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表面上看,儘管李漢對糧倉基地建設的舉動實施得很匆忙,但很多人都沒看出李漢對這個糧倉有多大的熱情。其實則不然,這個糧倉趕在蘇聯春旱前屯滿糧食能賺多少錢,李漢是心知肚明的。故此,他背地裡對糧倉的建設也頗費了番心思。為了能順利完工,他在向哈巴洛夫用一台電腦換到這些設備的同時,還曾經謹小慎微的打聽了下這個建設方法的具體注意事項。由此,李漢知道這個建設辦法的最大弊端就是鍋爐房的看管工作。換言之,整個冬季建設能否順利進行,是直接取決於鍋爐房的運行程度的。一旦鍋爐房出現了事故,糧倉建設將會馬上陷入癱瘓狀態。正因為這樣,李漢便把鍋爐房的監護工作列為了整個工程的重點保護對象。趙喜寶之所以把鍋爐房視為己任,完全是出自於對李漢的感激之情。
在經歷了那場辦公室的桃色事件後,由於李漢對趙喜寶採取的寬容政策,這個被貶到塞北的傢伙覺得有愧於李漢,再加上看到李漢從蘇聯進口來的寒地基建設備,讓他對李漢更是產生了無限的敬羨,故此,趙喜寶決定一改前非,決心好好的用實際行動來報答李漢。
北方的冬季氣候極是惡劣,下雪當然也是司空見慣的事。一下雪,工地上的施工作業就會被迫停工,一旦停工,鍋爐房裡的熱氣管道也就宣告暫停使用,而越是這個時候,管道裡的熱氣就極易在對流中形成冰快。這種情況一旦發生,遲早就會造成管道堵塞,嚴重的還有使管道漲裂爆炸的危險。
趙喜寶為了報答李漢的恩情,主動的擔負起了監督基地建設心臟的艱巨任務。可沒想到他在黎明前接到了李漢的電話,聽見妹妹飲彈重傷地噩耗,趙喜寶恨不得能生出翅膀飛到首都看望趙鳳去。而在他心急火燎的同時。他居然還沒忘了頂著罕見的暴風雪來這檢測下鍋爐房地運營情況和安排下他走後的具體負責人。
一天後的夜晚,舉國上下的人們在大雪中辭別了舊歲,迎來了八五年地新年的鐘聲。連續三天的在全國範圍普降的大雪。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人們地情緒。這些在今年品嚐到了一點改革甜頭的人們對這場雪卻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興奮。都認為是得到了一個難得一遇的祥瑞的好兆頭。而這場雪究竟意味著什麼,恐怕只有李漢這個重活地人才能洞察秋毫。
因為要在初七幹那件大事,李漢在去首都看望了一下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的趙鳳後,便又直接回到了工地的辦公室裡。此刻。他正在和閆同等幾個老兵開懷暢飲。今年的春晚仍是黃一鶴執導,由於有了兩年的經驗,黃一鶴的春晚內容業已走上了色彩繽紛的成熟之路。
「李漢,快看。安寧出來了,哎呀,這丫頭,咋越來越漂亮了。」就在眾人酒興正濃的時刻,閆同當先在漢星電視機螢光屏上看到了安寧。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
安寧最近簡直是紅得大發了,她可以說是眾明星中最耀眼最璀璨的一個。毫不誇張的說,眼下正在觀看春晚地億萬人裡,幾乎絕大多數的人都在焦急的等著她的出場。李漢這陣子事務纏身,儘管安寧不時的給他打電話邀請他過去,可他卻始終無暇顧之。
屏幕上的安寧散發著宛似不食人間煙火地飄逸和絕艷。李漢看了,不覺心神一蕩,暗付道:好美,她好像比我前生記憶中地樣子都美上不知多少倍。可對這麼美的前生暗戀之人,我為什麼沒有上心呢?想著。他地腦海裡浮現出了安寧的幾次投懷送抱,還有她那一次次看上去滿是期盼和深情的款款目光,李漢頓時心潮滾動,決定等忙完了初七的那件大事收拾了老八,馬上就給安寧打個電話叫她過來一趟。
他相信,安寧若是接到他的電話。一定會倍感榮幸。欣然前來的。
七天的時間轉瞬而過。自打初七的早晨一起來,李漢的心情就格外的興奮。這股興奮的情緒一直延續到了晚上也沒有一刻減弱過。吃過晚飯。李漢的身邊就只剩下了被趙喜寶換回來的童連傑,其餘的人包括付大國在內,都不知為何地沒了蹤影。
當…。牆上的掛鐘敲響了七點的鐘聲。聽著這鐘聲一響起,李漢點燃了一支煙,沖坐在一邊的童連傑道:「連傑,你聽這鐘聲好聽不?」
童連傑一怔,他沒想到李漢會突發此問,莫名地望著李漢,不知該如何作答。
「連傑,這個七點的鐘聲可是非同小可的,它會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不說,弄不好,還會讓整個現存的世界為之震驚。」
「李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童連傑困惑地仰起臉問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呵呵,等著吧,一會我會讓你看場好戲的。」李漢吸了口煙,悔莫如深的一笑。童連傑被李漢弄得滿頭金星,舔了下嘴唇,想問究竟,但見李漢說完這話後,自顧在那吸起煙來,便知趣的將疑問卡在了喉嚨裡。
幾乎與此同時,坐在麗莎臥室的老八的心情也格外的好。這老小子想著即將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完成的大交易,一向色淫當頭的他居然沒了與麗莎交歡的心思。他喜近癲狂的在地上來回的轉悠,不時的抬腕看著時間。
「老八,求你別晃蕩了好嗎,我的頭都暈了。」麗莎實在受不了老八的躁動,微微正了正靠在床頭上的身子,語氣甚是不耐煩。
「老子高興,哈哈,麗莎,等王得發把錢拿回來後,我送你個一百萬,你可怎麼樣?」老八說著,竟有些得意忘形。
「一百萬?你那幾箱破爛骨頭,若不是我在其中給你們牽線搭橋。你能一下子賣上五千萬嗎?」麗莎沒好氣的白了眼老八道。
「我說麗莎,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知足常樂。一百萬不少了,現在在我們這,有一百萬的人那也是極少數的。」老八狡詐地沖麗莎淫笑道。
「你愛給多少就給多少,我才不在乎呢。總之你別忘了把老闆的事幹好就行。」麗莎見從老八這只能卡出這些。立刻轉換了話題:「對了,老八,你最好先別得意,我勸你還是趁著這個時候再把交易的事好好的過濾一下。仔細的回想下是不是還有疏忽。那個李漢聽說可不一般啊,萬一他派到這監視你地人不止外面這些,那你可要遭殃了。」
「他派多少人都白搭,這個事我早已知會王得發,要他秘密的去接頭談交易。老八說著。喜上眉梢地得瑟了下翹著的二郎腿,道:「他李漢怎麼也不會想到派來監視我地人已經被我發現了,這樣更好,我呆在家裡不動彈,定會吸引住他那些手下的目光,這無疑會給王得發減少了很多麻煩的。」
「要真能按你剛才所說的,我倒不用擔心了。可不知怎麼地。我好像總有種不詳的感覺,老八,我看你還是在這個事上多想想,省得偷雞不成反食把米。」在利益的驅使下。麗莎竟然虛情假意的提醒起老八來。
「用不著想,保證不會出事地。」老八自信的笑道:「現在剛過完年,人們的心思都還沒收回來呢,公安和李漢當然也不會例外的。所以,我和王得發老早就認為這個日子才是最好的時機。」
「不管怎麼說,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尤其是從臘月二十九一直監視你到現在地外面的幾個人。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故意露出破綻才讓你看見的,這裡面會不會是個圈套?」麗莎仍是不放心。狐疑的道。
「行了,別自己嚇唬自己了。照你這麼一說,那姓李的小子還成了神仙了呢,哼,我就不信這個邪。」老八有些氣惱地冷笑道。
就在老八那愉悅的心境從興奮向懊惱過度的時刻,間隔在深圳與香港之間的河面上,一隻掛著一盞老式馬燈的漁船正在馬達噪音的慫恿下,沿河而上。
這只漁船看上去不算很大,卻也不算小。因為在馬燈昏黃地燈光映射下,恍惚可見十幾個人正影影綽綽的坐在上面。自打春節那場連續幾天的大雪過後,這裡的天氣一直也沒有好過。只見夜空低錘,陰雲密佈,四周的大地除了對岸那邊***璀璨的香港外,其餘地地方皆黑得嚇人。
半個小時後,漁船漸漸來到了一片寬闊地水域。須臾,漁船上傳出了王得發的聲音:「兄弟們,趕快把東西撈上來,買主很快就會到了。」話音一落,漁船上立刻忙亂了起來,有個老者從懷裡掏出了水上定位儀,在確定了方位之後,這個持著定位儀地老者便匆忙的指揮漁船往他指定的方向靠攏。
也就是半支煙的功夫,漁船徹底的停穩了,以老者為首的十幾個人中最起碼有三四個人湧身跳下了冰冷的水面。
「大伙都準備好了,只要箱子一露頭,就必須把它提上來。」王得發的聲音未落,便有一個黑呼呼的物事浮出了水面。
「快提上來,這是第一箱,下面還有六個呢,快,快!」船上的眾人正忙得不可開交,忽然,一個眼尖的傢伙在遠處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首先發現了一個上下飄忽不定的豆火苗。驚叫道:「王大哥,你快看,那是不是向咱們來買貨的人
「極有可能。兄弟們趕緊加把勁吧。」王得發扯著嗓子喊道。
此刻,李漢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他看了眼短時間定格在七點半的手錶指針,臉上蕩漾起了一股難言的興奮,沖童連傑吩咐道:「連傑,走吧,開上飛機跟我去辦件大事去。」
「李總,到底是什麼事啊。」童連傑疑惑萬分的盯著李漢道。
「連傑,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它足以使國人為之振奮,世界為之動容。」李漢異常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