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年的暗黑術危機時的咒術軍,實力聲勢可遠勝於殿下的軍隊啊。那使者笑著說道:霧術牙攻城略地無不饜足,最後還不是被高原勢力聯合擊敗。即便您拿下了索利斯,還不是要重蹈咒術軍的覆轍嗎?倒不如懸崖勒馬,更加划算一些。
凡事沒有絕對吧。月白輕搖頭道。
您在說謊,殿下。使者的話咄咄逼人。您的軍隊裡有咒術師,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
好吧,瑞恩將軍。月白突然說道:說說您的條件吧,但是我可以告訴您,即使和談成功,我們對於索利斯的要求也會十分地苛刻。
很簡單使者慢慢地舉起自己右手的食指說道:只有一個條件,衛沃軍退回裂冰關外,交還裂冰關給索利斯,十年之內,索利斯不會往衛沃派一兵一卒。
這不可能!月白一口回絕道。
很簡單使者慢慢地舉起自己右手的食指說道:只有一個條件,衛沃軍退回裂冰關外,交還裂冰關給索利斯,十年之內,索利斯不會往衛沃派一兵一卒。
這不可能!月白一口回絕道。
那擺在面前的路,就是我們兩國在裂冰關內拼得你死我活,然後一齊在高原上消失!使者的語氣依舊不卑不亢。和則兩興,戰則兩衰的道理,您應該比我更明白。
和平哼哼,和平。月白隔著面紗冷笑道:若不是你們的安都拉先派殺手暗殺了先王成胤和我夫成佑,又哪裡會有雙方兵戎相見的這一天?
使者的目光停滯了一下,不可能,這不可能。
好吧,如果你們想要乞求和平。月白故意用了乞求這個字眼,把成凱和天夕交給我們,我們退回裂冰關,十年之內不會往索利斯一兵一卒!
幾乎同樣的話,到了對方嘴裡,卻已經是與之前南轅北轍。
成凱可以交出,但是天夕絕對不可以。使者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同樣的,我們一天得不到這兩個人,我衛沃軍不會再後退半步!月白站起身,聲音不覺提高了很多,這一場和談顯然是攪渾了。
就在這時,從衛沃大營的西側傳來一陣喧鬧聲,夾雜著武器碰撞的銳響。站起身的月白,微微一皺眉,就在這時,東側又傳來了人吼馬嘶,彷彿有無數兵馬殺到。
就在月白詫異的時候,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又從南面傳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的誠意嗎?月白沒有轉身,只是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一隻金盒裡面裝的不是什麼和平的詔書,而是您的龍息劍吧,明楓殿下。
你認錯人了。瑞恩冷然回答。
認錯?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絕對不會認錯你。月白轉過身,眼神中已無可掩飾地流露出敵意,因為你的氣息,出賣了你。這種氣息,在你之前,我只在霧術牙的身上感覺到過。
那名自稱是瑞恩的使節用戴著鐵手套的雙手合掌拍了一下,讚道:不愧是衛沃國師月白,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位智者他驀地揭下自己的頭盔,抖落出一頭的如水銀一般的銀,不是明楓,又是誰呢。可惜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外面索利斯的第一,第二,第四已經調集完畢,包圍了您的大營,城內的索利斯第三軍團也已經出擊。
是啊,這就是你們的和平,一邊來與我和談一邊調遣兵馬,厚顏無恥地偷襲我軍的大營?月白淡然道:這樣你還想讓我跟你們談和平嗎?
有何不可!明楓冷笑一聲,從那只原本要放詔書的金盒裡驀地抽出一柄血色的長劍,橫在月白的面前。現在外面是索利斯王國的全部兵力,這裡只有您的幾萬殘軍,還有數量不到五千的咒術師,又怎麼能抵擋呢?現在孰強孰弱,您難道還看不明白嗎?明楓從金盒裡取出一張捲起的羊皮紙送到月白面前說:我現在只是需要您在這上面簽字,北國就會和平了。
很好,你做得很好。明楓殿下。月白絲毫不顧忌面前的龍息劍,須臾之間身體已經化為殘影,右手已經向著明楓的面頰揮去。
小心!明楓背後的那名騎士出聲喊道。月白手上沒有兵刃,但是指甲卻是很尖,這種指尖絕對不是裝飾,甚至有可能是淬過劇毒的利器。雖然對方看上去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但倘若一個普通的女子就能統領衛沃咒術分會和整個衛沃軍,那簡直就是笑話。
明楓一方面沒有想到月白的身法竟這麼快,另一方面害怕月白指尖上抹了毒藥,心下竟然一怯,向後退了一步,卻見那個原本已經欺身向前的身影驟然消散,噠地一聲,月白的右腳點地,出現在離明楓五步遠的地方,左手迅抬起,中指扣住的那一串墨色鈴鐺隨著手的揮動,和諧地出七種不同的音律。
七道藍色的光芒從七隻鈴鐺中湧了出來,在明楓與月白之間驟然出現了一堵六人高的冰牆。
你就是七音鈴的持有者!明楓隔著冰牆,分明看到月白手中那串鈴鐺的數目,七顆!
月白正要答話,只見一條逆天的火龍已經從明楓的龍息劍上撲下,瞬間融化了面前的冰牆。七音鈴固然精妙,與我的龍息劍相比,又能如何?明楓仰天一嘯,整柄龍息劍都已經被烈焰包裹了起來,一條龍嘯幾乎同步響起,向著面前的月白衝去。
而明楓身後的那名騎士也已經甩下了頭盔,身影化為殘像,從六個不同的方向對著月白襲去。正是明楓新招徠的近護衛銀狐最擅長的天魔舞。
月白面對這駭人的火龍和咄咄逼人的威勢,緩緩地舉起雙手,將七音鈴舉在身前,神情肅穆堅決。
與此同時,衛沃大營的三個方向同時受到了索利斯軍的猛烈衝擊。這三個野戰軍團不似索利斯皇城的守備軍,疲於安逸,而是要不斷地面對來自邊境的敵人,已經內部的匪患,雖然裝備上要比古多華的皇城守備軍差一些,戰鬥力和士氣卻是要高上許多。
那些當先的索利斯騎兵身穿防禦力極佳的寒鐵鎧甲,質地雖然偏重,讓坐騎的移動度變慢了一些,但是普通的箭矢根本無法對他們產生傷害,堪比移動的碉堡。
好在有咒術師的援助,無視了寒鐵鎧甲的防禦能力,精神衝擊直接崩潰了索利斯騎士的神經,有些騎士直接跌撞下馬來,有的則因為喪失了理智,向前衝去,成為了只知道殺戮的機器,給衛沃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幾輪精神衝擊下來,雖然擋住了索利斯的騎兵,但是衛沃軍的咒術師也都已經疲憊不堪了,甚至有的咒術師因為透支精神力而休克。就在這時,索利斯真正的利器出現了。
騎兵緩緩地退後,走上前的是整齊的索利斯弓弩手,索利斯善守不善攻,所以各個軍團都訓練了大量的弓弩手,現在,這些以數萬計的索利斯弓弩手從三個方向分成六個方針向著衛沃軍的大營推進,每走一步,所有的弓弩手就會向著衛沃軍大營射一支弩箭,嗖嗖嗖的無數細小的破空聲此時匯聚成如海嘯一般的巨響,而衛沃軍的營寨就好像是洪流之中的房屋,根本不堪一擊。
即便是落花飛雪的持有者,神射手箭羽在此,也會驚歎於這樣可怕箭陣的威力,神雷之裂的箭嵐追求的是小數量下的高輸出,但在這可怕的絕對數量之下,箭嵐顯得實在太小氣了。
於是鮮血順著原本就已經殘破的轅門流淌下來,這樣密集的箭雨,讓覆蓋在範圍內的衛沃戰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射成了刺蝟,讓咒術師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治療。雖然大部分的咒術師可以施展結界,普通的弩箭也無法擊破結界,但是很多在上一輪對騎兵的反擊中耗盡了精神力的咒術師無聲地倒在了箭雨之下。
看著索利斯的弓弩手一步一步地向前推進,衛沃軍的戰士一片一片地倒在血泊之中,甚至連咒術師們都認為,自己要被毀滅在這裡了。
就在這時,從索利斯皇城廢棄的城牆裡,奔跑出數千名端著弩機的索利斯弓弩手,只是每一個弩手的身後都跟著一個手握火把的戰士,他們手中的弩箭也都纏著浸泡過酒液的棉絮,隨著火把碰觸的瞬間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用火弩!燒燬營地,燒死那些咒術師!已經登上城樓的古多華大聲命令道。
卡卡卡卡一連串扣動扳機的聲音,數千支在中午的耀陽下散出奪目的光芒,呈現出一道弧線,如同瀑布一般向著咒術軍的營地傾瀉下去,但是帶來的卻不是滾滾的急流,而是噬人的火海!
一切都按照明楓事先的計劃進行著,被牽制住頂尖高手的衛沃軍,在四個軍團的索利斯弓弩手面前,失去了咒術師支持的他們宛如砧板上的鮮肉,毫無反抗的能力。
原本明楓帶著銀狐就是想要自己牽制霧術牙,銀狐可以與月白糾纏。
可是明楓也有不安,因為,霧術牙並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