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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魔門傳人 第二十九章 合作意向 文 / 四不相

    地下魔族破土而出第十五天,妖霧範圍已經擴大到了直徑近千里,漢中城的人全部撤離,城池被淹沒,洛陽、襄陽等大都市也即將步入後塵。

    儘管妖霧還沒有遮蓋到洛陽和襄陽,但屍妖和魔獸們已經開始對這兩座大城和附近的村鎮展開了攻擊。對東晉和燕國來說,這兩座大城具有象徵的作用和特殊的意義,因為這兩座大城如果失守,後面的小城就更守不住了,必須退守幾百上千里。而這些都是比較肥沃的土地,人口集中,城鎮繁榮,大量莊稼眼看就可以收割,如果丟棄,上百萬的人口遷移到哪裡去?今年冬天吃什麼?所以守住這兩座大城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燕國的人在洛陽屯了重兵,並且向彌勒教求援,竺法曠親自帶領涅磐菩薩冉閔、正念菩薩竺僧朗、精進鄭百川、知足菩薩鄭等重量級人物,以及近千魔兵鎮守,看樣子是想在此與惡魔決一死戰。

    彌勒教自命是救世主,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們不得不挺身而出了。

    桓溫派弟弟桓沖連夜急奔到八門遁甲城急救,桓沖茶都顧不上喝一口,立即便要周全出兵:「周教主,如今妖霧離襄陽只有百十里,已經有許多魔獸和屍妖前來擾亂,軍民死傷慘重,事情十萬火急,望周教主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出手援助,事關數十萬軍民生死……」

    周全假咳一聲打斷了他,對旁邊的公孫薇使了個眼色,公孫薇會意,站起來說:「桓少將軍走錯地方了,以我夫君和大將軍的交情,或是以本教與荊州以往的合作關係,我們都是要立即去救的。可是荊州現在是歸屬於朝廷,朝廷已經把本教列為敵人,我們如何越俎代庖?將軍應當向朝廷求救才對!」

    桓沖面有難色,「這裡也沒外人,末將就直言了,事實上我們一直是貴教的堅定擁護者和同盟者,與司馬昱集團一向不和,與青龍門更是從無來往,向他們求救只怕無濟於事。」

    周全笑道:「你儘管去求救,並且要大張旗鼓高調去求救,讓建康的人都知道。司馬昱估計不願意派人,但知秋子卻必定會派人,青龍門到中原後一直苦於沒有揚名立萬的機會,而他們又急於建立威信,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一定會出手的。況且你們是朝廷治下的兵馬,襄陽是東晉的領土,他們於情於理都不能袖手旁觀。知秋子和幾個大徒弟修為不淺,他們出手末必就會比我們差了。」

    桓沖還是有些不情願,卻也沒有更好的理由再請周全派人,只好拱手告辭:「末將太過冒昧,多有打擾,軍情緊急,就此告辭了。若是青龍門不出手,或是無濟於事時,還望教主看在都是漢人一脈,能夠出手相助。」

    「這個當然,我們會密切關注事情的展,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會幫,不過這事需要看青龍門的決定再決定。少將軍一路奔波辛苦,不如我安排快船送你們一程,也不至於耽誤了時間。」

    「那就多謝周教主了!」

    桓沖走後,迴避在後面的謝雨卓和司馬文鳳走出來,謝雨卓問:「我們真的要出戰嗎?」

    周全說:「現在最大的敵人是那惡魔,看樣子彌勒教已經準備動全力一擊了,我們如果不趁這機會出手,等到彌勒教落敗,我們勢單力孤就更沒辦法與惡魔抗衡了。」

    司馬文鳳問:「你覺得彌勒教必定落敗?」

    「這個可能性很大,其實除了竺法曠是個未知數,其他人我都不看好,未必能對的那惡魔造成傷害。就算竺法曠神通通天,對付上古魔族也不容樂觀。我把桓沖支到建康去,就是為了把青龍門也拉進來,集我們三派所有高手一搏,勝了以後再來解決我們三方之間的恩怨;敗了也就沒什麼好說了,能逃多遠逃多遠吧。」

    三女臉上變色,「難道真的無法與它相抗,末日來臨了?」

    「這倒也末必,我知道人類至少還要延續一兩千年,所以絕對不會在現在就滅絕了,所以一定會有轉機……」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周全心裡也在打鼓,因為眼前的世界,早已不是歷史上那個時代了,不能以歷史來作為依據。從他來到這個時代開始,就像是蝴蝶效應,一不可收拾,影響越來越大,直到可以毀天滅地,一切的一切早已偏離了歷史。

    那麼,歷史改變了,就不可能出現人類所熟知的時代,也就不可能有周全,他是怎麼可能從後代穿越過來?反過來說,歷史就是已經成為事實的過去式,如何能夠改變?這本來就是矛盾的無法解答的問題,偏偏這個問題已經落到了周全的頭上。如果說他到的不是古代,為什麼他到的時侯這裡一切與歷史記載一模一樣?周全頭都大了。

    眾人正說著話,莊淡然和徵羽來求見,周全讓他們進來,問道:「你們倆一起來,想必有什麼事吧?」

    莊淡然說:「屬下來第一件事是要匯報這個月煉成的丹藥數量目錄,自從教主運來多功能煉丹爐並且傳授煉丹秘術,煉丹組的所有人煉丹術突飛猛進,所煉出的丹藥數量、品質、成品率都有極大的突破,所有成果都已經記錄在此。」

    「做得很好!」周全接過報表掃了一眼,果然數量上大有增加,並且有許多還是中高級的金丹,「既然有第一件事,那就一定有第二件事了?」

    「第二件事是要向教主請示下個月該增加哪些丹藥,以及哪些丹藥優先。」

    周全見他臉上有興奮之色,猜測必定還有其它的事。「莫非有什麼特別的仙丹可以煉了?」

    莊淡然轉向徵羽:「還是你來說吧。」

    徵羽說:「屬下也有兩件事要報告,一是上交各類物質的庫存總表和收、支帳目;二是煉製太乙金液所需的材料倉庫中都有了。」

    周全精神一振,還不到一年時間,就把十幾種極其珍貴罕見的材料找齊了,看來總壇各部門的效率確實不錯。在他從羅浮山刮收來的秘笈中還有許多高級修丹的配方和煉法,但都不如太乙金液效果好並且可以保留性功能,而五斗米教內有不少人是有妻室的,所以這個比任何一種仙丹都更適用,更吸引人。

    「你有把握煉太乙金液了嗎?」

    莊淡然說:「沒有,正是需要大量測試,又恐浪費材料,所以來向教主請示是否要開始煉。如果要開始煉的話,還需教主指點煉此丹的方法和禁忌。」

    太乙金液的配方是周全聽葛洪說的,他離開之後葛洪才封閉洞門開始煉製,他並沒有參與過煉製,後來收羅過來的秘笈中也沒有關於這仙丹的煉製方法,所以他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在當時也聽葛洪說了一些地點選擇、煉丹禁忌之類,如先要齋戒百日,不能與俗人往來,地點要選在名山之側,東流水之源頭,百日不能斷火等。

    但煉丹與畫符一樣,有些禁忌是不必做十足十的,比如齋戒、不與俗人往來只是為了使煉丹者身體清潔,心志堅定,身上沒有帶上紅塵中的污穢之氣。五斗米教煉丹的人都是專業煉丹的,本來就已經達到要求了,所以根本不必再多此一舉,如果每煉一種仙丹都要齋戒百日再動手,如何還能進行工業化生產?

    至於地點的選擇,也是與地氣、靈氣、溫度、濕度之類有關,理解了其中的道理之後,就不必死板板地去按步就班了,可以人為地製造出相應的環境,效果還是一樣的。五斗米教現在處處受敵,哪裡敢把煉這丹藥的地點放到八門遁甲城之外?一旦被敵人探到,不被襲擊搶走才怪了!

    不管哪一行都需要保持一些神秘,周全當然不能把自己這種心得全盤告訴莊淡然,於是與他一道去查看原料,具體指點他煉丹的地點,以及操作人員的選擇、煉製過程中的注意事項等等。

    桓沖等人第二天就到了建康,令隨從打出旗號,招搖過市,讓人們都知道荊州來求救兵了。果然如周全所料,朝堂之上司馬昱顧左顧右,就是不想出兵,因為他的兵力本來就不強,桓溫平時又不聽他指派,現在有困難就來求他。要知道這可是去與妖魔作戰啊,跟本沒有勝算可言,反正建康離長安遠著呢,妖霧魔獸一時半會不會影響到這兒,別人當其衝,總會想出辦法,總會有高人出來解決吧?

    可是不派兵又說不過去,荊州名義上還是屬於他的啊!眾大臣議論紛紛,有的說要出兵,有的說不該出兵,卻都是紙上談兵,這事也只能聽聽國師的意見了。可是容天松站在旁邊卻一句話都不說,司馬昱咳了好幾次,他才像是大夢初醒:「使者遠來勞困,還是先回館舍休息,此事還需皇上和眾大臣商議一下。」

    「救人如救火,數十萬軍民有滅頂之災,事情十萬火急,末將不敢有辭勞苦,還望皇上和國師早做決斷。」

    容天松說:「聽說使者來此之前到過山陰,不知所去何事?」

    桓沖一驚,料想這事也瞞不住,只好說:「末將確實順道去了一趟八門遁甲城,求見五斗米教周教主,希望他看在往日與家兄的私人交情上,以及天下漢人同根同脈的份上予以援手。」

    「那麼周全可有答應了?」

    「沒有,周教主非是不願,因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出兵。」

    容天松微微點頭,「此事貧道心中有數,今天之內就給使者答覆。」

    桓沖無奈,只能先退下,司馬昱揮退眾臣,問容天松:「國師可是準備要去救援?」

    「貧道是有這個想法。」

    「這,這可不妥,周全與桓溫狼狽為奸天下共知,他不肯出手,卻把使者推到這兒來,分明就是要國師派人去救援,然後趁建康空虛好下手。」

    「皇上覺得周全是這樣的人麼?」

    「當然,周全此人心狠手辣,行事不依規矩,以他和國師之間的恩怨,只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容天松沉吟不語,今天桓衝來求救人人都知道,他如果不去救,青龍門將聲望大降,以後荊州和豫州更不會依附他;相反的,如果他能助荊州渡過一次難關,日後桓溫和謝安都會自動投向他,五斗米教則要聲望大跌。

    可是他還真害怕五斗米教會趁機進攻建康,他們現在人手已經很吃緊了,如果高手都派到襄陽去,五斗米教突然來攻,建康眨眼之間就會落到五斗米教手裡。容天松比誰都清楚褚太后和小皇帝還活著,如果周全奪了建康,一切又會回復成原來的樣子,他們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容天松正在猶豫不絕,突然知秋子的聲音在耳中響起:「徒兒,你必須出兵,並且要去與五斗米教談判,讓他們不來攻擊建康。」

    容天松一愣,以他們與五斗米教的仇恨,有可能談判麼?但知秋子人不知在哪兒,傳來一句話就沒動靜了,他只好對司馬昱說:「周全行事毒辣是毒辣,卻未必是心胸狹搾不識大局的人,否則他也當不了這個教主,沒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為他效力……所以我準備親自去見他一趟再決定行動。」

    司馬昱一驚:「去見他?」

    「我稟明師尊後就去見他。」容天松說完不理司馬昱,轉身走了。

    金陽西斜,晚風習習,倦鳥歸縮,在離八門遁甲城約有百里之處的一個哨站,崗哨突然現數百丈的高空中有三道劍光閃過,快如疾電向八門遁甲城而去。

    「不好,有敵人入侵,報警!」號角聲立即響起,從這裡開始到八門遁甲城沿途遍佈哨崗,號角聲像是接力比賽,一路連串響起直到總壇,比天空的駕劍者還要快得多。

    八門遁甲城的人立即緊張起來,開始進入備戰狀態,居然有人強闖進來,想找死麼?城內的幾個高手騰空飛起,向闖入者迎去。但這三個駕劍飛行的人並沒有強闖進去,反而向地面急降下來,落在城外的空地上。

    這三個道人的道袍上赫然有青龍門的標誌,前面一個身穿紫龍紋道袍,相貌堂堂,長鬚飄飄,正是容天松,後面兩個是道袍上的龍紋是紅色的,應該是他弟子。

    孔靈產、莊淡然、雨森龍等十幾個人一閃而至,把容天松三人圍在中間。「容天松,好大你的膽子,,竟敢亂闖本教總壇!」

    容天松毫不動氣,微笑揖道:「貧道青龍門容天松,特來求見貴教周教主,莫非這就是貴教的待客之道麼?」

    左尋仙也到了,「我呸!本教與你們有仇無情,見面只論刀劍,何必把你當客人對待?今日是你是插翅難飛了!」

    「哈哈哈,本門與貴派其實沒有任何恨怨,要說有也只有貴教對不起本門,沒有本門對不起貴教的地方。」

    「胡說八道!」眾人怒斥。

    容天松道:「貴教周教主無緣無故衝到本門重地,殺我門下大小徒眾數百人,二代弟子之下死傷過半,房屋財物損失無數;我們到了中原,卻沒有對貴教展開過報復行動,難道不是這樣的麼?」

    左尋仙正要說話,周全和謝雨卓、公孫薇一閃也到了。周全冷冷道:「襲擊建康,偷襲靈隱寺難道不是報復?若不是你們的弟子在東贏島上仗勢欺人先向我下手,並且一再追殺我們,我們何至於會闖到你們山門去?」

    「東贏島上全是誤會,況且我們死傷慘重,而貴教卻沒有人傷亡,這事說起來還是我們吃虧了。我們到了中原之後攻佔建康,建康乃是淨明道的地盤;襲擊靈隱寺,靈隱寺是和尚的地盤,都沒直接向貴教開戰,反而是貴教不依不饒,死纏濫打……」

    這時吳猛、道進等人也出來看熱鬧,不由怒氣衝天,「閉嘴!」「住口!」

    周全說:「我們中原乃是仁德禮義之邦,不比你們海外蠻夷,雖學了漢字漢語,卻不懂其中精義。盟友就是兄弟,就是要同生共死、榮辱與共,不可袖手傍觀,攻擊我們的盟友,就像攻擊我們一樣。況且許多事情不能都像做生意一樣算計,不是說你殺了我幾人,我也殺了你幾人就持平了,而是你一旦向我們宣戰,就是我們的敵人,敵人就是不能共存的,不能以客禮相待的。所以不管你今天來是什麼目的,想要我恭送如儀,奉茶上酒那是不可能的。再送你一句名言:對待朋友要象春天一般溫暖,對待敵人要象嚴冬一樣無情。」

    雨森龍說:「師父不必與他說大道理了,直接把他殺了,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容天松說:「且慢動手,你們既是講仁義的人,自然知道『兩軍交鋒不斬使者』,我今天就是作為使者前來的。本門弟子雖然各族人都有,但本門的祖師卻是漢人,傳授給我們的也是漢文化,今次來中原,只想幫漢人強國富民,安居樂業,並無絲毫殘害漢人百姓。從這一點來說,我們與貴教是一樣的,也是盟友關係。現今關中有妖魔出世,危害到的大多是漢人百姓,連貴教的地盤也不能倖免,我們需要攜手對付共同的敵人,所以周教主對我們要象春天一樣溫暖。」

    周全幾乎暴笑出來了,這傢伙談判還真有意思,他正想再取笑容天松幾句,猛地又傳來警報聲,聲音剛起,眼前風捲雲湧已經現出四個人來。

    眾人驚呼一聲,來的居然是彌勒教教主竺法曠和涅磐菩薩冉閔、正念菩薩竺僧朗、精進菩薩鄭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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