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盧家酒樓千年靈芝典賣」以滄州柴大官人慘敗給神秘巨富落下帷幕,雖然滿樓賓朋莫不想揭開神秘巨富的面紗,但龍五宣佈典賣結束後也不得不各個滿腹狐疑的離去,想不走?可以,陪大名府兵馬司那些軍漢回去喝茶即可。
柴進呆呆坐了一會兒,轉頭向欒廷玉望去,欒廷玉對他點點頭,起身走向龍五,「中人大哥,欒某有一事相求!」
龍五笑道:「欒師傅叫我龍五即可,有話但請講。」
欒廷玉道:「不知龍五哥可否替我等引見一下靈芝山客,雖然我柴家未能購得靈物,但對山客大哥甚是仰慕,能得如此靈物,足見山客大哥必是上天眷顧之人,欒某若能見上一見,心願足矣,更何況我家公子白白損失這許多銀錢,於情於理,山客大哥也不該婉拒才是。」
龍五搖頭道:「欒師傅,兄弟是粗人,說話直,您不要見怪,山客大哥怕是不會見貴公子的,無它,正是為公子白白損失的銀錢……」
欒廷玉皺起眉頭,人家說的沒錯,在這種狀況下換誰也不會見柴家的人,只怕拿了巨資有多遠跑多遠才是。
龍五拱拱手:「欒師傅請了,咱這酒樓也該歇了。」
欒廷玉縱橫北地十餘年,何時被人趕過客?心中大為惱怒,卻又不能發作,強笑道:「龍五哥可否代為通傳一聲,若山客大哥願意相見,滄州柴家上下莫不感激。」
龍五微微皺眉。欒廷玉又急忙塞給龍五幾張交子,龍五歎口氣:「罷了,罷了!我就替你等進去說說。」
欒廷玉笑道:「謝龍五哥。」龍五擺擺手,轉身去了。
酒樓內賓客已走得稀稀落落沒有幾人,那些大名府兵馬司的軍漢也各自鬆口氣,方才見到那幾十萬幾十萬的錢財,這些軍漢可是捏了一把好大地冷汗,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擔當不起。此時鬆懈下來,三三兩兩坐下飲茶,有夥計急忙跑出來伺候眾位軍爺。
「你說人家咋就有這些錢?媽的老子一百輩子也賺不到這許多錢啊!」一名軍漢感慨起來。
另一人嘿嘿一陣冷笑:「就你?也不看看人家都是誰,滄州柴大官人,拔根汗毛都比你腿粗的人物。你也配和人家比?」
先前那軍漢被同伴譏諷。有幾分惱怒,反駁道:「柴大官人又如何?還不是被三樓那位主兒壓的抬不起頭?」
後面軍漢嚇得急忙摀住他嘴,向柴進和欒廷玉這邊努努嘴,小聲道:「找死不是,人家弄不過三樓的主兒還弄不死你?小聲些……」
先前軍漢畏懼的向柴進這邊看了一眼。二人話語低了下去,但欒廷玉何等耳力,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歎口氣,也不屑和兩名軍漢計較。只是不時抬頭看看三樓,那閣子門簾始終低垂,不見有人進出。欒廷玉暗自盤算對頭來歷。
那邊軍漢又開始議論起家長裡短,說了一會兒。其中一名軍漢道:「咱也走過綱運。也為巨富家做過勞役,卻沒有比龍五哥出手大方的。那些官爺巨富哪個把咱們當人看,說句不好聽的,咱廂軍就是牲口,幫人家做活地牲口,可是你看龍五哥,對咱多和氣,又每人賞下半貫錢,以前的主顧哪有這般義氣的?只管餵飽咱們統領就是,對咱這些人哪個不是大呼小叫?」
另一軍漢搖搖頭:「龍五哥不是義氣,他畢竟根基不深,聽說是盧員外的遠親,盧員外把生意交他打理,在這大名府地面兒上他能認識幾個人?不和氣成麼?就說這次雇咱們巡查,不知道找了統領大人幾次,大人才答應下來,嘿嘿,也不知道統領大人拿了他多少好處,嘖嘖,想想都流口水啊……」
先前軍漢不服氣的道:「我就是覺得龍五哥不錯……」
欒廷玉聽到這裡,本來七上八下地心漸漸放下,今日這場比拚,雖只是銀錢角鬥,其凶險卻遠勝江湖血拼,更兼迷霧重重,詭詐異常,三樓之人是誰?中人龍五來自何處?山客又是何方神聖?欒廷玉越想越是不安,隱隱覺得有只大手在幕後操控,但仔細一想,又覺一切一切都因自己這寶貝徒弟鬥氣而起,自己似乎是在杞人憂天。
越是想不明白,欒廷玉越是擔心,但聽了軍漢地話,欒廷玉心中一寬,原來龍五不過盧俊義遠親,聽著話兒在大名府也沒什麼根基,那也不存在對方合力對付柴家一說了。最後的問題還是出在三樓之人身上,只需把三樓人身份摸清,自會真相大白。
欒廷玉正在思量,龍五已經笑呵呵回轉:「欒師傅,山客大哥有請。」
欒廷玉精神一振,對柴進使個眼色,隨在龍五身後,向酒樓後院而去,柴進也收起亂糟糟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三樓。
盧家酒樓的後院也夠大,劃出兩個庭院,一處是廚房倉儲,另一處就是掌櫃夥計棲身之地了,六間正房,六間廂房排列地整整齊齊,龍五領欒廷玉進了一間正房,看起來是客廳擺設,龍五請欒廷玉坐下,又小廝奉上茶水,龍五笑道:「欒師傅稍候,山客大哥……哦是劉大官人正在試換新衣。」
欒廷玉一笑,微微點頭,自己也想像得出,本是窮困潦倒的山民忽然有了近百萬家產,自然要好好的賣弄一番,說起來忽然經歷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是身體不好的,當場暴斃都有可能,山客日夜行走於山林,身體想必是好的,這才沒有樂極生悲。
欒廷玉胡思亂想間,腳步聲響。轉頭望去,屋外走進一中年乾瘦漢子,面目黑黝黝十分粗糙,一見就是平日久歷風霜,每日風吹日曬的勞累人,不過現在地乾瘦漢子,身上衣飾卻是華貴異常,那身蘇杭絲綢錦服套在他乾巴巴地身軀上。看起來十分滑稽,更可笑地是漢子雙手每根指頭上都套著一枚大大的扳指,或金或玉,或黃或碧,要多不協調就多不協凋。典型地暴發戶中的極品暴發戶打扮。
欒廷玉強忍笑意。站起身道:「劉大官人,久聞大名,久聞大名。」
劉山客大咧咧擺擺手,「欒師傅客氣了,你的事龍五都和我說了。坐,坐。」說著話,自己去主位坐下。
跟在劉山客身後的龍五滿臉苦笑。無奈地搖搖頭。
欒廷玉心中冷笑,不過是名小小的暴發戶,就敢不把柴家放眼裡了?這種山野村夫怕是也風光不了幾日。
「欒師傅,我這人直腸子,你見我的意思我明白,柴家我也惹不起。這麼著吧。柴大官人那幾十萬貫銀錢我這就還你可好?」劉山客不等欒廷玉說話,搶先說道。
欒廷玉本就是為這事兒來的。更醞釀了一大堆說辭,可被人家這般直白的一說,滿腹說辭堵在嘴裡,有心答應,可是劉山客話裡地意思明顯是說柴家仗勢欺人,這樣把錢拿回去柴進面子往哪放?江湖上說起來只會淪為笑柄。可若婉拒還真怕他順水推舟把此事揭過,那自己也就不好再提這個話茬了。
龍五見欒廷玉尷尬,急忙插話道:「劉大哥這話就不對了,滄州柴大官人又豈會在乎這區區幾十萬貫銀錢?是你想偏了。」
劉山客瞪了眼龍五:「龍五,早和你說了叫我大官人,就憑你也配和我稱兄道弟?也不掂掂你有多少身家!」
龍五面色一變,恨恨看了劉山客一眼不再說話。
欒廷玉卻是看得一喜,心思急轉,籌劃對策。
劉山客又叨嘮幾句,才轉向欒廷玉道:「要說滄州柴家我是仰慕已久了,聽說柴家有太祖傳下地誓書鐵卷,不知道是否屬實?」
欒廷玉笑道:「自然是真的,這可作不得假,誰又敢作假?」
劉山客哦了一聲,歎氣道:「可恨我就沒這福氣,按理說能挖到千年靈芝,那自是老天爺眷顧,也算我三十多年行善積德的因果,該當比你家大官人福報強上百倍才是,怎就無緣得聖上垂憐,也賜下這等寶物呢?」
欒廷玉聽得哭笑不得,敢情這廝挖到靈芝後已經不把自己當人看了,怕是心裡九成認為自己是神仙下凡吧?
「大官人也不需急,欒某想來這一日也不遠了。」欒廷玉笑著奉承,心中暗道就你這樣廝混下去,離橫屍街頭也不遠了。
劉山客笑著點頭,「我想也是,謝欒師傅吉言。」
欒廷玉笑了幾聲,忽然轉過一個念頭,「大官人若是有意,何不隨我去滄州走一遭,沾沾那誓書的龍氣,大官人本就貴氣逼人,再有龍氣相攜,日後定必富貴無窮,恩華無限。」
劉山客眼睛一亮:「柴大官人能容我一觀?」
欒廷玉點頭:「那是自然!我家公子最是好客,對大官人也是神交已久,大官人若是駕臨敝莊,那是合莊之幸。
劉山客頗為意動,剛想說話,忽又想起什麼要緊事務一樣,搖搖廣頭:「還是不去的好,還是不去地好!」
欒廷玉微一思索,已知他的顧慮,笑道:「莫非大官人以為敝莊是強盜窩?會搶了大官人家財?」
劉山客被他說中心事,老臉一紅,呢喃著說不出話。
一直不作聲的龍五忽然插嘴道:「劉大官人莫怕,柴家又豈會如此下作?若大官人不放心,小的請大名府兵馬司統領大人隨行就是。」
欒廷玉看了龍五幾眼,心中一笑,真是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這獐頭鼠目的漢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小人嘴臉,果不其然,這不就擺明把劉山客往火坑裡送嗎?誰叫劉山客出言無狀,大大的得罪了他呢。兵馬司統領?依柴家威勢,隨便賞些銀錢就可打發。又哪裡能做劉山客的護身符?
劉山客聽罷龍五地話,笑著道:「我又哪裡不放心柴家了,龍五你就會胡說,不過有將軍陪同,倒也威風,嗯,我就喜歡這威風勁兒,就這樣說定了……」琢磨了一下。轉向欒廷玉道:「我有位至朋,遠在江南,平日老和我吹噓他見過什麼大世面,若是能帶他見識一下誓書鐵卷,那就再好不過了!」
欒廷玉有些為難。也不知道他說地是真是假。等他江南朋友?算上書信往來怕是怎麼也要一個多月,若是他趁機溜掉,天下之大,又哪裡去找他?
龍五在旁笑道:「看來劉大官人也是性情中人,頗念好友之義。既如此龍五少不得還要伺候大官人月餘,也沾沾您地貴氣。」
劉山客得意洋洋道:「便宜你小子了,我看這盧家酒樓挺不錯的,以後就住這裡,再不濟買下也成!」轉頭問欒廷玉:「欒師傅你說如何?」
欒廷玉沉思一下,點頭道:「既如此,欒某過些日子再來拜望大官人就是!」看起來劉山客確實是想在他好友面前賣弄而已,雖有些不情願。但總不能動手硬搶。眼下也只有答應下來,再想法子。其實若是劉山客真能順順當當跟自己進柴家莊,自有萬種辦法炮製他,管教他乖乖把柴家地銀錢吐出。
三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欒廷玉告辭退出。
回到酒樓大堂,柴進正百無聊賴的喝著茶水,見欒廷玉回轉,急忙問道:「如何?」
欒廷玉把事情大略講述一遍,柴進皺眉不語。欒廷玉道:「可遣人盯緊他,若逼得太急,反惹他心疑。」
柴進問道:「欒師傅認為何人可堪此任?」
欒廷玉道:「欒某已經想過,人選自然非楊提轄莫屬,著他選些精幹莊客喬裝進入盧家酒樓。」
柴進微微點頭,楊志辦事,他放心。
欒廷玉又道:「劉山客有了偌大筆資財,不知被多少人盯上,若是楊提轄覓得良機,也可把之擒拿,總之可令他便宜行事。」
些進終於展顏:「憑楊志本事,拿個山客還不是手到擒來?「說著話看看三樓,樓上那神秘的閣間還是沒有半絲動靜。
欒廷玉見狀知道對頭沒有下樓,靈芝已經被小廝送往樓上,難道在賞玩不成?
對柴進使個眼色,柴進會意,起身道:「咱們走!」
三樓閣子裡,龍五畢恭畢敬把事情講述一遍,眼睛還不時看向旁邊的穆弘,心說這小子倒不客氣,機密要事也不說迴避,最起碼應該作勢迴避,等王爺發話才可留下啊。
武植看出龍五心思,笑對穆弘道:「告訴五哥你為什麼不迴避。」
穆弘淡然道:「小人這條爛命都是老爺地,又何必惺惺作態迴避!」
武植滿意的點點頭,對龍五道:「人都走了?」
龍五點頭。
武植一笑:「就按我說的去辦吧,有麻煩可找石秀商議。」
龍五行禮退出,首先要辦的事就是尋處幽靜院落,把穆弘母親接過去,到時自有王府隨侍大夫前去診治。
武植看看左右,笑著起身道:「戲演完了,咱們也該回府了!」
此時已是晚間,月光如水,一行人出了酒樓,前面是武植,七巧和玄靜,後面是穆弘和一干侍衛所扮的雜役,幾名侍衛捧著盛放「千年靈芝」地錦盒走在中間。
走過幾條街巷,七巧偷偷拉了拉武植衣襟,武植會意,忽然拐入了旁邊一條弄巷,其餘人急忙跟上,弄巷很窄,只容三四人並肩而行地樣子,走不十幾步,巷尾處稀稀落落跟進來十幾名漢子。
武植停步回頭笑道:「好漢請留步!」
那些漢子見被人發覺,互相對望幾眼,猛地撲上,各個都從懷裡抽出刀劍,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七巧,玄靜清叱一聲,迎了上去。沒走數步,又都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走在最後的穆弘和眾侍衛卻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撂倒,根本沒有給二女出手地機會。
對方有兩名頭領狀角色,多支撐了幾招,也被穆弘和幾名侍衛合力擒下,穆弘雖然獨臂,卻是神勇難當。
去掉對方面罩。武植微微搖頭,那小矮子就是在樓下喊出「一萬五千貫」的矮腳虎,當時武植聽到「矮腳虎」三字,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自然識得。後來見幾人竊竊私語。原來是打上了攔路搶劫地主意。想想也覺好笑。做強人做到這般不張眼的地步,也算一絕了,能和滄州柴家叫板的人物又豈是他們得罪得起的?
武植懶得和他們糾纏,吩咐侍衛狠狠把幾人教訓一頓,打得起不來再停手。眾侍衛上去就是辟啪一頓亂打,打得眾漢子一陣慘叫。
鬧得正歡,七巧和玄靜對望一眼,忽然同時向巷尾縱去,不一會兒兩人已經拐過巷尾,緊接著就聽到巷尾拐角處傳來呼喝打鬥聲,武植恐二女有失,急忙跟過去。
巷口處。三條身影鬥得正急。一紅一黃自然是七巧玄靜,而那黑色身影身材高大。顯見是名精壯漢子,手中一桿短棒,在七巧和玄靜進逼下連連後退,雖然狼狽,卻是棒法不亂,武植看得心下一凜,好高明的身手,再看其身形,心中已隱隱猜到來人是誰,定是欒廷玉,意圖尾隨自己一行人,探出自己等人行蹤來歷。
武植揮手止住想上前助陣的穆弘等人,人多反而添亂。
黑衣漢子武藝雖然不俗,又哪裡禁得住七巧玄靜夾擊,特別是七巧和玄靜瞥到武植趕出,二女心有靈犀,同時發力,不數招,黑衣漢子已經被玄靜一劍刺中右臂,接著再中七巧一腳,黑衣漢子甚是狡猾,借七巧這一腳之力猛地縱出,咳出口鮮血,狂奔而去。
武植喝住想追趕的七巧和玄靜,看七巧一臉悻悻,想來未能把對方擒下大感面目無光,武植笑道:「我知道此人是誰,日後定有你出氣地時候。」七巧這才歡喜起來,回府地一路都在追問對頭是誰,武植笑而不答,把七巧氣得轉頭不再理他。
回到王府,這才命侍衛去把扔在小巷中的矮腳虎等人收監,當然不會是王府侍衛拿人,而是巡街衙役無意中見到滿地持械地大漢,這才把眾人捕入大牢。
武植倒是沒想到靈芝拍賣會耽誤一整天,比起那訛詐來地幾十萬貫錢,武植更在意的卻是照夜玉獅子,
匆匆趕往後院,方進後院就聽到顧大嫂那爽朗的笑語,七巧聽得大嫂笑聲,一陣風似的飄了進去,武植笑笑,緩步走入客廳。
客廳中七巧已經和顧大嫂嘰嘰喳喳說了起來,武植笑道:「大嫂別來無恙?」
顧大嫂本來見到七巧就已經呆了,正愣神呢,又見武植施施然走入,不由得奇道:「穆兄弟,你們這是……」
武植笑道:「金蓮沒和你說嗎?穆武就是武植,武植就是穆武!」
顧大嫂一頭霧水:「武植是誰?兄弟好端端幹嘛換名字?金蓮?金蓮又是誰?」
武植一陣鬱悶,原來武植這名字卻不怎麼響亮,說貴王人人知道,說武植卻只有有心人才記得啦。
金蓮行到武植身邊,歉然道:「金蓮聽大嫂講故事聽得入神,忘記和大姓說了。」這一天,金蓮都在聽顧大嫂講些江湖故事,顧大嫂自然不會無端在王妃面前提起穆武,金蓮也就把這話茬忘記了。
顧大嫂看到二人神情,猛的回過神來,已然知道面前這位神秘地穆武是誰,這才把今天事情搞得明明白白,怪不得呢,自己方一報上姓名王府侍衛就趕緊通傳,然後就是王妃接見|《|,更是和自己姐姐長,姐姐短的,搞得自己到現在只當和沒出過遠門的小妹妹在聊天,早已忘了和自己淺笑低語的這位傾城女子乃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