風鈴之中,一個如同於影像的孩童陰魂困於符咒之下動彈不得。
在洗手間處,還有兩個邪物,一個隱身於鏡子之中,還有一個藏於衛生間的門後,兩個陰魂被胡靈峰的天目觸及,嚇得慌忙躲閃了起來……
這叫什麼世道,平常只有人怕鬼,如今也有鬼怕人。
胡靈峰轉過頭來,發現廚房中,大客廳,兩個房間都有陰魂,不過它們的實力都不怎麼樣,可以說成非常的一般,幾張符咒便可輕易將它們封印。就是因為這樣,胡靈峰才感覺有些意外,難道說,被傳言恐怖無比的屋子,就只有這麼幾個小小的陰魂作亂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次贏得未免也太輕鬆了吧?
不會這麼簡單的,絕不會這麼容易。
至少這些弱小的陰靈不會強大到敢用墨汁去染黑林振東的八卦鏡。
思量片刻,胡靈峰突然腳下生風,雙手各持符咒,廚房的抽油煙機、洗手間的鏡子、門後的畫、大客廳中的真皮沙發、背投電視、兩個房間的衣櫃,這些依附著陰靈的傢俱物件,都被胡靈峰用符咒一一封貼完畢。
凡是陰靈,都會尋找一個適合它們的棲身之處藏身。現如今這種社會,人死後都是火葬處理,陰靈沒有屍骨附身,如果又沒有機會去輪迴投胎的話,它們就會選擇附在一些傢俱物件上藏身度日。當胡靈峰拿著符咒接近它們藏身處的時候,它們因為害怕符咒的威力,心裡錯誤的把胡靈峰當成非常厲害的道士,所以也不敢做無謂的反抗。
一般情況下,道行再高的人也不會隨意毀滅了一個陰靈,大多數道士選擇的是驅鬼,捉鬼,而不是殺鬼,滅鬼。只要它們不反抗,通常都可以保全自身,被符咒貼著大多受一會小罪罷了,和被滅身比起來那就輕鬆的多了。
胡靈峰拿著手中僅剩的三張符咒,聽到廚房間還有絲絲奇怪聲響,他連忙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猛一探頭,竟發現一個臉色如同白紙,眼睛暴突,耷拉著長舌,又披著長髮的白衣女鬼正懸浮於窗外!
她手裡面提著一個東西,好像是摔扁了的電飯鍋……
當她見到胡靈峰的時候,白影在漆黑的雨夜中慢慢向後退去,直到十幾米遠,便悄無聲息的懸浮在夜空之中,就這樣靜悄悄的站在那裡,任憑風吹雨打,一動也不動的懸浮著。
「搞什麼?難不成還想讓我陪鍋?」胡靈峰冷冷一笑,自知自己符咒厲害,也不害怕她,自言自語的念叨完,乾脆將剩下的三張符咒全部貼在了窗戶上。
隨即,胡靈峰關閉了天目,向大廳走去,開始繼續打量房間的格局來。
剛才開天目的時候,胡靈峰已經將不乾淨的地方都貼上了符咒,按理說這屋子裡面沒事了才對,不過胡靈峰還是不放心的拿著一張空白的符咒攥在手心。
大客廳中的傢俱也不多,除了一套白色的真皮沙發和一個精緻的玻璃茶几,就是一個三米多長乳白色的地櫃,地櫃上方依著仿山水瀑布的造型牆,地櫃上擺放著一台黑色的背投電視,薄薄的防護罩罩著,還沒拆封使用過。這大客廳中唯一有點兒不順相的就是貼在真皮沙發上,還有背投電視上的兩道符咒。
胡靈峰又看了看兩個房間,裝潢的非常豪華,只可惜已經置辦了的傢俱家電上面都附著了陰靈。
轉了一圈之後,胡靈峰回到了小客廳中,看到那個白影已經不在了,便轉身看著餐桌上面的風鈴,他咬破手指,弄出一點血來畫了一張天罡困神咒,貼在了風鈴上。
胡靈峰再度運功開了天目、耳通,一把揭了先前貼在風鈴上的符咒,看了看趴在桌子上面,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陰靈,笑了笑說:「小朋友,別怕,你回答哥哥幾個問題,哥哥就放了你好不好?」
這個小孩的陰魂身體是半透明的,迷迷糊糊隱隱的存在,彷彿影像一般。他被胡靈峰的天罡困神咒困住,坐在餐桌上動彈不得,他很害怕也很驚恐,見胡靈峰笑臉相迎,多多少少的給他減輕了一絲恐懼。
過了一會兒,小孩的陰靈發出了一絲非常單調的音頻來,胡靈峰聽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知道這個小孩的陰靈是個啞巴,根本就不會說話。
這時候,放在門口吧檯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
胡靈峰給小孩陰靈換了符咒之後,拿起對講機問,「什麼事?」
只聽蔣雄說:「胡兄弟,已經過去半小時了,你現在怎麼樣?如果堅持不了就別勉強。」
「才過了半小時?沒搞錯吧!」胡靈峰感覺這時間過得有些太慢。
「小兄弟,聽你說話還能這麼清爽,我真是很意外。難道,難道你沒有遇上不乾淨的東西嗎?」蔣雄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疑問道。
「遇上了,一進來就遇上了。」胡靈峰拿著對講機,轉身看著餐桌說:「蔣老闆,之前這棟樓上是不是一共死過七個人?其中是不是還有一個啞巴小孩,七八歲的樣子,死的時候穿著一套卡通米老鼠的睡衣?」
對講機中靜了十來秒鐘,十來秒鐘之後,蔣雄疑問道:「小兄弟,你真的看見了?」
胡靈峰冷冷一笑,並沒有回答蔣雄這個愚蠢的問題,隨即又問道:「蔣老闆,你說的七個人中,還有一個吊死的女鬼吧?」
「呃,沒,沒有,肯定沒有。」蔣雄的語氣很肯定。
蔣雄剛剛說完,他身邊的小區管理就吱聲了:「蔣老闆,我聽說在建這棟樓之前,是吊死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寡婦,死的時候我還去現場看過,她是穿著一身白色睡衣死。」
胡靈峰開了耳通聽得很清楚,當蔣雄要重複小區管理那段話給胡靈峰的時候,胡靈峰說道:「蔣老闆,請你把對講機給小區老闆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他。」
和小區管理接通了之後,胡靈峰開門見山的問:「徐經理,我想請問下,你知道那個寡婦的死因嗎?」
「這個,當時聽說過一些,不過,有點玄就是了……」
「有點玄?徐經理,你能不能把你聽到的告訴我,因為我剛才看到她了。」
徐經理被胡靈峰最後那句話怔了一下,只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兄弟,這個,這個事情吧……其實,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了。那個寡婦,好像是被……是被人強*奸了的……」
「呃,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徐經理。」
「不客氣,不客氣。胡,胡兄弟,你真的,真的看見她了?」徐經理的問題和剛才蔣雄問得一樣白癡。
「是啊,要不,你也進來看看?」胡靈峰陰陰的說完,還敲了敲門,嚇得徐經理連忙把對講機丟給了蔣雄。
蔣雄接過對講機,「喂,喂」的叫了幾聲,發現信號竟然中斷了,這麼近的距離,信號怎麼可能中斷了呢?這在以前可一直沒發生過,蔣雄連忙拿筆記下信號中斷的時間。
?室的一個房間內,其他四個人正在藉機打麻將,唯獨蔣雄和小區管理徐經理,還有一個小敏在小客廳守著對講機,蔣雄見對講機信號中斷,做好記錄後連忙開門看著801室的門,畢竟人命關天,若是胡靈峰開始求救,他們也好從外面開門接應。
譚龍聽到胡靈峰還好好的,心裡也就安心了,至於對講機信號中斷,譚龍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反而認為是胡靈峰嫌他們話多,是故意關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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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口,胡靈峰也「喂,喂」的叫了兩聲,隨即把對講機放回到了吧檯上。
想想那個寡婦,胡靈峰歎息了一聲,念道:「也是苦命的人啊!要是讓我遇上強*奸犯,我非閹了他們不可。」
「謝謝你,小兄弟……」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冷冷的傳入了胡靈峰的耳朵。
胡靈峰轉頭一看,小客廳的窗戶外面,那個白衣女吊死鬼不知何時又出現了,她依然提著那個被摔扁了的電飯鍋懸浮在雨夜之中,直不過這次她離窗戶很近,胡靈峰開著天目可以看清陰靈的面目,也可以聽見陰靈的話。
「謝我?為什麼要謝我?」胡靈峰不但不怕,還徑直朝窗戶口走去,大約在距離窗戶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見她不說話,胡靈峰又說道:「怎麼,還提著電飯鍋做什麼?如果你真的想要口好鍋,明天我去買個新的賠給你怎麼樣?」
「幫我報仇,幫我報仇……」女鬼嘴也不動,聲音卻可以清楚的發出。
胡靈峰皺了下眉頭問:「你有冤屈?還是先說來聽聽吧,如果可以,我一定想辦法幫你。」
聽胡靈峰這麼說,那女吊死鬼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副正常女人的模樣貼著窗戶漂浮著。她對著胡靈峰懇求道:「大師,我知道你是高人,你一定要幫我,害我的兇手就是那個徐經理,就是他強*奸了我,請大師幫我殺了他,幫我殺了他……」
胡靈峰納悶的想,我成什麼了?就算是徐經理把她強*奸了,她也不能讓我去做殺人犯吧!?確定這個女鬼有暴力傾向之後,胡靈峰沉聲說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他害了你是不假,我也可以幫忙找證據將他繩之於法,可是你讓我殺了他,這不是害我做殺人犯嗎?」
「十幾年過去了,我到哪裡去找證據?」那女鬼見胡靈峰不肯幫忙殺人,臉色徒然一冷,語調竟強硬的說道:「你不幫我殺他也行,你想辦法幫我把他脖子上掛著的玉佛像拿走,這樣總可以吧?」
胡靈峰對這女鬼的語氣很是反感,他很想對她說我為什麼要幫你?但想想又覺得她很可憐,於是胡靈峰好心勸道:「陰曹地府裡面不是有判官嗎,你幹嗎不把自己的冤屈說給那些判官呢?或許它們可以幫你的……」
「判官!我沒見過,你見過?」那女鬼看著胡靈峰,突然愣愣的問道。
「呃!」
胡靈峰不想撒謊,如實回答:「沒有見過,從不認識……」
「別見過你還瞎說?想害我啊?從我死的那天起,我就從來沒見過黑白無常什麼的,都是騙人的。」那女鬼憤憤說完,對著胡靈峰,突然凶巴巴的說:「你給我把窗戶上的符咒撕掉,讓我進去,這是我的家……」
這女鬼有點讓人難以琢磨,放她進屋,自己必定沒好果子吃。如果不放她進來,自己又拿她沒辦法。
胡靈峰思索片刻,對那女鬼說道:「實在對不起,我和別人有賭約在身,要是我不能在這屋待到天亮,我就會輸的身無分文,還倒欠朋友們一大筆錢,所以……」
「這關我什麼事?你待的房子是我的,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那女鬼怒極,拿著摔扁了的電飯鍋就往窗戶上砸,大有破窗而入的架勢。
從以上種種症狀來分析,胡靈峰初步認定,這個女鬼生前定是一個極其潑辣的怨婦,天不怕、地不怕,要是放她進來,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要是不放她進來,這玻璃窗……
所幸這玻璃窗是鋼化玻璃的,那女鬼見砸不碎玻璃,胡靈峰又無動於衷,突然大罵道:「你也是個無信的小人,你自己說要閹了強*奸犯的,虧我還謝謝你了,無恥的小人,騙子……」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胡靈峰忍無可忍,指著玻璃大聲喝道:「你這個該死的女鬼,生的眉重目突,性格必是潑婦無疑。你嘴角邊又生黑痣,難怪你會剋夫。你現在做了陰靈還不知約束自己的性情,真是死性不改。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你還敢聚攏陰靈生事,盤踞他人房屋,這是攪亂陰陽秩序,你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見女鬼怒目圓睜,凶相畢露,胡靈峰繼續喝道:「我胡靈峰好心勸你,本想幫你找出兇手,將其繩之於法,可是你不但不知好歹,還惡言相向,今日我就放你進來,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和我鬥。」
還有一句話憋在胡靈峰心裡沒說出來,那就是這女鬼生成這副模樣,想強*奸她的男人也是瞎了狗眼,一點品位也沒。
胡靈峰話一說完,便上前開了窗戶,然後退後兩步,冷眼盯著那女鬼……
?房間的門口,貼在門上側聽的蔣雄,突然一轉身跑進了802室,他看了看時間,拿起紙筆寫,「五十三分,小胡放女鬼進屋。」
那女鬼沒有動,也沒有吱聲,她瞪了胡靈峰好一會兒,才冷冷的說道:「小子,這是你存心找死。」
女鬼這話剛剛說完,只見她身後白光乍現,一團巨大的白影快速閃進屋來……
隨即,那女鬼也跟著那團白影閃了進來。
胡靈峰心中暗叫上當,再看面前那團巨大的白光,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惡鬼,全身還散發著一股惡臭……
這個傢伙約莫九尺來高,長得肚大腰圓,全身泛白,光溜溜的沒有一發,唯有那雙眼睛尤為嚇人,很像是兩個突在眼皮外的白色乒乓球,巨大的臭嘴正在不停的咀嚼著不知名紅色物體,鮮紅色的液體從嘴角處留了下來,從它的身上一直流淌到了它那嘔心的大腳上。
那是一雙長滿了膿皰的腳,顆顆鼓起的水泡讓人不禁想去嘔吐,除了那雙腳特別骯髒外,這個傢伙的身子倒是滿白淨的,只不過白的有些過分,就好像是被水泡了幾十天的豬皮一般。
那傢伙見胡靈峰沒動,它也沒動,就這麼默默的對視著。
女鬼見胡靈峰不是很害怕,心中反倒有些不安了起來。
對著這樣的怪物,胡靈峰看了好一會兒,心想這個傢伙長得雖然恐怖,但它的智商好像不怎麼高。有些微不足道的動作,比如吃相,比如呆滯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嬰孩。再看這個傢伙的眼睛,和那女鬼卻有幾分相像,難不成是這女鬼的私生鬼!?
確定面前這個傢伙只是一個唬人的嘔心玩意後,胡靈峰歎息了一聲,說道:「這是你們的全部實力了嗎?還有其它的麼?」
見胡靈峰不但不怕,說話還很從容,女鬼驚訝道:「你難道不拍?」
「為什麼要怕?」胡靈峰嗤之以鼻,反問道。
「你,你……」
「你什麼你?」胡靈峰朝著女鬼揮了揮手說:「我已經看完了,你們有什麼話快說,如果你們想和我交朋友,只要你們給我搬出去,我可以考慮。如果你們想要對付我,儘管放馬過來,我奉陪到底。」
胡靈峰說完之後,立即氣運丹田,將全部靈力催動,於週身急速運轉了起來。
「……」
?室的門外,蔣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有點不可思議的念道:「再有十秒鐘,就整整一小時了,他竟然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