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爭奪這個世界隱性上的控制權,各個黑暗組織彼此鉤心鬥角的事情早已做得太多,使壞心、下絆子、挑撥離間、放假情報、扔西瓜皮——當然,我們得澄清一點,也有許多的人或者組織並非為了控制權這種無聊的東西,但是要讓自己所奉行的理念通行無礙,就必然與對自己有所阻礙的人戰鬥,物以類聚、人從群分,但這些組織的力量到達了某個層次,能夠在有意無意中產生妨礙的,自然也是同樣力量巨大的利益集團。
能夠在這種連綿不休的爭鬥中生存下來並且佔據上風,裴羅嘉的殺手們,也從來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經歷過無數戰鬥的人們,類似於家明這樣的,就算沒有太多大局上運籌帷幄的能力,但在小範圍內的最精確把握甚至於本身的直覺,就足以讓他們勘破一個個的謊言於陷阱。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將一個簡單的謊言設計到讓對方信服的程度,就足以證明凱莉在這方面的高手腕。
當然,或許她還做了別的許多事情,不過那並不在家明的考慮之中了。
兩人大概聊完,凱莉穿起雨衣從帳篷中離開,家明權衡著接下來的事情,過得片刻,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在帳篷邊上響起,徘徊了許久。家明搖頭笑笑,掀開了簾子:「喂,進來吧。」
「就知道你現我了。」帳篷外的雅涵嫣然一笑,收起雨傘低頭鑽了進來,由於這陣雨實在有點大的樣子,只是短短的時間。頭和背上也沾上了許多雨水,家明站起來替她拍打著,待拍打到臀部上時,雅涵笑著躲開,裝模作樣地橫了他一眼:「幹嘛。佔便宜啊!」
「美女,你哪裡還有便宜我沒佔過地嗎?說來聽聽啊。」
雅涵努了努嘴:「要矜持嘛。」她束起到膝蓋的裙擺。在家明的一隻旅行包上並腿坐下,雨水的緣故,接近高跟鞋那一段小腿上的絲襪已經被打濕了,她從手袋裡拿出紙巾來稍微擦拭著,燈光之下,這樣地姿勢使她覆蓋著肉色絲襪的小腿顯得性感而修長:「我剛才看到你跟凱莉在這裡偷情!」她笑著說道。
「喔,那可真是……」家明笑著說道,「我該怎麼辦?」
「看你拿什麼來堵住我地嘴啦。」
說完這句話,她臉上微微一紅。果然,家明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色:「呃,你希望我用什麼……」話音未落,雅涵已經將那紙巾扔了過來。
「算了,不跟你開玩笑,我是看見你從靈靜那裡離開了,所以過來看看。結果看到那個凱莉在跟你幽會,我想大概有什麼事情,本來不想過來的哦。還在猶豫呢,就被你現了……」
家明神色肅穆,過得片刻,雅涵正有些緊張的時候:「其實我本來想的是用臭襪子……」
「你還說!」
雅涵一腳踢了過來,卻被家明一把抓在了手中。順手脫掉了高跟鞋。雅涵的身體一軟,差點保持不住平衡。向後方倒了過去:「喂,你放開啊。」
「不放。」
「我不玩了……」
「不放。」
「會被人看到的……」
「讓人看吧。」
「踢你哦……啊——」
她話音剛落,另一隻腳也被家明抓住,旁若無人地將高跟鞋脫掉,輕輕地放下,雅涵掙扎一陣,雙手撐著後方的袋子,有些羞惱地看著雙腿在家明懷中被肆意把玩的情景,家明比較喜歡她地長腿她當然也是知道的,若是平日裡兩人獨處,**的樣子也已經被他看光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算什麼,但眼下的處境畢竟不同,羞意之中還帶著些忐忑。過得片刻,家明抱著她的雙腿坐在那兒呆,她也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一面往家明,一面留心著帳篷外的聲音,除了雨聲,其餘都靜悄悄地。
「喂,其實……我們剛剛認識的那次,也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哦。」
明笑著點點頭,「那天你差點被人**了……」「哼!」雅涵瞪著眼睛朝家明肚子上踢了一腳,「那還不是你見死不救地結果!」
「拜託,我哪裡見死不救了,要不是我說的那句你是張家的人,他們也不可能懸崖勒馬啊。」
這件事情雅涵自然也明白,只不過當時自己提心吊膽的一路,被嚇得幾乎崩潰,現在想來,關於兩人的相識、糾結固然有些甜蜜,但是看見對面那有些沒心沒肺地笑臉,心中又忍不住窩火,瞪了他一眼,問道:「哎,你那個時候一直想要保密,如果那句話沒什麼效果,你是不是也不會為了我出手啊?看著我就那樣被人……呃,被人……」此時想起來就有些後怕,她輕輕咬著嘴唇。
家明笑了笑:「你說呢。」
雅涵翻了個白眼:「哼,就知道你不會地,你啊,當時冷血得跟個冰塊一樣,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可惡女人出手殺人,何況還是為了貞操這樣地小事。」明白家明的性格,這樣的怨念爆得好像也沒什麼道理,但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成了殘花敗柳,氣就怎麼都忍不住,在家明懷裡踢啊踢啊踢啊……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其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當時如果他們不停手,我根本就已經準備殺人了好不好。」
「呃?你有那麼好心?」心情稍緩,雅涵拿懷疑的目光瞥他。
「不騙你。」
「為什麼啊?」
當時的理由自然是不想讓那樣的事情影響到仍然純潔的靈靜,但這時候自然不能這樣說,他只是一笑:「我又不是真正地冰塊,對於漂亮的女孩子雖然也可以忍得住。但總會有好感的啊,當時雅涵你又漂亮又有氣質,反正遲早也會出手,能救下你當然是更好啦。」
「這麼說你那個時候就對我開始有想法了?」
家明差點被口水嗆到:「咳,那個……一點點吧……」
「真色哦。」腳掌心被家明撓癢癢。雅涵輕笑起來,緊抿嘴唇。「那個時候你差不多才十三歲,就對大姐姐的身體有想法了……」
「咳,難怪我在你房間裡現了錄影帶……」
大雨之中,兩人在帳篷裡笑鬧一陣,雅涵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旋又想起方才地凱莉:「剛才凱莉找你,真的沒事嗎?」
「一點小事,我還在考慮該怎麼做呢。」他想了想,「對了。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啊?」雅涵眼中一亮,看著家明伸手在旅行包裡掏啊掏地,隨後拿出來的,卻是一把手槍,「跟靈靜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雅涵你幫忙注意一個人……」
十多分鐘後,一輛銀色保時捷從草地駛上旁邊的公路。以最快的度衝入漫天的雨幕,前方的車燈猶如閃電一般,在黑夜中的道路上劃出銀色的光痕。轉眼間便折入了前方被樹林遮擋地山道,去往南方江海的方向。
坐在駕駛座上,家明握住方向盤,目光之中,有一絲決然。
凱莉負責全局。而他負責戰鬥。
整個局勢。營造得有些快,以至於甚至出了他原本的想像。裴羅嘉的殺手們開始於伯爵產生分歧,以至於目前雖然無法確定這些殺手的蹤跡,但關於伯爵,卻有了一個非常可能實現的猜想,但問題在於,面對這位無比強大的血族,任何人想要放下誘餌,都得做好本身被獵物吞掉地心理準備。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是什麼自然進化者,前一世面對那名侏儒時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他至今仍能清晰地回想起來,那是他整個生命地巔峰期,連同最強的源賴朝創,幾乎就是全世界最厲害的一對組合,在這之前他們為了殺死某個目標甚至潛入過一個軍事基地,利用導彈夷平過城鎮,那種感覺細想起來,幾乎代表著他們無所不能。也就是在這樣的感覺下,雙方毫無心理準備地相遇,莫名其妙地打起來,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完全是虛假的。唯有死亡真實!源賴朝創死於那場戰鬥,他殺死對方,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運氣使然。有地人或許以為單人地力量再強也是有限,然而一名真正出色的潛入者、殺手或者特工地價值,或者只有圈內人才能夠明白,當越來越激烈的國際矛盾爆,在彼此都擁有核威懾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這些人在暗中進行戰鬥,依靠他們從敵人的秘密基本獲取情報,暗殺某位國家領導人或是綁架經政要員,既然一個師團的戰士都無法正式投入戰場,那麼能夠潛入一個師團駐地完成任務的人,就擁有比一個師團更重要的價值,這種優勢,無法用人數來彌補,唯有精英才能夠起到作用。
當然,人的力量總有極限,當到達了源賴朝創後來的境界,本身的戰力再要提升就幾乎不可能,雖然許多任務總能用高科技來加強,但在純粹的戰力上,他們就已經到達人體的極限,敏銳力、度、力量、隱藏能力都是如此,他們也是深深的明白,假如能夠在這個基礎上突破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就能起到多麼巨大的作用,原本入侵困難的基地有可能變得有如無人之境,跟在別人的身後走,別人從始至終都不會現有人在背後——也就是在科學數據認為這種突破遙遙無期的同時,那隻怪物打破了這樣的神話。
即使是凱莉,即使設計太多的陷阱,恐怕也只能重創他,但如果對方真心要跑,這邊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抓住他,到最後,這樣的任務還得落在自己身上。
但也就是當初的那段記憶,即使現在自己也有突破極限的感覺,想到這只侏儒時,他依舊產生了猶豫,會不會有更好的出手時機,該不該再等一等,要不要再動用更多人的力量,不過,待到跟雅涵聊過之後,才讓他覺得這種想法有些可笑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這樣的事情恐怕是根本不會考慮的,失去了殺手之心讓自己變得患得患失,雖然目前來說也已經找到了平衡點,但在現在的這種情況,對方伺機想要向自己重視的人下手,每等一天,或許她們就多了一份危險。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風雨如刀,小車衝出山間,刷的劃過沿經海邊的道路,與一輛大卡車擦肩而過,轉眼間便拋開在視線盡頭,眼看去往江海的道路已過到一半,某一刻,碰的一聲,響起在車身一側。
家明冷冷地打過方向盤,劃過前方的彎道。另一邊的車窗上,一個黑色的人影赫然攀在了上面。
「我看清楚了,你不是自然進化者。」沙啞的聲音詭異地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家明直接打開了那邊的車門:「我當然不是。」他說著,直接朝那邊衝了出去,眼見家明居然在這樣的高下放開了方向盤,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的光芒。高衝出上百米的距離,直接撞上對面的山壁,在轟的一聲巨響中,爆炸成了巨大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