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之下,李漢才知道其中原委。原來,黃一鶴正想準備七年春晚的節目,因為安寧是春晚開辦幾年來比較有影響力的演員,黃一鶴曾經幾次打電話預約安寧,要她在十一月中旬到央視綵排春晚的節目。
可安寧卻拒絕了。雖然春晚是目前而言國內最耀眼的舞台,但安寧幾次都回絕了黃一鶴的邀請。黃一鶴不明白安寧為什麼會這樣,他覺得春晚要少了安寧,無疑是少了道美麗的風景,就屈尊降貴的親自來問安寧不參加春晚的原因。
安寧在名利場上總麼也有些經驗,她深知春晚對一個已經成名或正想出名的藝人是什麼概念,而她哪還有時間去顧及這些,李漢的電影要在年底上市,她必須全力以赴。
曉得了安寧不參加春晚的原因,李漢真的很感動。安寧為自己連前途都可以捨棄,而他呢?他能為安寧做些什麼?他能給給予安寧什麼?不要說別的,就是安寧最想得到的,而且李漢也輕而易舉就能給予的愛情,李漢都在舉其不定,他還能給安寧什麼。
面對著安寧這顆癡情而火熱的少女之心,李漢忽然感到自己在這方面真的很脆弱。可不管怎麼樣,李漢覺得他絕不能背負安寧這有可能成為情債的包袱,於是,他代替安寧答應了簧一鶴。安寧反對。綵排是個磨嘰活,而電影又在關鍵時期,她不能這個時候放下不管。李漢卻對這個胸有成竹,他告訴黃一鶴,安寧不用綵排,但到春晚時一定會給他拿出個紅遍全國的歌曲。黃一鶴有些不放心。但見李漢說得這麼認真,而安寧又是下決心不去綵排,為了春晚能有安寧這個招牌,他也只能委曲求全的答應了李漢。
安寧聽見李漢堅持自己上春晚,心裡喜憂愁參半。喜的是她今年又能在春晚頭了,她是由衷的嚮往那個舞台的。而在欣喜地同時。她搞不懂李漢為什麼這麼堅持她上春晚,名氣和李漢之間,她更希望得到李漢的愛,她不知道李漢存的是什麼心思,就有些忐忑不安。
黃一鶴前腳剛走,安寧就試探著問李漢原因。李漢對安寧相當瞭解,她想什麼李漢當然瞭如指掌。為了不讓安寧多想。李漢信心十足的告訴安寧,他最近新編了一首歌,非常的好聽,而安寧根本就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學會這首歌,並且只要安寧學會了這首歌,肯定還會大紅大紫身價倍增。
安寧聽得驚喜交加,她哪裡知道李漢只是這一刻才想起給安寧弄首歌唱地,還以為李漢對她的這個事早有準備,心裡忽然甜的象推倒了蜜罐一般舒坦。
盧建設和劉國強聽了李漢的話。眼睛瞪得像包子,但驚訝片刻,兩人幾乎同時想起幾年前流行的亞洲雄風就是出自李漢之手。盧建設瞅了瞅劉國強。不勝唏噓的在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建設亞運村的手續看似簡單,其實相當地煩瑣。李漢與劉國強足足跑了一個多月才算正式把合同敲定了下來。在這期間,李漢除了跑合同,還把**年春晚紅得透紫地愛的奉獻提前兩年交給了安寧。
隨著芳齡的增長,安寧的嗓音越發變得動聽起來。一首愛的奉獻唱完,就連李漢都不得不承認,安寧的這首愛的奉獻絕對比**版的更深情更撩人心弦。
安寧也沉其中,連她自己都被這委婉如同傾訴般的動聽旋律感染了。每唱一次。她都會落淚。這淚水中地滋味,或許也只有安寧自己才能體會。
眼下。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位於北方的京都在昨天飄落了第一場雪。北方人們眼中的世界隨著這場雪地降臨,又步入了瓊花玉樹一望無垠的冰雪殿堂。而與每年冬天有所不同的是,今年雖已是隆冬時節,但大街上的小青年卻一改帶棉帽的習慣,有很多人都做著李漢式的頭型,到處轉悠。
李漢式無疑成了今冬的主導潮流。
今天的氣胃降,清晨地北風吹在臉上,有點像砂紙摩挲皮膚地感覺。李漢和童連傑剛一出酒店門口,就不自覺的縮緊了脖子,兩個人一路小跑地來到覆蓋著一層白霜的漢皇旁快速鑽進了車裡。
因為亞運會會場的事已經交給了劉國強和盧建設,傳呼台的建設李漢也讓趙輝領著其他五位公子分別奔向了全國各地,而影片早在十天前就已經開機,所以在這邊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四腳落地的情形下,李漢決定等今天接完並送走從十國旅遊結婚歸來的哥嫂就打道回府。
漢皇車剛來到機場,李漢就在熙熙嚷嚷腳步匆匆的人群裡發現了哥嫂。李建和盧小紅渾身上霞是名牌,走在人群裡,就像鶴立雞群一般顯眼。他們上車後,兩個人就你搶我爭的向李漢講起了這次開心的十國之旅。
盧小紅甚至比李建還興奮,她見李建總跟她搶話,乾脆用手摀住了李建的嘴巴,向李漢說這次的旅行第一站就到了德國,大眾的老總親自陪著他們到法蘭克福的原始森林吃了頓特色餐,在德國遊玩了一天,肖尼親自把他們送上了巴黎的飛機,剛到機場,法國電器大亨又極盡熱情的盛情款待了他們,隨後,電器大亨叫手下帶著兩人整整轉了一天,買了許多東西後將他們送上了去英國的飛機…。」盧小紅說到興奮處,用手拽著李建身上的西裝告訴李漢,這是法國督彭,那個法國大亨一次就給李建買了二十套,總價值估摸得三十幾萬法郎。」
聽著妻子滔滔不決,李建實在憋不住了,他大聲地道:「買東西不算太過癮,老婆,你忘了,咱們到奧地利的時候。那的汽車界老大說,既然是李漢的哥哥大婚,那得好好招待一下,然後他就帶咱們去了維也納,哎呀我的天,那地方真美。不過美是美,他請咱們在紅磨房喝的那個紅酒一杯就是三千塊,實在是有點太貴了。」
「那你還連周了十幾杯呢。」盧小紅笑道。
「那他不是逼我喝地嗎?」李建哈哈大笑地找著理由道。
看著兩人這麼高興,童連傑不禁面帶微笑的瞅了眼做在副駕駛上的李漢,卻忽然發現李漢的眼角竟有淚花在閃動。童連傑趕忙轉回了臉,他知道李漢這是看到哥嫂如此高興而激動的結果。
「真是個好樣的。」童連傑心頭頓起波瀾地付道。*****
由於李建和盧小紅地婚假將滿,李建在回來時告訴李漢定的是今天去濱江的機票。而濱江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起飛。李漢就領著哥嫂找了家大酒店為他們餞行。另外他也想借這個時間叮囑下森林防火的事。幾人剛進入包房,興奮難當的李建就將提兜裡地東西倒在了桌面上。手錶、金手鏈、照相機叮噹叮噹地散落了好大一堆。
「李漢,這些東西好拿我就用兜子拎回來了,剩相的全都發了郵包,你看看,你這幫生意夥伴多大方,我跟你嫂子在回來的時候初步估算了一下子,他們給買的東西差不多值這個數。」李建伸出了一隻手掌激動的道。
「五十萬?」童連傑驚呼。
「錯,是五百萬!」李建糾正道。
「我的天。真讓人難以相信。」童連傑臉色為之一變道。
李建看著童連傑吃驚更是得意起來,他神神秘秘地將兜子的夾層拉鎖拉開,從裡面摸出一瓶精緻的紅酒。向李漢揚了揚,道:「咱今天喝這個,我特意從維也納給你帶回來的。」說著,煞有介事地嚴肅了一下,道:「這可是一杯三千塊地那種,李漢,你喝了指定過癮。」
李漢不做聲,笑容滿面的看著李建忙活。
盧小紅這時卻道:「李建。人家李漢什麼沒見過。你別在這得意忘形了好不好?」
李建聞聽,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李漢地面子換來的。不禁撓了撓後腦勺,憨笑著消停下來。
因為時間有限,李漢在徵求哥嫂同意的情況下,要了幾個簡單的菜餚。儘管李建知道在李漢面前提議喝掉這瓶紅酒有點班門弄斧,但他還是打了這瓶酒,他覺得應該感謝一下這個好弟弟。李漢對喝什麼倒不是怎麼感興趣,他主要是想把跟哥哥來京都時兩人研究的森林防火的事重申一遍。馬上就到七年春節了,再過幾個月那場慘不忍睹的大火就會燃燒起來,他必須要盡量藉著哥哥的手把這個損失縮到最小地範圍,同時,只要是哥哥救了這場火,那哥哥前途也會一片光明地。\\\\\因此,李漢的喝酒地同時,一再的強調哥哥回去一定要做好準備防火的措施。
李建剛開始沒怎麼在意,可李漢反覆的強調這事,讓他感到了有些非同尋常。弟弟做事一向洞曉先機,難道這次…李建決定回去一定按李漢說的辦。盧小紅哪裡知道兄弟兩人私下裡聊的這個事,覺得很好奇,問了幾句,但李漢和李建都不肯說,也就沒有再問。可縱然如此,盧小紅還是替李建把李漢交代的這個不知是什麼事的事記在了心裡。
送走了哥哥,李漢與童連傑趕到了電影基地。基地的始已經落實了,根本無須再囑咐,李漢來這就是想跟安寧到別。可他們走進安寧辦公室的時候,安寧正在接電話,看見李漢進來,趕忙沖話筒說:「閆叔叔,他來了,你稍等。」
李漢知道是閆同的電話,快走幾步從安寧的手中接過了話筒,閆同的聲音從來沒這麼激動過,他結結巴巴的告訴李漢,大圭鎮冶煉的第一批寶石出來了,經過斯里蘭卡的那些專家們檢測,確認是世界一流的寶石。閆同打電話的目的是讓李漢趕緊過去一趟,畢竟那邊寶石的數量太大了,怎麼銷售,怎麼加大生產力,他不敢擅自做主。
「李漢,看來你又要忙一陣了。」站在李漢身邊的安寧將兩人的通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她聽見是這事,打心裡替李漢高
李漢本想這次回去能歇幾天,可誰想到閆辦事情這麼神速,他朝安寧聳了聳肩膀,笑道:「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個事接著一個。我都快迎接不暇了,呵呵。」
「你呀,也別太勞累了,天氣變化大多注意點身體。」安寧關切地說著猶豫了下,道:「李漢,有句話我很早就想跟你說,可說了怕你生氣。」
「咱們還有什麼不能說地。什麼話只管說就是。」李漢不以為然的問道。
「是一句忠告。呵呵,李漢,你現在很有錢了,犯不著再跟錢那麼較真,有時候我看你忙得都像個掙錢的機器了,呵呵,真心話,請你不要見怪。」安寧凝視著李漢道。
李漢聽了這句話卻砰然心動。作為一個重活了一回的人,他如何不知道應該怎樣享受生活?可他身上的那個神聖的使命卻讓他始終不能停止前進地腳步。儘管實現那個使命的曙光已經在前頭了。可李漢要做的並不是迎向那絲曙光,而是要托起一個屬於東方的太陽。
對自己的這些感受,李漢當然不能對眼前的安寧說清道明。他回以安寧的也只能是一絲充滿男性魅力地悔莫如深地笑。
告別安寧,李漢和童連傑坐在車裡合計,若是開著漢皇直接去大圭鎮,起碼得六天的時候,而且現在去大圭鎮的路極是難行,最後,兩人決定回好漢公司取直升飛機再去大圭鎮。從京都出來,漢皇車在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裡行駛了近一天的時間。臨近傍晚的時候。李漢看見正在朝南行駛的路面上漸漸沒了積雪。第二天天亮時,冰雪的世界就已經完全被拋到了後面。這種情形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一天內跨越了漫漫長冬一樣奇妙。
車一進朝陽市。好漢公司地辦公大樓就清晰的映進了李漢的眼簾。雖然最近幾年朝陽發展地很快,但從一開始就鶴立雞群的好漢公司仍是朝陽最高的建築。看著遠處卓而不群的公司辦公樓,李漢心裡又開始熱血澎湃。
大約二十幾分鐘後,漢皇車緩緩的開進了好漢公司的大門。
拉開公司大門見到的第一個人仍是趙鳳。趙鳳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好像很虛弱地樣子。李漢在京都地時候曾經因為她的病情特意給她打了電話,他見趙鳳已經上班就認為沒什麼大事了。可眼下他第一眼見到趙鳳,就感到她地病並沒有痊癒。
「鳳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李漢擔心地看著趙鳳問。
趙鳳勉強的笑了笑,道:「沒事,上次的感冒好了以後身體一直都不是很舒服,這兩天變天,可能是又涼著了。」李漢看趙鳳笑的時候,牙齦處似是都在泛著虛白,心裡更是暗暗不安,問他為什麼不去看醫生,趙鳳見李漢一臉的關心,竟然像突然被打了強心針一樣打著了精神:「李漢,一個感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我這手頭還一大攤子事呢,閆叔叔又不在,不處理行嗎?呵呵。」
看安寧的神色好了許多,李漢心裡的擔心才漸漸的鬆懈下來。他叮囑了幾句趙鳳,讓她抓緊時間去醫院再檢查一下。隨後因為閆同那邊著急,他與趙鳳在公司的餐廳簡單的吃了口飯後,就讓童連傑馬上去準備飛機。
童連傑速也真夠快,趙鳳只覺得跟李漢才呆了沒多大一會就聽見了直升機的轟鳴聲。
「李漢,最近的天氣溫差變化很大,你一定要多注意身體。」趙鳳知道李漢馬上要走,只能苦笑著關心的道。
「鳳子,你也得注意點,看你瘦的,我看著都心疼。」李漢從剛才跟趙鳳說話時的表情上看出,趙鳳這次有病極有可能自己在走時對她的冷漠有關係,故此,他面帶著關切向趙鳳說了一句讓人聽著覺得溫暖的話。
「我會的,李漢,謝謝你。」趙鳳果然比剛才還精神了許多。
此時,童連傑的直升機已經降落在了公司的大門口,李漢站起身向趙鳳揮了下手,扭頭走到了門外,趙鳳很快跟了出來,一臉的難捨的目送李漢上了飛機。
直升飛機一點點的拔高,旋翼扇起的大風將趙鳳的衣褲吹得就像充滿了氣似的,使她的身體越發的顯得弱不襟風。李漢看著腳下的趙鳳身影漸漸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他不禁皺著眉頭抿起了嘴唇。這時,童連傑駕輕就熟的拉下了操縱桿,直升機一偏機頭,朝東南方向飛快行去。
「李總,這個趙鳳啊,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呵呵。」為了排遣途中寂寞,童連傑在找準方向後搭訕道。
李漢卻沒心思跟他聊天。趙鳳對他什麼樣他是最清楚的。他現在就被趙鳳剛才那近乎可憐的模樣攪得心神不寧。
李漢下意識的摸了摸放在腿上的皮包,這裡面還裝著去首都時要送給安寧和小花的香水。他沒有將香水送給安寧與小花絕不是忘記的緣故。是什麼原因,他也很困惑。感情這東西就是奇怪,它就像一團麻,不理則好,越理卻是越亂。李漢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心情越來越沉重,無奈中他只好選擇了短暫的逃避。
他將目光投到了旋窗外,望著翻滾的恰似波濤洶湧的雲山霧海,他硬是強迫自己把思路轉移了方向。大哥和大嫂這個時候應該快到家了,他們要是看到我送的東西會驚喜成什麼樣子,想到自己在前幾天給哥嫂子安排的那個驚喜,李漢心情很快的好轉了。
李建和盧小紅在濱江下了飛機後,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此時,火車剛剛到站,心懷愉悅的小夫妻收拾好行禮跟著乘客的人流走出了火車站。
林區的冬日格外的寒冷,李建出了火車站後就開始朝停車場的方向張望。他們在濱江上火車時,李建就給他中隊的人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開著中隊唯一的那輛吉普車來接站。可瞅遍了整個廣場,也沒發現那輛破舊的吉普車。
停車場的車輛不是很多,除了幾輛老式的蘇聯伏爾加就是一些經過改裝的三輪摩托,這些幾乎都可以讓人一目瞭然。
李建皺起了眉頭,沉著臉道:「大山這小子怎麼沒來,他敢違抗我的命令,真是欠收拾了。」大山是李建在部隊的司機,在部隊裡,只要比你大一級的官,說出的話就是聖旨。李建見自己的手下居然沒來,眉宇間浮現出了一股怒氣。
而就在這時,遠處開來一輛象龐然大物般的汽車。這輛汽車別說眼前的這些旅客,就連剛剛遊歷十個國家的李建夫婦也是悚然色變。
這是什麼車,咋瞅著象火車頭似的嚇人。旅客們開始有人驚呼起來。
李建夫婦也不由面面相覷,他們實在難以相信在走的短短兩個月時間這裡居然會出現這麼大的汽車。
這輛汽車外型看上去有點像裝甲車,但又不盡象,週身漆黑通亮,不但底盤超高,就連那汽車輪胎也足足比普通的汽車寬大了兩倍以上,雖然這輛車看上去極是憨重結實,而它的超強躍野性能卻也在眾人眼前一展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