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風塵僕僕的楊青楓回到銀河要塞時,菲尼克已經在城門前等候多時了。遠沒有兩人那次初見那樣誇張,楊青楓走下車,恭恭敬敬地向菲尼克行禮,領主還禮後兩人匆匆忙忙地直奔內府。
領主掩上門,楊青楓這才是說話,「主公,卑職這次為您借到聖堂武士了。」原本以為菲尼克會興奮無比,誰知領主淡淡地說:「他們都已經到了,估計就是你說的西夷的那支隊伍,才來了一千人,天天也不訓練,倒是把城裡的青樓全包下了,還要我們支付軍費為他們埋單。」
「主公……呃,他們,比較野蠻,價值觀念也與咱們不太一樣,而且他們也許沒見過中部的女人,比較好奇。」楊青楓只覺得頭上冒冷汗,這貝殼先生怎麼管自己小弟的?「不過請您相信他們的戰鬥力。」
「哼哼,是啊,我已經見識到了。」菲尼克又哼哼了一聲說:「騎著冰龍來的,跟幻術星團一樣,嚇得我的城防部隊差點沒用弩炮把他們打下來。」
楊青楓也是吃了一驚,難道這一千人全是魔武雙修?幻術力要能召喚冰龍,怎麼著也得八級吧。這,這也太誇張了……
這時菲尼克取出一封舒心遞給楊青楓說:「先生,祿華城失守了。紫華,綠華岌岌可危,索風讓我們顧念同盟情誼出兵解圍,否則唇亡齒寒,您看……」
「怎麼會失守?」以楊青楓的判斷,祿華城八萬守軍,以復**的實力即使強攻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內就……
「還不是守將繆拉這個蠢貨,居然被明楓引出城,一路追了六百多里,連奪了四次空營地,誰知道翼朔雪謀略正在於此,竟然將兩百殘兵與一夜之間換成兩萬鐵騎,一路殺得繆拉潰不成軍,自己則帶領幻術星團攻下了毫無防備的祿華城。」菲尼克語氣帶著輕蔑,「莫瑞爾手下的儘是些廢物。」
「主公,我們可以用別人的兵,在別人的領地上,把敵人殲滅,不是嗎?」楊青楓似笑非笑道:「請您回信吧,我們支援,而且由我帶隊……」
銀河要塞做為中部平原的雄關之一,卻不像天空要塞是單純的軍事要塞,還是蒂沃特的執政府所在,駐軍更是達十萬之巨,而多數的士兵都無法帶家屬前來,只有高級的將領才會有這樣的特權,於是,青樓貿易就在這銀河要塞如火如荼地展起來。
菲尼克樂得收稅,也不多加遏制。
當楊青楓走進全城最著名的一座青樓,萬花宮時,只見身穿寬鬆睡袍的貝克正摟著一名濃妝旖旎的女子從珠簾裡出來。
楊青楓只好用基洛魯語跟他打招呼。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總有快一個星期了吧。」
「你的隊伍呢?」
中校指了指樓上說:「你又不在,他們沒事做,正在樓上玩呢。」楊青楓順著望去,只見幾個高碧子,藍眼睛的基洛魯男子也穿著寬鬆的睡袍,腿上都坐著一名風塵女子,兩隻狼爪不時上下摸摸,相互調笑。
看來看去,反倒是貝克摟著的這個女子最為清麗,誰知貝克看了看懷裡的美人說:「你們中部的女人,身材真好,但是,嗯,那方面就不行了。」上校結結巴巴的通用語讓楊青楓大為難堪,也許西夷那種事比較開放吧。可是這廝也許腦子壞了,竟然又通用語說,你用基洛魯話,大不了也就我一個人聽得懂,你用這通用語不是全都知道了?典型的欠揍找打啊!
貝克突然將懷中的歌姬推到楊青楓懷裡,「你,你也試試。」楊青楓像躲一件暗器般掠過,隨即用手扶住那險些跌倒的歌妓,那女子仍舊嚇得花容失色,連團扇都掉在了地上。
「中校的心意,在下領了。也許兩個月前,我還會欣然接受。」楊青楓低下身為歌姬撿起團扇說:「但是現在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明日在校場等您吧。希望準時達到,聖堂武士一行到中部平原可不是來玩的。」楊青楓打開折扇用力扇了記下,走出門去。
年輕的中校又摟住歌姬的柳腰,嘟噥道:「奇怪,有了老婆還可以找個情婦嘛,難道中部平原的人不許納妾?」貝克正疑惑著,那歌姬也真是個烈性女子,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就轉身朝樓上走去。
「女人的脾氣也是這樣的古怪。」中校摸著被抽紅了的臉嘟噥了一聲。
楊青楓在廂房外徘徊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推開了房門,「夜紫,我回來了……」
然而燈下的卻是一位老婆婆。
「夜紫姑娘搬去隔壁廂房了。」老婆婆佝僂著說:「還有,以後進女人的房間要先敲門……」楊青楓唯唯諾諾地退了出來,心想,我鹽吃多了閒得,才會再去敲你的門……急忙去推隔壁的房門,誰知剛一開門卻冷不防腳下滑了一下,右腳向前一跤摔得不輕,賢者坐倒在地上,剛準備站起,只聽見繩子繃緊的吱嘎聲,一桶冰涼透骨的水卻劈頭澆下。
「爽……夠爽……」楊青楓此時渾身滴著水,比之落湯雞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一想到這精密的機關是出於夜紫的手筆就心裡暖暖的,剛想再讚一聲卻是一個價天響的噴嚏沖關而出,接連打了數個才停頓下來。而從內屋裡走出來的夜紫一眼看見跌坐在水灘的竟然是楊青楓,不禁手一鬆,另一隻手握著的長劍又「匡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楊青楓瞅瞅那劍,顯然已不是表演時的那一把,而是貨真價實的劍,上面刻著金盞菊浮雕。心中不禁感歎菲尼克竟然賜給了夜紫用來防身……
「夜……夜紫,啊……啊,啊湫……我回來了。」楊青楓抽著鼻涕說。
夜紫哪裡想到會是楊青楓,急忙將他扶了起來,也不知道楊青楓是故意還是無意,居然腳下又滑了一下,整個身體朝柔弱的夜紫壓了過去。
誰知夜紫竟然婉轉柳腰,避讓過去,讓楊青楓穩穩地坐在了旁邊的梳妝台上,隨手拿過毛巾一點一點地為楊青楓擦拭著身上的水跡,
「別擦了,我自己能來。」坐在梳妝台上的楊青楓伸出手就要奪夜紫右手的毛巾,突然夜紫避開了那隻手。
「你會武功啊……」楊青楓原本以為夜紫的都只是空有招式的花架子,誰知她竟然真有幾下子,以楊青楓的迅捷竟然都奪不到夜紫手中的一方毛巾。
「那是當然啦。」夜紫有些得意地抓起毛巾從楊青楓的頭擦起,漸漸地擦下來,正放在楊青楓的胸襟上,眼看著就要去解楊青楓的內衣,賢者彷彿不習慣似的握住了那隻玉手。「夜紫,你這是做什麼?我自己來吧……」
「你的衣服都可以擰下半桶水了,脫下來我幫你晾起來吧……」夜紫掙脫那隻手,解開了楊青楓的衣襟露出他的胸膛來,「這樣不好,不好……」楊青楓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了,卻也慌了神,「夜紫,我……」然而夜紫像一隻小鹿般將頭枕在楊青楓的胸膛上,低聲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一個晚上了嗎?還是你跟領主討我的。」楊青楓只覺得心跳變得好快,結結巴巴地說:「這,我,我只是……」哎,小姐啊,我只是拿你來試試你們主公而已啊……你怎麼……楊青楓心裡想著,嘴裡卻不敢再吐半個字,或者確切地說,是他低頭時撞見了夜紫如波的眼神,那半句話是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了。
楊青楓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擁住了懷裡的夜紫,親吻著她如雪的脖頸。「啊,你……我娘還在隔壁啊。」夜紫低聲了句,楊青楓哪裡還管這許多,緊緊貼上了夜紫的紅唇,隨著錦帛撕裂的聲音,廂房裡的最後一盞燈熄滅了。
彷彿萬籟俱寂,只有這黑夜還如此地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