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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劍客無雙 番外一:月圓人未圓 文 / 情殤孤月

.    皇城祭星壇上正在舉行了盛大的祭天典禮。

    整座祭星壇由四層組成。

    一身黑袍的國師月白站在祭壇的最頂端,雙手合十,隨風禱祝,在階下侍立著無數戴著鬼牙面具的藏青色長袍的巫師,有規律地搖著手中的鈴鐺,兩名身穿漆黑長袍的巫師從巫師中舞出,一隻手抓住自己的面具,唯有這兩人的面具是鮮艷的色彩,顯然兩人都是高等的祭祀,在平台上侍立著無數的黑衣侍衛,然後才是衛沃的皇族與文武大臣。

    其實月白真的很無奈,就因為成凱皇子平安歸來,衛沃王就要再進行一次祭天大典,結果讓他們這些祭祀又忙了很多天。

    況且身為精通天象的咒術師翹楚,她不會不知道,天時不應,任何祈福禱祝都無濟於事的道理。

    可是衛沃王卻不肯相信。

    國事倒沒什麼,家裡還有一個不聽話的弟弟,這也著實叫她頭痛。

    她在祭壇頂部裝模作樣地禱祝了一個時辰,終於緩緩地走了下來,巫師們迅散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通路,兩名領舞的巫師取下面具躬身行禮。

    站在皇族中間的兩名年輕男子很是顯眼,兩人都是黑黑瞳,身穿衛沃皇室的銀質青龍鎧甲,一名手握長劍,黑及肩,眉宇之中顯出桀驁的神情,正是剛剛歸國的衛沃長皇子成凱;另一名男子手握長戟侍立在衛沃王成胤的另一側,頭束起盤繞,與成凱相比,少了幾分乖謬,多了些儒雅與皇家風範,卻是皇衛軍統領,二皇子成佑。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這成佑的槍法雖然師承龍庭遊俠門下,卻沒有絲毫嗜殺的性格,反而更添秀氣與儒雅。

    論文治武功,成佑均在成凱之上,這已經是衛沃朝野公認的事實。

    若不是顧忌廢長立幼有違祖制,衛沃王成胤也許早就立成佑做儲君了。

    月白走到衛沃王成胤面前,屈身行禮道:「陛下的誠心已經上達天聽,星宿神明必然眷顧衛沃國土……三日之後,北斗星將現於衛沃正北,主吉兆」

    成胤面露喜色,急忙答謝

    月白心裡歎息道,就算他不舉行祭天大典,北斗星也會現於衛沃正北……但她是決計不會說穿的

    「父王,孩兒有一事相求」

    成佑說完快步上前,看了看國師月白,又看了看父親成胤,在群臣面前單膝跪下道:「請允許孩兒迎娶國師月白」

    群臣面面相覷,隔著黑紗,月白的臉色隱隱白,十分難看

    國師月白一向在公共場合以黑紗蒙面,但是大概可以猜測到她應該是妙齡的少女,可是僅此就足以使成佑皇子一見傾心,也過於牽強了

    梔影臥室裡傳來一聲驚呼「甚麼!有個混賬向老姐求婚?」梔影差點被喝的水嗆到,他咳嗽了幾聲轉念笑道:「不過,老姐嫁人了,也是一件好事啊至少以後沒有人管著我了……」

    然而一旁的影讓則面色慘白,喃喃地說:「那人是二皇子成佑,雖然衛沃王還沒有表態,但是看樣子,應該會允婚的」

    夜幕無聲降臨

    成佑的清宮裡微光熒熒,一盞孤燈飄蕩在子夜的寒風中

    一壺溫酒的淡香縈繞在夜色裡,與普通衛沃人喜歡烈酒不同,成佑反而偏愛淡酒。皇子端起一杯酒,望著天空的明月,彷彿覺得那是月白姣好的臉龐,他喃喃道:「月白,你的心,我竟然還是不懂,你究竟……」

    陡然門被一陣風捲開了,皇子正準備起身關門,卻見一個黑衣女子走了進來,那人除下遮面的黑巾,露出如月般姣好的面容,正是國師月白。

    「月白?」成佑著實吃了一驚。

    「怎麼,不歡迎我來?」她在一張成佑對面的椅子上,「成佑,也許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你……」她的表情被一層黑色的面紗完全遮住,「你今天為什麼這樣衝動?」

    成佑為月白倒了一杯淡酒,自己也坐了下來道:「你知道的,四年前我便已經喜歡上你了,所以才將你引薦到皇室做占星師。」成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說:「然後你憑藉著卓越的能力竟然逐漸當上了國師,既然我們已經門當戶對,為何不能在一起?直接請父王准婚反而可以省掉許多來自各方面的阻力……」成佑想去拉月白的手,手指相觸,月白卻如同觸電一般收回了手,站了起來,打斷了成佑的話:「可是成佑,你認為我一定會同意嗎?清醒一些吧……」

    成佑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他彷彿想說些什麼,卻無法在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吐露出半個字。那些準備好的情詩,浪漫的話語卻在這個時刻全部背叛了他,讓他變成了一個木訥的傻瓜。

    月白緩緩地轉過身,背對著成佑道:「我來就是告訴你,我們不可能在一起,請你自重,成佑皇子殿下。」

    須臾之間,月白又走遠了,彷彿是一場真實的幻夢。

    成佑木然地坐著,心中積攢起的小小的幸福彷彿在一夕崩潰了,與他相伴的只有一盞孤單的青燈。

    那一夜是十五,月出奇地圓,月圓,可是人呢?

    如雪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月白換上了國師穿的寬鬆法袍,面上照例蒙著黑紗。

    「誰不願意與自己所愛的人長相廝守,可是成佑,你不知道嗎?」她對著月光低語道:「我通過你進入衛沃皇室,只是為了展組織的勢力,最終顛覆你的國家,我是如此的危險,你竟然一點都沒有覺,或者說你根本都不在乎嗎?」

    原本不該生戀情的兩個人卻如同紅繩牽住的兩端,終究難以擺脫宿命的糾纏,不知何時,這種帶點利用的示好,變成了淡淡的在乎,朦朧的喜歡,當她現時卻已經無法挽回陷入情網的腳步。

    她含著淚水,嗚咽道:「如果我不是咒術工會的人,而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成佑,也許這樣,我才能夠放心地對你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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