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廢話,哭比笑好看,那人沒事不都得哭啊。」趙鳳眼,卻也忍不住撲哧笑了下。
「這才對嘛,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李漢嘿嘿一笑,道:「怎麼樣,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喜寶決定退出了,你呢?你對我有沒有信心?」
趙鳳聞聽臉色黯淡下來,但馬上又無可奈何地看了眼近距離看著自己的李漢道:「沒信心又能怎麼樣?缺了我的錢你一樣買不來那些東西。」
「你看看,喜寶,你看看人家鳳子,你再看看你,還男子漢呢。」李漢用手點指著趙喜寶道。
「我也沒說不借你呀。」趙喜寶滿是委屈地道。
七天後,龐慶海領著那幾個人神情緊張的來到了旅店,看見李漢、趙鳳和趙喜寶正坐著那等著他們,才稍微的鬆了口氣。這七天嚴打運動已經升級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為被指控破壞計劃經濟體系被抓。龐慶海幾人心裡有鬼,就害怕自己藏著電視不交的事給捅出去,整天是心慌意亂,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到了交易的期限,就十萬火急的趕了過來,希望快點把手裡的東西推給李漢,好結束這提心吊膽的日子。
李漢也不和他們囉嗦,簡單的問了下是不是那些電視都裝在了一輛車上,還有上面是否蓋上了布,聽龐慶海說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就讓龐慶海把貨車的司機給他介紹了下,然後,就叫龐慶海回旅店等著,一會他把貨送到地方就回來付款,龐慶海聞聽本來還有些顧慮,但一想到司機是自己的人,再加上旅店裡還有他的兩個人也就答應下來。
可沒過多久,司機卻慌裡慌張的回來了,滿臉的不可置信。說去送貨的路上,李漢只是簡單的打聽了一遍如何開汽車的步驟,誰知道李漢趁著自己下車方便地時候居然開車跑了。
龐慶海聞聽頓時大驚。指著貨車司機的鼻子張口就罵,質問他為什麼開車前不把事兒處理利索,以至於讓李漢鑽了空子。
其他人見出了這事,以為李漢連車帶貨都給捲了,不由都要衝趙鳳和趙喜寶兄妹算賬。
趙鳳聽完司機帶回來的消息,心裡一點都沒害怕,因為他相信李漢不會把自己個哥哥往坑裡扔,他這麼做肯定是想在不被人知道地情況下把東西藏起來.想到了那個前些天李漢說什麼都要租下來的房子。猜想他可能是去了那裡。
面對這種情況,趙喜寶也和妹妹一樣,沒怎麼太在意。這段時間的相處。趙喜寶對李漢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認為李漢這個人,只要你對得起他。他就會對你好,而對那些算計他的人,李漢也是從不手下留情。恩是恩。怨是怨。一根扁擔挑兩頭。是對人對己都公平。
正因為這樣,趙家兄妹對龐慶海等人控制自己的行為也沒做什麼反抗。聽之任之,就等著李漢回來。
大約兩個小時後,李漢果然走了進來,他隨手將車鑰匙扔給了貨車的司機後,看了看板著臉的龐慶海等人,笑道:「怎麼了,都一臉地階級鬥爭,真以為我能把你們的貨給拉跑了?」
「你突然間就整這麼一手,我們哪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龐慶海地話語中明顯帶著火氣。
「我這不還有人呢麼,你們也小看我了,別說這麼點東西,就是車上拉座金山我也不會不顧自己兄弟的。」說著頓了下,續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東西我已經收到,付錢成交。」
龐慶海聽了也是這個理兒,便也沒再計較,從趙鳳手裡接過一萬塊錢,領著幾人就朝出走,剛大門口,卻聽李漢說道:「幾位,這次和你們合作地很愉快,我本來打算買不成貨明天回去的,可現在有了貨就得先在這避避風頭再走,如果手裡還有什麼便宜的東西要賣,隨時可以來找我。」
龐慶海幾人誰也沒吭聲,悶頭走了出去。
「李漢,你有毛病啊,跟他們說這些幹什麼,萬一他們中誰起歪心把咱們舉報了,那豈不是沒事找事。」趙喜寶擔心地道。
「哪舉報咱去,他們誰知道我藏哪了?」李漢頗是神秘地笑道。
「說到這我想問你,剛才那個司機回來說,你讓他只說了一遍開車地步驟就把車給開跑了,這是真事嗎?」趙喜寶驚疑不已地看著李漢。
「我也是逼急了,要是讓那司機跟著去,還真就怕這夥人起壞心,所以一著急就把車給開到了咱們先前租的那座房子裡,哎,二百台電視一氣從車上往下搬完,還真不是輕巧活兒,現在我這膀子還酸溜溜地,不過也算值得,起碼別人不知道我把貨藏哪了,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這批貨的安全。」李漢邊說邊搖著胳膊。
「李漢,你說的是真的?是一著急就把車鼓搗走了。」趙喜寶一臉的難以置信。
「先別說這個了,咱們還是想想這些貨怎麼弄回去吧,再說,你光把貨放那兒連個看管的人都沒有,萬一丟了怎麼辦?」趙鳳雖也為李漢能把汽車開走感到不可思議,但她想的比較多,畢竟錢已經換成了電視,而外面又搞得草木皆兵的,若真的是別人偷了,那可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聽趙鳳這麼一說,趙喜寶也緊張起來,儘管李漢說算是借他的錢,可這個月賺的錢都在這,要一下子沒了,李漢拿什麼還?弄不好就得等到回去一點點賺錢慢慢陪給自己!
「鳳子說的有道理,我看咱們應該到那去看著,避免出意外才是真格的。」趙喜寶說著竟自告奮勇的拍了下胸脯:「李漢,你要不願意去,我去,行不行?」
「誰去不是問題,關鍵是眼下的形勢,誰知道能不能鬆下來,要是以後都這樣
者比現在更嚴,咱們也不能總在這看著這些電視不回鳳面上帶著濃濃的憂鬱說。
趙喜寶聞聽臉色一變。這的確是個關鍵的不能再關鍵的問題。
「我問你們一件事,如果把一個彈簧成天成夜的拉直,最後地結果應該怎麼樣?」李漢忽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說正事。你咋還扯那兒去了,虧你也有這心思。」趙喜寶不明其意,朝李漢不耐煩的道。
「我是打個比方,就是說什麼事情不管怎麼緊張,總有鬆懈下來地時候,而且來勢越猛,消失的也就越快,政策也一樣,我看了。這回來得不但突然,而且勢頭兇猛,所以。我估計應該很快就會鬆下來的。」李漢本不想解釋太多,可見趙家兄妹憂心重重的樣子。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便打個比方想寬慰下兩人。
誰知趙喜寶聽了卻驚得差點蹦起來:「什麼,你就是憑這個判斷幹出的這事。我的天哪。
這也太莽撞啦!國家政策那也是拿來猜的?遠的不說。就拿文化大革命,一整就是十年。要真是這樣,難道你就蹲在這看著這些電視?」
「那是政治運動,跟經濟體制是兩碼事。」李漢說到這,覺得和趙喜寶說的有點多了。便仰面躺在床上閉目養起神來。
而趙喜寶卻再也坐不住了,走到李漢床邊道:「李漢,咱可說明白了,買電視地錢是我借你的,不但是這事,鳳子的錢也得算是借你地,要是這把你真的堵輸了,回去賺錢都得還我們。」
「哥,這個時候你說這些幹什麼。」趙鳳見哥哥自做主張和李漢攤牌,覺得李漢會懷疑是自己指使他說地,她從內心裡不想讓李漢這樣認為自己,便出口阻止趙喜寶道。
「你別說話,我是你哥,你的事我就得做主。」趙喜寶鐵了心要這麼做,瞪了趙鳳一眼道。
「行,我要是把這錢整沒了,回去我陪你們雙份。」李漢閉著眼睛道。
「李漢,你別聽他的,我沒那意思,就是擔心會出事,所以才嘮叨了幾句。」趙鳳以為李漢生氣了,急忙解釋道。
李漢睜開眼睛朝她笑了笑。
趙喜寶一見,氣得一拍大腿,轉身跑了出去。屋裡就剩下趙鳳和李漢兩個人,趙鳳因為心情不佳也就沒在說話,兩個人都躺在各自地床上不言不語。但這沉默地氣氛沒有維持多久,旅店老闆敲下門走了進來,說剛才有個姓趙地出去時囑咐他要給這個屋的一男一女分開住,說完,就問李漢和趙鳳是誰換房間。
趙鳳聽得一頭霧水,以為是老闆搞錯了,可細一打聽,還真就是趙喜寶讓干地。這不由讓趙鳳更是不解,明明三個人住在一個房間住挺好的,為什麼哥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李漢此刻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聽完後,笑著讓旅店老闆先出去,隨後朝趙鳳道:「你知道喜寶要把咱們倆分兩個房間住是什麼原因麼?」
趙鳳困惑的搖搖頭。
「走,跟我去把他找回來。」說著,就開始整理衣服。
「找他?一會他不就得回來嗎?」趙鳳莫名其妙的看著李漢。
「這小子叫人把咱們分開明擺著就是不想回來了,快走吧,要是讓他在那兒轉悠時間長了,被人懷疑裡面有東西就真的壞了。」李漢邊說邊朝出走,同時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不回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上哪去?」趙鳳追上來問。
「還能去哪,聽說這裡面有你的錢,替你看貨去了唄。」李漢驟然加快了腳步。按自己的猜測,趙喜寶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一定就像自己所估計的那樣,跑到租房子的地方看貨去了。可在去看貨的同時,趙喜寶想到自己的妹妹跟李漢同處一室不放心才叫旅店的老闆去給分房間的。
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李漢和趙鳳才來到了前幾天租好的空屋前,果不出李漢所料,趙喜寶真就坐在屋門口,看見兩人趕來,臉色仍不是很好看:「你們怎麼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誰讓你來的。」李漢有些怒惱的道。
「這裡面有鳳子的東西,我來看著還不行嗎?」趙喜寶反駁。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蹲在門口,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裡面有東西?」李漢質問。
「那也比不看著強,我不想讓這些東西出事,我願意遭罪看著怎麼了?」
「喜寶,這是大城市,晚上都有人巡邏的,你是外地人,人家一眼就看得出來,如果被他們碰上,問你你怎麼回答。再說,這屋子空了很長時間了,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會放這麼值錢的東西在裡面,你這麼做不明擺著告訴別人屋裡有問題麼。」李漢邊說邊直盯著趙喜寶,指了指緊閉著的兩扇大鐵門問:「你到這後從門縫往裡瞅沒?」
「我剛到這,什麼都沒來得及干呢。」趙喜寶被李漢說得後怕起來,呼地站起,閃到了一邊。
「那就好,咱們還是快點走,要是被周圍的人發覺,這錢真的就瞎了。」李漢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相當的緊張,他實在沒有想到趙喜寶會做出這樣的事,本來自己打算的挺好的,就是租房子的時候要租門大的,這樣方便進車,而且,地理位置也要偏僻,至少東西放裡在短時間內不會讓人發覺。可這趙喜寶這麼一做,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被人發現這是萬幸。想著,拽起趙喜寶就朝回走。
「既然來了,咋不看看啊,這地方人很少,輕易不過人,看一眼放心啊。」趙喜寶道。「閉上你的臭嘴。」李漢怒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