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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劍客無雙 第八十四節:嘴饞是不好滴 文 / 情殤孤月

.    幻星宮。

    木門「乒乒乓乓」地響著。

    原本在靜坐冥想的崖述一臉怒容地對著門外喊道:「你不要命了嗎?我說過了,我在冥想的時候不要來煩我,否則我這個老頭是會打人的!」

    門外依舊是「呯呯」的敲門聲。

    「你是新來的嗎?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崖述的眉毛越皺越緊,顯然他已經到了爆的邊緣了。

    敲門聲依舊未停。

    崖述剛想作,用一道強橫的劍氣給外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一點教訓,誰知道門板竟然從中間被整齊地劈成兩半散在地上。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披著深色大麾的中年人,他緩緩地解下風帽說:「術牙,你要是再不開門,我這個老頭可也是會打人的哦。」

    一壺茶的清香飄散在幻星宮的客廳裡。

    崖述為霧雲霜沏上一杯茶,隨後放下了淡白色的茶壺,坐在了另一側的椅子上。

    「啊,竟然是雪中翠,太難得了。術牙,你這裡居然有這麼珍貴的東西。」霧雲霜端起茶碗,仰頭牛飲,茶碗再次放下時,卻是連茶葉都不剩下了。霧雲霜得嘴唇一張一合,咀嚼著讚歎道:「好茶,好茶……」

    「茶是像你這樣喝的嗎?」崖述對著霧雲霜,臉上人皮面具皺得像乾癟的橘子皮,努力做出一個鄙視的表情,他緩緩地端起茶碗,呡上一小口又放了下來說道:「你喝出了什麼?不過是水的味道罷了。」他眼睛微微瞟向對面的霧雲霜,用不可捉摸的語氣說:「你就不怕我在茶水裡下毒?」

    「呃……」霧雲霜出一聲被噎到的聲音。

    「是不是覺得喉嚨很乾,像火燒一樣,週身血脈不暢,頭有些暈?」崖述隔著人皮面具陰險地笑著,滿臉的皺紋折成一團。

    霧雲霜眉頭一皺,用力站起,只覺得眼前一黑,頭暈目眩。心中暗叫不妙,卻只能伸出一隻手指著崖述。

    「喉嚨干是因為喝了酒又喝茶,你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你身上撲鼻的酒氣。」崖述冷笑著說。「血脈不暢是因為你坐的太久了,因為激動突然站起,導致你頭昏眼花……為了毒死你,浪費茶葉,很不划算。」崖述又端起茶碗品了一口,盡情地欣賞哥哥那由懷疑到恐懼再到憤怒的豐富表情,享受著愚弄劍神的奇妙樂趣。

    「不提這件事了。」霧雲霜一咬牙說:「我這次來請你幫忙……」

    術牙一聽樂了,蹺起一條腿問道:「你也會有事情要求我啊。」

    「據說萬物都有魂,這人沒有了魂魄還有救嗎?」霧雲霜焦急地問道。

    霧術牙也不回答,兀自品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你以前是咒術公會的人,關於這些,你一定知道的。失魂究竟是怎麼回事?」霧雲霜焦急地追問道。

    霧術牙放下茶碗,慢悠悠地說:「失魂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人死了……」

    霧雲霜心裡暗罵了一句,廢話,卻忍住沒有打斷他。

    「第二種就是靈魂被封印起來,身體就處於無靈魂的假死狀態。」

    霧雲霜心中想到,這恐怕就是明楓的癥結所在了。他不禁追問道:「第二種怎麼救?」

    霧術牙轉過身,在身後的書架上找著些什麼。

    「我說怎麼救?你沒聽到嗎?」

    霧術牙也不回頭看,劈手向後扔下一卷竹簡,砸在地上出竹簡間細繩斷裂,竹簡出響亮的聲音。

    霧雲霜俯身拾起,現竹簡之間夾著一張紙,質地很厚,上面用詭異的暗紅色畫著一些符文。他抬起頭看了看霧術牙,現他還在翻著書架,彷彿是無意的。

    他趁機將這張符咒揣進衣袖之中不,站起身也不與他道別,逕直走出了幻星宮。

    霧雲霜剛走,霧術牙就停住了手,右手扶在書架的邊框上,低下頭看著被自己翻得凌亂不堪的書籍,用自嘲的聲音說:「我為甚麼要幫助他呢?幫助劍神霧雲霜……」霧術牙緩緩地將哪些翻亂的書籍一卷一卷地放了回去,自言自語道:「可是你還是給了他喚魂咒,這是嘉百亞給你保命的東西啊。」帶著崖述面具的霧術牙抬起頭看著宮門外說道:「他會用來救那個龍息劍客吧……也許是養虎為患呢。」

    可是霧雲霜一離開幻星宮也後悔了,他根本不知道怎麼用這符咒的具體使用方法。再回去找霧術牙,又拉不下一張臉,只得搖著頭走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闕星宮的外牆,霧雲霜看四周無人,飛上一課梧桐樹,縱身躍進了內牆,落地似乎有些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他走到紫澤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問道:「小師弟,你在嗎?」

    「啊,師兄,別吵別吵,等我吃完這盤干吃牛肉。」屋裡傳來筷子碰撞盤碟的聲音,紫澤又道:「幫我望著點風,要是天夕知道,我就完蛋了。」

    屋裡不斷傳出類似紫澤飲酒的聲音,以及筷子落在盤子上的清響,弄得霧雲霜腹中的酒蟲一個勁地叫喚。

    劍神在門口拍了一下雙手,搓著手心,彷彿下定了決心,「算了,不管什麼禮貌不禮貌了……」

    紫澤正端著一杯酒小口地品著,盤子裡的干吃牛肉已經不多了,但是下完這最後一杯酒還是綽綽有餘的。

    突然,「卡擦」一聲,霧雲霜破門而入,一個箭步衝到桌前,提起桌上的罈子仰頭牛飲起來。

    這樣一連串的動作直把紫澤弄得呆若木雞,等他回過神來,大叫一聲:「不好了,快停下啊,大師兄,這個不能喝啊!!!」

    霧雲霜哪裡會睬他,只當他是心疼美酒,可是這樣囫圇吞棗的喝法實在品不出酒的味道,只能是為腹中的酒蟲解饞罷了。

    紫澤的表情從恐懼到迷茫,最後竟然變成了驚歎和崇拜,險些就要伸出大拇指了。

    霧雲霜一口氣將那一隻罈子喝得乾乾淨淨,直到再倒不出一滴液體才將那只陶罐放在桌上。

    劍神正想像平常一樣瀟灑地抹抹嘴擦去嘴邊的酒液,卻覺得腹中一陣反酸,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引起一陣陣的絞痛,使他不自覺地捂著肚子蹲了下來。「師弟,你那罈子裡裝的,哎呦,是什麼東西啊,哎呦……」

    紫澤夾起一片牛肉放進嘴中說道:「大師兄,我現在真是越來越崇拜您了,一整罈子的醋,一眨眼功夫,全喝下去了,眉頭都不皺一下。您真不是凡夫俗子啊。」

    「扯,扯淡!」霧雲霜只覺得一陣眩暈,抱怨道:「你,你沒事放一罈子醋在桌上做什麼?我還以為是……」

    紫澤從桌角取過一隻小碟,將牛肉蘸了蘸再放入口中,露出陶醉的表情說:「這樣吃,味道不是更加鮮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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