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看看情況,然後告訴我玉兒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並說多虧送來的及時,不然真的會很危險。說的時候,他使勁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太不愛惜生命了。」
醫生離開後,我才感到自己有點累了,畢竟經過了無數次的奔跑,我趴在床邊睡著了。
我站在一個荒原上,左邊站著菲菲,右邊站著玉兒,玉兒的手腕割開了,鮮血如噴泉湧出,很快形成了一個血的河流。菲菲雙眼流著淚,淚水也迅速匯成一條河流,血流與淚水流相互糾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我被捲入漩渦,迅速的被拉下去,我感到窒息,窒息。
我在夢中醒來,驚出一身冷汗,抬頭看看玉兒,她還在酣睡,我看看玉兒,半個月不見,她竟然瘦了很多。可想這半月來,她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快傍晚的時候,玉兒睜開了眼睛,看到我,先是有點驚喜,但隨即臉色就暗淡下來,眼角也流出了淚花:「風哥,對不起,我想就這樣死了,可是我最後還是忍不住給你打了電話。你和菲菲結完婚了嗎。」
「沒有,我是從婚禮上跑出來的,還好,我趕到的及時,不然…玉兒,你為什麼要做傻事。」
「我破壞了你的婚禮,對不起風哥,我真的是個壞女人,我把自己的丈夫送到了監獄,還使你的婚禮不能舉行。」
「不要說這些,你是一個即可愛又可憐的女孩子。你做的這些都沒有錯,對辛布政那樣的男人,送他去監獄也便宜他了,至於我的婚禮,你的生命比婚禮重要多了,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風哥,那天我給你打完電話,告訴你關於辛布政罪證的事,第三天,我就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我那個父親死了,是被追賭債的人打死的,讓我趕快回來,我猜測這肯定是辛布政猜到是我洩露了他父子的秘密,對我的報復,所以我連夜趕回y城。」說到這裡,玉兒大口的喘了口氣,她還是比較虛弱的。
「玉兒,要不你休息會吧,這些事情等你好了再說吧,我會一直陪伴你的。」
「不,風哥,我不說心裡堵的難受,回到y城後,我才發現,他的報復不僅僅是這些,我的工作丟掉了,媽媽的房也被頂了賭債。我和媽媽已經無家可歸了。後來我去班上拿我的東西,聽說你要結婚了,在聽到的那一刻,我感到萬念俱灰,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所以我就傻傻的想,我本來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死了就什麼都不去想了。我像著了魔樣想割腕自殺。割腕前,我的心裡都是你的影子,我好想最後聽聽你的聲音,可惜電話沒有通,我絕望了,發了那個信息後,就割了腕。」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你獨自的承受這些東西,太難了。」
「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我不是那種死乞白賴的女人,既然我們分手了,我就不會再去粘你。」說到這裡,玉兒忍不住哭出聲,咬咬嘴唇,扭過頭去。
我抓住玉兒的手,心很痛:「玉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的痛苦,可是你要明白一點,如果你有什麼意外,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的。」
「你是在可憐我,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玉兒轉過頭,哀怨的看著我。那眼神裡集結了太多的怨氣,寒氣逼人。
我一時無語,我沒有愛過玉兒嗎?我沒有愛過玉兒嗎?我在心裡問自己,我現在越來越搞不明白愛情這東西,我愛菲菲嗎?愛芳雨嗎?這三個女孩子,任何一個有不幸,我都會很心痛,難道一個人能愛上三個女人嗎?或者,三個女孩子我都不愛。
我看著玉兒:「玉兒,我也不知道我愛沒愛過你,不過我知道,你和菲菲誰有不幸,我都會一樣的心痛。」我決定還是告訴玉兒我的真實想法。
沒想到玉兒聽到我這麼說,竟然笑了:「風哥,我喜歡你的回答。能陪著我直到我好起來嗎,我現在不想去死了,我要好好的活著,因為活著我就有機會看到你。說這麼多話,我好累了,我要睡會了,睡醒了我要吃東西,風哥,你餵我好嗎。」
我點點頭:「乖乖的睡吧,我去給你買好吃的。」
玉兒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我悄悄的退出病房,來到廁所,一支接一支的抽煙。陷入深深的矛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