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風領主府,中部平原最繁華的城市——紫華成。
離六月三十日的聖戰城堡戰役已過去十多天了。
夜幕之下,一輛黑棚馬車緩緩駛進豪華的索風領主官邸。
馬車剛停下,裡面便走下一人——他手搖百里追風,一身白袍,木屐吱嘎作響,不是鎩羽盟第三羽羽無情又是誰?他身後則是兩名黑衣蒙面的隨從。
「羽先生。」一名家僕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我家主公已在內廳等候多時了。」說著,哈著腰領著羽無情走向內廳。
穿過幾道拱門,繞過一座庭院,才進了一間廳室。
羽無情跨進去的腳還未及著地,突然就有一股大力將百里追風直吸到了一側門柱上。
那家僕見羽無情努力地拔動扇子便恭敬道,「我家主公怕有人行刺,所以這門柱是用磁石所鑄。」
「這麼麻煩……」羽無情只好不情願地將好不容易拔下來的百里追風交給一邊的隨從,換一把紙扇進了內廳。
繞過廂房,只見索風領主莫瑞爾和蒂沃特領主菲尼克分主賓端坐在樺木椅上。各自斟著一杯酒。
羽無情也不與他們客氣,逕直坐到第三張樺木椅上,翹起二郎腿說道:「兩位約見在下,如果是來做生意的,那麼請說個名字,開個價碼就去。我還有事……」
莫瑞爾看了看羽無情說道:「我們想請鎩羽盟出面,除掉明楓!」
莫瑞爾看了看羽無情說道:「我們想請鎩羽盟出面,除掉明楓!」
「呵,大買賣啊。之前你們已經開出了一萬金幣的價碼,這次準備加幾倍付給我們鎩羽盟呢?」羽無情似笑非笑地問道。
「那麼加幾倍好呢?」羽無情玩弄著面前沒有盛酒的白瓷酒杯「這樣吧,我也不繞彎子了,從五萬開始往上加吧……我定的價格可是要看心情的」
沉默了兩分鐘羽無情見兩人久久不語遂展開折扇說:「看來兩位是嫌少了,那就六倍吧……不漲價了啊」
索風領主剛準備允諾,六萬就六萬可是羽無情又笑道:「唉呀,你們又嫌少了那就再加點吧,八萬……」紙扇上的山水畫若隱若現,帶來絲絲的涼意,卻讓索風領主如同置身冰窖,一陣陣惡寒,蒂沃特領主菲尼克怒火中燒,幾乎按捺不住
「看來這樁買賣是談不攏了。」羽無情站起身,「買賣不成情誼在,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只好告辭。」
突然菲尼克站起身,吼道:「別以為你跟叛軍的翼朔雪勾搭,我們不知道?你早已經被我們的密探盯上了!」
「叛軍?」羽無情冷冷地笑道,「還不知道是誰的先輩,高舉叛旗從別人手裡奪取的千里江山吧。」
「羽無情,你儘管嘴硬就是了。」面對羽無情的反唇相譏,菲尼克同樣冷冷地笑道:「你今天插翅難逃了!」栗少年一擊掌,
只見門外出現了無數全副武裝的侍衛,與此同時,屋頂的磚瓦被掀翻,數百名弓箭手搭箭在弦。
「哎……」羽無情歎息一聲,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想當年陣前一諾千金的菲尼克元帥傳到孫子一輩竟然如市井混混一般,不能得理就要動手,真是可悲啊。」
羽無情面對門外刀劍的寒光,屋頂上箭矢的鋒芒依舊談笑自若。「你,你少廢話!」少年的臉微微紅,「你,你插翅難逃了!」
「哦?」羽無情霍然展開折扇,「我不插翅也可以離開這裡!」縱身而起,這個動作幾乎引來了數千支賤視同時朝空中的他射去。羽無情揮舞在手中的箭矢竟然將四周的箭矢全部移到下方,成簇地射向門口湧進,根本毫無防備的侍衛,這一招深得晨月軒心法的真髓。
羽無情在半空伸出左手握住一枝箭,剛準備向下擲去,這時弓箭手中間出現了一個手持連弩的蒙面人。「卡嚓」機括生硬地響了一聲,三枝箭迅彈射,剛一離開弩機就分成三個方向。羽無情急忙用折扇格擋,用扇柄擊打一枝箭,使它偏離了過去。
羽無情只覺得右手一陣麻,暗暗驚訝於這弩機的威力如此巨大。當下心中已經有些後怕,第二枝箭已不敢再接,側身閃過,然而最後一枝箭巳接踵而來。羽無情舞動折扇,那一枝強弩穿透紙扇的扇面刺進了羽無情的左肩。
顯然他忘記了此時他手中的並不是百里追風而是一柄平凡的紙質折扇,縱使羽無情殺氣純厚,源源不斷地注入也難以阻擋那一支強弩。
羽無情從半空中墜落下來,一隻右手摀住左肩的傷口,忍住痛苦拔出了箭矢,傷口流出的卻是黑血,顯然,那連弩箭上塗抹了毒藥。
「不要指望你的屬下來救你,得不到我的解藥你一樣會死!」蒂沃特領主冷然道:「打入死牢,嚴加看管!」
說話間一支羽箭從羽無情的袖口飛出,從菲尼克的耳根擦了過去,刺入支撐大廳的圓柱上,箭頭幾乎沒入紅木圓柱之中。
菲尼克驚魂未定,如同癡呆。
「哼,剛才那支箭不射死你完全是因為沒有人出錢要你的命,如果以後有人出錢,哪怕是一個銅幣,我也會毫不猶豫地來取你的性命。」羽無情神情桀驁,用左手地抹了一下嘴唇淌下的黑血,「你的項上人頭,暫且寄下。」他的左手摀住傷口,右手隨意抓起一柄長劍,跌跌撞撞地朝廳外走去。
那些中箭受傷的侍衛倒在地上呻吟著,雖然面前的這個持劍男子已經受了傷,而且中了劇毒,毫無疑問這麼多人,一起上前,他必然會力竭被擒,可是最先上去的人絕對只有斃命劍下這一個下場。
羽無情咬住嘴唇,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的狀態卻還是因為毒性而無法控制協調自己的步伐,如醉鬼一般朝侍衛們走去。
那些平時凶神惡煞的侍衛們卻如同綿羊一般,只是顫抖著揮舞手中的刀劍,腳下卻不自覺地向後退去,誰敢阻擋這個浴血殺神一般的男子?
突然羽無情停住腳,隨即向前噴出一大口鮮血,身軀如同被伐倒的巨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聖戰城堡,明楓臥室。
自從明楓服用了羽無情給的九仙散後症狀明顯有了好轉,四天之後也不時常燒了,只是整個人卻還是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
翼朔雪就這樣日夜守在他的床邊,累了就在桌上趴一會,甚至比大夫還要勤快。
到了第五日清晨,翼朔雪伸了個懶腰從桌上站起。自嘲道:「又在桌上趴著睡了一晚。」他靠近明楓的床邊,用手搭在明楓的脈搏上,不禁喜上眉梢道:「果然,我就知道余天不是窮人,好藥總是不缺的。」說著又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粒九仙散,有些滑稽地擺過明楓的腦袋,說道:「來,再吃一顆。」
明楓卻陡然翻身卻把翼朔雪嚇了一跳,明楓似乎呢喃道:「朔雪,我才不吃呢,那東西太苦了……」明楓說著拽過被子蒙住了腦袋。
「你終於醒來啦。」翼朔雪正準備為他叫一頓早飯卻聽見被子裡傳來了響亮的鼾聲。軍師輕咬貝齒,能夠睡得著,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吧。隨後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了門。
翼朔雪走出房門,終於輕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後加快了步伐地朝會議室走去,復**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