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要嫁人了。」七七很憂鬱的說到。
「嫁人,那你怎麼會,七七你!」我大為吃驚,所以有點語無倫次。
「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但是我必須嫁給他,我還沒有正正經經的談過戀愛。還不知道愛情的滋味,但是卻不得不嫁人了。」說著這些話,七七眼裡逐漸沒有了光彩,最後只剩下絕望的灰色。
「那,你可以不嫁啊,有什麼必須的理由要嫁人嗎。」
「為了我的爸爸,為了我們家族的企業。」
「為了家族的企業。」我奇怪的追問了一句。
「我父親是清風集團的董事長。」七七很平靜的說到。我卻十分的吃驚,清風集團是省內很知名的私營企業,企業老總是一個很傳奇的人物。他從一個修理工做起,十幾年的時間使自己的企業從小到大,成為省內知名的機械加工企業。七七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而現在我正抱著這個千金小姐。只是富足的生活好像沒有帶給她應該的快樂。
「我父親最近查出得了絕症,而企業也遇到了暫時的困難。為了給我找一個好的歸宿,並且幫助企業度過難關,爸爸要把我嫁給一個公司業務夥伴的兒子,也是知名企業的公子哥。我們的婚姻其實更像是一次大型生意。」
「七七,難道除了嫁人,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不能讓我父親再傷心了,也不能讓他看著自己一手締造的企業轟然倒塌,犧牲我自己,換來這一切也是值得的。」
聽了七七的話,我更加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因為我的私慾,讓七七這麼義無反顧的奉獻蒙上了陰影,並且這讓我想起自己幾年前犯的類似的錯誤,那次錯誤讓我最愛的人失去了生命。而幾年後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女主角換了人,男主角卻只是我一個。另一個相同點是犯錯誤的始終是我。
「七七,你太偉大了,而我太無恥了。我真的是一個壞人。」由於痛苦發自內心,所以我的聲音很是傷感。
七七摟緊了我,在我耳邊說到:「好哥哥,不要責怪自己,一切事情都是按我意願來的,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在你這裡我得到了很大安慰。」
「七七,不管怎麼說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婚姻。」
「不會的,同樣的他不愛我,其實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不重要,只要我是清風集團老總的女兒就足夠了。」七七的悲切之色更加濃烈,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這麼年輕的臉上讓人看了無比難受。我只能將懷裡的人抱緊些。雖然我知道這並沒有多大用處。
「傻丫頭,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將自己交待給一個陌生人啊。你沒有自己愛的人嗎。」
「沒有,圍在我身邊的人,大都是看上了我的身份。我不可能喜歡他們,自從我家富裕起來後我就沒有快樂了。我三歲的時候媽媽就死了,爸爸帶著我來到城裡討生活,那時候的日子是那麼的艱苦,卻又是那麼的快樂。記得第一次來城裡吃拉麵,那樣的美味永遠的留在了我的記憶裡。以後的山珍海味都顯得清淡無味了。其實把我的第一次交給你,我並不是隨意的。因為我真的有點愛你了。」
「吃拉麵,從別人那裡討要糖葫蘆,背我爬山,是我爸爸留給我最美好的回憶。今天我做了決定,如果你為我做了這三件事,你就是我的男人。今天你的表現太讓我喜歡了,在根本不知道我身世的情況下,你無視我的無理取鬧。很自然的為我做了這三件事情。在那個山頂,其實我最想喊的就是我叫段七七,我愛上林風了。可是我沒敢那麼喊,怕嚇到你。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來到我房間後,沒有趁我酒醉佔我便宜,而是細心的照顧我,這更讓我感動了。」
聽了七七的肺腑之言,我十分的汗顏,剛剛我也想趁七七酒醉的時候,實施我的獸行,只是趕巧了沒有實現而已。而這卻成了七七獻身於我的關鍵因素,我想到這裡我不由苦笑了一下,我清楚自己雖然不很清高,但是我也最不喜歡虛偽。於是我說道:「七七,你錯了,你看錯了我,首先你這麼可愛,這些事情所有的男人都會為你而作。而剛剛我也想沾你的便宜,只是你的一聲風哥哥,讓我改變了主意,其實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人,我和別人的老婆,我和認識才一天的女人發生,我差點敬愛我的小妹妹,我破壞純潔少女的純潔愛情。我無視愛我的人的無私奉獻,一次次的傷害我愛的人。更無恥的是,因為我的自私,讓我的最愛犧牲了性命。」我越說越加的感到自己很無恥,原來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的墮落與下流,我其實很對不起我身邊所有愛我的人。我真的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的奴隸。現在我的生活除了,已經沒有任何實質的內容了。我不由的坐起來,雙手抱頭,頭疼欲裂。
七七從背後抱緊了我,身子很劇烈的顫抖。「風哥哥,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讓我感受到了愛,這就足夠了,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和你浪跡天涯,可惜不能了,這是我們最後的夜晚,從此我就要把你忘記了,請你也忘記我,就當我的出現是一次偶然,就像一個小石子投入水中,微微波瀾後,就永遠沉沒。從明天起,我們就又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了。」七七的臉緊緊貼著我的後背,我感覺身後有冰冷的水流過,這冰冷一直深入我的骨髓。七七也許說的沒錯,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不愛她,這是女人判斷男人的一個根本法則,這就像色戒中,革命女性終究愛上漢奸的情況。
早上起來的時候,七七已經不見了,看著身邊空空的床,我心裡一片茫然,床單上的紅色依然清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來到教室,教室已經坐滿了人,在最前面,有一個身影,依稀是七七,現在我們看似近如咫尺,卻實際有著永遠垮不過的距離。
一天的時間,我都渾沉沉的。沒有一點精神,唯一一個能記住的事情是菲菲發信息問我幾點培訓結束。
培訓結束了,下午的時候,培訓方組織我們照了合影。我看到七七在隊伍的另一邊,我看了她一眼,而她好像一直在注視我,只是我們眼神一交匯的時候,七七怔了一下,隨即側過了臉。我彷彿看到她的眼睫毛在眨動。
我坐在賓館的沙發上,看著培訓結束的人們走出賓館,我在等待著看七七最後的離去。好久都沒有七七的蹤影,倒是玉兒先走出來了,她的老公還陪著她,兩個人看似依然親熱,玉兒好像根本都不在意我抱七七的行為,也許我對於她來說其實並不像她說的那麼重要,我只不過是在她寂寞的時候的一個填充而已,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個關於鴨的三級片,彷彿我和那些解除女人寂寞的公子沒有什麼區別。七七終於出現了,今天穿上了精簡的職業裝,一副都市白領的風采,這樣的七七和前衛的七七,都很虛假,同樣是虛假,但是人們好像更喜歡後邊的虛假。七七走的很快,瞬間就走出了門,我看到門口停了一輛奔馳,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看到七七走下台階,幫七七打開了車門。在上車前七七回了下頭,那樣子看上去很酷很酷的,我突然間意識到,這將是我最後看到七七了,我真的想跑過去,再抱一抱她,但是我好像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