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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三百二十四節:旁觀者清 文 / 瘋子八十

    「對,你讓他感到了恐慌,因為自從和你那一夜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他的店裡。兩天不見我,他就有點發瘋了,因為那天他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個強烈的感覺,你會帶走我的心!於是那天他找到我,說要和我談談。我思索再三,感覺我們之間應該要有一個了斷了,所以答應了他的要求。」

    見面後,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給我下跪:「小雅,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要這麼的糟蹋自己啊,這樣我真的很心痛。」

    看到這個樣子,我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說到:「糟蹋自己?不用糟蹋,我都已經破爛不堪了!」

    他露出了絕望的神色,然後竟然像一條癩皮狗一樣抱住了我的腿:「小雅,你不要這樣,你告訴我,你怎麼才肯原諒我,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我繼續冷笑:「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說的話,絕對算數!」這時候他總算有了一點男人的氣概。

    「那好,我現在就有一個要求,你去殺了你媽,然後我就會原諒你!」說完我惡毒的看著他。看他的臉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像是受到了重擊,喃喃的說到:「不用了,她已經死了,在我們畢業後一個月她就死了!」

    其實我說出這句話後,就開始後悔了,畢竟我知道在他心中他的母親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看到他這樣,我心真的軟了,把他扶起來,陪著他坐到沙發上,他就向我講述了離開我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對我說:「小雅,你和我媽都是我最愛的人,但是也是我傷的最深的人。我作為一個男人無疑是極端失敗的。離開你以後,我費盡周折回到學校,我盼著能在開學的時候見到你,可惜直到開學我都沒有看到你影子,我開始絕望了。我變的極端低沉,逃課,酗酒,反正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我恨自己懦弱,我恨自己無能,如果不是為了我的母親和為了見你一面,我早就死掉了。沒有人能幫我,我終於為了我的墮落付出了代價。畢業的時候,畢業考試我都沒有及格,所以無法拿到畢業證。當我灰溜溜的回到家中,將真相告訴我的母親的時候,我的母親就突發腦溢血,不治身亡。供我上大學,讓我有出息,幾乎是支撐她活著的唯一理由,而我卻讓她非常的失望,以至於讓她為之付出了生命。母親死後,我極端迷惘,心智大變,我感覺自己曾經認為是對的東西,都變成錯的了。後來我就來到了這個城市,沒有畢業證的我,是根本不可能找到工作的,而文學的愛好也根本幫不了我什麼,並且從你的事情上,我明白了有時候光靠智慧也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就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混黑社會的朋友,我意外的救了他一命,他就帶我進入了黑社會,很快我變得極端罪惡,獲得了我曾經渴望的良好的物質生活。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我再也不懦弱,不再害怕任何的打鬥,哪怕是讓我去殺人,我也不會眨眼。而這讓我一點都快樂不起來,因為我愛的人都不在了,而我也變得不是我自己了!」

    新志說完後,我哭了,原來這些年他和我一樣,都不容易,在那一瞬間我開始原諒他了。畢竟他做出那樣的選擇也不是他所想的,而是由他的性格決定的。

    於是我擁抱了他一下,然後對他說:「新志,我現在已經不恨你了,但是我們也永遠無法在一起了,我不希望你這樣墮落下去,要不你回你的家鄉吧!」

    說完我就走了,他沒有攔我,也許他堅持這麼多年並不是堅持要繼續愛我,而是想獲得一次心靈的救贖吧。」

    我靜靜的聽著,心裡最關心的是:新志擔心我帶走小雅的心,那麼我有沒有帶走小雅的心呢?其實這個答案已經再清楚不過了。但是我還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小雅,那天你帶我狂奔,就是想重現你和新志逃亡的過程,而看看我會怎樣選擇對吧?」

    「不是,從你拚死抱住酒吧那個壞蛋腿的那一霎那,我就被你打動了,帶你逃亡其實是想完成一個我的心願。就是以一個純潔的小雅度過那個曾經的夜晚,因為那曾經是一個我多麼渴望的夜晚,而你總算沒有讓我失望。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我們以後會怎樣,我都會把你當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你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男人,單純的讓人不愛不行,看到你被那個玉兒欺騙,我就想解救你,可惜我最終也沒能做到。」

    「小雅,謝謝你,我和玉兒之間的事情是你所不能理解的,我不是不知道她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但是我和她在一起有一多半是為了責任,因為我欠她的太多。對了關於你和新志的事情,我能說一下我的看法嗎?」

    「好啊,你說吧,我很喜歡聽你的意見!」

    「其實我感覺,新志在你遇到危險時候的選擇,其實是最理智,最有價值的選擇!」

    「什麼?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的考慮一直都帶著太強的主觀感**彩,你想想,如果新志真的選擇和那兩個歹徒拚命,他能鬥得過那兩個歹徒嗎?他拚命的結果只不過搭上他的性命,而你還是逃不過被凌辱的命運,更何況那時候新志肯定會想到他的母親,他死了他的母親怎麼辦。而以後新志在病房裡所作出的承諾,無疑也是真心的!」

    小雅聽了我的話,眼睛眨了好幾眨,一時都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她整個身體癱軟下來:「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那麼這些年來我的放縱豈不是很沒有意義了?」小雅都有點失魂落魄了。身子想倒下去,我忙抱住了她,開始後悔不該給她說這些話。

    「小雅你不要這樣想,其實每個人處在你的立場上,都會像你這麼想的,而我只是旁觀者清而已。」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猛的用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先不說這些,我父親的事情,你快幫我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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