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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父女相見 文 / 三生萬物

    (第一更)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過,嫪毐算計許久了,他已經將要回咸陽的事情跟老頭子老婆子和冷仙子等人說過了,老頭子的傷勢也已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兩個老傢伙並不想離開,不為別的他們的兒子就在不遠的軍營中,兩個老傢伙雖然並不能去軍營見一眾兒子但是離得近了總也感到安心些。冷仙子卻和他們不同她和丑僕早就想離開了,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嫪毐才沒有離開,見嫪毐要走立時應允了下來。

    高碗沒得選擇嫪毐到哪他就得到哪,原本還有些喪氣的他見子女也要一起離開後立時開心起來。傻呵呵的收拾東西去了。

    趴在窗戶上看了看外面的還有些灰濛濛的天空,太陽馬上就要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升起來了,嫪毐洗了把臉,用冷水拍了拍後精神不少,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拎起自己的大禹劍出了屋。

    高碗等人已經準備好了,子女白白淨淨的站在屋簷下就好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白生生滑嫩嫩的,嫪毐很不道德的吞了口口水,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十幾遍才穩住心神,冷仙子和那丑僕也從自己的屋中走了出來,幾人本就沒什麼行李,只要帶好了乾糧說走就走,嫪毐早已摸好了道路,只要順著武成一路南行就能見到那灰袍男子所說的風煙亭了。

    一路上人多嫪毐也不好意思對冷仙子做些什麼,此時的他對子女算是徹底死心了,畢竟現在高碗和子女看上去就像是那麼一對兒,這種搶朋友女人的事情嫪毐還做不出來,雖然高碗現在是他的下人身份,但是在嫪毐眼中就是朋友。

    要說高碗也是傻人有傻福,子女和他站在一處就是最經典的美女與野獸的寫照,再加上高碗傻了吧唧唯子女之命是從的樣子更是顯得他有些寒酸了,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路人,偏生兩人走在一處玩玩鬧鬧的看起來有那麼點小情侶的意思,實在讓人心生疑惑,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嫪毐領著眾人出了武城縣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終於看到了遠處的那個所謂的風煙亭。

    沒想到這亭子聽名字挺風雅的,近距離一看就和鄉下的茅房差不多,簡單的三根柱子就將一個茅草頂支了起來,風一吹整個亭子就開始搖晃,讓嫪毐到吸一口涼氣的是那灰袍男子正坐在亭中而那個渾身都透出危險氣息的女子此時也站在他的身後。

    嫪毐猶豫了好一會才決定到亭子邊上去打個招呼,心中合計著自己要是晚來個一兩個時辰這倆人恐怕就砸死在這亭子中了。

    灰袍男子看到嫪毐和身後的幾人時眼中的精芒一閃,那其中的兩個身影一下就將他的整個心神都給勾了去,灰袍男子臉上的肌肉為不可查的顫抖了幾下後才緩緩回復原本的狀態。稚女不由得擔心的看了看灰袍男子,臉上憂色一閃而過。

    嫪毐來到了跟前道:「沒想到先生早來了。」

    灰袍男子收攝心神呵呵一笑道:「反正我今日閒來無事所以早來看看這黃河之水。」

    嫪毐見亭子又晃了晃不由得身子微微往後退了退,稚女看出嫪毐是懼怕被這亭子砸到不由得嘲諷道:「嫪都尉大可放心,這風煙亭已經這般搖晃了百餘年了,終不會見到你就砸將下來。」

    原來這風煙亭還是古董級的文物嫪毐倒還真沒看出來,被這毒葯一般的女子嘲諷嫪毐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但是凡事不可說絕對,這亭子雖然這樣晃了百餘年沒有倒,但是誰知道他就不會在今天倒呢?正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不要呆在這搖晃的亭中好些。」

    稚女還待開口灰袍男子呵呵一笑站起身來從亭中步了出來道:「嫪都尉倒是小心,這和你直闖萬軍的做派很不一樣啊。」

    嫪毐聳肩道:「沒什麼不同,闖進萬人叢中不一定會死,呆在百年亭中也不一定就不挨砸,事情本…」

    嫪毐剛說到這裡一陣罕有的大風刮了過來,那亭子驟然間晃了幾晃嘎巴一聲脆響竟然就這般倒了下去,枯草上的灰塵瞬間將周圍都籠罩了起來,幸好灰袍男子和稚女從那亭子下走了出來要不然一准給拍在底下。

    好半天灰塵才被風吹散了,子女冷仙子她們站得遠還好些,嫪毐和灰袍男子,稚女就沒那麼好了,三個人怕打著灰塵狼狽不堪的從灰塵中走了出來,稚女用手忽扇著灰袍男子身上的灰塵,灰袍男子倒是灑脫至極走著走著哈哈笑了起來道:「沒想到嫪都尉還是一個烏鴉嘴,這百十年的亭子被你一句話就給說塌了,哈哈。」

    嫪毐也哈哈大笑起來道:「沒準這亭子搖搖晃晃不倒杵在這裡一百年就是為了等我這句話呢。」

    灰袍男子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冷仙子和她身邊的那個丑僕,他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只是一掃而過,神色就恢復了正常,轉身看了看變成廢墟的亭子說道:「凡事皆有緣法當真是強求不得。」

    嫪毐得意的看了看為灰袍男子整理完衣服上的灰後開始整理自己著裝的稚女。

    稚女大感沒有面子低哼一聲轉過頭去。

    自從看到灰袍男子出現在風煙亭中,冷仙子旁邊的醜奴的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就沒離開過灰袍男子的身影,她沒見過自己的父親自然也沒見過灰袍男子,她和她的姐姐自從出生那天起就和一名沒有名字的老僕呆在一起過著四處為家的日子,每當兩人問起自己的父親時老僕都露出一臉崇敬的表情道:「你們的父親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就是這一句簡單的話語老僕就再也不說了,不論兩姐妹如何哀求詢問老僕都不再言語,但是終究還是被姐妹們啥弄手段知道了一些,他們的父親從來都穿著一身她們母親給他親手縫製的灰袍。就是憑藉著這簡單的信息兩個孤苦的小女孩在老僕死後開始了尋找父親的旅程。就連灰袍男子都沒有想到竟然還真就被兩個女孩找到了些自己的蛛絲馬跡,甚至一直追在灰袍男子的背後,畢竟天下間始終穿著灰袍的人並不多。

    是以灰袍男子一露面就吸引了丑僕的全部注意力,冷仙子和妹妹日夜不離立時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問道:「怎麼了?」

    丑僕的手使勁捏著自己的衣角,她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們苦苦尋找的那個男人,那個生下她們卻將她們遺棄的男人,那個屢屢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個男人,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證據,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錯不了,就是他。

    「我看到他了。」

    「誰?」

    「他!」

    「他?」冷仙子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他,他什麼樣?」

    丑僕那靈動的大眼睛在瞬間的激動過後透出的確是深刻的恨意,恨聲道:「一身灰袍,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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