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04-28
嫪毐悶哼一聲將一碗酒一口嚥下,然後變了張臉呵呵笑道:「你們都誤會我了,我真是想要解釋誤會,不如你們那個幫我約他出來,當然不要說是我約的。」
王翦、蒙武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笑了起來,兩人笑完連連搖頭,王翦道:「不成,要是我約尹鷲出來吃飯,結果他死在半路上,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一旁的蒙武也是連連的點頭,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樣子。
嫪毐長出一口氣,一拍大幾喝道:「你們以後誰也別想叫我出來一起喝酒。」說著轉身就走,身後傳來王翦、蒙武的哈哈笑聲。
「狐朋狗友!」嫪毐狠狠地罵道。
出了酒家,夏天的夜晚也是悶熱,嫪毐敞開衣襟,在馬路上閒逛,這也是咸陽的一大奇景,嫪侯爺逛街。
懵了一肚子氣的嫪毐看什麼都不順眼,正在想是不是來個欺男霸女,過過古代南霸天的癮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嫪毐面前。
嫪毐不由得眼前一亮。
姜夫人。
「怎麼會是你?」嫪毐問道,
來的確實是姜夫人,她隨趙國太子一同而來,究竟為什麼要來咸陽她也不知道,大概是為了回來看一看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吧,或許特意為了向嫪毐道歉。
「哥哥,你,怪我麼?」姜夫人早已脫了原本的風騷氣,在趙宮中呆久了整個人也漸漸變得穩妥許多。
嫪毐哈哈一笑道:「怪什麼怪,我當時還擔心我做了那件事牽連你呢,你在趙國還好麼?」
姜夫人似乎如釋重負一般道:「哥哥,去吃杯酒吧。」
嫪毐跟著姜夫人進了一間酒樓,酒樓不大,普普通通,人很少,兩人對面坐下姜夫人給嫪毐斟滿酒道:「這是我給哥哥賠罪的。」
嫪毐擺擺手道:「賠罪就不必了,你現在過得還好麼?趙王……」
姜夫人點頭道:「趙王對我很好,我一切都如意,就是那件事我始終放不下,要是不得到大哥的原諒恐怕死都無法開心。」姜夫人說著不由得落下淚來。
嫪毐將酒一口喝乾回想起在西北的荒原上這眾人跋涉的情景,又想到了被姜夫人出賣險些被趙兵捉住的事,想起了自己丟人的匍匐前進呵呵一笑道:「你哭什麼?我都說了沒什麼了。」
「哥哥還是罵我兩句好了,我才能舒心。」
嫪毐哈哈笑道:「罵什麼罵,好了好了,你即當我是大哥就不必再想這些了。」
姜夫人逐漸收斂了哭聲,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說道:「大哥,小昭她們還好麼?我不敢去見她們。」
嫪毐道:「好得很,見面就打我,你要是不敢見她我叫她來見你。」
姜夫人神色一黯道:「算了,我還是不見得好。」
嫪毐奇道:「對了,你怎麼回來咸陽了?」
姜夫人道:「趙國現在降了秦國,所以派趙太子來做質子,我此次來一是為了來見大哥,另一個就是希望能向秦國所要些糧草回去,趙國的百姓已經餓死無數了。」
嫪毐還不知道這是他做的孽,只當是蝗災引起的,想了想道:「秦國現在糧草也十分的緊張,恐怕很難。」
姜夫人點頭道:「我也知道,只是前來盡一份心力罷了。」
嫪毐想了想道:「我給你想辦法打聽一下。」
姜夫人連忙說道:「大哥,我可不是為了此事才來找你,你不必為我這件事費心。」
嫪毐見姜夫人說得真切,呵呵一笑道:「舉手之勞罷了,何況趙人降了秦國也算是大秦百姓了,我想只要將事情說清楚,秦王那裡也不一定就會坐視不理。」
姜夫人想了想給嫪毐一躬道:「如此我就替百姓謝謝大哥了。」
「對了,大哥,你要小心趙太子,他一直對你懷恨在心,此次前來說不定會搞出什麼名堂來,雖然在秦國他玩不出什麼花樣,但是你還是要對他小心一些。」
嫪毐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
姜夫人道:「還有,趙國太長劍門下的幾個徒弟也都來了,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你……」
嫪毐搖了搖手道:「你當你大哥是什麼人?還是以前那個毛頭小伙麼?不要說是太長劍的徒弟們就是太長劍來了……」嫪毐想起趙太長那超快的劍法不由得臉色一僵:「呵呵,當然他來了我就得想辦法逃命了。不過他那幾個徒弟我還不放在眼裡。」
嫪毐想的是,於纓在這裡坐鎮她的那幫師弟們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姜夫人想了想道:「確如大哥說所,大哥現在已經隱隱躋身於七大高手之列了,真是小妹多操心了。」
嫪毐自得的哈哈一笑道:「算不得什麼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姜夫人離開了,嫪毐知道了於纓師弟們到來的消息,第一時間顛顛的跑去給於纓報信。
於纓王九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在嫪毐的屋子裡住的安穩,嫪毐來到屋外悄聲湊近順著門縫往裡張望。
於纓王九似乎已經睡了,屋中傳來淡淡的鼾聲,嫪毐這時才想起來已經半夜時分了,想了想還是不要敲門了,吵醒了於纓沒關係,吵醒了王九那母夜叉就有果子吃了。
也怪嫪毐記性差,仇悄悄地落在了嫪毐的肩膀上,冷不丁嘎的一聲大叫,嚇得嫪毐一哆嗦。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王九睡眼惺忪披頭散髮攜著一股陰氣就飄了出來,嚇了嫪毐一跳。王九一臉的不耐煩,嫪毐大感不妙,連忙解釋道:「我有大事要稟報主人。」
「呸!」於纓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沒見過當奴才當上癮的。」
於纓也是一臉的惺忪,顯然被攪了好夢。
嫪毐趁王九還沒有發作道:「你的師弟們來了。」
於纓還有些糊塗道:「什麼師弟?」
嫪毐道:「就是你的那些個師弟啊。」
於纓道:「怎麼了?」
「他們來了,來咸陽了。」
「我知道啊,怎麼了?」
「啊?」嫪毐很驚訝。
不過也沒什麼,趙國太子來了於纓自然要去見一面,她可比嫪毐知道的要早許多。
「就這事?」
嫪毐也不好意思說就這事,連忙道:「你的師弟們來了,要是找我要打我怎麼辦?」
於纓哼了聲嗔怪嫪毐攪了她的好夢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道:「他們找你做什麼?」
嫪毐看著於纓的慵懶樣子大為受用,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道:「我和趙國太子有仇,你知道的,要是趙太子叫他們來找我報仇怎麼辦?」
於纓哼了聲道:「你以為那個狗屁太子能使喚我太長劍的門人?」
嫪毐心說這於纓的口氣真不小,你自己還不是被當成人質壓在這裡了。
於纓打了個哈欠道:「算了,明天我和他們打聲招呼就是了。」
嫪毐挨了王九一腳,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悻悻的離開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小屋。
眼看著已經快要進入深夜了,四下裡漆黑一片,走在大街上嫪毐卻精神的不得了,絲毫沒有睏意,出了長揚宮抓心撓肝的來回亂逛,此時大街上早已經沒了行人,看著街邊最後一個餛飩攤位也開始收拾了,嫪毐不由得有些餓了,他之前光顧喝酒一點飯都沒有吃,現在被混沌的香味一蒸立時肚子裡腸鳴如雷。
嫪毐快走兩步道:「別忙收拾,別忙收拾,再給我來上一碗。」
那混沌壇主是個小老頭,見又來了客人自己的熱湯還沒有收立刻就將桌椅拿了出來一一擺好,去給嫪毐下餛飩。
不一會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就端到了嫪毐面前,嫪毐嚥了嚥口水,常年大魚大肉的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種快餐了。
嫪毐正稀里胡嚕的吃著,就見漆黑的大街上走過一人,嫪毐原本也沒在意,直到那人走遠了嫪毐才猛地一怔追著那人的影子看去,那人早已經融入黑暗中看不清了,嫪毐猛地發足狂奔追著那人的影子跑了下去。
餛飩檔的那小老頭愣了半天才摔著勺子罵道:「夭壽的東西,這麼晚跑來蹭白食!早晚天打五雷劈的收了你個沒*的……」
鄭也,沒錯!就是鄭也,鄭也給嫪毐的印象太深刻了,雖然他長得普普通通,即便是現在嫪毐也沒記清楚他究竟長得什麼樣子,但是那個籠著袖子的招牌動作依舊讓嫪毐一眼認出。
嫪毐追著他的身影一路前行,鄭也似乎發現了嫪毐這跟尾巴,左轉右轉在追到一條岔道後就再也找不到鄭也影子。
嫪毐站在岔路口,靜靜地思索著,猛地發足狂奔,直奔長揚宮,他還以為鄭也是為了找於纓、王九的麻煩而來,鄭也出現的消息他要第一時間通知於纓王九兩人。
就在嫪毐跑走不久,一個身影從屋簷內側的黑暗中飄了下來,鄭也依舊那般籠著袖子,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稍頓便匆匆離開了。
嫪毐一路狂奔再次殺回長揚宮那原本屬於自己的小屋,敲門道:「開門。」
吱嘎一聲王九披頭散髮一臉惱怒的飄了出來,於纓也怒氣衝天的道:「嫪毐你又要幹什麼?」
嫪毐喘了口氣道:「鄭也,我看見了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