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王大婚。
「別繃著一張臉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像是去參加婚典的啊,到像是去奔喪。」成都城內,大將軍府內,劉正的臉色奇差,任由著孫尚香給整理者衣衫。
看著劉正的樣子,孫尚香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看著活人平白去送死的是他,哭喪的又是他。
「別煩我,心情不好呢。」溫怒著聲音,劉正訓斥道。
「不是我煩你,而是你這臉色,平白的讓劉備不舒坦啊。你現在不是韜光養晦嗎?」見劉正似小孩子般的賭氣,孫尚香無奈著,但又不得不勸說著道。
「我。」劉正掄起手就想往孫尚香的臉上打去,但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心情不好打老婆不是他的風格。
「就知道你捨不得打的。好了,好了,乖啦,把臉色放端正些,笑一笑,哎,就是這樣,對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掌,卻遲遲的沒有落下,孫尚香眼中蘊含著一種笑意,移身走到劉正的面前,看著劉正似乎噴火般的目光,怡然不懼的摸了摸劉正俊俏的臉頰,笑著道。
「早知道,就不讓你們進成都了,來了就給我出難題,揪心。」勉強的順著孫尚香的口氣,把臉色稍微的放好了一些,劉正硬邦邦的道。
「你把妻兒都留在漢中,這叫韜光養晦?這叫懼怕。遲早還是得接我們過來的。」孫尚香用事實來反駁劉正。
事實上,是孫尚香領著一大群的姬妾從漢中趕來成都的,劉正根本不知道孫尚香這麼幹。
當見到孫尚香的時候,要麼一起飛黃騰達,要麼一起死在這裡。讓劉正心中一暖,就接他們入城了。
現在劉正後悔了。
「行了,行了,萬事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劉正反駁不過,光棍道。
「不是你的錯是,是劉備的錯。怎麼做你自己應該知道,來擺好臉色,收拾好心情,要把今天當做是你?。今日帶三十個出來,看似壯觀,其實已經是極限了。
一條街,不過幾分鐘內就趕到了。看著王宮外,那侍衛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表情,劉正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命王九帶著人在外邊候著,劉正孤身一人進了王宮。
今天的酒宴應該設置在正德殿,不過劉正這座新建立起來的楚王宮還真不熟悉。在門口遇到個小太監,劉正就讓他帶自己過去。
進了正德殿之後,劉正的面色勉強收攏了起來。跟以往早朝的時候一樣,這個時候正德殿內,文武百官們都已經就位,就劉正一個人姍姍來遲。
不過劉正的位置,到是沒人敢坐。那排在武官首位象徵著大將軍位置的地方。
那些或賣笑,或平淡,或暗自鄙夷的看著他進入的大臣們,劉正撇一眼都奮袂,虛浮著腳步,一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怎麼了。」坐在劉正身邊的張飛湊過頭來,關心的問道。
實在是劉正的表情,在這日子裡,實在是太突出了。要讓人看不出來還很困難。
「家裡一個愛妾小產了,心情不好。」劉正睜著眼說著瞎話道。神色沉重,能讓人相信著是真的。
「節哀吧。」本來張飛還想調侃一下劉正小妾有幾十,就算死了一個也不算什麼。讓劉正心情能好點,但看著劉正沉重的表情,卻沒說出口。
安慰了一下。
自從那件事情後,已經半年有餘了,在劉正的開接下,現在的張飛的氣質也不是滿是死氣了,而是有了點生氣。不過,往日的銳氣算是沒了。
也不喜歡在軍營裡邊呆著了。
「沒事兒,估計過幾天就好了。」劉正笑了笑,道。但怎麼看都想是強笑。
張飛給了個安慰的眼神,劉正點著頭,表示無礙。相比於張飛的安慰,坐在劉正另一邊的蒯越,就要冷淡了許多。
點頭的表情都奮袂,劉正有時候也很佩服,蒯越這傢伙的演技還真是老練。
現在酒宴還沒開始,劉備也沒到。王侯大婚,尤其是劉備這樣的一國之王,規矩尤其多。
走的門,出入的時間需要分秒不差。
當王后入宮後,劉備才一襲紅杉走了進來。大臣們拜見後,酒宴也就開始了。劉備只與臣子們對飲了一杯,說了幾句後,就消失在了大殿內。
劉備走後,大殿上的氣氛也變得熱烈了起來,大家互相敬酒,走動。劉正也與張飛一起喝著悶酒,不管是簡雍,還是黃忠等人前來敬酒,一律冷著一張臉。搞得他身邊冷清不已,與身為太尉的蒯越,與現在朝政的主要統籌人,諸葛亮,尚書令許靖等人的身邊,環視著大量官員的境況,有著天差地別。
「當初在襄陽的時候,主角除了大王,就是你啊。」張飛有些感慨又有些為劉正不值道。
「但現在卻是他們得意的時候啊,未來的楚國就要靠他們處理了。」劉正不鹹不淡的道。
「操德就是操德果然放得開,干。」張飛舉起酒杯道。
「干。」劉正也拿著酒杯與張飛碰了碰,兩人一飲而盡。與大殿上楚國百官等大的洪流相比,兩人就像是一座孤島,在這裡自娛自樂。
許靖最近算得上是春風得意,尚書令,外加一個劉備的媒人。足以讓他橫著走了。不過,他對劉正的怨恨卻半點也沒消融的意思。在大殿內,他不時的比劃了一下自己與劉正那邊的情況。偶爾也給劉正投去一個譏諷的目光。
隨著聚在自己身邊的官員愈多,劉正那邊只兩人對飲的情況,許靖忽然排開了眾人,起身往劉正那邊走去。
「咦,尚書令大人這是怎麼了?往日不是見到大將軍就是繃著一張臉的嗎,怎麼今日卻往大將軍那邊敬酒?」許靖身邊的一個官員奇怪道。
「他們有仇,而且怨恨也深,怎麼會去敬酒,我看去找麻煩居多。」另一個官員卻是微微一笑道。
「一個大將軍,一個尚書令,這其中份量算是半斤八兩,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其中有人道。
「半斤八兩?可能吧。」其中有些消息靈通,對時局把我敏感的官員,卻是不屑一笑,道。
現在劉正的狀況已經不比從前了,幾個月前他也是來往劉正府上,即使是吃了無數次閉門羹也照樣前往的人之一。但現在卻不同了,劉正的表現,與他大將軍高位,可以說是鴻毛與泰山之間的區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劉備執行的沒一道命令,每一個政事。每一件軍事,都沒有劉正的產於。
有些好事的人,已經把劉正這個大將軍比作成為養老的人了。在外征戰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大將,一般都是給個大將軍的名號,回來養老的。
劉正就是屬於這樣的人。
因此,劉正現在的地位,跟他的身份卻是極大的差別。在益州大部分官員的心中,也由當初初為大將軍時候的份量,變成了現在輕如鴻毛的狀態。
有人曾戲言,劉正除了頂著個大將軍職位以外,在職權上還沒一個成都令來的高。其實,外邊的猜測,種種,大部分都與一個人分不開。
那就是尚書令許靖,他或自己口出,或暗中指使別人,把劉正這個大將軍的形象硬生生的弄成了一個看似比不上成都令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