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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魔門傳人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進逼綿竹 文 / 四不相

.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名將,一個以天下為棋盤的絕世之才。對於意外一定會感到厭惡,但劉正不同,只要這意外不是壞事就成了。

    法正無緣無故的領著這麼多士卒前來,劉正心下有的只有高興。

    不用陰平道這個殺手鑭,就可以從劍閣入,進逼綿竹,成都。出乎意料,但足以讓人欣喜。

    翻身下馬,扶起了法正與孟達,劉正笑看著法正道:「孝直可真是曠世之才。知道嗎,孤前日才剛舉薦給大王,讓大王派人去成都接孝直前往巴郡為謀主,助大王破敵,沒想到,今日孝直就給孤送上了這麼一份大禮。」

    法正面色動容,卻是沒想到劉正居然舉薦他為劉備謀主。要知道現在的他還是一個無名之輩,卻能得到劉正如此賞識。

    心下暗自感激,面上法正則道:「這份大禮卻還沒完呢,我為將軍帶來的這一部人馬僅僅有兩三萬,其餘還有數萬人馬,應該都還在劍閣內。雖然一些重將都被我與孟達一起刺殺了,但還是會有些普通將領的存在。等他們收攏起了殘兵以後,這劍閣就不好攻打了,將軍應當宜早。」

    「孝直所言甚是。」劉正深以為然的點頭道,隨即,轉頭對龐德道:「接下來蜀道崎嶇,不宜騎兵行軍,令明你帶領這些降卒前往漢中城,交給龐統他們處理。」

    「諾。」龐德舉拳應聲道。

    「孟將軍。」交代了龐德之後,劉正轉過頭看向孟達道。

    「將軍有何吩咐?」孟達很機靈的上前,拜道。

    「看這群降卒雖然沒有兵器,而這位龐將軍的兵馬卻都是羌族人,語言方面不好溝通,你領著人馬從旁協助他們入漢中,如何?」劉正看了眼不遠處,一個個滿臉或麻木,或仇恨的降卒,沉吟了片刻,對著孟達和顏悅色道。

    「將軍有命,孟達莫敢不從。」孟達乾脆而爽快道。

    「好,如此等大王入蜀,孤必定為劍閣關之不世奇功,為孟將軍與孝直奏請大王,請封。」心裡想著孟達雖然腦後有反骨,但人還是挺乖巧的,劉正的神色自然是越發從容道。

    「謝將軍。」孟達大喜道,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立刻落了下來,他投奔楚國就是因為劉璋不重用,如果入了楚國還是跟以前一個狀態,那還是死掉算了。因此,法正謀劃了劍閣關內的作亂,孟達猶豫了下,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而劍閣作亂也確實成功了,成果還很豐盛。但比不過劉正現在的這一句承諾。

    相比於孟達的喜笑於形,法正就要顯得喜怒不形於色。沉穩老練了許多。

    接著,劉正命令一萬士卒走到大路旁邊避過,讓那些降卒先走。而後,帶著法正與霞萌關守將鄧方一道,趕往劍閣。

    晚上的時候能見度差,趕路自然的速度自然是慢一些。法正他們昨晚上用了一夜的時間走到廣元,劉正只用了半天多些,在日落前趕到了劍閣。

    昔日的蜀中第一雄關,現在正關門洞開。內裡四處焦炭,到處都是士卒在搬運被燒死,或者被殺死的士卒。

    因為包括張任在內的高級將領都已經身亡,現在負責組織的是一些低級將領,或乾脆是一些軍侯之類的軍官。

    因為人多,在意見方面根本不能統一,有人選擇繼續守護劍閣,而有人則提議暫且放棄劍閣,返回梓潼。最主要的原因是法正昨晚上的一把火,把大部分的糧食都個燒掉了。

    關內現在的存糧,已經不多。而且無緣無故的少了幾萬人,兵器皮甲等一些物品都損失無數,士氣幾近低估。沒辦法守了。

    當劉正的一萬大軍趕到的時候,關內還吵的不可開交。

    劉正只用一個擂鼓,一陣喊殺聲,關內的守軍中大部分都不戰而降。少數的也被當場格殺。

    再次看到數萬人黑壓壓的跪倒在地投降,劉正為劉璋默哀了幾分鐘,實在是太戲劇化了,六萬人就因為一個法正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摸樣,還有雄關劍閣作為據點呢。汗。

    不由自主的,劉正對身邊的法正道:「孝直啊,你非百里之才,萬里都不夠你翱翔的啊。孤與你差遠,差遠啊。等楚國入蜀,孤一定舉薦你會尚書令,參機軍政。」

    「法正是憑奇策詭道才亂了這劍閣,而將軍卻以這強軍攻下了漢中。要是論才幹,法正卻是比不上將軍萬一。」法正面不改色,舉拳道。

    「謙虛了。」劉正笑著道了一句,這時關內的一個地位最高的將軍被帶到,劉正看了眼這個看似鎮定,但眼神閃爍的將軍,問道:「目前關內尚有士卒多少?傷者多少?死了多少?」

    鎮定了面色,這人回答道:「稟將軍,包括哪些傷勢較輕的士卒,目前關內還剩下士卒一萬三千人,死者與殘者,多達一萬五千人。」

    這人報出的答案另劉正吃了一驚,隨即只有感歎,所謂陣上死的士卒,恐怕還沒有一場動亂來的多。

    相互算算,被龐德帶回漢中的兵馬也應該在兩三萬左右。或者還要少一些,因為當時關門打開,四散而走的士卒也很多。

    「這麼多的士卒該如何處置?」劉正有些猶豫,附近的糧食已經不多,最好的辦法是同樣押送回漢中,但先前已經有兩三萬人俘虜去了漢中,漢中糧食又因為破壞,庫存有些緊吧,再加上這一兩萬人,恐怕。

    看著劉正面有難色,法正上前一步道:「將軍,留下一千餘人看押這些人足矣,若糧草不夠,可以快速進逼梓潼,取得那邊的存糧接濟這些俘虜即可。」

    「嗯。」劉正聽著點頭,目前來說,這個安置的辦法是最好的了。「鄧方你去選一員副將領兵一千鎮守劍閣,順便看管這一萬多的士卒。其他人隨孤一起進兵梓潼,進逼成都。」

    「諾。」鄧方年約三十餘,乃是龐統提拔的霞萌關守將,也是這一萬大軍的統帥。相處了幾日,劉正也只覺得他沉穩而已。勉強算個堪用將軍,絕對算不上是良將。

    鄧方離去之後,劉正舉頭望去成都方向,笑著道:「當初孤就是從這裡進兵霞萌關,為劉璋抵禦張魯的,回來時卻毀關而入,也不知道現在劉璋的心情如何?」

    這個問題,連法正也回答不了。劉璋此人性格寬仁,有些迂腐。而請劉正入蜀,打的也不是好主意。這會兒,是後悔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小看了劉正。

    誰也不知道。

    「知道嗎,孝直,這關內孤最可惜的是那張任。這人是益州難得的一員忠勇雙全的將軍啊。」不管如何,這關都已經下了,休整一下,大軍即可向梓潼進發,但劉正卻還是有些替張任可惜。

    張任本來也是能成就一番威名的,如今卻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改變了歷史,也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啊。

    也讓劉正明白,不是每一個都是他能得到的。以前在劉正的心中,可是有把張任收降到麾下想法的。現在人也沒了。

    法正默然,他與張任接觸的不多,但在那一宴的時候,他對張任感官不錯。死了確實有些可惜。

    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如今下得劍閣已經不錯了。魚與熊掌豈能皆得。

    在劍閣內一番休整之後,劉正領九千兵馬,快速的向梓潼進逼。從梓潼到成都可以說是無險可守。

    只要陳兵在成都之外,劉正相信,就算不能攻下成都,這震懾力也絕對是巨大的。

    梓潼守軍不滿一千,在劉正親帥九千大軍攻打的時候,守將不戰而降。劉正一邊命守將運糧草前往劍閣。

    一邊大軍繼續出發,兵進綿竹。一路城池聞風而降的無數。

    成都城內,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平頭百姓都感到了山雨欲來的恐懼。山雨者,天災也。劉正者,人災也。

    看似相差很多,但實際破壞力應該相當。

    劉府大廳內,劉璋的臉上全無血色,滿廳的文武大臣也都是沉默不語。有些甚至眼神閃爍起了鬼胎。

    對局勢劉璋已經不能控制,自從聽到劉正入劍閣,直逼梓潼的消息之後,他的方寸就已經亂了,到現在他的精神也有些恍惚。

    「主公,現如今應該加派人馬,前往綿竹以抵擋劉正的大軍。再派遣官員趕往巴郡,調撥些許兵馬回來守城。」大廳內,鄭度還做著困獸猶鬥。看了眼滿是死氣的大廳,激動的向劉璋拜道。

    「誰願往?」劉璋似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神近乎請求的看向在座的武將,但劉璋的威信已經不再擁有震懾力了,更何況領兵與劉正交戰,那種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正當劉璋極度失望,延伸出一種絕望心情的時候。吳懿沉穩的走出了座位,對劉璋拜道:「主公,我願領兵前往,據擋劉正。」

    「好,子遠好啊。」劉璋的臉上升起了一絲異樣的紅暈,豁然站起道:「命吳懿為楊武將軍,領兵一萬前去綿竹,抵禦劉正。」

    「諾。」吳懿恭恭敬敬的給劉璋拜了拜,領命前往。

    吳懿走後,場面立刻沉靜了下來。劉璋左看看,又看看,只覺得一股怒火存在心中,冷笑一聲道:「好,孤養的好臣子啊。古人還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等連古人都不如。」

    事到如今,幾乎沒人不知道劉璋的江山已經差不多拱手讓人了。但目前劉璋握著的力量,仍然能令他們身死族滅。因此,有些人心中冷笑數聲,卻並沒有囂張的反駁。而是一個個低下了頭。任劉璋喝罵。

    李嚴心中也是冷笑,慢條斯理的舉拳對劉璋問道:「主公,前任主公派遣三百兵丁去捉拿劉正嫡妻孫夫人,不知現今情況如何」

    這件事不是李嚴指派的,因此不管事情如何發展,在劉正入城後,都燒不到李嚴的身上。但劉璋的喝罵卻讓自尊心極強的李嚴有些受不了,於是他計上心來,在這件事情上,讓劉璋不得安寧。

    一提到孫尚香,劉璋的臉色就一陣難看,三百兵丁,三百精銳啊,居然拿不下小小的幾十人。

    其實事到如今,走脫也不要緊,但關鍵是生死不知。不知去向啊。等劉正入城,知道他派人去捉拿他的夫人,那說不定就是一刀啊。

    雖然有做困獸猶斗的烈性,但劉璋知道自己恐怕抵擋不了多久了。沒準只能撐個一兩年的把。

    「事到如今,先送小子出城。前往北方吧。」劉璋心中暗想,至於東吳,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啊。

    孫尚香的事沒完了。

    當日,吳懿領兵一萬前往綿竹。劉璋自己則親自走上城頭,加固修繕已經破敗不堪的城池。因為成都萬難攻入,因此益州的城池,除去了一些重要據點以外,從來不加修繕的。自黃巾起義以來,成都城的修繕,還是頭一著。

    不過再怎麼修繕,也安定不了早已慌亂的人心。

    許府內房。

    「父親啊,昨日傳來消息說,劉正已經距綿竹不過十里之遙了,到底該怎麼辦啊?」許欽滿臉的惶恐,極力的看著許靖,哀求他能指出一條道路來。

    「不要慌亂,那吳懿再怎麼說也是有些小名氣的,一萬大軍守綿竹,怎麼說也能守上三五月吧,到時候,巴郡那邊也將分兵來救,益州還沒走向絕路。」話雖如此,但連許靖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綿竹城池低矮,他吳懿能擋得住凶悍之極的劉正?

    「就算是巴郡那邊派人來救,那劉備那邊呢?那裡可是有號稱二十萬大軍在攻打啊,如今六萬隻是勉強守住,要是抽調了些兵馬來成都,巴郡指不定就被攻破了啊。那樣豈不是依舊得完?」許欽急道。

    「哎,當初把劉正給得罪狠了。」許欽隨後歎息道。

    「讓劉璋對劉正起疑心防備的是我,把劉正孫夫人的消息透露給劉璋的也是我。他要是入城我們父子,哎。」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許靖也跟著歎息道。臉色說不出的沮喪,心中說不出的後悔。

    我沒事招惹那個殺星幹什麼啊,不就是兒子被侮辱了嗎?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這沒必要陪上一家子人的性命啊。

    父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比後悔。

    「說起來都是那法正,被主求榮,生生的把劍閣給送給了劉正。不然,益州豈會到了今天的地步?無恥之極,無恥之極啊。」突然,許欽一拳頭砸在案上,怒喝道。

    「等等,我兒說什麼?」許靖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法正被主求榮啊。」正氣頭上的許欽反而被許靖給嚇了一跳,看著許靖的目光充滿了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他法正能設計一番,被主求榮,我等為何不能照貓畫虎?」許靖聞言苦思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

    「被主求榮?」許欽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道:「父親啊,他法正能北向劉正,但我們……。」

    「咱們投劉備去啊。去巴郡,去巴郡與劉備為臣啊。」許靖一掃頹廢,意氣風發道。

    「劉備與劉正還不是一個樣?都是一個楚國出來的。」許欽以為許靖是氣糊塗了,沒好氣道。

    「那不同啊,你想想劉備乃是君,而劉正乃是臣。我們與劉正有仇,但與劉備沒有啊,在劉備那裡,這點仇恨最多是被認為是各為其主罷了。只要我等能在劉備那裡得一安生之所,那劉正也不敢胡作非為啊。」連日來的苦惱今朝被解決,許靖再也不能保持沉穩的面容,眉飛色舞道。

    「若同朝為臣,他官大一級,但未必能壓得死我們。如果劉正逼迫太緊還可以借助劉備,來周旋一二。」許欽也明白了,興奮道。

    「咱們與劉正還沒完,我兒與劉正的仇也還有大報的一天。」見兒子如此明白,許靖欣然點頭,摸了摸山羊鬍,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樣。

    隨即,許靖道:「叫你母親簡單的收拾一下,咱們盡快出城。」

    「嗯。」許欽狠狠的點了點頭,劉正啊,劉正,我們許家這樣都能翻身,證明是老天庇佑,你等著,當日之恥,必定讓你百倍償還。

    一邊走著,許欽一邊惡毒的想著。

    綿竹,歷來被稱為成都的門戶,不是說它有多麼的艱險,多麼的難以攻取。綿竹其實不大,城池也低矮,有沒有幾乎差不多。

    但它卻是成都北方的最後一座城池,等於是下了綿竹之後,就是成都了。

    因為益州四面環山,極少有被人從外攻破的記錄,因此,就算是這種重要的城池,也沒有人順便修繕加高一下。造成了城池低矮的局面。

    到了這座城池之外,劉正並沒有立即攻打,而是看了看城池,發了番感慨,「歷史上,蜀國就像現在的劉璋勢力一樣,都是自信益州易守難攻,不修城池。諸葛父子在綿竹戰死。直接導致蜀國的滅亡。

    上次出綿竹的時候還感覺不到,現在作為入侵者。劉正尤為感慨,等以後,一定要修繕一下這座成都北邊的屏障。

    劉正策馬遠觀綿竹,忽然綿竹城門洞開,一隊人馬馳騁而出。首當其衝的將旗中,寫著斗大的「吳「字。

    「昌邑侯爺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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