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公,這陳蒼雲眼神有點慌了。
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天雲守將轉過身對著明楓拱拱手,當作賠禮道:原本只是想試試閣下的劍術,是否浪得虛名,誰知竟成生死之爭,我向您道歉。
此時明楓不過是復**統帥,有著雅比斯王族血統的劍客罷了,天雲要塞守將卻已經自立為天雲領主,按照正常的邏輯,他要比明楓高貴,但依舊向他行禮道歉了。
明楓急忙還禮。
若不是您剛才用殺氣逼出我體內的銀針,此時恐怕我已經經脈爆裂狂而死了。天雲守將感激地說。
主公,我辦事不力,請您責罰。被翼朔雪制住的那名武士掙扎著站起來,低著頭說道、
武藏,你能與高原第一劍客戰上數十回合都不落敗,已是相當了不起了。守將轉過身向明楓說道:忘了向您介紹,我是天雲領主:柳生宗丹。
沒有人察覺到翼朔雪的眼神一凜,顯然,是天雲領主還是天雲要塞守將,是一個極其敏感的政治問題。
明楓自然也嗅到了空氣中尷尬的成分,在片刻的遲疑之後接話道:很高興認識您,柳生先生。
主公,外面夜風很大,不如請明楓閣下到城堡裡坐下,慢慢暢談不妨。陳蒼雲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先將明楓等人困在天雲要塞再做別圖。
翼朔雪自然知道陳蒼雲打的什麼鬼主意,厲聲道:你們還嫌打擾我們不夠嗎?
陳蒼雲用嘲諷的語氣說:呦,翼朔雪大人,若是您和明楓閣下來天雲要塞度假,我等招待不周,沒有盡地主之誼,是該問罪的他話鋒一轉道:但誰知道您是做什麼來的?
蒼雲,不要胡鬧!柳生制止道,一旦讓陳蒼雲繼續推測下去,那他完全可以將明楓定性為來刺探軍情的對手,那局勢就更加不可收拾。
明楓閣下,之前你與索風的對立,也許是有家庭歷史的原因,但我雖然曾經是索風的將領,如今卻已經與他們毫無瓜葛,所以我不希望您將仇恨延續到天雲這裡。柳生宗丹顯然不想把局面弄僵。
明楓知道陳蒼雲是賢者一脈的傳人,唇槍舌戰他是行家裡手,顛倒黑白也只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要做口舌之爭難討便宜,遂直起身體,冷然看著他說道:陳蒼雲,那你又要如何?
呵呵,明楓殿下快人快語,陳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陳蒼雲的笑,笑裡藏刀。只要您承認柳生大人身為天雲領主的身份,自然可以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您休想再離開天雲要塞半步!
你認為十萬復**戰士無法踏平天雲要塞嗎?翼朔雪冷笑道:你天雲要塞比之紫華三城又如何?
柳生宗丹本來想做個順水人情放明楓等人離開,怎奈何陳蒼雲一句話將他推到了前台。如果自己天雲領主的身份能夠得到明楓的承認,那就等於是說,他得到了差不多半個高原的認可,那地位也就確定了這樣的好事,誰不樂意。
他哪知道陳蒼雲心中另有打算,以明楓軟硬不吃的性格,必然嚴厲拒絕,那麼他正好藉機對付明楓,眼下的情況就是,只要這數千軍隊動手,以明楓與翼朔雪之力,絕對不可能完好無損地離開天雲要塞;換言之,明楓倘若識時務,承認了柳生宗丹身為天雲領主的地位,那麼固守紫華城的雷諾必然不滿,要與復**拼得魚死網破。
明楓想要招攬雷諾,已經是高原上人人皆知的事情,今天這一步棋,無論明楓怎麼走,都要吃上不小的虧。
想到這裡,陳蒼雲不禁瞇起眼睛,靜靜等待著明楓的回答。
明楓當然也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稍稍躊躇後,他看著身邊的柳生宗丹說道:好吧,天雲要塞舊時也屬我雅比斯境內,我便按照薩蘭的舊制封柳生宗丹,你為天雲領主,但是領土我卻不可隨意分裂,所以僅給予你天雲領主的爵位和稱號,如何?
陳蒼雲心中暗叫不妙,明楓當初封毅暉為薩蘭領主,是因為薩蘭宣佈回歸雅比斯,如今柳生宗丹受了明楓的封號,那豈不是說他天雲要塞也要回歸雅比斯了?
誰知柳生此時正愁沒有台階下,又白白撿了一個天雲領主的稱號,何樂不為?這樣一來反倒讓陳蒼雲吃了啞巴虧。
明楓閣下,今日多有打擾,我們先回去了。柳生向著明楓拱拱手,就騎上僕人牽來的戰馬,受傷的武藏被扶上了另外一匹馬。
讓遠月樓幫兩位準備新的房間,明日我們再來拜會。柳生宗丹抓住韁繩的手放在胸前,向著明楓擺了擺,轉頭離去。
待到那大隊人馬走遠,明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用力揉了揉被踢腫的臉,有些不合時宜地打趣道:破相了,又破相了
與此同時,兩個趴在窗戶上看著下面情況的人也鬆了一口氣。那男子不禁咳出聲來,他身邊那個一身淡藍色長裙的女子急忙扶住他,事先知道他在激鬥之中折斷了肋骨,急著就要替他解開衣服,另一隻手已經拿出了一隻白瓷小瓶,顯然是要幫他上藥。
誰知日曜星使的另一隻手猛地抓住碧奴的手,將那只搭在自己衣襟上的玉手推開,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可怖的咳嗽聲從他的嘴裡出,他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依舊頑強地扶著牆壁朝樓下走去。
乒!木板上的瓷器,破碎時呻吟了一聲,白色的粉末灑在地上,被夜風緩緩地捲起。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碧奴看著日曜的背影罵道:偽君子,偽君子,偽君子!!!
此時樓下的明楓甚至也聽到了碧奴的罵聲,與翼朔雪相視一笑。明楓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打了個哈欠說:朔雪,我先回去休息,今晚真是不消停。
哦?你還準備回去美美睡一覺?翼朔雪挑起細眉笑著問道。
可不是嘛,我都累壞了。剛才那麼激烈的戰鬥失去了戰鬥時的壓迫感和刺激感,明楓就像一個條鬆掉的鬧鐘,上下眼皮直打架。朔雪,最好你也休息去吧。
翼朔雪走到明楓身邊,湊在他耳邊說道:你認為陳蒼雲明天會讓我們走嗎?
明楓的臉色一沉,用疑惑的口吻問道:難道不會?
柳生宗丹會,陳蒼雲絕對不會翼朔雪繼續說道:除掉我們,他的復仇就算完成了,至於天雲要塞會不會被十多萬復**夷為平地,這不在他考慮的範疇之內
聽到這裡,明楓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我們豈不是現在就得走?
對,我去聯繫土曜和木曜,你去喊水曜,日曜和羅候,我們晚上就趁著夜色離開。翼朔雪一邊走一邊說著:說不定明天誰也走不了了。正說話間,只見夜色中兩個彪形大漢出現在明楓和翼朔雪面前,,一名有著絡腮鬍子的高大棕男子身後背著一把巨劍,身上穿著厚厚的鋼鐵板甲,另一名男子則更加高大,身後梳著小辮,咖啡臉色,身材魁梧,臂長過膝,要不是穿這犀牛皮做的皮甲,看上去簡直像一頭猩猩。
正是鎩羽盟的土曜和木曜星使。
羽戾天大人。木曜右手按肩向著翼朔雪行禮道:今晚我與土曜聽到旅店外面有大隊人馬移動的聲音,不像是尋常的換防,所以就用了隱遁巫術隨著趕來,正好遇上了您。
不多時,日曜被明楓扶著,水曜星使碧奴走在兩人旁邊,從遠月樓裡走了出來。
當一行人來到天雲要塞高聳的城牆下時,不禁犯愁了。若是平時,七個人都體力充沛,沒有受傷,尚且沒有辦法越過如此高的城牆,何況是現在這般光景。
木曜星使見狀,竟然從皮甲裡取出了一支鑲嵌著綠寶石的杖子,約有一尺長的杖身上雕刻著蛇紋。木曜低下身,用杖子在城牆邊點了一下,只見牆邊瘦弱的小草驟然生長起來,漸次爬上圍牆。
木曜星使背起日曜,一揮杖子,只見剛剛長成的籐蔓猛地纏住他,將他一路送到了城樓之上。幾名巡夜的士兵被他兩三拳撂倒了,隨後明楓等人被如法炮製送了上去。
隨後眾人又被籐蔓纏繞著送了下來。木曜星使和土曜星使輪流背著受傷的日曜星使,七個人一路疾奔向著復**控制的地界跑去。
天雲要塞議事廳裡,剛剛回到這裡的柳生宗丹還沒來得及卸甲,一名武士就衝了進來。報告將軍,明楓等人打傷了守衛,連夜逃出城去了。
什麼?柳生宗丹剛剛準備卸甲的右手,驟然握緊問道:怎麼會這樣?傷了多少兄弟?嚴重不嚴重?
那武士偷偷抬起眼向著柳生宗丹身邊站著的陳蒼雲望了一下,隨後說道:傷了百來個弟兄,一路闖了出去。
豈有此理!柳生宗丹狠狠地將手捶在桌子上,吼道:居然還有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