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錢?哪來的啊?」
凌晨兩點多,房間裡的喧鬧終於趨向了安靜,電視依舊是遊戲畫面,零食堆中,脖子上套著價值五千萬鑽石項鏈的小海蒂終於累得睡了過去,臉頰擱在家明的大腿上,嘴角猶有一絲口水流出。瑪麗蓮在一旁收拾著空的零食袋,眼望著正輕輕撫摸海蒂臉頰的家明,露出溫柔的笑容。
「偷來的吧,很多嗎?」望著戴在海蒂頸項上的項鏈,家明笑道。
「一千萬美金,當然多啦。」
「呵,一點點而已,說真的,雖然知道這條項鏈的現實價值,但我一直很難理解別人為什麼會將幾顆石頭的價格捧到這麼高,就好像我同樣理解不了一千萬美金倒底有怎麼了不得的概念……錢這種東西啊……」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一把抱起海蒂,朝著裡面的房間走去,瑪麗蓮收拾著垃圾,輕聲地笑:「你別總像個老頭子一樣……」
將海蒂放到裡屋的床鋪上,關門出去時,瑪麗蓮正站在房間中央望著他,笑得有些曖昧,家明聳了聳肩,收拾起腳邊的兩個包裝袋:「幹嘛這麼看我?」
「很久沒見了,今天發現,你長得跟我一樣高了哦。三年前你才到我這……」她在胸部稍上的位置比了比。
「呵呵,那個高度真的比較方便。」隨口說笑著,走過瑪麗蓮身邊時,金髮女子輕柔地拉開了睡衣的肩帶,潔白的絲質睡裙順著身體的曲線柔順地滑落下去,將僅僅穿著性感蕾絲內褲的誘人身體展露在了家明的眼前。三年來再次做出這樣的動作,瑪麗蓮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臉頰微紅,隨後併攏雙膝,在家明身前盈盈跪下。
手中還拿著零食的包裝袋,家明站在了原地,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望著她淡淡一笑。
這樣的情形對於兩人來說並不算陌生,微微地遲疑了片刻,瑪麗蓮潔白的貝齒輕咬著性感的唇瓣,將雙手伸向家明的褲頭,不過,還沒解開,家明扶著她的雙手輕輕搖了搖頭:「先起來再說。」
「……嗯?」
睜大了雙眼,瑪麗蓮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無措,過得一陣,方才低著頭站了起來,家明拉起地毯上的睡裙肩帶,替她恢復了裝束,方才轉身去將手上的食品袋扔到了牆腳的垃圾桶裡:「去年交了兩個女朋友,雖然做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既然我們雙方都不是很需要,你就不必這樣委屈自己了,嗯?」
「委屈……我沒有覺得啊……」吶吶地說出這段話,瑪麗蓮抬起頭來,「你……有女朋友了嗎?」
「嗯。」家明回頭舉起兩根手指,笑道,「有兩個!」
「兩、兩個!?」
瑪麗蓮笑著瞪大了眼睛,眼見著家明掏出錢包,將相片遞到她的面前:「詳細情況說起來很複雜,不過我們三個人現在住在一塊兒。」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家明指著照片上的人物介紹,「左邊的叫葉靈靜,右邊的叫柳懷沙,一般都叫她沙沙,我們三個從小就在一塊兒了,一年之前陰差陽錯地發生了一些事情,然後就住到了一塊,這種事情……呵,真的很難說。」
「沒有爭吵嗎?」
「唔……她們彼此的關係比跟我的關係好,說起來我比較像是第三者……」家明聳了聳肩。
「喔,好漂亮的兩個女孩……那我們家海蒂沒希望了?」瑪麗蓮挑了挑眉,笑著望向了家明。
「你覺得呢?」家明曖昧地反問,「美國那邊現在流行母女一塊來嗎?」
瑪麗蓮臉色緋紅,微嗔著瞪了他一眼,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黃色的燈光下,房間裡暖洋洋的,電視的畫面在遊戲開頭處定格。瑪麗蓮倒了兩杯咖啡,隨後笑著說起海蒂在美國的一些趣事,這三年來兩母女的生活等等。
在家明面前說起這些瑣瑣碎碎,是瑪麗蓮三年前便有的習慣,只不過那段時間多半是兩人**著在床上,瑪麗蓮單方面的陳述與交代,那種情形,或許有著不光將身體交過去,更加將精神的所有東西都與家明分享的意思,每每瑪麗蓮身上一絲不掛,那種毫無保留地打開自己任人窺探的感覺就愈發明顯。
而現在,喝著咖啡,穿著潔白的絲質睡衣,瑪麗蓮的笑容親暱而優雅,足以看出三年來在她身上發生的變化,隨著擺脫了唐敬堯的陰影,開始打理家族事業,與這樣那樣人來往後的瑪麗蓮已經逐漸蛻變,成為了飽含精英氣質,成熟而獨立的女性。然而當時間繼續過去,家明的心中仍舊隱隱察覺到了某種不安的顫動。
其中最明顯的表現,便是瑪麗蓮開始一杯杯地喝咖啡,每當說到精彩自豪的地方,便捧著杯子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盡,一杯、兩杯、三杯……那玻璃壺中的咖啡本就已經被家明跟海蒂消滅了不少,喝到第五杯上,壺中的咖啡已經沒有,她抱歉地笑笑:「我去泡新的。」
呃……」
正常人的感情,當關係到自己,對於家明來說,始終算是難解的謎題,純粹以心理學來分析是很愚蠢的,可是現在,他也只能這樣地分析來去。與瑪麗蓮的關係並不正常,當初瑪麗蓮會對自己做下那樣的承諾,是因為在唐敬堯死後感到人生已經沒有了寄托,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三年,瑪麗蓮擺脫了唐敬堯的陰影,自己又已經有了女朋友,上床與否並不重要,但坦白之後將這個承諾盡量淡化毫無疑問是正確的選擇,不過很顯然,自己的這次坦白,依舊令她產生了被遺棄的感覺。
從聽到靈靜與沙沙開始,瑪麗蓮就在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成熟、獨立,她想要武裝起自己來,可是……正想到這裡,吧檯那邊傳來「啪」的一聲響,家明伸手在茶几上一撐,整個身體下意識地飛躍了出去。
只見在客廳轉角的吧檯處,咖啡壺被瑪麗蓮失手掉落在地,玻璃碎裂、熱水飛濺四溢,瑪麗蓮正在原地,望著地上的情景,一瞬間顯得茫然而無措,開水濺到藕一般粉嫩的小腿上也似乎沒有感覺,眼見家明的身影,才微微有些慌亂地說道:「我、我……那個……抱歉……我不小心……」
一面說著話,瑪麗蓮一面轉身尋找清潔工具,家明歎了口氣:「等等,算了,酒店的人明天會來清潔。」
「可是……」
「我只是說我有了女朋友,不是在暗示你和海蒂應該離開。」
「可是……」瑪麗蓮回過了頭,僵硬的表情上忽然就有眼淚落了下來,隨後便彷彿找不到適當表情一般的笑了出來,語音開始哽咽,「抱歉……我不是想要纏著你,我也沒有要你愛上我,可是……可是海蒂她喜歡你,我是說……我也喜歡……我找不到自己的坐標,唐敬堯死後,我找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了……」
毫無倫次的話語中,她低聲地哭了起來,緩緩地蹲到了地上,家明走過去,將她直接抱了起來,隨後放回沙發上,撩開睡裙的下擺,將手伸了進去。
「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誰知道你全給誤解了……」
「對、對不起……嗯……」
將蕾絲內褲從裙底拉出來,家明淡淡一笑:「知道嗎?我很少跟人有太接近的感情,能真正讓我感到在乎的人,世界上不超過十個,原本我們是不會有交集的,但是既然陰差陽錯之下有了關係……我一直將你們當成是朋友,海蒂是,你也是,你要把我當成在這個世界上的坐標,那很好,上床什麼的對我來說當然也是求之不得,你知道,只要是男人就不會拒絕,所以我覺得……以後沒其他人的時候,你在我面前還是別穿衣服了吧,可以嗎?」
修長的雙腿夾緊了在睡裙裡亂動的那隻手,瑪麗蓮臉頰通紅,雙眸如水,片刻,方才發出有如呻吟的囈語聲。
「只要……你喜歡……嗯……怎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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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暖洋洋的,時針指向凌晨五點時,躺在家明身邊的瑪麗蓮蜷縮著**的身軀,臉上露出疲倦的笑容:「嗯,抱歉。」
「別說得像是你佔了便宜一樣,佔便宜的是我啊。」一面穿著衣服,家明在金髮女子的臀部上踢了一下,「不過說起來,好像我們見面就只是上床了……不在床上,說話都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對不起,可是……」瑪麗蓮紅著臉,吶吶說道,「我……我有三年沒做過了……」
「不要總道歉啊,是我佔便宜……」拿起地上的內褲、睡衣給瑪麗蓮套上,家明笑道,「蓋好被子,別讓海蒂看見你這個樣子了。晚安。」
「晚安……那個,海蒂一定很希望你今天能陪她玩……你、你不去跟她道別的話……」
「還是不要吵醒她,對了,今天是星期六,晚上我會在一個叫藍鳥的酒吧唱歌,海蒂不是很喜歡唱歌嗎?到時候帶她過來,地址是這裡。」將一張卡片放到瑪麗蓮的枕邊,家明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轉身出門:「晚上見。」
「晚上……見……」帶著笑容揮了揮手,瑪麗蓮拿起那卡片,不久,外面傳來房間大門關閉的聲音,那笑容之中,靜靜地,眼淚又沿著臉頰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