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山,薄霧籠罩,陽光普照之下,七彩霞光如同仙輝,映照的整個山脈似虛似幻。
眾山嶽中,一座巍巍高山,如同擎著蒼穹,沉沉巍峨,如同皇者俯瞰天地蒼生。無盡的峰頭,似有薄雲輕卷,不時踩雲飛過的仙鶴,給這沉沉威儀憑添一絲靈動逍遙。
這是一片洞天福地。
無盡高山之上,有一處晶瑩的世界,冰雪鑄就,是自然的造化。
一片晶瑩寂靜之中,有一個碧波深潭,水面無波,如同無暇美玉。邊上一塊千古寒石之上,」水靈嚴池」四個大字彷彿天生紋圖,讓人沉醉。」嗝……」突然一個打嗝聲打破了猶豫千年沉肅的寧靜。一個人影漸漸清晰。
這個人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實在太煞風景了,他的到來破壞了這水靈嚴池的純潔靈秀。
亂糟糟的頭髮,一臉半寸長的鬍渣,以及那瀰散空中的熏人酒氣,都與這片世界格格不入。
這個頭髮和鬍渣遮的看不出年齡的男人,在水靈嚴池邊上靜靜地站著。
深陷的眼窩中,眼光混沌無神,渙散的像是失了生機。唯有看向水靈嚴池之時才會有一絲哀傷閃現,滄桑悲涼。
向著水靈嚴池望去,清澈的水面下,彷彿能夠看到一個白色的出塵身影安詳的躺著。
男子盯著白影怔怔出神,緩緩的舉起手中酒瓶,送入口中。臉上的淚無聲流下,與酒水一起順入口中。分不清是酒醉了人還是淚傷了心。
突然,山中想起歎息,尋不到源頭,如同天地悲歎。」唉……姜痕,你下山去吧,你們的希望就在滾滾紅塵,為師也只能幫到這裡。」聲音迴盪群山之中,卻是沒有驚起一隻飛鳥,彷彿這聲音就是自然之音。
頹廢的姜痕,聽見自己師尊的話後,眼中漸漸綻放出逼人精光,身上氣息漸漸的改變著。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位神秘莫測的師尊說過的話都會實現。
就這樣,姜痕在水靈嚴池邊上,默默的站著,凝望湖底。
第二天,山中風景依舊,姜痕卻沒有再出現在山中。
冬天的燕京市,蕭瑟凜冽的寒風吹動著街道兩邊已經禿了頭的梧桐樹。雖然擁有『火爐』之稱,但是到了一月份,這個聞名全國的火爐在來自遠方的寒風的吹拂下已經沒有了六月裡的火氣。
成蔭的香樟,在冬天添上一抹艷綠之色。綠樹掩映的路上,不少青年走在這充滿濃郁書香氣息的校園之內。這兒,就是著名的燕京大學。
燕京大學之內,有一個晶瑩的人工湖泊」燕湖」,在寒風凜冽的冬天,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湖邊一棵依舊翠綠的香樟下,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站著,凝望著湖中心,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眼中透露著點點滄桑。
這人正是離開那如仙地一般的神秘山脈的姜痕,出山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每次站在湖邊,姜痕總會想起」水靈嚴池」之內飄逸出塵的仙子倩影。
每週姜痕都會來此地,站在湖邊片刻,此時的姜痕,眼中總是會透出無限的柔情。
雖然姜痕長相算不上是帥氣非常,只能說清秀。但要是有女生經過姜痕身邊,一定會被他滄桑溫柔的眼神所吸引。
大約十幾分鐘後,姜痕轉身,眼中恢復平淡,離開了」燕湖」。明天就要放寒假了,今天幾個室友有個聚會,姜痕自然也是要去參加的。
姜痕出了燕京大學,來到學校旁邊比較熱門的天府酒家,這是今天班級聚會的地方。
姜痕剛到天府酒家,門口就出來一人走出來豪邁粗獷地說道:」靠,你小子怎麼來得這麼慢阿?我還以為你一天到晚窩在圖書館裡面,不認識路了。」」就算不認識路不是還有你嗎?」姜痕笑著說道。這個人是姜痕的室友,宋越。
姜痕下山進入燕京大學後,除了上課,就是在附近各大學校的圖書館內閱讀各種書籍,以期能夠找到療復自己傷勢的方法,雖然這些圖書館裡面沒有武功秘籍,但是其中許多講述人生哲理的書籍卻是能給姜痕許多的啟發。
也正是因為這樣,姜痕從不參與什麼活動,整個班級與姜痕熟悉的也就他的幾個舍友了。
天府酒家內,由於是學期末的緣故,聚餐的大學生很多,酒樓的生意十分的紅火。姜痕跟著宋越來到了預定好的包廂之內。另外的兩個舍友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見到姜痕進來,打了個招呼,幾人的關係還是十分好的。
四人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酒後就喝上了。由於離得學校很近,所以不用擔心喝醉了回校不方便。四人又說有笑,吃的開心,喝的開心。
酒過三巡,彼此交杯換盞,笑的很開心。宋越三人都有點醉醺醺的了,而姜痕由於那一段山中時間經常對著「水靈嚴池」獨飲,練出了千杯不倒的酒量,倒是十分的清醒。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姜痕的聽力遠勝常人,外面的對話聽的很清楚。其他幾人都是醉醺醺的,沒有注意外面的事情,繼續喝著。
「這幾位同學,所有包廂裡面已經有人了,要不你們在大廳找個座兒,這一頓我給你們打個八折怎麼樣?」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姜痕知道她是這間酒樓的老闆娘,為人很是熱情。開酒樓做生意的,遇上這種事情一般都會息事寧人,破一些財,讓事情平息了。
「我,我們豪哥是什麼身……身份,怎……怎麼可以坐大廳。你去把……把裡面的人給叫出來,讓他們把……把包廂讓出來,嗝……」一個明顯帶著醉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這怎麼可以。這樣吧你們在大廳將就一頓,這一頓算是我請的。」老闆娘很為難的說道。
「一……頓飯的錢,你……以為我們付不起啊,你不叫……我……們自己來。」
聲音剛落,姜痕就聽見一陣搖搖晃晃的腳步聲漸漸的接近自己的這個包廂。姜痕暗道一聲:「不好。」
「彭」隨即一聲巨響,包廂的門就被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