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武宗的這一片天地在震動,在狄岳被滅殺之後,這一片空間已經被破軍尊者完全的封閉了起來,就算是能夠破解大陣,也是無濟於事。
但是這個時候,卻是有人要強行撕裂這一片空間,轟的整個武宗都在震盪。
姜痕與破軍尊者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出現了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們的心中都清楚,在外面強行破開武宗空間的人,正是小祭子。
「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狄岳,小祭子竟然這樣的強大!」
姜痕感歎一聲,當初見到祭子的時候,以為他僅僅是半步先天的境界,而按照小彌陀所說,祭子很有可能是強行壓制自身的修為,重修以夯實自身的基礎。
此時看到小祭子的修為與戰力,姜痕便更加相信祭子是自封修為進行重修之道。而且祭子的修為恐怕已經高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步。
「姜痕這人修為已經在三重天的絕巔,而且根基穩固無比,戰力比起那個魔者來還要強上不少,以你現在的修為遠非他的對手。」破軍尊者身融天地,小祭子轟在武宗所處的這一片空間之上,就等於直接轟在他的身上,所以對於小祭子的修為也在這一瞬間便瞭解清楚了。
「這個時候,你不宜與他硬碰,我以空間挪移之法將你送出去。」姜痕身負玄武石,武宗傳承還在他的身上,破軍尊者自然不可能讓他出事。
雖然小祭子的武學修為更加的高深,比起姜痕來有著許多優勢,甚至尋找到武宗傳人的可能性更加的大。
但是破軍尊者卻一點也沒有動過將玄武石轉交給小祭子的念頭。一個太古強者,活到了當世,最最強大的已經不是他的修為,而是那種對人心的捕捉能力。
這萬年之中,進入武宗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一千,每一個都有著不同的心性,這一切都看在他的眼中,萬年的閱歷,讓他能夠一眼便看透世上最難捉摸的人心。
雖然僅僅透過虛幻之象,短暫了看了幾眼小祭子,也為他的修為震驚。但是這一眼,卻已經讓他看透了小祭子,在內心深處,由戰意與灑脫掩飾下的貪婪,並沒有瞞過破軍尊者。
若是將玄武石交給小祭子,到時候恐怕他不僅僅會參悟全部的玄武石武學,更會在玄武石武學的基礎之上打武宗基礎修行法門的主意,到時候甚至好有可能讓武宗傳承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轟!
破軍尊者說話間,武宗空間再一次震盪,遠處虛空之中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縫,竟是武宗空間被強行開啟的徵兆。
「走!」
破軍尊者長喝一聲,姜痕四周瞬間進入混沌之態,週身的景物都模糊起來。
這是空間挪移,而且將是一次距離較長的挪移,動靜比起先前轉移反噬之力的時候要大的多。
空間幻化,破軍尊者的面目在姜痕視線之中漸漸的模糊起來,雖然身體沒動,但是整個空間已經遁入混沌,漸漸遠離。
「姜痕,武宗的傳承便有勞了!」
混沌之中的姜痕,耳畔傳來破軍尊者最後的囑托之聲,隨後變沒入一片黑暗之中,與武宗的空間完全的脫離開來了。
就在姜痕被送走之後,武宗的空間也被轟出了一道一人寬的裂縫,小祭子身著金色袍子,散發著無敵的囂狂意志,雄步踏入武宗之中。
「姜痕的氣息竟然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如此完全!」
小祭子的元神之力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但是沒有感應到一絲一毫姜痕的氣息,這讓他感到一陣意外。
「逃吧逃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夠逃到什麼時候!」小祭子的眼神之中出現一道狠戾之色,隨後望向了天空之中的破軍尊者。
破軍尊者雖然身融天地,但是一聲精純的元神波動還是十分的明顯的。小祭子其實早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但是直到將整個空間橫掃了一遍才正面與他對上。小祭子的目中無人可見一斑,破軍尊者也更加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眼前之人野心太大,戾氣內斂,最是危險不過。
「是你幫姜痕逃走的吧!」小祭子看著虛空之中將近透明的破軍尊者質問道。
「是又如何?」破軍尊者一臉淡然,甚至還露著笑意。要是放在萬年之前,有人如此跟他說話,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就會有人一掌拍飛小祭子了。
「姜痕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你將他放走,便是與我作對。不過我看你生前已經也是一個不凡之人,煉化你的記憶種子,或許能夠彌補你放走姜痕的錯誤決定。」
小祭子飛身虛空,站在破軍尊者的對面,右手不停的撫摸著左手之上的那一枚戒指,一派漫不經心的樣子。
但是他說出的話,卻是驚世駭俗,竟是想要煉化破軍尊者殘餘元神之中的記憶種子,窺視其一生的功法傳承。
哈哈哈……
破軍尊者仰天大笑,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但是誰都能夠聽出來,這笑聲之中夾雜的怒氣,可謂是滔天絕地,只不過至今隱忍未發而已。
「想要煉化我的記憶種子,別說你,就算是你師傅來了,恐怕也沒有這個膽量!」破軍尊者冷喝一聲,輕蔑的眼神看著狂妄的小祭子。
破軍尊者是誰?那是太古的至強者,武宗的戰神,達到武之極道的天地巔峰存在。即使如今殘魂將散,但是底蘊仍在,凝聚的道則也未散去,若是真正的拚命起來,就算是先天六重天,七重天的強者也唯有死路一條。
怒喝之中,四周天地產生莫名感應,天空之中青雷交閃,紫雷降世,一片毀滅之狀,恍如天地正在發怒一般。
而幾乎同一時間,小祭子覺得自己體內的力量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給捏住了一般,難以運轉,如同墜落成了凡人。
這便是破軍尊者的力量,身融天地,改換大道,在這一片空間之中,人怒便是天怒。
「此時此地,逆吾者,便是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