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追著飛花在山林裡飛縱,掌心雷、冰錐等小法術時不時向她射去,飛花上次在長安皇宮被他嚇破了膽,不敢與他對戰,只是沒命狂逃。她本來還希望竺僧朗能追上來,兩人合擊把周全殺掉,誰料竺僧朗修為雖高,輕身術卻不好,差一大截追不上來,她如果停步,只怕竺僧朗還沒趕到,周全就一劍先把她斬了,所以她只有逃的份。
飛花的輕功算不錯,但周全加上神行輕身符的效果,速度比她還快,只要她稍一停就有可能一劍奪命,不要說繞圈圈與竺僧朗會合,她就連看路的時間都沒有。這才真叫附骨之蛆,不死不休。
竺僧朗開始還能勉強跟著,發出一顆晶光四射的舍利珠來打周全。這珠子收發由心,來去如電,被打上一下可能也不好受,周全乾脆使了一張傀儡替身符,弄了個假身騙他。他停下來攻擊,卻變成了一塊石頭,等他回過神來再追時,距離就遠了,後來越追越遠,追了幾分鐘把兩人都追丟了。
竺僧朗氣腦萬分,決定回頭去找鶴鳴治眾人算帳,不料還沒到原地,遠遠就看到了徒弟被人轟落山岸。他氣炸了肺,正要衝過去大開殺戒,突然一道黑影如箭般從前面閃過,快得異乎尋常。他抬頭望去,朗朗明月之下,一隻墨綠色的巨大玄鶴從高空俯衝而下,向著上清宮落去,雙翅張開足有兩丈大小,鶴背上還站了一人,如仙人從天而降。
那巨鶴在上清宮頂盤旋一周後飛落到岳九真等人前面,一個似道似俗,邋遢不堪的道人跳下,岳九真和所有徒弟徒孫都彎腰向他行禮。
竺僧朗大吃一驚,他清楚知道五斗米教有一個自稱是張道陵弟弟張道全的神秘人,修為已到了陸地真仙的境界,當今天下沒有幾人敢惹他。但今日來時上面說張道全絕對不會出現,以後也都不會再出現了,可是現在他卻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張道全似有意似無意往這邊望來,嚇得竺僧朗趕緊低頭垂目,退到陰暗之處,轉身迅速朝山下逃去。
周全也見到了天空俯衝而過的巨鶴,心頭一喜,這老傢伙終於出現了,有他出手,鶴鳴治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飛花不敢往空曠的地方跑,儘是挑密林亂石之內鑽,鑽來鑽去卻跑到一個巨大石縫裡去了,石縫盡頭裂開如一個山洞模樣,她慌不擇路直接就衝了進去。
這個山洞寬僅有三尺,高有七八尺,上尖下闊,看起來更像是一處裂縫,進去十幾步就轉了個彎,黑沉沉看不清裡面有什麼。以飛花一身毒蟲毒物,躲在裡面周全還真不敢直接衝進去。
周全堵著洞口,凝神微一探查,冷笑道:「這是一個死洞,你老老實實給我出來,要不然我就放火燒烤了。」
洞內沒有半點聲音,似乎就根本就沒有人進去過。
周全似乎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用三味真火能燒到多遠的地方,不知把這洞口融化,一個活生生的人封在石頭內會有什麼結果。」說著他真的抽出一張道符來,踏步掐訣,開始唸咒語。「等……等等,我出來。」飛花脆生生出現在洞內轉彎處,臉上的蒙面巾已拉了下來,臉色蒼白,胸部急劇起伏,*吁吁。「周……周教主,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趕盡殺絕,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周全擔心她會使用迷神法術,掃了一眼就微垂下了眼光,不再看她的眼晴。「饒你?如果我今天沒趕回,你能饒過我鶴鳴治的屬下麼?」
「我們今天來只是要降服鶴鳴治,並不是斬盡殺絕。奴家現在知道周教主的厲害了,以後再也不敢與你作對了,你可以饒了我嗎?」
「你先說說,那一天是誰救了你,今天又是誰讓你來的?」
飛花這時已稍定下神來,見周全的眼光落在自己胸部,以為他對自己身體有意思,於是象太熱了似的,有意似無意把領口的衣服扯開了一些,胸部依舊誇張地起伏著。「那天救走我的是一個蒙面黑衣人,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慧光大師。今天派我們來的也是一個戴新佛面具的黑衣人,但我不知他是誰。」
「彌勒教的教主是什麼人,十住菩薩分別是誰?」
飛花猶豫了一下才說:「教主是誰我確實不知,連十住菩薩是誰也不是完全知道。我被稱為少欲菩薩,排位最低,第九是知足菩薩孫泰、第八是寂靜菩薩魯狂生、第七是精進菩薩鄭百川、第六是正念菩薩竺僧朗、第五是正定菩薩何簡、第四正慧菩薩不知是誰,第三不爭菩薩慧光,第二解脫菩薩和第一涅磐菩薩也不知是誰。」
周全暗吸了一口冷氣,好強大的陣容,原來慧光的排名還在何簡之上,難怪如此厲害,幸得許遜和吳猛趕到,要不然真要全盤覆沒了。以這樣看來,教主和排第一的涅磐菩薩、排第二的解脫菩薩還不知有多強大。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飛花眼眸流轉:「你說什麼?」
「你們彌勒教有什麼目的,為何四處挑起戰爭?還有,你在氐族人的皇宮中倒底是什麼身份?」
飛花扭動腰肢,胸口拉得更寬了,露出一大片耀眼潔白,微現丘陵之起伏,線條極為豐潤美好。「原來周公子對奴家的身份感興趣,不知對奴家的身體感興趣麼?周公子若肯放過我,奴家原意以身體相謝,讓你如登仙境。」
周全暗暗皺眉,想必是他不肯與她直接對視,微垂眼光,飛花誤以為他是在看她胸部了,把他當成好色之徒了。「你先回答我前面的問題,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
飛花笑道:「周公子年少英俊,想必紅顏之己不少,可是都是未經人事的稚兒,哪裡懂得人間恩愛?奴家雖然年近三十,卻保養得極好,膚如凝脂,柔若無骨,且最懂奉待之法,妙處無窮,公子不如收了我為奴……」
周全似乎有些意動,眼光垂得更低了,「住口,快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東扯西扯,再把你的衣服給拉上。」
「公子莫不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麼?這裡左右無人,奴家隨你採擷就是了……」
「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飛花干胸把上衣往兩邊一扒拉,將整個上半身全露了出來,果然肌膚如雪,雙峰挺峙,沒有一點鬆弛,反有一股成熟豐腴的誘人味道。「公子若不是害羞,為何不敢抬頭看我。」
周全猛地抬眼望向她,飛花一臉嫵媚的笑容,直能令人筋酸骨軟魂飛魄散。這是一種媚惑術,與那日微生香對桓溫使用時一般無二,但飛花的魅力遠不如微生香,怕迷不到周全,所以要靠脫衣服來輔助。
不料周全並無半分癱軟的樣子,反而兩眼精光灼灼,似一支尖刺般刺入飛花的眼神中,令她覺得腦中劇痛,「轟」的一聲,神智便模糊了。
迷神法術也好,媚惑法術也好,其實都是一種精神力控制,與現代的高級催眠術有些類似,在遇到精神力更高的人時,不但可能無效,反而有被反噬的危險。周全沒學過這類法術,也不知道如何反擊,不過剛才與竺僧朗打鬥,從斗轉星移中得到了一些領悟,也許這種精神攻擊也是可以反擊的。
他見飛花玩詭計,故意裝作上當的樣子,令飛花以為得計放鬆了警惕,施出了媚惑術,他卻運足精氣神於目,當作真氣般攻擊,將飛花的眼光反擊過去,果然把她震倒了。
「就你這點修為也想迷倒我,真是不自量力!說,彌勒教到底想要做什麼?」
飛花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新佛尊者只要我們挑起戰爭,越亂越好。」
「微生香是什麼職位,她為什麼不在十住菩薩之中?」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身份很高,連慧光大師都對她很客氣。」
「你們的總部在哪兒?」
「不知道,所有命令都是戴面具的人來通知的。」……
周全沒想到飛花這麼配合,問什麼答什麼,不過她知道的非常有限,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服。再看她雙眼無神,神智有些迷糊,就像是在夢遊一樣,恐怕她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走近她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飛花眼珠呆滯地隨著他的手移動,就像是在夢遊一般。
他突然靈機一動,也許她大腦受了傷,現在處於迷幻的可控制狀態吧?現在殺了她也沒什麼用,不如在她潛意識中留下點什麼,放她回去,也許以後可以從她那兒得到些情報。
周全靠近她身前,緊盯著她的眼睛,將聲音逼入她耳中說了幾句,飛花點頭應是,接著他伸手在她**的*上摸了幾把,「……你感覺到了嗎,我已經完全佔有你的身體了,我很滿意。你也非常快樂,從未有過的快樂……我可以放你走了,現在你把衣服穿上了。」
飛花還是一副迷惘的樣子,很順服地把衣服往上拉並稍作整理。精神控制和精神迷惑是很奇妙、很複雜的東西,周全也不知道這時飛花的精神是處於什麼狀態,這個安排有沒有用,不過也不會有壞處就是了。他伸指在她印堂正中輕輕一彈,注入了一股細小真氣,飛花感覺有些暈眩,眼前微一黑,再看清眼前景物時,周圍已經沒有周全的影子了。
飛花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眼中也有了神彩,「咦」了一聲:「我,我怎麼了?」
她向四周望了望,微皺眉頭,揉著太陽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了,周全那小子追我到了這兒,色迷迷看著我的胸部,然後中了我的**法術,嘻嘻……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覺得真的與他合體了?」她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摸摸胸部又按了一下下身,疑惑之色更重。
也許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興奮過,但記憶深處隱約有一些印象,覺得周全確實撫弄過她的身體,並且還有更模糊的印象,他們雙方配合得極好,她也得到了永難忘懷的快樂和滿足,然後才把衣服穿好。也許時間已經過了好久了吧?
「外界傳他是坐懷不亂的奇男子,還不是照樣落在老娘的手裡?哈哈!」飛花的臉上湧起了紅潮,咬了咬嘴唇,再稍一整衣服便向遠處掠去,隨風還傳來幾聲自言自語之聲:「想不到弄假成真,便宜了這小子……我到底要不要為他做事呢……」
周全從山洞內鑽出來,臉上微有笑意。他並不懂迷神*,但身為現代人卻多了許多見聞,知道這就是一種催眠術,並沒有多神奇,有樣學樣,在飛花心神迷亂這時對她進行催眠,果然產生了一些效果——飛花想迷惑周全被反噬過來,等於是自己迷了自己,周全只是趁機插入了一段小插曲罷了。
彌勒教神秘莫測,想要打入他們高層,探聽到絕密情報是不可能的,飛花作為十住菩薩中的最末一個,接近教主和知道秘密的機會要比別人大得多。周全趁著這天賜良機,在她身上打開了一個突破口,埋下了一顆種子。彌勒教教主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控制的、最可信任的十個人中會有一個已經產生了動搖,生出了外心,這也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不過,這*女人確實長了一身好肉,手感真是不錯。可惜她太**了,否則倒真的可以把她收為性奴。
周全想到這兒悚然一驚:我怎麼會想這事兒,莫非我也中了她的媚惑之術?家裡有嬌妻,洞天裡還藏著兩個絕色美女,其中一個隨時都會為自己獻身,怎能貪戀這人盡可夫的毒女人?大事為重,以後萬萬不可生出這種念頭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飛身躍起,在岸壁間跳躍而上,直奔上清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