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最後的話已經是哀求的語氣。這暴露出,其實她本意是不想走的。她有什麼顧慮嗎?難道她也像芳雨那樣,不堪自己的過去,所以覺得嫁給我是委屈的,就如同芳雨放開我,讓我和菲菲在一起一樣。小雅這次放開我就是為了讓我和靈狐在一起。如果是這樣,那我必須作出正確的選擇,不然小雅就永遠的錯過了。
於是我轉過頭來對靈狐說:「靈狐你去臥室一下好嗎,我有些話要單獨給小雅說!」
靈狐點點頭,乖巧的走進臥室,在這個過程中小雅沉默著,並沒有離開。當靈狐走進臥室,我轉到小雅前面,把門關上,然後將身子擋在門口,雙手搭在小雅的肩上,眼睛看著她的眼睛,她極為安靜的任我擺佈,眼裡那種逼人的氣勢已經消失不見了。
「小雅,現在讓我們以我們本來的面目相對,你現在什麼也不要說,聽我把話說完。」她點點頭。
「小雅,我現在很想和你像過去的三天一樣一輩子生活下去,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想永遠的抱著你。確實我過於多情,我心裡有太多的女人,但是她們現在都有了她們自己的幸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我和她們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雖然我無法忘記她們,但是我會把她們深藏我的心底。不會出來干擾我們的感情。並且我也可以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女人走進我的內心,你就是我今後的唯一,這點我可以用我生命的名義來保證。」
由於一直注視著小雅的眼睛,我清晰的看到了她情緒的變化,聽了我的話她有點激動,眼裡又重新出現了柔情,這給了我莫大的鼓勵。
「至於靈狐,其實一直以來我對她都是一種特殊的感情,這感情很深刻,但絕不是男女戀人間的那種愛。菲菲則已經被我錯過,無論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總之是錯過了,我們分開後,菲菲其實經歷了一次「死亡」,那我們之間的愛將隨著她的死亡而永恆成一種記憶。其實我想和你在一起還是有一點自私的,你也許是我今生最後一個能為愛結婚的機會,我必須抓住你,不然我的生命將提前結束了,雖然我有心跳、有呼吸,但是心裡的愛已經永遠死去,這種意義的死亡更加悲哀更加痛苦!」說到這裡我自己也開始恐慌起來,因為關於死亡的話,完全的發自我的內心。
我看到小雅眼裡柔情百轉,但是她卻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知道我已經打動了她的心,所以我把她抱在懷裡,一開始她的身體有點僵硬。但是很快就變的柔軟。在感到她柔軟的那一剎那,我加緊了我的懷抱,我要用力的抱住她,我不能再失去她。一個聲音在我的心裡吶喊到。
「小雅,這樣多好,為什麼要為那些無所謂的東西而放棄自己的愛呢,我們都有著不堪的過去,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我們只要看到我的未來!」
未來兩個字還沒有完全落下,小雅就掙脫了我的懷抱,面對著我:「林風,你捨得離開這個地方嗎!」
我不知道小雅為什麼會問到這個問題,但是我心裡隨即有了答案,雖然這裡留下我許多慘痛的記憶,我還是想留在這個地方。但是我不敢說出這個答案,因為我無法瞭解小雅的真實用意。
但是這一點猶豫就足夠讓小雅看透一切,我看到她眼神又變的淡漠。我剛想再說什麼,但是還沒等我開口,小雅就抓住我的胸部,把我拉離門口,然後我感到自己的頸部被重物擊中,我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當我清醒的時候,我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靈狐的歡呼:「林風,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真怕你有什麼事情!」
我睜開眼,看到了靈狐驚喜的臉龐,一時有點迷糊,但是很快我想起了什麼,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住靈狐的手,著急的問道:「靈狐,小雅呢,小雅去那了!」
「她走了,這是她寫給你的信!」靈狐遞給我一張紙,我拿起它,手有點顫抖。
「我走了,林風,最後我不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和你告別,感謝這些日子以來你給我的愛,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段日子。但是我終究不屬於你的世界,我是不經意中出現的,你就讓我不經意的消失吧。我注定是一個無法接受婚姻的女人,也無法做到像一個小女人那樣生活。當我知道我父親為我做的一切的時候,我開始意識到我不應該再自私的只為自己活著,我要承載我父親對我的期望,也要繼續他未完成的理想。我要回到家鄉了,正式的踏上政治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不能有柔情,不能有猶豫,作為一個女人,要捨棄所有能捨棄的。一切都安定下來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但是到那時,我們之間只剩下友情。再見!」
看完了信,我知道我和小雅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小雅離開了我,踏上了一條艱難的道路,如同七七那樣,為了某種必須的理由。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小雅自己下定的決心,誰都無法改變了,而我也只能為她祝福了。
信在我手裡滑落,無聲無息。靈狐默默的把它拾起來,然後抓住我的手,我閉上眼睛,好想就這麼沉醉不醒。
靈狐爬上床,把我扶起來,然後坐在我的身邊,把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抱住我的腰,我只能無力的任靈狐動作。
靈狐開始唱歌,她在重複曾經我們在一起的一個場景。在她的歌聲裡,過往的點點滴滴開始串在一起,曾經和小雅的過往如同電影放映般在我的記憶裡重現。我已經無法感知我所在的環境,不知道自己是在白天還是黑夜了。
當我回到現實中的時候,屋裡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耳邊還迴響著靈狐的歌聲,嗓音都已經沙啞。我看向靈狐,她依然保持著坐著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