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班上,又上了三年班後,我獲得了一個去他妻子城市出差的機會。鬼使神差的我在坐車的時候,聽到了兩個人在車上閒聊,說的是生孩子的事情。他們說到本市陳書記的女兒(就是他的妻子)原來不能生孩子,三十七歲的時候竟然吃了一個偏方就有了孩子,我心裡一驚,因為她有孩子的那一年正是我生孩子的那一年。我猛然就想起了四年前我所生的那個孩子。
草草的完成採訪任務,我就多方打聽關於他和他孩子的事情,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打聽到他的孩子今年剛剛四歲,在一個幼兒園上學。知道了確切消息,我先回了家鄉,過了幾天,我回到那個城市,等在幼兒園旁邊。心想如果那個孩子是我的,我肯定會有感覺的。
就這樣我迫切的等待著,快放學的時候,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從一輛車上下來,等在校園門口,雖然是時隔四年再見他,但是我看到他還是恨的直咬牙。我還特意看了看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從年齡上判斷應該是他的妻子,是一個長相奇醜的矮個女人。和他站在一起極端的不協調。在我看著她的時候,一個孩子衝他們跑來,一看到那個孩子,我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母子連心吧。這是一個極端漂亮的孩子,眉目間依稀有我的影子,在那一刻我的心裡像打碎了五味瓶。幾年前的傷害和現在的情景交織在一起,我幾乎要瘋了,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我一下子衝過去,把那個孩子抱到了我的懷裡。他們都驚呆了,當他看清是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極端的痛苦。
「你這個混蛋,你欺騙了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搶走我的孩子!」我衝他淒厲的喊道。
「謝瑤,你別胡鬧,先放下孩子,有話好好說!」
「哪來的瘋女人,什麼你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他的妻子好像比我還激動。
「你這個不下蛋的醜母雞,搶了人家的孩子還不知道羞恥!滾,我不和你這樣的女人說話!」
我的話刺到了她的痛處,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倒在地上,他忙扶住他,趁這個機會,我抱著懷裡的孩子就向路的那邊跑去。孩子已經從剛剛的驚慌中回過神來,在我懷裡大聲的哭泣著,我邊跑邊安慰他:「孩子,別哭,媽媽帶你回家,媽媽帶你回家。」
「阿姨壞,你不是我媽媽,你放開我,我要媽媽!」他邊哭邊用小手拍打著我,雖然他的力氣很小,但是這是打在我的心上啊。
我跑過了馬路,他們已經被車流堵在了路的那一邊,我有點累了,停下來喘了口氣。這個時候,我的孩子竟然狠狠的咬了我的胳膊一口,我一吃疼,就放鬆了對他的懷抱,他掙扎了幾下,就掉在了地上,這時候那個醜女人在喊他的名字,他高興的衝她跑去,此刻他的眼裡只有他的「母親」,根本看不到疾馳的汽車。我拚命的想追上他,可是一切都晚了,他摔倒了,一輛車剎車不及,從他身上壓了過去,我聽到了他淒厲的喊聲,然後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我的眼裡一片血紅色。
我看到他跑過去,抱著血泊中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我頭一暈就倒在了地上。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一醒來我就回憶起剛剛痛心的那一幕,我奢望那個孩子還活著,就跑下床,拉著一個護士,問她有沒有一個出車禍的孩子被送到這裡。她告訴我孩子在手術室搶救。我拼了命的向六樓的手術室跑。剛剛出了樓梯,我就看到一輛擔架車從手術室推出來。擔架車上蓋著一塊白布,我看到他上去拉住了醫生的手,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我就看到那個醜女人撲到擔架車上大聲的哭起來。他也跑過去,扶著擔架車流出了眼淚。我感覺我的世界旋轉起來,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最後看一眼孩子,我發瘋的撲過去,他攔住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你滿足了吧,你達到目的了吧,不是你,他活的好好的,都是你,都是你!」
「都是你,都是你!」這三個字象重錘一般擊打著我的身體。我感到自己的心在被撕裂,我的骨頭都被擊的粉碎。就這樣我連孩子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說到這裡,瑤姐已經泣不成聲,我把她攬到懷裡,任他發洩自己的悲傷。
「我生下了孩子,沒有給他任何的愛,和他見了一面,就把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淵。從那以後,我離開了原來的城市,來到幾千里外的這個地方。我變的極端的空虛,極端的孤獨,我試圖用糜爛的生活掩飾我心裡的傷痛,可惜一點用都沒有!弟弟,你看看我,這麼大歲數了還感情用事,你該笑我了!」
「瑤姐,你不能過分的責備自己,你沒有錯,你做了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只是出了意外而已,如果有錯的話也是他的錯,他把你當作了生殖的工具,他最後還有臉責備你!」
「你說的很對,弟弟,我一開始也這麼想,可是到最後我才明白,這一切都不是一個人的錯,首先我不該那麼盲目的愛,再者當時我找孩子的決定是極端不冷靜不理智的。現在我不再責怪任何人,只是為我的孩子感到遺憾,他的生命太短暫了。剛剛開始就結束了,而結束他生命的卻是她的親生母親!好了,不說我的事情了,你不是有事找我嗎,趕快說吧!」瑤姐很快收斂了她的感情。
「好,那我就直接說了,瑤姐,你認識這次主持人大賽的評委嗎?」
「認識啊,這項工作是分管播音工作的副台長全權負責的,我和他很熟,你有朋友參加這個比賽。如果是想取得好成績的話,找他應該是最管用的。」
「真的?!太好了,那你幫我引見一下他吧。」我聽到瑤姐這麼說,看到了希望。
「男子組,還是女子組,參賽的是你的什麼人?」
「我現在的妻子,她沒有進前15名,她想在復活賽中獲勝!」
「你妻子?那個溫順的女孩子嗎?如果是這樣,這忙我無法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