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都不知道嘉葉會使什麼花招,既希望這個敗類掛掉,又希望這傢伙出點滑頭,給無聊的劍客大會增加點趣味,就在這希望與不希望中,八強賽的另一場已然開始了。
一開場,對方先制人。一道剛猛的劍勁朝嘉葉劈去,嘉葉竟然沒有防備,慌亂之中竟然差點跌下擂台。
眾人一見嘉葉竟然要輸,立刻歡呼叫好起來。
嘉葉心中暗叫不妙,對方竟然會先出手,顯然不在他的計算範圍之內,但他依舊穩住身形,一劍逼退對方,自己將劍架在身前,擺開防禦陣勢。
剛才的一招已經打草驚蛇,既然沒有得手,那麼下面就是僵局了。現在對方都凝神戒備,主動出擊只會暴露破綻,給對方獲勝的機會……
對方想到:「不能看他的眼睛,那我就盯著他的腳看就是了,他總不可能隔著數十步,一道劍風秒殺了我吧……」
七號試煉台上再次寂靜無聲,只見對方看著嘉葉的腳,嘉葉看著對方的腳,全體觀眾又看著這兩人的腳,沒有人注意到其他的情況。
嘉葉穿的是灰色布鞋,上面沾著許多的泥土,對方穿著的是牛皮靴子,擦得幾乎可以反射日光……突然,一聲慘叫聲傳來……眾人一齊抬頭,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只見一隻花盆反扣在嘉葉對手的頭上,顯然是從高處墜落,連盆底都砸得粉碎,對方的腦袋會比陶瓷盆底硬上多少呢?
果然,對方指著嘉葉,兩眼一翻倒地,一伸腿就沒氣了。
只要是個人,想想也知道,嘉葉又耍花招了……
「嘉葉你又耍什麼花招!」主席裁判再也看不下去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吼一聲。這樣的選手,簡直就是大會的恥辱!倘若這種人進了四強,或者要取得了索利斯王室頒的高原第一劍客榮譽,那下一屆索利斯劍客大會就不必再辦了。可是偏偏大會對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嘉葉急忙向著裁判的方向鞠躬,彬彬有禮地說道:「公正,公平而又無私的總裁判閣下,花盆從天上掉下來,砸傷了我的對手,我為不能與他一較高下而深表遺憾和惋惜,可是您如果僅此判斷我,拉米亞查米開摩斯達隆巴克卡布其特拉嘉葉做了什麼違反大會規則的事,那您真是侮辱了我清白的人格和您公正,公平而又無私的美名了。人常說,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既然閃電可以從天上掉下,劈死一個人,為什麼花盆不可以從天上掉下,砸死一個人呢,如果是您,您是願意被閃電劈呢,還是願意被花盆砸呢?」
主裁判此時已經面如土色,嘉葉卻深吸一口氣,用更洪亮的聲音說:「也許您馬上回家也會被花盆砸上一下,昏迷個十天半個月,就是一命歸西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或者您不幸車壓馬踩的,光榮殉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再或者……」
總裁判的面色已經由土黃轉成了紫色,他哆嗦著:「你,你,你……夠,夠了……」說完一口氣吐不上來,昏厥過去。
「哎呀,主裁判閣下,實在很抱歉,可是我,並沒有說錯什麼啊……」嘉葉此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朝著四面拱拱手,不用說,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鄙視……
在一片咒罵聲中,嘉葉的名字還是被寫進了八強,只是被排在最後而已,下一場,他的對手將會是明楓……
旺財賭坊裡,罵聲一片。
「娘的,嘉葉進了八強,老子一棟房沒了……」
「咳咳,買棺材板的錢啊……」
「我連老婆孩子都輸了……」
「殺了他,殺了他!」混在賭徒中間的幾個聲音說。
「殺了他,殺了他……」賭徒都被激怒了……
當下分工合作,滿城貼起告示,懸賞捉拿拉米亞查米開摩斯達隆巴克卡布其特拉嘉葉……而且報信都有獎……
明楓吐了整整一天,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要吐出來了。心想,紫澤真是缺德,竟然把變質的燒雞放進衣櫥……
紫澤此時卻是一臉無辜,一邊告訴明楓他成功晉級的消息,一邊心裡想著,我又沒請你來吃,留著毒老鼠也是好的啊……
「明楓,你還得賠我一隻燒雞才行……」
紫澤的第二天上街去了,明楓便覺得這個闕星宮是在沒有什麼意思,那個小白臉,明楓對他沒有什麼好感,而另一個蒙面人,神秘兮兮又冷漠得要死,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明楓特地注意過他的手,無論何時何地都戴著特製的韌性極強的鋼絲手套,再加上那張蒙著臉的黑布,好像就是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殺手……
百無聊賴就只好上街去了,好在他口袋裡還有數個金幣,那些錢如同一些惴惴不安的小兔,不時咬手,使明楓的酒蟲混雜著饞蟲一齊鼓噪。
北國索利斯的特產,烈酒和紅燒狗肉……
明楓在集市上轉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好,只在街邊買了一包狗不理包子,不時往嘴裡塞上一個。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當然也少不了小偷……
只見一個賊緊跟在一名戴著面紗的黑衣女子身後,一伸手摸到腰間的一隻錢袋,兩指併力便夾了下來,而那女子還渾然不知。
賊心中竊喜,得手後一轉身猛地撞到一個人。銀白色長的男子用劍柄頂住他,低聲說:「把錢袋叫出來……」
小偷以為遇到了來沾光的同行,急忙從那只錢袋裡數出一把銀幣遞了過去,扮出一副笑臉說:「請,請笑納……」
那隻大手伸出來,一把奪下了另一隻手上的錢袋。
你拿大頭,我拿小頭,這不是道上的規矩啊……
賊剛要抗議,那隻手又把小偷另一隻手上的一把銀幣也拿走了。
通吃?!這人難道是新接任的這一條街的龍頭老大,阿虎?可是收稅也沒收那麼多的啊……」
突然他看到了明楓胸前的金羽徽章,栽了栽了,遇上刺頭了。
賊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看著空空的雙手,不知所措,下意思地摸著口袋。他只覺得額頭滲出一陣細密的冷汗。
啊,我的錢……我的錢袋被誰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